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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没走?!”她沉声问,声音嘶哑,不知他放了什么在她的脚头,很温暖。
“没找到热水袋,你冰箱里有矿泉水,我出了水,用瓶子装了热水,给你当热水袋用。我这就走。初夏,你能不能少安排点手术?你再这样,我不保证会出面干预!”他沉声道,很是气愤,如果他身体是健康的,早就把她教训一顿了!
她的眼泪已经流下了,因为他霸道的关心的话语,双脚在裹着毛巾的矿泉水瓶上磨蹭,“我的身体我清楚,我特别想做个优秀的外科医生,你知道的,那都是靠一台台手术积累的。”
“你想十年后也像杜墨言那样?!”韩遇城激动地说道,他是气了,走到她的床头,瞪着床。上的暗影。
“都分手了,你还管什么?”她冷淡地说道。
只听韩遇城的双手发出清脆的骨骼声,他生气了,非常生气。
“我答应跟你分手,是因为,我不能给你更好的生活,不能给你爱和照顾,是为你好!但是,你这样,我做不到不管!”他咬着牙道,真想打她屁。股!
她闭着眼,泪水已经到了唇边,泪水咸涩。
韩遇城的心,绞着疼,他忍不住蹲了下去,“夏夏,答应我,别再这么折腾自己,让我安心地走,成吗?”
男人的声音近乎乞求,他的手探进了被子里,找到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
让他安心地走?
“你要去哪?”她疑惑了,哑声问。
韩遇城微愣,“让我安心地去对付崔女士、乔世勋他们!”
他撒谎道,松开了她的手,“夏夏,算韩大哥求你,好好照顾自个儿!”
他很少宠溺地喊着她的小名,他这样,她迷惑了,总感觉他有什么行动,所以才轻易地答应她的。
“我会的,我这人,一向很自爱。”她淡淡地说道,不再流泪。
韩遇城莞尔,他微微站起,又帮她拍了拍被子,唇,凑近她的脸颊,轻轻地印上一吻,“我走了,晚安。”
她苦笑,忍着叫住他的冲动,忽然想起那一晚,就如石化了般,什么反应都不再有,任由他悄无声息地离开。
——
何初夏从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梦里,她一觉醒来,身边躺着的人竟是韩翊,他还冲她露出一个邪魅狂狷的笑。
她坐起,头还很晕,最近手术安排是很紧,但身体也不至于累垮晕倒吧……
好像很久没体检了。
当她上卫生间的时候,看到底。裤上的一点殷。红时,愣住了。
仔细算算,这月的例假已经推迟很久了,作息不正常,经常夜班,难免的,她换了底。裤,垫了卫生棉,奇怪的是,只有那一滴,及一点红血丝,直觉不是例假。
联想起昨天的晕倒,她慌了神。
不会是……
她懵了,脑子嗡嗡地响。
更可怕的是,如果怀。孕,她都不知道这孩子是韩翊的,还是韩遇城的!因为,那晚的前一晚,她还和韩遇城在一起的……
也怪她自己,那件事后,像丢了魂,避。孕药都想不起吃。
千万别怀上,千万不要……
她在心里祈祷,如果是真的,她得崩溃了!
——
怕被任何人知道她的丑事,她连药店都不敢去,在网上药房买了验孕棒,寄到单位,拿到验孕棒后也没敢在单位用。
“哟,今天终于不加班了?终于觉悟了!”周天见何初夏收拾办公桌准备下班,他过来,冲她打趣道。
“嗯,是觉悟了,疲劳过度还继续上班,也是对病患不负责任。我先走了啊,6号房交给你了,你盯着点。”她面带浅笑,心却是麻木的。
对任何人,几乎都是麻木的,除非是可爱的小病患。
“可惜啊可惜,难得你准时下班,我还不能请你吃饭。”周天又道。
她笑笑,“给你省钱不好么,我走了,拜拜……”
刚出医院大门,没走多远,遇到了乔世勋。
自从知道他和崔女士是一伙的之后,她就躲着他了,此时此刻,看着矗立在她跟前不远处的乔世勋,她心里有撕了他的冲动。
他知道崔女士绑了她,送上韩翊的床的事么?
她不信他不知道!
亏得她在加州时,还当他是大哥一般,逢年过节,都跟他一起过。
“怎么了?许多天不见,不认识我了?”乔世勋走到她跟前,微笑着说道,伸手撩。开她脸颊边的发丝,寒风凛冽,说话时,口吐白气。
“当然认识了。”她淡淡地说道。
“很久没一起吃饭了,天气又这么冷,一起去吃火锅?”乔世勋笑着道,一脸温和,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何初夏蹙眉,还记得乔世勋来国内,他们吃的第一顿饭就是火锅,那时候还是大热天。
“走吧。”不让他起疑,她答应,虽然很想回去,赶紧验尿。
——
要了鸳鸯锅,她只吃清汤的,边吃边闲聊,都是敷衍的态度。
很想问乔世勋,知不知道崔女士的可恶,没问出口。
乔世勋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每每想到韩翊糟蹋了她,就有种和他们决裂的冲动……
“你和韩遇城,会一直耗着?”乔世勋突兀地问。
何初夏在心里嘲讽地笑了,“不然怎样,我又斗不过他,他不离婚,我能怎样?去法院起诉过,结果……”
“也许,我可以帮你,只要你肯的话。”乔世勋试探性地问,韩遇城虽然不同意离婚,但是,只要何初夏的后台够硬,他们之间无儿无女,长期分居,法院不判离婚才怪。
他乔世勋现在有足够的权势,帮助她离婚,就看她乐意不乐意了。
他这是帮她么?
