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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之天朝女捕快-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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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纪,进了刑部还不到一年就已经升了两次,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我赶紧安慰他:“正值壮年,怎么会老……”

    陈战摇头,好象对我的安慰没有什么反应。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到了他这个年龄普遍开始自信不足,还是因为他的幼弟阵亡的消息让他大受打击。总之,这一段时间他看上去很有些意兴阑珊,好象突然就老了好几岁似的。

    我正琢磨着找几句好听的话来安慰安慰他,就听见从前面街道的拐弯处传来一阵嘈杂声,里面还夹杂着男男女女的大呼小叫,听起来象开了锅一样。

    我和陈战对视了一眼,用力一夹马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驰而去。

    君悦客栈。

    君悦客栈在中京应该算是一家老字号了。中等规模的店面,一楼是酒楼,二楼就是客房。后面还有两个小跨院。虽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特点,但是收拾的非常整洁。而且因为距离皮货交易市场非常近,很多北边来的皮货商人都愿意住到这里来。

    经常在这一带巡逻,对大大小小的店铺多少都有了一些印象,他们店里的厨师似乎很擅长做烧鸭子,而且梅子酒也不错。据说是老板在乡下有自己的田庄,鸭子和梅子酒都是自己田庄里的特产。

    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客栈门口围拢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一边伸着脖子往里看,一边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反倒是大堂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客人。

    看到我们,门口看热闹的闲人给我们让开了一条通道。陈战跳下马,冲着大堂里吆喝了一声:“伙计?伙计?有没有人?”

    一个清瘦的小伙子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一看是我们立刻就愣住了。

    陈战没好气的问他:“闹哄哄的,到底怎么了?”

    伙计看看我再看看陈战,结结巴巴的说:“这位官爷,官奶奶,我们没有报案。”

    我白了他一眼,什么叫“官奶奶”?这小子打哪儿发明这么一个奇怪的称呼?我指指外面乱糟糟的一群人问他:“围这么多人,怎么回事?”

    伙计露出很为难的神色,犹豫了半天才摇摇手,低声说:“家里出了点事,我们就不报案了。自己能解决。”

    陈战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没问你自己能不能解决,说,怎么了?”

    从二楼隐隐传来一个男人断断续续的哭声,我和陈战对视了一眼,一起冲了上去。二楼的楼梯口站着一个又高又胖的大汉,从他的打扮来看,应该就是店里的大厨。看到我们冲上来,立刻转过脸来看我们,他大概四十来岁年纪,眉毛稀疏,胖脸上生着一双沉默的小眼睛。

    他往后让了让,却什么也没有说。

    我和陈战从他身边越过去的时候,我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股很奇怪的油烟味,说它奇怪,是因为里面还混杂着汗味和一丝很不协调的劣质脂粉香。一个大男人身上带着这样的脂粉味,只能说明他刚刚离开女人。我忍不住又看了他两眼,他也正在看我,接触到我的目光,立刻就把头低了下去,微微露出一点腼腆来。

    我越过了他的身边,跟在陈战的身后走进了楼梯口正对着的那间卧房。卧房门开着,东西十分凌乱。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正象个孩子似的坐在地上抱头痛哭,一个与他年岁相当的中年妇人正蹲在他旁边温言相劝。我进去的时候,正听她说:“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

    陈战皱着眉头问:“里里外外大呼小叫的,怎么回事?”

    地上的那个男人似乎被陈战的问题触到了伤心处,略微一顿,抱住自己的脑袋又呜咽出声。

    陈战不悦的说:“大老爷们,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到底怎么了?”

    旁边的中年妇女叹了口气,说:“回这位官爷的话,我家老板娘昨天夜里跟别人跑了。”
 


如梦令之天朝女捕快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章节字数:5992 更新时间:07…08…15 12:57
私奔?

    我的脑海里闪过这两个字的时候,最先想到的一点就是:如果真的是私奔,这女人最好远远的跑掉,永远不要被夫家的人找到。

    因为在焰天国的律法中对于女子犯罪有着十分严苛的量刑规定。弃夫私奔的女子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会被处以夹刑。就是用带钉的钢板将女犯的双腿双臂夹在中间,施刑时不断的收紧钢板。按照女犯的情节轻重施刑时又可分为不同的等级,最轻的是一等,刑板合拢第一道扣,钢钉咬入肉中;最重的是五等,两块刑板几乎完全合拢在一起,人犯的四肢骨肉俱碎——很少能有人侥幸活命。

    施刑的过程因为过于残酷,近几十年来已经很少被使用。但是这里毕竟是男权至上的社会,只要夫家告到衙门,那这名当事的女犯就很少能有幸免的了。

    这个跑了老婆的大男人还在呜咽。我还真没见过大男人哭,当然也就不知道什么样的安慰才能让他停下来。我转头去看陈战,他却来回扫视着房间里的摆设,一边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那个中年妇女:“怎么知道你们老板娘跟人跑了?”

