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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一年!
“实话就是我说的那样啊,主任,我想出去散散心,你能明白吗?放逐……”她撒谎道。
杜墨言咬着牙,点点头,“你不告诉我,好,我就不问!我特么瞎操心什么?!”
他说罢,去了门口,推门出去。
何初夏笑笑,他看起来恢复得很好,还有点胖了,如果他能回华仁继续工作就好了……
她回到卧室,继续收拾行李箱,收拾到末尾,想起什么,从衣柜里找出一双鹅黄色的妈妈织的小毛线鞋,塞进了行李箱的夹层里。
让杜墨言懊恼的是,他居然没找到韩遇城。
打了五个电话,他才接。
“老韩,你死哪去了?!”杜墨言气愤地吼,真不知道他有什么苦衷,可以放任何初夏去环境恶劣的西北受苦。
“你是……杜墨言吧?”韩遇城那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还没睡醒?”杜墨言愠怒,不然,他怎么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什么事儿,赶紧说!”韩遇城不耐烦道,“是不是三姐又烦你了?”
他的后一句,教杜墨言一头雾水,“你个混蛋喝多了吧?!别跟我说,你还不知道何初夏要去西北!”
“我没喝多!”他沉声反驳。
“那你丫给我听好了,何初夏,明天上午十一点的飞机,飞乌市!”杜墨言咬牙切齿道,“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
他气急,希望韩遇城跟他说实话。
“我知道了。”他只平静地说道,挂了他的电话。
他还一堆问题没问他,杜墨言恼火,又把何初夏的航班信息给他发了过去。
——
载着华仁医院二十名援疆医护的大巴,驶向了机场,何初夏是其中一员,穿着白大褂,胸前还别着红花,怀里也捧着鲜花。
到了机场,还合影留念。
乔世勋坐在停车场的车里,亲眼看着这一幕,“韩遇城现在在哪?”
他不放心地问。
“他还在公寓睡觉。”
“他最近非常反常,仔细盯着!”乔世勋谨慎道,何初夏和那批医护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
韩遇城被手机闹钟吵醒,但他怎么也想不起,为什么设这个闹钟,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备注里什么都没写。
究竟是什么事?他一时想不起来,头疼欲裂。
刚去刷牙,手机响了。
是杜墨言打来的。
“你丫去没去机场?她的航班还有一个小时起飞!你现在去还来得及!”杜墨言激动地咆哮,他私以为,韩遇城肯定在做戏,但即使再做戏,也不会让何初夏离开的。
“她,去哪?”韩遇城感觉自己的心狠狠地一扯,闭着眼,眉心紧皱。
她又走了……
“乌市!我昨天已经跟你说了!”杜墨言气愤道,“她要去一年!”
他手里的牙刷掉了,嘴里的泡沫在说话时,喷洒在两腮、胸口,此刻的他,是清醒的,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她为什么要走?!他们不是已经断了?为什么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我……”
“你别废话了!想追她就赶紧去!”杜墨言气愤道,虽然何初夏肯定早过安检了,但是,韩遇城要是赶过去,以他的能耐,肯定能拦住。
韩遇城二话没说,迈开步子就跑,他冲出了卫生间,冲到了门口,正要推门出去,又僵硬住……
不能追!
他默默地挂了杜墨言的来电,转身,后背抵着门板。
“傻。瓜……”他搞不清楚她为什么非要去,也许是为了心中的大义,但是,她不知道,她去那么远、那么艰苦的地方,他会放心不下么?
第176章:双胞胎!6000
古铜色的上身,肌肉削瘦了不少,胸口、下腹的疤痕依旧在,粗犷、沧桑,满身落寞与寂寥,他走到了落地窗边,无声无息地看向机场方向。
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她上次离开的事,仿佛就发生在前天,他们还没来得及好好温存,这下,又分开了。
有关于她的所有记忆,清晰而刻骨,他一动不动地矗立在那,任由这些美好的、酸涩的,夹杂着痛苦的回忆在脑海里不停地像电影画面一样播放。
没跟他商量,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他苦笑,之前已经为她安排好,让她去北欧生活一段时间的……
哪怕他就要死了,也会为她安排好一切,而不是放任她吃苦受累。可她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
机场,相隔甚远,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看不清任何。
“你个臭丫头,在自虐么?分明是在虐我,你懂么?!”他握拳,自言自语,喉咙梗塞,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
想起什么,他离开窗口,找到手机,给蔡院长打去了电话,要求他照顾点何初夏,最好让她留在乌市市区工作,那样,不会太辛苦。
“韩总,这我恐怕安排不了,小何到乌市后,有当地卫生局的同志安排她的工作。”蔡院长沉吟道,这韩遇城是怎么回事?不是离婚了么?现在怎么又管起何初夏来了?!
韩遇城没废话,迅速挂断,刚挂断后,他就想不起该给谁打电话了。
常常这样,前一秒想做什么事,后一秒就忘了,有时候能想起来,有时候怎么也想不起。仿佛老年痴。呆症提前来到了!
