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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微、微、微臣是南、南、南夏新任的丞、丞、丞相,栾楚一。”
“你就是栾楚一?”赵廷屹问。
“是、是、是微臣。”
“抬起头来!”
“微臣不、不、不敢!”
“抬头!”赵廷屹喝道。
赵廷屹感觉自己的耐心好像快被这个结巴磨没了。
“是。”栾楚一吓得一哆嗦,竟险些倒地,样子十分荒诞可笑。
栾楚一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来。
“你就是栾文响的儿子?”赵廷屹问道。
“是。”栾楚一答道,面露惧色。
赵廷屹望着栾楚一,相貌丑陋,形容猥琐,举止怯懦。
“没想到栾文响居然会有你这样的儿子。”赵廷屹道。
栾文响年轻时,是南夏第一才子,博古通今,文采出众,见识卓越,忧国思民,算得上是南夏第一人。
据传,栾文响在少年游历之时,曾被一山野村姑骗上了床,生下了这个儿子。
而那个村姑,据说,难产而死。
这栾楚一与栾文响,简直是无半点相似之处。
“是你献计,让这贱奴解散军队的?”赵廷屹问道。
“是、是、是。”
“为什么?”
“南、南夏,从、从、从此对东、东、东汉称臣,不、不、不需要再打、打、打仗,陛、陛下一定会派、派、派兵保、保护我们,我、我、让他、们回去种田,好献给陛下更、更、更多的岁贡......”栾楚一无比谄媚地说道。
就连李红裳都开始佩服起栾楚一来,没想到,栾楚一居然是演戏高手。
“让你做丞相,你能做什么?”赵廷屹问。
“陛下要、要、要什么,微臣就贡给陛下什、什、什么。请陛、陛下放心。请、请、请问陛下,今日是在狼、狼、狼牙关歇息,还、还是入南夏皇、皇、皇宫?”
“今夜,朕要在南夏皇宫歇息!”
“那微、微臣先去准备,定、定让陛下住、住、住得舒服、满、满意。”
“你下去吧。”
赵廷屹不想再见到栾楚一的这副嘴脸。
栾楚一离开后,赵廷屹望向李红裳。
“这就是你选得丞相?”
“是。”
“为什么?”赵廷屹问。
“栾丞相一生为了南夏鞠躬尽瘁,倾尽心血,他是栾丞相唯一的儿子,而且,几年前,曾被青玉赶出朝堂,为世人耻笑,难以立足。”
“所以,你是为了补偿栾文响,为了私情?”
“也不全是为了私情,”李红裳抬头,望着赵廷屹,嘴角竟扬起一抹嘲弄,“我若真选了一个精明强干、运筹帷幄之人为南夏丞相,只怕陛下会忧心思虑,坐卧不安。”
李红裳的意思,赵廷屹听得明白。
其实,李红裳说得也不错,就在昨天,裴沐桥还在据理力争,不同意议和,怕得就是遗有后患。
赵廷屹望了李红裳一眼,没再说什么。
下令:“大军继续前进,入南夏皇宫。”
李红裳和项英也没有想到,这一关,居然就这么过了。
其一,赵廷屹愿意相信栾楚一的话。其二,赵廷屹更愿意相信,李红裳解散军队,是为了让那些士兵回去过着平凡的生活。
出了大帐,李红裳跪伏在地。
赵廷屹踩着她的背,上了马。
出了狼牙关,便是狼牙城。
让李红裳觉得痛心的是,城内,两侧道旁,站满了南夏百姓。
当南夏百姓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时,李红裳觉得比起鞭子,更让她觉得痛苦。
☆、第十一章斗志
赵廷屹踩着她的背,上了马。
出了狼牙关,便是狼牙城。
让李红裳觉得痛心的是,城内,两侧道旁,站满了南夏百姓。
当南夏百姓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时,李红裳觉得比起鞭子,更让她觉得痛苦。
李红裳知道,全城的百姓在看着她,她昂着头,挺着双肩,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
李红裳不敢去看两侧,她的眼前,只有脚下的路,只要向前走,这路终有走到头的时候……
赵廷屹骑坐马上,以胜者之姿,俯视着这臣服于他的一切,他很想显示自己的王者之姿,胜者之态,但是,不知为什么,他的目光总是离不开走到他马前的那个戴着枷锁浑身是伤的身影……
赵廷屹发现,那个人的双肩更加挺立,身姿更加挺拔,只是,她的手,在不住的颤抖。
他,不是一个胜。可是,莫名地,他却觉得前方的那个瘦弱的身影,也不是一个败者。
因为她,赵廷屹觉得这段路走得并不自在。
而他,也知道,能走下这段路,对于李红裳来说,是一种折磨。
李红裳看着眼下的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她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只要,向前走。
如果,去想别的,李红裳真的怕自己会撑不住。
