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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去做事!」谢凌毅硬梆梆地说。
「哎?」刚才还好好的,现在说走就走,欧阳子鑫有些摸不着头脑。
「无垠,你也来。」谢凌毅头也不回地说道,不想看见他们在一起说笑。
「是。」雪无垠也明白,顺从地跟上了谢凌毅。
「这算什么?!」被丢下的欧阳子鑫忿忿地抱怨,坐了下来,负气地看着那空空的酒杯……。
◇◆◇
深夜,海面上浮起变幻莫测的青白色的雾气,它挟带着朦胧的细雨,笼罩着大浮号。
甲板上,除了了望手和六名值夜的水手,其余酒足饭饱的人们,都已经回船舱休息。
船长室里,挑灯夜战的谢凌毅,抬头看见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便收起军事地图,藏于壁橱的暗格中。
视线落到那一盆正盛开的芍药上,谢凌毅的神情是那样复杂。
「没有果实的花,开了就注定是痛苦的,只要一凋谢,除了一段残梗,什么也不会剩下。」一个时辰前,雪无垠对着它如此暗示道。
谢凌毅知道雪无垠的意思,他和欧阳子鑫是没有将来的,在战鼓雷鸣,万马铁骑之下,再绚烂的花儿也会凋谢。
但是……
心情是如此沉重,比起警告,他更在意的是:「为什么子鑫会选择无垠?」
想到这里,谢凌毅的手就不觉拢住花瓣,像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样,小心又紧紧地握在手里。
伫立良久之后,他才转身离开了那里。
谢凌毅独自来到甲板上,浓雾使甲板变得危险起来,针尖般细小的雨丝,濡湿了谢凌毅的衣衫。
船在缓慢而平稳地前进着,有两个水手交谈着走了过来,只剩五步时,才发觉船长在这。
「船长,雾气越来越浓,我们是否要请雪舟师上来测算一下航向?」一名年轻的水手有点不安地请示道。
「目前看来航向正常,所以不必叫醒他,再过两个时辰,太阳一出,这雾就会散的。」谢凌毅看着前方道,秋季的云险海上,常有这样白雾朦胧的夜晚,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带暗礁很少。
「是。」水手们明显地松了口气。
「吩咐值夜的水手,在船首、船尾和船舷的两侧,扎起火把,如有其他船只靠近,即刻敲响大锣!」谢凌毅吩咐道,比起潜伏在海水下的暗礁,那些同样在浓雾里行驶的船只才是危险所在。
「明白!」水手们应道,忙碌去了。
谢凌毅打算去操舵手那里去看看,才转身,肩头就撞上了一个人。
「啊。」来人闷哼了一声。
「这么晚,你在这里做什么?」谢凌毅很吃惊,看着捂着鼻子的欧阳子鑫,他的衣服是湿的,究竟在甲板待了多久?
「我……」欧阳子鑫有些语塞,他是介意晚餐时突然被丢下的事情,睡不着觉,便上甲板来透气,没想到深更半夜的,谢凌毅也上来了。
「我看到你一个人……所以……」欧阳子鑫喃喃着。
「你的衣服都湿了,快下去!」谢凌毅冷漠地打断道,转身欲离开这里。
「等……等一下!」欧阳子鑫急忙叫住他,「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
谢凌毅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你应该知道,有些话——让人不生气也难!」
说罢,谢凌毅大步离开了。
「什么嘛……」欧阳子鑫呓语,他的心很痛,痛到透不过气,眼泪随之滚滚而下。
◇◆◇
第二日,晨光初透,东方现出了一片柔和的浅紫色和鱼肚白,白雾渐渐地消散,海洋也显出了蓝色的波澜。
「嗯~睡得真舒服!」天澧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宽松的单衣从肩膀上滑下,露出大片留着吻痕的薄胸。
「你居然都不会宿醉。」穿着一身精美长衫的雪无垠,立在床前道。
「我最厉害的就是这个嘛。」昨晚一口气喝下一坛子白酒,醉了,跑来雪无垠的房间就脱起了衣服。
这会儿想起昨晚的任性,天澧不禁羞红了脸,但好在雪无垠并没有拒绝他,相反还很热情。
被压在床上折腾了整晚,他隐隐作疼的不是脑袋,而是后腰。
「你去叫子鑫来,我有事问他。」雪无垠从枕边拿起那把泥金的折扇。
「是,首领。」天澧爽快地应道。
欧阳子鑫住的客舱就在雪无垠的隔壁,天澧去找他时,突然想起昨晚的烤鱼,可被子鑫一个人独享了啊,这小子一定很尽兴。
「呵呵,子鑫,你昨天……哇啊!」舱门半掩着,天澧兴冲冲地推门而入,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踉跄。
「天澧?」地上传来的声音细微而沙哑。
「子鑫!你怎么睡门槛?你醉了?」看清曲膝坐在地上的人,天澧惊讶地叫道。
「没有。」欧阳子鑫深吸一口气,扶着门框站起来。
「啊?」天澧看清他的脸,一楞,随即哈哈捧腹大笑?
