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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书铺卖的都是些相当有年纪的旧书,而且似乎还乏人问津。白炽予闭气忍受着灰尘,开始翻翻究竟有没有哪些中意的。
没想到这一翻竟然还真翻到好货。一问之下,才知是附近一个家道中落的地方望族把祖先遗下的东西一一变卖。这些书,正是他们经阁里的。白炽予拣了几本名家所着的机关学要论,又拣了几本于光磊曾提过未能得见的书册,和老板算了钱。
纵然那老板要价极低,他还是多给了点钱。毕竟,那些书可说极为珍贵。
买完书后,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白炽予和常乔碰了头,一起回到了船上。
一想到于光磊看到那些书时不知会有多高兴,他就忍不住愉快的笑了起来。
第八章
座船一路北行,直至到了淮阴,于光磊才上了岸,准备等三日后的船继续北上。
自那日交上朋友后,由于二人目的地相同,许承便提议了一起旅行。他年方二十四,是个捕快,据说还小有名声。此番上京则是因为调职。于光磊一介书生,又带着不少银两,独自旅行总欠了照拂,便也同意了。
其间两人聊了不少。许承初时还有些紧张,后来熟了便也热络得多了。他虽然身为捕快却有些怕生,的确是个有趣的江湖人物。
「于兄,我瞧之前那船家对你很是照顾……你可知道咱们先前那船为何只开到淮阴?」
两人在旅店歇脚用膳时,许承突然这么出声问于光磊。
听他的语气不像是真的有疑问,而是有意要和自己解释,于光磊摇了摇头,笑道:「许兄请说。」
一路上两人虽然聊了不少,但于光磊却从未提过自己与擎云山庄的牵连。毕竟江湖险恶,他不希望自己对擎云山庄众人的熟识会令山庄不利。
而许承不知道这些,自然也不知道于光磊对江湖上的事其实知道的不少。这个性格极为爽快单纯的年轻捕快听他确实不知,因而露出了有些得意的笑容:
「这件事一般百姓不大清楚。其实啊,江湖上有所谓四大势力。东庄擎云山庄掌控了长江始自洞庭的水运,淮河水段在淮阴以南也都是他们的。之前对于兄相当照顾的船家就是擎云山庄的人。而淮阴以北却是北谷流影谷的势力为主了!所以咱们才要在此换船。」
于光磊虽然瞒他,却不是有意欺骗,所以听完只是点了点头。
那许承却是兴致更起,又道:「北谷流影谷时常替朝廷追捕犯人,咱们捕快里最受重用的,大多是流影谷之人啊……不过,我本身却不大喜欢他们。我出身平凡,如今能调职进京都是努力挣来的。可不少流影谷出身的捕快,却总是瞧不起我们此种努力拼来的……」
说到最后却已说到了些自身的经历。原先的得色有些转为无奈,许承微蹙着眉头的倒了杯酒喝下。
于光磊对流影谷自恃甚高一点自然清楚,当下拍了拍许承的肩:「许兄莫要介怀。只要持身以正,处事无愧于心的尽全力表现,纵然他人瞧不起你,明眼人也定然会赏识重用你的。就如今下,许兄不正是要上京述职?」
「于兄不愧是读圣贤书,还要上京应殿试的读书人……你说得不错,我只要努力表现,纵然他们瞧不起我又如何?昔年白毅杰不也只是个默默无名的小子?如今却成了擎云山庄之主……哈!我自然不敢妄想有那等成就,不过努力缉捕犯人,却是我必须努力完成之事。」
那许承性子直是爽朗,似乎全无心机,转眼间又是一派笑容了。于光磊瞧得有趣,却心知他这等话无论如何不该多说,轻轻一叹,压低声音道:「许兄能有此志气自然好。只是虽不用逢迎那流影谷,却也不好在他们面前过于称赞那什么擎云山庄的。」
「这倒也是……擎云山庄这些年似乎和流影谷暗斗得颇凶。于兄,我性子稍直,此下若非你提点,只怕得罪了人都不晓得。」
「不必客气。我一介儒生,此番上京还需许兄多多关照。所谓相逢自是有缘,而咱们目的地又是一致,自然得互相帮忙了。」
两人这般客套了一下,突然觉得好象太过于生疏了些,不禁有些尴尬。许承有些无措的喝了杯酒,然后才注意到于光磊杯中无酒。正要帮他倒,却见于光磊摇了摇手:「不了,我不喝酒。我极容易醉,酒气稍浓都能把我熏昏。」
「喔!没想到于兄那么易醉……」许承放下了酒壶,却是转为一叹:「唉,你先前所言极是。北方虽也有流影谷的势力,但强抢一般老百姓、杀人越货之徒也不是没有,所以才需要我们这群捕快啊!」
他这句话说得大声了些。那「捕快」二字方出,于光磊便见到他背后一桌坐着的两人脸色微变。那两人相貌瞧来确实没个正经样。于光磊心下暗觉不妥,目光移回许承,表面上继续和他闲扯些什么,右手却已沾了酒水在桌上写下数字。
许承看了他的字,正待回头,却给于光磊捏了一把。只听他道:「许兄,我们好不容易下了船,趁着空闲去市集上逛逛如何?」