半小时后,杜墨言找来了,刚见到韩遇城,他抡起拳头,差点就砸上了他的俊脸。
杜墨言瞪了他一眼,冲去主卧,确定里面没女人,“我还以为你真移情别恋了!”
他找了一圈,折回韩遇城的跟前,瞪着他,咬牙切齿道,“你们真离婚了?你真不管何初夏了?”
“老杜,你怎么胖了?又白又胖。”韩遇城看着眼前的杜墨言,冷不丁地问。
这混蛋,唱的是哪一出?!
“她的航班已经起飞了!”杜墨言气愤道,揪住了他的衬衫衣领,韩遇城不悦地皱眉。
“我们的事,你别管。”他不悦道,用力挥开了杜墨言的手。
杜墨言更加恼火,他死死地盯着面容瘦削,眼神涣散的韩遇城,隐约觉得他有问题,“韩遇城,你丫是不是有病?!”
以他的经验,眼前的韩遇城看起来很不得劲。
“你才有病!你确实有病!”他冷声道,“以后别跟我提何初夏,我们两个多月前就离婚了!”
他这样,看起来又没病。
“你们夫妻俩合伙唱双簧?但是,你们演戏也别演这么狠啊,你让刚流。产两月的她去那么冷的地方,你丫真舍得?”杜墨言无奈道,叹了口气。
韩遇城不吱声,这才想起要给乌市卫生局的领导打电话的。
他打给了周逊,让他安排何初夏的工作。
“你们之前真没商量好?”杜墨言惊讶地问道。
“我不知道她要走,她没跟我提过,我也没关心过。老杜,你怎么这么爱管闲事?你自个儿呢?找到新欢了没有?赶紧加把劲,你比我还大的。”韩遇城沉声道,目光有些呆滞。
杜墨言没说什么,很快走了。
他觉得,韩遇城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没明着关心何初夏,但愿何初夏知道一切吧,但愿她是在配合韩遇城演戏。
——
这批援疆医护刚下飞机,就有大巴在接他们了。
“咦?小何呢?”大家准备合影留恋的,排好队后,发现何初夏不见了。
“是啊,小何哪去了?”
“她确实上飞机了啊,怎么不见了呢?”其他医生担忧道,四五个人已经分头找了,找了很久,都没发现何初夏的踪影。
很快,何初夏失踪的消息就传到了京城。
“她人呢?!”韩遇城听到周逊在电话里说的话,心脏一沉,顷长的身躯晃了晃。
“我查过,航空公司说,她在经停站的时候下机了!具体去哪了,我还没查到,没有以她名字买机票、火车票的任何信息!”周逊一五一十道,韩遇城此刻头疼欲裂,他不停地拍着脑门。
她想干什么?!
究竟去哪了?!
身子摇晃,他跌坐进了沙发里,一股眩晕感袭来,他又一次晕倒在了公寓。
没人知道何初夏究竟去哪了,连蔡院长都不清楚,给她安排的确实是去的乌市,她却在经停站下车了。
打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一直关注着何初夏动态的乔世勋,在知道她没去乌市后,也一头雾水。
她是什么意思?
不想让韩遇城知道她的下落?经过多方查找,乔世勋也没能查到何初夏的去处,韩遇城对她好像一点都不关心。
也许,她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找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独自疗伤、放逐去了。
——
辗转三天,坐了两天两夜的汽车,她终于到了她支援的真正目的地,一个位于西南Y省的少数民族自治州的一所卫生院。
卫生院坐落于一条环山公路旁,大山脚下,这所自治县的卫生院看起来还不如城镇的卫生院,只有两层楼房,一个前院一个后院。
“小何医生,我们等你等很久啦!”穿着白大褂的院长,皮肤黝。黑,说话时,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满脸热情。
何初夏微笑着与他握手,“本来昨天就能到的,这不,路上遇到塌方,耽搁了!”
已经是傍晚,在路上她就发现了,这边昼夜温差特别大,白天中午的时候车里热得蒸人,早晚冷得大哆嗦,她在路上就感冒发热了,一直没吃药。
“正常,正常,小何医生一路辛苦了!快点去宿舍休息吧!”不比华仁的蔡院长的威严,这位院长平易近人,朴实、和善。
他帮她提着行李箱,和一个年轻的护士一起,送她到了宿舍。
“我们这平时就一个外科大夫,而且苗医生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腰也不好,一星期做不了几台手术!这下,来了你这样的专家,我们这的病人就有福咯!”护士激动地说道。
何初夏笑笑,心里有点愧意。
“小桑,我哪里是什么专家啊,初出茅庐的小医生而已!”她连忙道。
此时,已经到了她的宿舍,和小桑一个房间,很小的一间宿舍,上下床,下铺是小桑,她要睡上铺。院长放下行李后就去忙了,剩下她和小桑。
她打开行李箱,连忙拿出羽绒服给自己裹上,又拿出绵羊油抹了脸和手,天气太干燥,皮肤干得快蜕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