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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等这里结束了,咱们去找她,找到她一起生活,再不必分开。”鱼悦看着掉泪的鱼家奶奶,搂住她的肩膀劝说着。
鱼家奶奶擦下眼泪,笑了下:“好!那个时候,一起生活,再不分开。悦儿,这照片呢,帮奶奶保存着,这是我最珍惜的东西了。
“奶奶自己保存不是更好?”鱼悦呆了下问。
“我老了啊!最近总是做梦把它丢了,还是放你那里放心。”奶奶再次把照片放进鱼悦的手里。
祖孙正推推搡搡的,榔头抱着扫把闯进来:“小老板,那位知暖姑娘又来了!”
方真慢慢地踏上陆地上干爽的泥土,那种很久没接触到的踏实感渐渐从足底进入内心。
“少爷,这边。”一位穿着莲叶裙的少女微笑得犹如天使一般呼唤方真。
方真跟随着这位少女,坐着一条只能容纳两人的小船顺着缓缓向下流淌的小河流向里漂流,这里是海洋中心的一个无名小岛。方真缓缓躺下,看着天空的云彩随着小船的流动而流动,他慢慢地合起双眼,最近实在是太累了。
单调的木笛声,笛声并不优美,但是充满童趣,方真睁开眼睛,他知道地方到了。少女站在岸边,微微弯腰,伸出洁白的手臂,方真搭着她的手臂上了岸,他在就近的一个温泉水池里沐浴、清洗,最后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大袍子。少女弯腰,从怀中取出一条黑色夹杂了金色的丝带帮他挽腰。方真看着那条丝带,无奈地再次合眼,由着少女帮他挽。
光着脚踏足在并不寒冷的未知的晶体路面上,那些晶体被打磨成磨砂状态,踏上去脚下很舒服,甚至是温暖的,可是方真并不这样想。每次他都讨厌来这个地方,因为除了这件洁白的大袍子,里面,他什么也没有穿。
穿过一些白玉雕塑成的雕像,那些雕像以各种美妙的形态抚弄医器,有男有女。但是这些雕像,没有头,只能从衣衫和肌肉上分别这些雕像的性别。
“您来了,先生昨天还念叨您来着。”一位四五十岁,穿着和方真一般般的中年人冲方真笑得真挚。
方真没有表情,只是伸出双手,平平展开。
“您不必如此,先生说,您身份尊贵和那些人是不同的。您是不同的。”中年人没有像搜查别人一般对方真进行搜查。方真,只是觉得讥讽,上个月他来的时候,这人是无比负责和严肃的。
方真斜眼看下这人,中年人弯腰:“先生说,您会是他的继承人。”远处,木笛的声音终止,方真慢慢抬步向里走去。
二、三十个十一、二岁的孩童嬉笑着迎面而来,方真眼神闪过一些不知名的情愫,侧身让开一边。那些孩童也停下脚步,他们看下方真腰间的丝带,缓慢地跪下。
远处的山中,一些雕刻岩壁的声音缓慢地,有节奏地传来,每一下,每一下,都像锤在方真的心口里一般。
河流不大
“就这样,知闲和四叔、爷爷,大吵一架。我出来的时候他们仍旧在争吵。”知暖无奈地放下茶杯叹息。
鱼悦听着少女的抱怨,小店市第一批撤离名单里,所有十五岁以下的乐医将随着小店市十二岁以下的儿童一起撤离,随知闲非要跟这些人一起撤离,随伯禄训斥随知闲没有胆气,不像随家子孙,于是就吵了起来。
随知闲第一次和长辈对着吵,他甚至和自己的父亲吵架。他的意思是,他不是天才,也不想出生在什么四大家族,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做普通人家的孩子。他不是随知意,他没得到那么多优惠,也不必为那些优惠卖命,他更不是随知之,为不该负担的东西傻了吧唧地去付出,他只是个人,是个想活下去的人。
于是随景致伸手打了儿子,甚至动了皮带,随知闲就是不服软,随知暖出来的时候,父子两依旧在闹。
鱼悦默默地听着,只有在随知暖重复随知闲那句“傻了吧唧”的时候,嘴角扯了个笑容。他提起茶壶,帮随知暖倒满茶杯。
“那个,您比我大一些,我,我可以叫你悦哥吗?”随知暖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骨子里她就是觉得这个俊秀非常的年轻人,怎么看怎么舒服。无论是外貌个性,甚至他的神秘感,都是随知暖这些年见到的最好、最完美的了。以前看照片,人人都是说自己家的两个哥哥漂亮,可是比起这位悦哥,真的差了许多了呢。
“会,会逾越了吗?真是抱歉。”随知暖见鱼悦没有说话,觉得很是窘迫,心里只是后悔。
鱼悦恍然大悟一般,连忙摇头:“不,随你,只是以后不要随便过来,毕竟现在是危险的。”
随知暖露出少女的顽固脾气:“谁说的,才不会呢!堂秋哥哥说,研究所那边说,现在是实验兽最后一次蜕变期,他们不会攻击人的!”
