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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红裳见到栾楚一的时候,没有半点的惊讶。
“女皇陛下。”栾楚一在望着李红裳的时候,多了几分柔情。
栾楚一对李红裳竟是认真的。
此时,李红裳倒是有了几分意外。
“栾相。”李红裳开口。
“我喜欢你。”栾楚一郑重而认真的说出了这句话。
李红裳从来没有想过,栾楚一对她会有男女之情。
虽然李红裳从来没有想过,虽然栾楚一是第一次表白,不过,李红裳并不怀疑他的真心。
“栾相,我一直当你为知知已。”李红裳道。
“我知道。”栾楚一道,“所以,我直到今天才开口表白。”
“我……不能嫁给你。”李红裳慢慢地说道。
栾楚一望着李红裳,没有问为什么,“是因为他吧!”栾楚一用的不是疑问的语气。
栾楚一口中的那个“他”李红裳心里清楚指的是谁。
李红裳轻轻地点了点头。
“如果,在这选夫会上,你依然找不到他呢?”栾楚一问。
“我会再等下去?”李红裳道。
“陛下还能再等多久?”
李红裳抬起头,望着远方,“一年。就当是我们之间最后的机会。”
“陛下,我也会等你的。”栾楚一道。
栾楚一也落选了。
李红裳见到今天候选人当中的最后一人。
那人抬起头来,望着李红裳。
李红裳也望着他。
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对望。
因为李红裳的异样,众人也将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人的身上。
只见那个人身材魁梧,面色黎黑,体格健硕,粗布衣裳,一身农夫的打扮。再看他的相貌,五官端正,隐隐中透着几分英气。
“是你?”半晌,李红裳才缓缓开口。
“是我。”那个人平静地开口。
“我派人去找过你。”李红裳道。
“我知道。”那人依然平静地说道。
李红裳的神情中却是有着许多的情感。看到他,李红裳的心无法再平静下来。
这个人,是连奕。
连奕说他要去找赵廷屹,自从离开后,便是音信全无。
李红裳没想到居然会在选夫大会上见到连奕。
“连奕,你……这些年,去了哪里?”李红裳问。
连奕抬起头,望着李红裳,“女皇陛下,这些事,以后再说吧,说来话长。连奕来到这选夫会,只想问一句:陛下,你能嫁给我连奕吗?”
连奕从小与她一起长大,与她一起共患难,一切都是为了她。把她的性命看得比自己都重要。
连奕的心里有她,李红裳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可以感觉得到。
只不过,面对连奕的表白,李红裳也还是有一些意外。
连奕,成熟了。
李红裳走到连奕的面前,十分坦城的望着他,“连奕,你为我,做了许多。这一路走来,因为有你的陪伴,让我不那么孤单。只是,连奕,我不想骗你。我一直都当你是亲人,至亲的人。”
“陛下的意思,就是不能嫁给我,是吗?”连奕清清楚楚的问。
李红裳知道,连奕要的是一个清楚的回答。
“是。”李红裳道。
“连奕明白了。”
“连奕,这两个,你,过得怎么样?”李红裳关切的问。
“陛下,连奕前来,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代人选夫。”
“代人选夫?”李红裳疑惑地望着连奕。
“连奕请陛下看看这个人。”说着,连奕拿出了一幅画,呈到李红裳的面前。
李红裳将画纸打开,画上画得是一个人,一个男人。是一个农夫在田间锄草。
画上的农夫肤色黝黑,重重的胡碴,腿脚似乎是不太方便,脸上有几条深浅不同的疤痕,目光炯然,五官刚毅分明。
李红裳望着画上的人,先是疑惑不解,突然豁然顿,神色大变,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猛地抓住连奕的手,“连奕……他……他、他……”
李红裳竟颤抖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个人,现在在城南十里外的李家村里。”连奕清清楚楚地说道。
“带我去见他。”李红裳急切地说道。
“现在?”
“就现在。”
“好。连奕带陛下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南夏的农夫
连奕带着李红裳几乎是一路狂奔,来到了城南十里外的李家村。
李家村村东的山脚下,有一间茅屋。
“就是这里。”连奕道。
李红裳翻身下马,步履急切而又不稳。
一道小小的柴门,轻轻一推,便开了。
李红裳看到屋内有一个人影。
突然之间,李红裳有了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默默地,李红裳站在那里,脚下就像被钉了一般,没有向前再迈一步。
三年了,真的是他吗?
