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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住在了堂哥家,朱霜跟着小念嫂子挤在一块,米浩哥对我的经历比较好奇,缠着我讲了一夜。
天明之后,我们告辞,最后的一件事就是看看瞎子交代给我的,保持他房屋的布局不变,这件事一定要坚持三年。
借了一辆驴车急匆匆地赶往十里铺,可做梦也没想到的事出现了。
瞎子的坟被附近的村民给扒了。
第二百零四章:破坟之灾
瞎子家里的布局虽然没变,可是坟头却被别人给拔了,这该从何说起?
要知道,除非有大仇恨。一般农村人出于对鬼神的敬畏,是绝对不会扒别人的坟的!
可是我眼前瞎子的坟,完全被扒的不成样子,一片狼藉,土馒头被平了下去,甚至连棺材都被扒了出来,露出来一个硕大的棺材角子。
漆黑的棺材从外面一眼就能看到。
我的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瞎子临死之前安排我的几件事情,我一件都没有做好,最后连他死去埋的地方都不能保护。
初冬的风吹过。枯黄的草在风中抖动的一片萧条,正像我此时内心的感触。
本来我是带着香火过来的,昨天买足了香火,一则是点给爷爷,另一个就是烧给他的。
来之前我就给朱霜说过了。这里埋的是我的救命恩师。
虽然一直到他死,我都没有喊过他一声师父,可是在我心中,我已经把他当成了我的师父。
可是现在他的坟都被人扒了,这又是从何说起?
我的心中涌起了一阵愤怒,我一定要找出来是谁干的,绝对不会放过他!
朱霜问我师父生前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我不是太清楚。他生前和姚婆婆是死对头,可他死的时候姚婆婆好像很高兴,那就没有必要来破坏他的坟了啊。
况且之后我来十里铺的时候,瞎子的坟还是好好的。
此后姚婆婆就出现在了披云山,此后又是狼山,似乎更没有必要千里迢迢地跑回来破坏一座孤坟。
那这个坟到底是谁破坏的,有何目的?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村长,或许他能知道一点情况。
我敲响了村长家的门。
村长一愣,问找谁,虽然我离开了只是小半年,可是这小半年我颇经风霜,稚嫩白净的脸庞上已经多了一丝不容觉察的沧桑和坚毅,他已经不认识我了。
我出声说找他。
他打量了我一下,这才恍然大悟,一边问那个道爷呢。一边将我们让进了屋子里。
我没有跟他废话,直接就问瞎子坟头的事。
他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唉了一声,“就是您不问,我也想把这件事情给您说呢!”
自从上次疯道士给他卜卦,他就对疯道士敬若天人,对我也格外的尊重起来。
可是为什么能掐会算的疯道士有没有算到自己的命运?
还是说每一个卜卦者,都不能逃脱泄露天机的惩罚,或者逃不脱卦不算己的定律。
我走了一下神,示意他接着讲。
“这何瞎子是中途过来的十里铺,他生前的时候不太爱搭理人,性格还古怪,因此村里人都不大喜欢他,这是实情,我得跟您说清楚。”
这不用他说,我知道瞎子生前不是特别的受人待见,就是和我说话都不冷不热的。
我点头嗯了一声。
他好像就是等我点头,见我嗯了一声,他这才往下接着讲,“后来他莫名其妙的死去,当时是你来找的老朽,我们就一起将他葬了,当时很多人还不愿意,最后还是那个道爷来到,最后才将他埋下去的。”
这村长好像有点畏惧我,讲了这么半天都没有将到我想听的,我只得安慰他,“你捡重要的实话实说,我不会为难你的。”
“哎,好,好,可是这何先生(连何瞎子也不敢叫了)下葬后一阵子,我们村里人的都感觉到怪异起来,他的坟边的草全部都枯死了,像是野火烧焦了一样,您说邪门不邪门。”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瞎子坟周边的现象,我上次回来的时候见到了,这时候听村长的话音,好像瞎子的坟被扒的事,他知道情由。休刚上亡。
他见我皱起了眉头,又赶紧接着往下讲,“坟周围的草枯了,这本来不算是什么事,可奇怪的是,最近这一段时间,村里人的都开始有点没精神,晚上睡的再好,白天都打哈欠,干活都没力气。”
“没力气?”我重复了一句村长的话。
“嗯,没力气的很,好多人走路都打摆子,二盆子他们几个跟我说,晚上想那啥(他看了一眼朱霜又不讲了),床都上不去!”
幸好朱霜并没有听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听村长讲到这儿的时候,我忽然想起疯道士看过瞎子葬身之处说起的阵名,幡纹聚阴阵。
可是后来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并不是聚阴阵,恰恰和疯道士说的相反,这个阵法在吸食生机。
难道瞎子的布的这个阵,是为了吸收周围人的精气么?
