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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连忙俯身,“草民不敢。只要皇上开口,草民必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番朕若御驾亲征,朝中事务有你们相助,定无什么后顾之忧,”慕轩林也不再客套,开门见山道,“只是,必须要有一个监国,这虽是一个虚位,但也十分重要。经历了明氏一事,若再让母后或是太妃担任,定会惹来天下百姓的闲话与不满。而你为人忠诚,一心为国,在江南一带也有极高的威望,所以,朕有了另一个合适的人选。”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我吃惊不已,爹已一把扯过我走上前去,“一切皆听皇上安排。”
“很好。”慕轩林点头,折身走回上位,“赵言,拟诏。明日卯时三军出发,朕要亲征祁壬,封镇国大将军殷正德为统兵大元帅,随朕同往;封周桥为定安侯,加封定安将军,随军同行。另封宣庭之为右仆射,与左仆射林堂泽、尚书令常箐、刑部尚书钟旭、兵部尚书严华煜以及谏议大夫季明共同分担朝中事务。若有大事、急事,则派人快马加鞭到前线向朕禀报。赐右仆射之女宣紫璃贵妃一衔,并由其担任监国,直至朕班师回朝。”
“奴才遵命!”赵公公施礼,又转向下面,“贵妃娘娘,诸位大人,请跟奴才走。”
我咬着唇,刚要转身,就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自上方传来,“贵妃留下,其他人可以下去了。”
☆、万紫千红竞争妍
朔德六年六月二十五。
夏日的阳光灿烂明媚,纵使已是下午时分,空气中依旧热浪翻涌。洛安的炎夏总是来得特别早,一到六月中旬,气温就开始猛然上升,让人直想在屋内待着,一步都不愿迈出来。
只是,今日有些例外。即使是已经接连多日没有下一场雨,这几日的气温一直在直线上升,可此时,当我匆匆赶往御花园,却在那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影穿着一袭白色的衣裙,虽然颜色素淡,可那布料却及其珍贵,穿在身上轻如流云,只要有一丝丝微风,就会轻扬翩跹,远远望去,衣袂飘飘,让人仿佛看到了来自仙宫琼楼的天女。而她的衣裙上还用一种特制的名叫“霓虹丝”的丝线绣出精致繁复的花纹,在阳光下,随着那人身形的晃动,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我看着那个在花丛中流连的女子,想起今天是六月二十五,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五年了,都过去五年了,年年都是如此。
疾步走上前去,我去到那个女子的身边,对她行礼道,“太后娘娘,室外日头毒辣,不宜久留,臣妾恳请您移步回宫。”
“紫璃,你来了。”皇太后仿佛没有听见我说话,上前来拉我起身,携我一同走到前面不远处的凉亭前,“你看这个地方,它还是没有变,和哀家二十岁那年第一次看到的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太后娘娘喜欢这里,自然是没有人敢改动它。”我随声附和着,趁着皇太后望着那亭子出神的空档,侧头对身后的云落使眼色,她连忙递上来一柄伞,发现我的一只手被太后握着,又急忙将它撑开后递给我。我接过,将它遮在了皇太后的头顶。
皇太后看看我,轻声一叹,“哀家只是在屋子里坐久了,有些憋闷,所以就出来走走。你这孩子,总是这么大惊小怪。”
说着,她又携我来到另一处,道,“你知道吗,世间万物都是有两个方面的,夏日艳阳虽然灼目,可是,却赐予了这些花草旺盛的生命力,你看,它们开得多好啊。正所谓夏木阴阴正可人,若是总是待在屋子里,就欣赏不到这么别致的美景了。”
其实她说得倒也没错,我看着这满园姹紫嫣红,不禁也有些沉醉。皇宫历来就是世上最奢侈的地方,即使是这样的炎夏,御花园里的花木也不用担心会缺水,负责园艺的宫人们用从山上引下来的清泉水浇灌它们,而且隔时就会来为其淋一次水,让它们的色泽看上去娇艳欲滴,还要每天不间断地进行修剪、捉虫,将这些娇嫩的生命照看得滴水不漏,在酷暑之中依旧可以傲然绽放。
只是,我看着这个温婉的女子,尽管她有着和明晨月一模一样的容貌,可是她们的性格却是南辕北辙,此时,虽然她装作是陶醉在这万紫千红中,然而,从她眼底那挥之不去的忧伤里,我明白她的真实目的不是赏花。
“太后娘娘说得是,经您这么一提,臣妾也有些不想离去了。”我笑了笑,陪着她圆了这个谎,“如果娘娘不介意臣妾打搅了您的雅兴,不如,臣妾陪您一起走走吧。”
“也好。”她温柔一笑,与我一同顺着曲折幽径向御花园深处走去。
“紫璃,”走了一段路,她忽然开口问道,“最近朝中有没有传来消息,前方战事如何了?”