「怎么了?」
「一晚不见,你怎么变得那么凄惨,眼睛好肿哦,还说没醉?哈哈。」
「谁凄惨?」欧阳子鑫伸手捏住了天澧的面颊。
「痛痛~~!快放开!」
「要我放手也行。」
「呜……」
「今天你替我去船长室做事。」
「唉?」
「不答应?」
「好、好。」
「这还差不多,谢了。」欧阳子鑫放开手,他现在狼狈的样子,不想被谢凌毅看见。
「不过你要去见首领哦,」天澧揉着脸颊道:「他在隔壁等你。」
「嗯。」欧阳子鑫答应了。
清晨的船长室,已显现出一天繁忙的景象,谢凌毅正在听水手长刘恪的汇报,并不时提醒他需要注意的事项。
「为节省时间,这次船不会停泊进港口,你让舢板工准备好小船,方便到时上码头购买补给品。」
「是,船长,补给清单厨子已经列给我了。」刘恪浑厚的声音一丝不苟,「请您过目。」
天澧刚好端着新沏的龙井茶,走了进来。
「船长,您的茶……」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两道犀利冷酷的视线钉在了原地!
「子鑫呢?」
「他身体不、不舒服,在……在首领房里。」天澧紧张得舌头打结、难怪欧阳子鑫非要他来,这混蛋,船长今天就像一座快要爆发的火山。
「什么?!」谢凌毅吼道,遽然起身离开书案。
「你们都下去!」
「是。」这个时候,就算是迟钝的刘恪也看出船长的心情极其糟糕,所以不敢过问他要去哪里。
第三章
雪无垠站在那盏垂着珍珠流苏的华灯前,微笑地看着走进来的欧阳子鑫。
「雪舟师,您找我有事?」欧阳子鑫问道,嗓音依旧有些沙哑。
「你病了?」
「没有,只是昨晚没睡好。」欧阳子鑫浅浅地一笑。
「你的眼睛很红,要不要在我的床上躺会儿?」雪无垠看着小兔子似的欧阳子鑫,伸手想摸他的头,就像谢凌毅经常做的那样。
「嗯?」欧阳子鑫想也没想,就抬手挡住了雪无垠。
雪无垠不禁一怔。
「啊?对不起。」欧阳子鑫这才发觉自己的失礼,红着脸道:「我没事,让您担心了。」
「呵呵。」雪无垠莞尔一笑,语气柔和地道:「这就好,对了,我想问昨晚……」
「嗯?」
「你怎么会选择我?我一直想不通。」
欧阳子鑫的脸又红了,小声说:「您知道后……不会笑我吧?」
「当然不会。」
「其实……我昨晚的话还没有说完。」
「哦?」雪无垠颇惊讶。
「您是船长最信赖的人……一直形影不离,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救您。」言下之意,如果雪无垠遭遇不测,谢凌毅会非常难过的。
「但是,我不会就此放弃船长,我也会……跳下去,无论那是什么样的危险,我都不会一个人逃走,我想在他身边。」欧阳子鑫的眼眶有些湿润,使他琥珀色的眼瞳,更加清秀可人。
「就算死也不放手?」雪无垠压低声音,美眸深处透出一股森冷的黑暗气息。
「不会!」欧阳子鑫脱口而出。
「呵……哈哈哈!」怔了半晌的雪无垠突然大笑起来,珍珠灯被他碰到,流苏一阵乱颤。
「雪……舟师?」欧阳子鑫惊呆了,他何时见过这样的雪无垠?
「你还真不让我无聊,」雪无垠终于止住了放肆的大笑,看着欧阳子鑫:「我很高兴,而且也很期待将来。」
「……」欧阳子鑫全然不懂他的话。
「你果然很喜欢毅。」雪无垠挑明道,看到欧阳子鑫惊慌失措,恢复了一贯温柔的语气。
「你出去吧。」
「您找我来,就是为了昨晚的答案?」欧阳子鑫惊讶地睁着眼睛。
「对。」
「哦……」欧阳子鑫像明白,又不明白地点点头。「那我先退下了,您有事再叫我。」
欧阳子鑫满腹疑问,从雪无垠房里出来,才想回房间,就看到谢凌毅站在那里!
欧阳子鑫一惊,还未开口,就被谢凌毅拉住,抱了个满怀。
「船长……?」厚实的胸膛,有力的手臂,那熟悉的麝香味让欧阳子鑫的眼睛一热。
谢凌毅紧抱着他,吻着他的头发,那温柔的吻随着拨弄头发的手指、又移到欧阳子鑫的额头和眼睛上。
「对不起……」谢凌毅诚恳的道歉:「我昨天应该听你说完的。」
欧阳子鑫没有说话,但也没有躲避谢凌毅的亲吻。
「是我不好,」谢凌毅低喃着,嘴唇重叠到了一起,非常温柔的吻,从那嘴唇传达过来的真切情意,欧阳子鑫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