当她是傻。子了吧?
她要是和韩遇城离婚,韩遇城的韩氏股权就是韩翊的了,这样,他们这伙人等于不战而胜!
“乔大哥,你知道的,我以前是爱韩遇城的,就算现在,我也没到恨他入骨的份。何况,韩爷爷对我有恩,他不让我们离婚,是希望我跟他在一起。他老人家偏爱韩遇城,一定不希望看到他一无所有。”她淡淡地说道。
“我不想跟他斗,现在也没遇到让我动心的男人,先拖着吧,你别替我。操心了,我也不是小孩子,我有自己的打算。”她又道,表情平静。
她这么说,能堵着乔世勋的嘴吧?
他肯定不知道,她之前和韩遇城在演戏,也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他和崔女士是一伙的吧?
乔世勋眯着眼,他笑笑,“是我多管了。对了,最近可好?”
他仔细盯着她看,被韩翊糟蹋后,她似乎很平静,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但是,据他了解,她是一个保守且传统的女人。
“很好,很忙。”她装傻,淡淡地附和。
吃过饭,乔世勋送她回了公寓,一直到她住处门口,“乔大哥,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乔世勋的手突然按在了门板上,将她困在他的胸膛和门板之间,“Summer,你有困难,一定要对我说,我一直把你当作很亲、很近的人。”
这话听起来很感人,可惜,她不领情,甚至怀疑乔世勋曾经接近她,是为了对付韩遇城。
在她心里,韩遇城永远胜过任何人,哪怕是父母。
“我明白,不过,我一个小小医生,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能有什么困难?乔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冷静地问。
距离很近,乔世勋说话时,气息喷洒在她的头顶上方。
“Summer……我……”乔世勋欲言又止,突然收回手臂,转了身,“你进去,我走了。”
何初夏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也许,乔世勋和崔女士在一起,只是为了纯粹的商业合作,对付韩遇城,是正当的商业竞争。但是,就算是竞争对手,她也不会再把他当作掏心掏肺的朋友。
公寓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显然是有人来打扫过,厨房的燃气灶上,柠檬黄色的珐琅锅里,是半锅的鸡汤。
韩遇城,他来过……
她苦笑,仔细找了整间屋子,确定,他不在。
不一会儿,她已经坐在了卫生间的马桶上了,手里拿着验孕棒的盒子,说明上写最好是用晨尿检验。
她笑笑,作为一名医生,已经有足够强大的心理素质了,哪怕真怀上,又如何?
该来的,迟早要来的,那晚所发生的事,也许迟早会人尽皆知……
——
韩遇城再次回到了别墅,这几晚,他都回来住,以至于管家、佣人们都不再早睡,方姨再次问他要不要吃宵夜,他严肃地摇头。
刚到卧室,手机响了。
“听说你要金蝉脱壳,把烂摊子丢给我?”韩翊的声音传来,彼时,他正在喧闹的夜总会里,声音很杂,很刺耳。
韩遇城非常不悦,他头本来就很疼,“找个安静的地儿,再跟我说话!”
他霸气地挂断电话。
韩翊不满地看着手机屏幕,“这老家伙!”
不一会儿,他又打了给他。
韩遇城已经靠坐在了床。上,腿上放着何初夏的笔记本,笔记本是打开的,满页“韩遇城”这个名字。
“你凭什么把烂摊子给我?”韩翊不满的声音传来。
听说韩遇城要与何初夏离婚,把老太爷的股权给他,由他继承韩氏。韩翊百思不得其解,他把韩氏给他了,他还有什么资本对付老太婆和乔世勋?
又为什么执意要离婚?
“你这小崽子说话注意点,这烂摊子是你要执行的任务!你没有质疑的资格!”他沉声道。
“您就不怕我把韩氏玩垮?”
“垮了,等你太爷爷上来,把你拽下去!”韩遇城冷声道,揉着鼻梁。
“不对,你有事!您那舍得跟她离婚呐……”韩翊狐疑地问,直觉韩遇城出什么事了!
韩遇城不耐烦了,“你平时在部队也这么多为什么?让你怎么做就去执行,哪这么多废话!要不是你小子身份特殊,老子不想跟你废话半句!”
韩翊扬唇,笑得有点调皮,“四叔,我知道您爱我,别装了。”
听臭小子这么说,韩遇城浑身起鸡皮疙瘩,“恶心!”
说罢,冷酷地挂断。
“臭小子!”他却扬起唇角,因着这点亲情而愉悦。
他其实在乎韩家的每一个人,即使表面上,跟他们没多少来往。还曾幻想过,一大家子人今年过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