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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了。不知为何,看着那垂着脑袋眯神的大蛇也不害怕了,把手伸进泥里开始拣骨头。
一边拣一边往地面上扔。
别捡这些了!我爸的声音说,去,把头骨拿来。
我想也不想的就把手向蛇伸去。
大蛇‘嘶’的一声,把头立了起来。黄色的眼睛冷冰冰的看着我,那意思明显是你动一个试试。
快拿啊,磨蹭什么呢!我爸说。
“嘶”“嘶”大蛇的头动了两动。
快点!天就要亮了!
“嘶”“嘶”大蛇一扭头,立成一条线的眼睛不再看我,而是看向我身后。
我回头,见一个长发长须的小老头就蹲,不,飘在我身后。
“快拿,你这孩子咋这墨迹!”小老头说话了,我爸的声音。
看到这个小老头,我脑子一下子就明白了。所有的害怕都袭上心头,再次放声大哭起来。
我在棺材里,前面是蛇,后面是鬼,身底下坐着死人骨头……
见我只哭不动手,小老头抬脚就把我踹了出去。我一下子撞向大蛇,想扶住什么的右手正好插进骷髅头的眼眶里。
湿呼呼的全是泥,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我想把手拿出来,往回一缩,却把骷髅头从蛇身上带了过来…………手卡里了!
小老头用我爸的声音在后面大叫,快回来!回来!
不用小老头说我也想回去啊,可刚一转身就被蛇缠住了腰。而且越勒越紧,勒的我喘气儿都费劲。
我两只手在不大的空间里挥舞着,右手上的骷髅头不时的磕在棺材顶上。
小老头上来拿我手上的骷髅头,大蛇却一动身子,把我甩到棺材里面去了。
‘呯’的一下,我被撞的七晕八素,眼睛直冒金星。手上的骷髅头被甩出去,飞出老远,正好砸在头顶窟窿上放着的手电上。
手电掉进稀泥里,棺材里的光线剧减。
我心中更害怕,挣扎了两下,蛇把我缠的更紧了。我哭着叫了两声妈,无意中握了握右手,发现手心里有个圆圆的东西。
我把手拿到眼前,睁着眼睛仔细看。被泥裹着,黑呼呼的,和外面卖五毛钱一个的玻璃弹那么大。
再想细研究,却听‘嘶’的一声。一抬头,见大蛇正看着我…………手心里的东西。
我心中打了个哆嗦,刚想把这玩意扔出去,就见大蛇咧着血盆大嘴向我扑来。
“妈呀!!!”我放声大叫,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双眼一翻啥也不知道了。
………………………………………
等我醒过来,我在家里的炕上躺着。我妈我爸都在,一左一右,我弟坐在炕下面的椅子上,一脸贱相的啃鸡腿。
我问我妈昨天在野地里,为啥我在棺材里咋喊都没有人。
我妈不正眼瞧我,说我说胡话,说当时我拣完骨头她就抱我出来了。
我不信,去问我爸。我记得我爸当时和我说拿着手电不走的,可后来那手电竟然被打了下来。
我爸眼神飘忽,说法却和我妈一样,而且还信誓旦旦的。
说是他把我背去的,一直用手电照着我拣骨头,把骨头放进坛子里再放进棺材埋好,又把我背了回来。
这期间,他根本没看到大蛇和什么小老头。
我糊涂了,难道那条大蛇和小老头是我在凭空想像出来的?我还记得我在棺材里面撒了一泡尿,还有手里那圆溜溜的东西。
“别瞎咧咧!”我妈把一个鸡腿塞到我嘴里,“出去瞎说一句,让你爸打死你!”
我抬头看了一眼板着脸的我爸,把嘴闭上了。
和棺材里看到蛇和小老头比,我觉得我爸更可怕。毕竟,蛇和鬼不常见,拿着棍子的我爸却天天见!
我小时性格愣,傻大胆,除了我爸外没怕过别的。
可自从那件事儿后,特别怕后,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不敢往后看。
晚上不敢出门,不敢往月亮下站,因为我总能看到我有三个影子……
这事儿我没少和我妈叨咕,可那会儿正是田里锄草的时候儿,我妈天天累的要死也没时候搭理我。
至于我爸,我压根儿就不敢说!从坟地里回来后,我爸特别忌讳提这事儿。我总觉得我我要是说了,我爸手里那锄头得直冲我脑门飞来!