李红裳想知道答案,但是,又害怕知道答案。
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声响,屋内的人走了出来。
“谁啊?”农夫问道。
那个声音,粗重嘶哑,与赵廷屹的完全不同。
李红裳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男人。
那人也正望着她。
就是这一双眼睛,让李红裳三年来日日思盼。
虽然容颜已经改变,声音已经改变,但是李红裳却依然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个人,便是赵廷屹。
眼前的这个左腿有些跛脚的农夫,与当年的东汉皇帝赵廷屹相比,可以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简直可以说,就是两个人。
但是,李红裳可以确定。他,就是赵廷屹。
那人望着李红裳,眼里却是坦坦荡荡的疑惑。
“请问,你找谁?”跛着脚的农夫问道。
李红裳疑惑地望着眼前的人,“廷屹,是……是我啊?”
“你是谁?”赵廷屹问道。
赵廷屹的眼里,带着干干净净地坦诚,纯纯粹粹的自然,没有半分的虚假。
“你……认不出我了吗?”李红裳问。
三年的时间,虽然不短,但也不长,而且,相对赵廷屹的改变,李红裳应该说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她都可以认出赵廷屹,赵廷屹却认不出她,按理来说,应该是不可能的。
“我不记得你,我和你,从前认识吗?”赵廷屹问。
“我是红裳。”李红裳道。
“红裳?红裳又是谁?”
李红裳回首,望着连奕。
“当年,他摔下悬崖的时候,毁了脸,断了腿,也伤到了头。从前的事情,他一点都不记得。他,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连奕简短而又精练地解释道。
赵廷屹也点了点头,冲着连奕轻轻地一笑,“连兄弟,进来坐吧。”
“连兄弟?你,认识他?”李红裳指着连奕问赵廷屹。
“他是我邻居,我当然认识他。”赵廷屹轻轻地一笑。
邻居?看来,这三年来,李红裳所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我们进去慢慢说吧。”连奕说道。
“进来说吧。”赵廷屹也轻轻地笑着。
三人刚刚转身,只听见一个久违的声音从远外传来,“大哥,我打了一只野兔,我们又有肉吃了。”
这个声音,李红裳记得。是辛唯。
没想到辛唯也在这里。
李红裳转过身来。
辛唯手里拎着一只野兔,见到了李红裳,当即怔怔地立在了那里。
半晌,辛唯才讷讷地吐出了两个字,“是你?”
“是我。”
看着连奕,辛唯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你们都认识啊。”赵廷屹道。
“是我们都认识。”李红裳望着赵廷屹道。
“噢,从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进屋说吧。”赵廷屹道。
李红裳是很想知道赵廷屹住的地主到底是什么样的。
连奕和辛唯都默默地跟在了后边。
屋内很简单,简单到一目了然。有床,有被,有桌,有椅,有锅,有碗,有筷,就这些,仅此而已。
李红裳的目光却全都集中在赵廷屹的身上。
“廷屹。”这三年来,李红裳无数次地在心里叫过这个名字。
“你,是在叫我吗?”赵廷屹望着李红裳。
“是,你就是赵廷屹。”
赵廷屹回过头来,望了望辛唯和连奕,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赵廷屹又是谁?”赵廷屹问。
“赵廷屹就是你。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李红裳说。
“你找我?有事?”
“我是李红裳。”李红裳轻轻地说道。
“李红裳?李……红……裳……”赵廷屹一边默念,一边低头在想,“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有些熟悉。哦,我记得,国主的名字好像就是李……”
“不错,我就是南夏的女皇李红裳。”
“原来是女皇陛下驾到,傻蛋叩见女皇陛下。”说着,赵廷屹慌忙跪拜行礼。
李红裳连忙伸出扶起赵廷屹。
“不要这样。”一时,李红裳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刚刚叫自己什么?”李红裳听得不是很清楚。
“我叫傻蛋。”赵廷屹笑着说。
“傻……蛋……怎么会叫这个名字?”李红裳问。
“我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傻乎乎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他们就叫我傻蛋。”
“你是赵廷屹。”李红裳说道。
赵廷屹曾经是东汉的一国之君,如今却自称自己为“傻蛋”,这种改变,一时之间,李红裳还真是难以适应。
“叫什么都无所谓。”赵廷屹淡淡地一笑,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可是,你曾经……”
“过去是怎样的,都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记不起来了。”赵廷屹道。
李红裳望了望辛唯,又望了望连奕,“过去的事情,他不知道?”李红裳问。
“他都不记得了。我什么也没说。”辛唯说道。
“我也没说。”连奕道。
“陛下你刚刚说,是来这里找我的?”赵廷屹问。
“是。”
“真的是我吗?”
“就是你。”李红裳望着赵廷屹语气十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