听他这么道,许承这才会意过来,当下便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起身:
「好啊!便听你的。」
两人在桌上搁了饭钱,便朝店门口走去。先前那两人此刻更是低下了头猛吃。但许承目光一扫,登时知道了他们的身分。当下虽仍顾作轻松的和于光磊聊天,却在行过那二人身边之时,迅疾出手,快指点了那二人的|穴。
他虽是心思单纯,性格直爽之人,但手底下的功夫却极硬,确实是捕快中的佼佼者。那二人根本不及响应便着了道儿,都是神色僵硬:「你、你做什么!」
「还问我作什么?你二人去年九月十七在洛家村干了什么好事?三月初五在郑州干了什么好事?还有前年的六月二十三、五月十日你们又在哪里?」
许承怒声质问,竟是将他们所犯案子的时间地点记得清清楚楚。那二人初时还勉强能装得凶恶,却每听他说一个日期,脸色便苍白一分。到了最后,几乎可说是面无血色了。
于光磊心下对此人的记性暗暗佩服。只见他突然瞧向于光磊,叹道:「多亏有你相助。这二人乃是一对恶名昭彰的采花贼,害得不少良家妇女……唉!请恕我暂时失陪,我要把他二人直接送到衙门去。」
「许兄不必介意。请!」
「请。」
许承语声初落,已然抓起那二人直接奔出了店门口。一旁的民众先是愣着,后来才鼓掌叫好,让留在原地的于光磊面色微红,颇觉尴尬,忙上了楼进厢房歇息。
脑海中突然浮现了白炽予那俊美的少年模样。偶尔他和白炽予一起出去,瞧见有人欺压弱小,白炽予总是会二话不说的出手整治。他虽说了要当小人,可是天性的那种侠义心肠却是不会改的。但父亲的教导及出身却让他在侠义心肠与豪气之外还多了缜密的思绪。否则,他又怎能精研机关之学?
只是,他毕竟还是个十三岁的少年而已。毕竟还是未经世事,还是太过单纯,还是──
发觉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于光磊赶忙压下了思绪,却仍是忍不住一叹。
他,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 * *
「兰兄小心!」
蓦地一声惊喊自身后传来。白炽予早察觉到了敌人的暗袭,连刀带鞘熟练的一旋,连头都没回便接下了敌人突袭的一刀。敌方反被他这一挡逼得连退三步。方立稳身子,白炽予刀鞘已然击中他腹部要|穴。那人登时昏死过去。
目光转回同样遭到袭击的弟兄们。陈飞星鬼影刀之名果然不虚。刀影飘渺,几名贼人连防都不及便成了刀下魂。而其余弟兄功夫也硬是了得,虽然有些人是稍嫌吃力,但都仍是顺利的击退了敌人。
白炽予才刚放下心,便见一旁的常乔为二人围攻,已然陷入苦战。他眼力高明,登时瞧出其中一人正是贼人中功夫最高者。当下身形一晃,迅疾移至他身后送出一掌。
那人没想到竟然凭空多出一人,心下大骇,忙后退几步出掌硬接,却是无暇再去围攻。怎料那掌力竟未能完全化解,还余下了四成,登时令他胸口气血翻腾,呕出一小口鲜血。
白炽予却不放过,趁着他闪避之间刀鞘疾点他身上多处要|穴。贼人回避不及,已然动弹不得。
白炽予没有杀过人,加上对手实力又不高,出手自然是能克敌就好而不愿见血。只见那贼人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好象在问「你是什么人」,但白炽予却不再理他,往常乔的方向去了:「常兄不碍事吧?」
「没问题。方才蒙你相帮,这才捡回一条命。」
少了一人围攻的常乔很快的就解决了余下的那名贼人。此时见白炽予来问,忙出言道谢。白炽予忙摇手要他不必介怀:「常兄刚才不也帮了我一把?咱们扯平啦!」
虽说自己其实早就料到,只是以不变应万变而已。但常乔的提醒毕竟还是出自一片善意的,是以白炽予仍是谢过。
方才的打斗一片混乱,自然也没人注意到白炽予过于高明的招式了。
刻下他们已出了擎云山庄的势力范围,来到岭南了。方由水路转为陆路,行经山道,便遇上了贼人拦路。不过这批山贼似乎不知道他们是擎云山庄的,手下工夫也弱,没几下便全军覆没了。
见危机解除,陈飞星赶忙开始整队。白炽予乘机走近箱子,检视箱子有无任何异状。待确定无误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却在此时,一阵细长的呼吸声自右后方树林内入耳。白炽予心下暗叫不好,状作无聊的自地上拾起几枚石子在掌心上拋呀拋的,指尖暗注真气巧劲,待石子再落回掌中时,已然少了数枚──原先的呼吸声转为一阵痛哼。
这时前头陈飞星正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所以……」话说到一半,却听着了那声痛哼,当下忙往声音来源处寻去。再回来之时,手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