那村长看我愣住了,又道,“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大家都觉得不对劲了,有去医院看的,大夫说是失了中气。还有人去看了神婆,说我们这闹鬼,谁知道把神婆请过来之后,神婆根本不管不问了,脸色惊恐,给多少钱也不接,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可是这么下去不行,我这时候就寻思肯定是何先生的坟出问题了,因为您和那道爷走的时候曾说过,要是村民出现了古怪的伤病,甚至人命,就将那个瞎子的坟给他平了!”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我一想,疯道士好像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那道爷说没事的话千万不能碰,否则有霉运的,我就没敢乱说,谁知道我家老娘们嘴碎,闲聊的时候给说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村里的人都知道了。最后就都过来找我责问我,说这么大的事也不说,何先生的坟周围那么大范围连一根草都不长,肯定是这个坟头在作怪,纷纷要求去把何先生的坟给铲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我就是不同意也没办法,当下村民商量,为了防止警察来调查时有人告密,一家出一个人,谁家不去都不行,于是我们就把何先生的坟给扒了!”
我心中一阵无语,这村民弄的还挺周密,不过瞎子连一个亲人都没有,谁帮他去报警啊。
他对我倒是不敢隐瞒实情,说完之后他求我原谅。
现在坟都扒了,瞎子布下的风水局都破坏掉了,还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我摇头叹息,心中虽然有愧于瞎子的嘱托,可是总不能伤害这些无辜的百姓。
瞎子布下的阵虽然对他们没有什么大的伤害,可人们少气乏力的终归是害怕,也情有可原。
“算了,这其实也不能怪你们。”
听我这么说,村长的神情并没有放松,“不怪我们也不行,现在我们是后悔拔开他的坟了,扒开之后,现在村里面的人就好像被恶鬼缠绕上了,一到晚上都吓得不敢睡觉!你可得救救我们啊!”
问完他这些原因,我本来领着朱霜要走了,瞎子的坟虽然扒了,最多算是对死人的不敬,我刚才有些怒气,现在的怒气也消了,不过听村长说有恶鬼缠人,我又坐了下来,让他将清楚。
“就在我们扒开何先生坟地的头天夜里,我回到家就觉得屋里多了一个人,可是我点亮灯火之后又什么都没有,我觉得自己好像是疑神疑鬼了,就睡了,谁到半夜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呼吸沉重,床下面好像有一个人隔着床板在搦我的脖子,我起身点灯往床下照的时候,发现一个伸着长舌头的女人趴在我的床下面!我一声大喊,她冲着我阴惨惨地笑笑就从窗户跳走了!你看我脖子这的手指印!”
就在我刚才和村长说话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脖子上有一片黯淡的黑红,原来是被厉鬼掐的,他说这好长时间了,到现在都没消。
不单单是他,现在村里所有的人家,几乎都在闹鬼。
我问他然后呢,他说现在晚上聚在一块打牌,白天才敢睡觉。
瞎子的风水局被破坏,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厉鬼出来?
不过我却知道,今天晚上我是有活干了。
现在一般的厉鬼在我眼里不算什么,只要不是黄泉中引来的黑白眼厉鬼,我自信都能对付的了,和朱霜说了一下,要帮他们抓了鬼再走。
我告诉村长,让他给所有的村民说,今天晚上不要熬夜,各回各家,我保证把这些厉鬼捉了。
村长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这行么?”
“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我可现在就要走了。”
“别,别,我信您,我这就去通知!”说完村长出去了。
我和朱霜商量了一下,她手上没有那种专门捉鬼的符纸,也没有那种黑白相间的魂苇子,我就让她带着柳柳,自己有打鬼鞭子足够了。
本来现在捉鬼的话,乌小香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我现在可不敢讲她叫出来,捉鬼虽难,柳柳勉强也能行,要是将乌小香喊出来,捉完了鬼,怎么给乌小香解释柳柳的事。
村长好不容易说服了众人,让所有的人家都敞着门,方便我们去拿鬼。
我和朱霜分了任务,一人负责一半的庄子。
半夜时分终于听到了一声大喊,我奔到那户人家之时,看见一个少妇样子的厉鬼,正在勒着一个女人的脖子,那女人被勒的都是白眼珠,眼看就要倒下,我手沾一把朱砂就朝那厉鬼打去。
厉鬼怕朱砂,放开了那个女人,恶狠狠朝我冲来,我丝毫不惧,扬起打鬼鞭子挡住,她虽然凶厉,可撑不住打鬼鞭子抽击,一鞭之后就有点撑不住,转身就逃,可我怎么会容她逃走,随后跟上,又一鞭子打下,她就委顿在地上不能起来。
我现在没有好的东西可收她,也不想让这样的厉鬼跟柳柳挤一个魂瓮中,就把捡的死人阁板寸头的棺材拿了出来,这东西之前让米疙瘩试了试,阴魂放进去之后就不能出来。
最后还是乌小香用鬼道功法将米疙瘩硬生生拖出来的,从此之后米疙瘩对这个小棺材很是惧怕,说里面对阴魂有天然的压制作用。
现在刚好用安放抓住的厉鬼。
柳柳的水符棺正是阴魂的克星,配合我的打鬼鞭子,很快就将所有作怪的阴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