“一切顺利。”我回道,“自从祁壬国君安苍越去世后,祁壬的国力大不如前,加上一个月前他们内部的分裂,更是大大削减了力量。此时安明风与安明信穷途末路,相信已是坚持不了多久,据估计,今年年末,大军必会得胜,班师回朝。”
她点点头,眼眸中染上一抹欣慰的神色,“将祁壬收归大凌版图,是江寒那时最大的心愿。如今他在天上看见了,定是会感到高兴的。”
停了停,她又转向我,有些试探性地问道,“紫璃,那你……”
“太后娘娘,臣妾定会守约,”我知道她想问什么,便不声不响地岔开了话题,“皇上回宫之日,就是臣妾离宫之时,臣妾一直记得,您不必担心。”
她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刚想要说什么,不远处就传来一阵骚动,我们同时看过去,只见一众佩环叮当、姿态各异的美丽女子相约着向这里走了过来,一时间,狭窄的小路显得有些拥挤。
“参见太后娘娘,参见贵妃娘娘。”娇声软语齐齐响起,我看着这群莺莺燕燕,心里虽然一沉,有不好的预感一闪而过,可是脸上却一点波澜都没有。直到皇太后让她们起身,与一众妃嫔寒暄了几句之后,我借机示意两个分位比较高的过来接替了我的位置,然后视线在人群里搜索,看到那个一身青衣的女子后,向她走了过去。
“臣妾见过贵妃娘娘。”林茉瑶见我朝她走来,不动声色地行了一礼。
“贤妃不必多礼。”我和她虚情假意地客套着,一同跟随在皇太后身后,向前走去,“大家今日怎么都有如此的好兴致,想起冒着暑气到这里来赏花?”
“还不是常婕妤的提议。”她浅浅地笑了笑,“她说,太后娘娘和您都来欣赏这盛夏景色,我们若还在殿里屈着,岂不是辜负了这别致的风景。”
常婕妤……我仔细想了想,她是尚书令常箐的孙女,也算是个身娇肉贵的大小姐,怎么会想到在这个时候出来受罪。然而,正想着,却听到后面的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我循声走去,旁边的几个妃嫔自动让开了一条路。眼前出现的景象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方才发出那声尖叫的是位居正四品的美人沈蝶衣,现在她正扑倒在路边,脸色苍白,泪水不断从眼眶中滚落,而她的白色裙子上赫然一块刺目的血迹。
那鲜艳的红色还在不断扩大,眼看着更多的人甚至皇太后都被这声音引得向这边走来,我上前一步,背着她们的视线,拉住沈美人的手腕让她顺势起身,她不明就里,瑟缩着往起站,然而,在她起到一半的时候,我反手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她的身子再次扑倒下去,恰巧将染血的那一面裙子垫在了身下。
“沈蝶衣,你真是胆大包天!”我冷着声音,指着路边被她压到的花道,“这千日红可是本宫特意让人从江南移植过来仔细培育,留着入秋了制茶用的,你可知这一株有多金贵,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贵妃娘娘饶命,臣妾不是有心的……”好在她也不算愚笨,明白了我的意思,连忙哭泣着求饶,没有挪动身子,保持着方才我将她扇倒时落地的位置。
“哎呀,沈美人,你还这是不小心呢,竟然毁了贵妃娘娘的花。”旁边传来一个讥诮的声音,常婕妤踱过来,满脸的幸灾乐祸,“娘娘还不下令,把这个贱人拖下去杖责一通!不然可就真对不住那些金贵的花了。”
说着,她就要招呼太监宫女们上来拖沈美人。
“娘娘恕罪,臣妾……”沈美人泪眼迷蒙,求助地看向我,最终支吾道,“臣妾方才摔倒时,不慎磕伤了腿,现在……现在站不起来……”
“站不起来?”常婕妤柳眉倒竖,叫道,“那就给我把她拖起来!”
“常婕妤,这里是皇宫不是你们常府,还请注意你的身份。”我一眼扫过去,她立即噤声,我将眼神转向那些已经抓住沈美人手臂的太监,冷笑道,“沈美人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女人,哪轮得到你们在这里毛手毛脚,还不放开!”
看着他们连忙松开手退到一边,我转身,对皇太后行礼道,“太后娘娘恕罪,都是臣妾方才过于冲动,影响了您赏花的兴致,还请您饶恕。这里的事,就交给臣妾处理吧,晚些臣妾会到您宫里请罪,听候您的处罚。”
皇太后微微一颔首,“也罢,诸卿顶着烈日前来赏花,为这么一件小事影响了心情,未免太不值得。常婕妤,你过来,前些日子听说你们府里移植了许多来自江南的珍贵花草,不知何时能让哀家开开眼。”常婕妤连忙恭维着上前,太后又看向我,“紫璃啊,你也别心疼那几朵花了,晚些到哀家宫里,哀家赏你几株更好的。”
“多谢太后娘娘。”我知道她是在给我解围,连忙配合着行礼,然后,她对我笑笑,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