    中年妇人很为难的看看坐在地上的老板,显出十分犹豫的样子。她的年龄大概在四十岁上下,面色枯黄,看上去好象有些营养不良。看她身上穿的粗布棉袍,应该是在这里做杂工的。

    她虽然没有说什么,目光却扫向了窗口。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窗户半开着,一条花布床单系在窗框上。

    我把窗户推开,看到两条床单系在一起,直垂到了地面上。我拽着床单试了试牢固程度,翻身从窗口跃了出去。

    落脚之处是跨院的边缘,跨院里几间厢房门窗都关着,看样子暂时没有客人。沿左手方向走到头就是拐向前院的一道月亮门,沿着右手的方向直走,是几间堆放杂物的平房,角落里,有个小小的角门。一般来讲,这样的角门都是店里的伙计们买柴米杂物出入用的。此刻,角门半掩着,推开门扇,外面是一条僻静的小弄堂。

    这几间堆放杂物的矮房看上去已经十分破败了,只有最里面的那一间门环上挂了一把黄铜大锁。其余的两间一间空置,另外一间堆着几袋碳和几捆木柴,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因为雪下过已经有几天了,所以地上的脚印十分的杂乱,看不出什么来。

    我沿着床单又爬回了卧室,老板已经哭够了,惨白着一张脸坐在地板上发呆。

    我冲着陈战摇了摇头,趁着陈战蹲在老板身边絮絮叨叨做思想工作的时候,把这间卧室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卧室不大,一张木床,床上被褥都叠放得整整齐齐。床边一张简单的木桌,上面放着梳妆盒和一盏油灯。沿着墙边放着两只红木箱子,除此之外就是一副桌椅。

    我轻轻打开梳妆盒,里面几副钗环,一对翠玉手镯,看上去都是很普通的东西。正对着床头的墙面上,挂着一副女子的画像。作画之人笔法虽然简练,画中人却显得十分传神,眉目清秀的一个年轻女子,手中捧着一束山花,侧身盈盈而笑。画面上并没有按照一般的习惯题诗,只在落款处用了一方小印,上面是两个字:渔尧。

    我说:“这就是你家娘子?”

    老板擦了一把脸,闷闷的应了一声。

    看到他肯回答,我又问:“就这么一条床单,你就认定你娘子跟人私奔?”

    老板抬起眼睛瞟了那画像一眼,恶狠狠的说:“有个北边来的皮货商,年年都住我们店里,每次来都拿些胭脂水粉的送我娘子。他前脚走,这贱人后脚就跑了,定是跟了他走了。”说到这里,又开始对这个皮货商人破口大骂。

    他现在的状态好象有点过于激动了,实在是不适合取证。我留下陈战陪着他,自己溜达出来,打算找那几个人再聊聊。

    一下楼梯,最先看到的就是那个叫我“官奶奶”的小伙子,他拿着一条抹布,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空荡荡的大堂里溜达。我冲他招了招手,和颜悦色的问他:“你怎么称呼?在这里多久了?”

    小伙子腼腆的冲着我行了个礼,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楼梯口,压低了声音说:“小的名叫石头,在这里做事已经有两年了。”

    我又问他:“这客栈里都有些什么人?”

    石头说:“除了老板和老板娘,剩下的就是王婶、于忠哥和我。于哥是这里的厨师,在这里做了四年多了。王婶子在这里做杂工,也有一年多了。”

    我想了想:“你们店里这两天都有些什么客人?”

    石头扳着指头说:“北边来的皮货商人严老爷,他是我们的常客,有固定的包房,每年都有几个月在这里,他是前天走的。除了他,还有一对探亲来的老夫妇,住了一夜就走了。再有就是后街义学里教书的王先生,他孤身一人在中京,一直没有租到合适的房子,暂时就住在我们这里。他这会儿不在,要到天黑的时候才能回来。”说着摇了摇头:“再没有别人了。”

    “你们老板说老板娘是跟了那位姓严的皮货商人跑了……”我的问题还没有提完,石头就涨红了脸直摇手:“不会的,不会的,老板娘不是那样的人。那严老板也就是爱跟老板娘开几句玩笑,决没有那些纠缠不清的事……”

    他急切的样子倒不象是装出来的,我想了想再问他:“那你觉得你们老板娘是去了哪里了?”

    石头小心翼翼的往四周溜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她一定是自己逃走了。”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压低了声音问他:“她为什么要逃走?”

    石头无可奈何的说:“还能为什么?我们老板脾气不好,这条街的人都知道,每次喝醉了酒都要打人。我倒是希望老板娘能逃得远远的。”

    这倒是个新情况,看我点了点头,石头又赶紧叮嘱我:“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我赶紧点头,示意他我心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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