虽然,那个女人看上去不在意,看上去很坚强。
但是,赵廷屹却知道,她,快撑不住了。
赵廷屹只想看着,李红裳可以撑到什么时候。
只要向前走,一条路,就算是再艰难,总有到头的时候。
李红裳终于走完了她人生中的最艰难的一段路。
但是,她人生真正的艰难,却却开始。
终于,出了城。
李红裳的双肩耷下来,身体晃了几晃,接着,倒了下来。
李红裳晕倒了。
赵廷屹知道,这个女人,快要撑不住了。
可是,她却撑到了出城。撑到了这路的尽头。
“来人!拿水,泼醒。”赵廷屹冷冷地说道。
“哗啦!”一盆水倾泻而下,全无顾及地浇在李红裳的身上。
李红裳的手指动了动,慢慢地抬起头来,望着高高俯视着她的赵廷屹。
李红裳爬起来,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伸出手,再去牵赵廷屹的缰绳。
“来人!将南夏所有罪奴打入囚车。”赵廷屹吩咐道。
裴沐桥一皱眉,对李红裳,赵廷屹还是狠不下去。
南夏皇宫。这里,本是李红裳的家,现在,她却是坐着囚车,以囚奴的身份,被押了进来。
栾楚一已经率众臣跪迎在了那里。
“李红裳留下,其余罪奴,全部打入天牢。”
金殿之上,赵廷屹坐在李红裳曾经所坐的位置。
东汉朝臣侧立两旁。
南夏群臣在李红裳的带领下以臣服之姿跪在正中。
“启禀陛下,臣等刚刚带人去清点南夏国库。”东汉大臣回来禀报。
看到回报之人神色有异,赵廷屹知道,又出了什么状况。
“说。”
南夏是鱼米富庶之地,李青玉在位时,又擅收刮民脂民膏,金银珠宝数之不尽。
所以,赵廷屹入皇宫的第一件事,便是让李红裳交出了国库钥匙,派人去了南夏国库。
“启禀陛下,臣等在南夏国库内共清点黄金一千两,白银一万两,珍珠、玛瑙、翡翠等共两箱。”来人低声回报。
赵廷屹听完,脸色瞬间有了改变。
李红裳以为他会再一次拍案而起。
任谁都可以感受得出赵廷屹的怒气。
赵廷屹很生气。
怒极反笑。
赵廷屹有一种又被李红裳耍了的感觉。
“李红裳,这就是你南夏的国库?”赵廷屹问。
李红裳听了也颇是一惊,她是让栾楚一将国库内的财富转移一部分,留作日后复国之用。
只是没想到栾楚一几乎是将所有的库银全部转移,只留那么一点点的零头给了赵廷屹。
这也难怪赵廷屹会生气。
这一次,栾楚一做的好像有些太明显了。
不过接着,李红裳也想明白了,转移一部分,也还是会引起赵廷屹的怀疑,不如干脆做得绝一些。
“是。让陛下见笑,是贱奴之错。”
“李红裳,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就这点东西,连普通的富贵人家都不如!说,南夏国库在哪里?”
“南夏国库就在那里。里面的东西也丝毫未动。贱奴也不想国库空虚让人耻笑。”
“李红裳,说,库金哪去了?”
“用了。”
“用于哪里?”
“赈灾。南方受洪灾,红裳刚拨下赈灾银五十万两。如果陛下觉得不妥,这批库银尚可追回。”
从灾民手里抢银子,这是让赵廷屹受人唾骂。
李红裳知道赵廷屹不会这么做。
南夏南方受洪灾,这个赵廷屹也清楚。
“启禀陛下,南、南、南夏的钱,全、全、全都让李青玉花、花、花光了。他就是个败、败家子!”
栾楚一开口道。
然后,有人呈上了一本账簿,里面记载了国库近两年的支出。
简单地说,李青玉,骄奢淫逸,大兴土木,建造宫殿,向各国进贡,花了许多钱,所以国库空虚。
栾楚一将这账簿做得毫无破绽,也令南夏许多官员折服。
“这李青玉倒真的是个败家子。”赵廷屹道。
“启禀陛下,李红裳分明是在戏耍陛下,她将库银转移,定是另有所图。陛下不能不防。若不对此人动用酷刑,想必她也不会招认。臣启陛下,臣愿拷问李红裳,问出库银下落。”裴沐桥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只要李红裳落到他的手里,他,一定会让她死。
裴沐桥的心机,李红裳知道。
如果真的落在裴沐桥的手里,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
李红裳冷笑一声,讽刺意味十足,“陛下若害怕贱奴另有所图,直接下令杀了贱奴便是,何需再找借口。而且,贱奴,也希望能够死在南夏的土地之上。”
赵廷屹知道,就算是对李红裳严刑拷打,也不会问出什么的。他也不想刚刚收服南夏,就显示出自己的残暴。
“将南夏一干罪奴打入天牢,李红裳,今夜侍寝。”赵廷屹说道。
在朝堂之上,赵廷屹公然说出让李红裳侍寝地话,就是昭示天下,她,李红裳,是他的女人。
赵廷屹是有意的,他就是要让南夏所有的大臣知道,李红裳是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他要打破李红裳在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