鱼悦笑了下,还是摸了下耳朵,接通指挥中心,他从耳朵上摘下电话递给随知暖,随知暖不情愿地接过去,开始和那边接电话的华莱西亚报平安、吐苦水。看样子她们的关系是很好的。
鱼悦走到后院,榔头左腿侧举过头,脚心朝天,脚底放了大约十多块的方砖,他站得很稳,嘴巴里唠唠叨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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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些实验兽,现在在哪里呢?”鱼悦难得主动开口。
榔头腿动了下,身体迅速调整位置,右腿巧妙地接住下坠的方砖,再次稳定地托起它们:“谁知道呢!吴岚最先进的微型机器人,在下水道找了这么多天,你又不是没有找过,真奇怪,消失了一般。要打赌吗,我赌一个基门塔,它们大概觉得做兽不好玩,下海做鱼了。”
鱼悦没有反驳,只是躺在躺椅上看着海面,停了一下说:“是啊,做鱼其实挺好的,比做人好。”
榔头无奈地双手托起那些方砖,慢慢放到地面。他弯腰看着鱼悦略微有些疲惫的样子,突然伸出手弹了下他的额头:“那些不重要,知道吗,外面那位姑奶奶,你最好少和她接触。”
“哎。。。。。。。”鱼悦坐起来,有些不愉地摸下眉心,那里是人鱼守护的地方。
“那是你亲妹子吧!”榔头假装看不见鱼悦的责怪。头瞥向一边说。的
“。。。。。。。恩。”鱼悦小声应了,回头看了下房子那边,虽然那里什么都没有,但是知暖的笑声隐约地不停传过来。的
“她喜欢你,你没看出来吗?小老板?”榔头拿出香烟叼了根点燃,转身走开。
鱼悦低头想了很久。是的,他想做鱼。陆地上的许多东西他不懂得,但是在大海里,漂浮的海草,海里的珊瑚球,甚至鲨鱼的屁股都是他喜欢的,他甚至很羡慕那些鱼儿,遇到顺眼的随便交配产卵,接着甩几百个鱼子,该死死,该存存,无忧无虑的。
他不敏感,是的,关于男女之间的情爱,他是懵懂的,甚至第一次的遗精,都是知意悄悄帮他丢了那条裤衩。他记得那时哥哥只是捏捏他的鼻子,说他长大了,那之后的日子,他越来越清心寡欲。原本海洋生物的交尾方式和陆地上是不同的,所以在情爱方面,鱼悦是个低能儿。
正在帮鱼家奶奶包饺子的知暖呆呆地看着鱼悦,十几秒前她还快乐的包着饺子,小鼻尖上满是面粉,现在的她又羞又气,因为鱼悦突然走进来对她说:“即使你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你,你还是别来了。走吧!”
屋子里的人鸦雀无声,榔头靠在门廊上叼着香烟,几滴冷汗从他额角流下。
一声响亮的耳光声传来,知暖哭着跑了出去。鱼悦捂着脸看着一屋子摇头的阿婆阿婶,她们无奈地摇头,继续包饺子。鱼悦看着门口,那里有条手臂伸出,一只拳头上竖立着一根无力的大拇指。榔头哭笑不得。
方真站立在一个非常大的自然岩洞里,这里的气温是暖的,甚至是舒适的,岩洞的上方,一个人坐在脚手架上正认真地雕刻着一些文字。
“叮”
“叮叮”
“叮叮叮”
方真就这样默默无语地听着单调的凿敲墙壁声音站立了三个多小时。他的表情平和,他站立于一处人工草坪外,几只萤火虫把他的肩膀当成了歇息地,它们停留在他的肩膀上,头顶上。
凿壁的声音终于停止,起落架的圪垯声,一个人缓缓地从岩洞顶端冉冉飘下,这人背后栓着一根安全绳索。
方真终于动了,他缓缓地跪下,默默无语。
“等了很久了。”这人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就像清风抚动。
“三个小时,我很忙。”方真实话实说。
“呵,真儿还是这么倔强。”那人过来弯腰扶起他。
“我叫随知之,不叫方真,也不是真儿。”方真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二十岁上下的男人。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惊讶于他的美丽,他从来不知道人可以美成这样。但是时间久了,方真发现,这人就如外面的雕塑一般,只有个身子,丢了脑袋。
“你不是随知之,也不是方真,也不是真儿,你是我的玄孙。”这个二十多岁上下样子的男人露出一些调皮的样子调笑。
几位侍女走过来,她们穿的衣服犹如电视剧里面几百年前古装大戏里的丫鬟一般,这里的摆设也是如此,都是只有在古董店里才能看到的款式,唯一的分别是,古董店的大部分未必是真品,这里的每一样家具,摆设年岁都上千年。
“和我一起吃饭吧,亲爱的玄孙,很久没人来陪我了。”那人举起手臂,由着那些漂亮的少女帮他擦着不存在的灰尘。他很坦然地站在那里,即使浑身的衣服被脱光,在方真面前赤身裸体也没有露出半分羞愧或者其他的神色。
十分钟后,方真和他坐在了一张很普通的石桌面前,犹如古人一般,妙龄少女弹拨琵琶,人造的微风吹拂,跳着古代舞道的女子旋转着跳着旋舞儿,清淡的青菜豆腐,两杯儿清酒。
方真有再次有些朦胧了。
“想什么呢?”那人笑了下,大概是少女们帮他绑的丝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