那段时间梦多,稀奇古怪的什么都做。
一会梦到回到棺材里看大蛇孕吐,一会梦到飘在天上,看见对着香炉磕头的我妈和抱着公鸡绕着坟走的我爸……
恍恍惚惚间,自己又心惊胆战的跟着脚影子走,走着走着,那影子突然回头吐着蛇信说,把东西还给我!
村儿老人常说一句老话,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
我觉得我现在天天做恶梦,看到三影子,就是做了亏心事所致!
先把人家坟刨了,后来又往人家棺材里尿尿,放谁都得生气啊。
这种想法在心里生根后,我就想着怎么弥补一下过错,又或是,减轻一下罪孽。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我把村儿里的孩子都齐集在了那个坟头儿。
让他们分成两排跪在那儿后,颇有气势的喊了一声,“磕!”
一群孩子齐刷刷的磕了个头后,我又喊,“叫爷爷好!”
“爷爷好!”
“让爷爷别怪山大王了。”
“爷爷别怪我们山大王了!”
……
这种道歉方式,一直持续到二蛋向我二婶告状,我二婶找到我家。
那会儿,我都背着书包上学前班了。
当天晚上,我被我爸这心狠手辣的吊在房梁上打!
苏青柠,年七岁,半卒。
第04章他的志向:北大清华。我的志向,北大青鸟。
我爸往死里修理我一顿后,我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可能我并不是向表面上那样大咧咧,那天下到棺材里拣骨头这种事儿,在我心里落在了阴影。
于是,在我养好伤能下地不久,我妈和我爸,带着我弟和我去了距离家几百里的一座山庙上,给我们一人求了一只护身符。
不管这护身符有用没用吧,反正自带上这玩意,我心里有了底气,不怕后了。有时还会故意走到月亮下,拿着它对身下的三个影子得瑟…………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上了学前班,认了一二三和123,我开始不屑于和同村儿里那些穿着开裆裤的五六岁小孩儿玩。等到系上红领巾,入选了少先队员,就显少再拿我下过棺材见过鬼,现在身后有三个影子和别人得瑟。
为什么?
因为那是封建迷信啊!
这里问一下,你们小学入少先队,从家里给老师拿了几个鸡蛋?
我们班明码标价,十个!
九十年代初,鸡蛋这种东西在农村算是少数补身子的营养品,不是给老人孕妇和小孩儿吃,就是留着卖钱,换些针头线脑。总之,不轻易送人。
我家鸡养的多,光下蛋的就三四十只。我妈这个壕出手就是二十三个还外搭了十个咸鸭蛋。于是我除了顺利入选少先队外,还外捞了个宣传小队长当。
小学二三年级的宣传队长干不了什么,也没啥实权,不过老师就和疯了的红眼耗子一样,天天提问天天提问。
因为小学底子打的好,小升初的考试和玩儿一样。
然后就不行了,初中三年没人管,是混着过的,中考时败的一塌糊涂。第一年中考的分数连个技校都进不去,复读一年,拿了笔扩招费,才勉强上了高中。
上了高中后,知道再这样下去非得废了的我开始埋头苦学。可老师上课时讲的内容,在我眼中和甲骨文一样。
这时,对我帮助最大的莫过于陆明,也就是二蛋。
要说这岁月啊,真是他妈的一把杀猪刀。
从小学到高中这十年里,二蛋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变,成功从小时候被我扁的鼻涕虫蜕变成学习好,体育好,长相帅气的校草一枚。
我,却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从小学那个老师喜欢,拿了无数奖状的三好学生,变成了一个污染环境的学渣。
而且全无女孩习性。
班花刘婷婷跑完步捂着胸口历轻喘,别人看到了说那是千娇百媚。我要是跑完步捂着胸口历历轻喘,别人看到了说是心力憔悴。
所以别老说现在是个看脸的时代,这个世界一直看脸,谢谢。
在陆明一年的努力下,我升高二时,成绩终于从吊车尾变成了中游。老班看到我都会笑了,而且下了定语,只要我继续这样努力下去,考个三本不成问题。
我讪讪一笑,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陆明的志向:北大清华。
我的志向:北大青鸟。
到了高二的后学期,陆明忙得不可开交。他马上面临高考,除了常规的复习外,还经常出入各科老师的办公室开小灶,所以给我补习的时间,从以前的中午空闲时间变成下了晚自习后。
地点不定,反正是人少的地方,不然他讲不下去,我也听不下去。
一天,我们约好了在音乐楼前给我实习英语。
音乐楼在学校的西南角,白天挺热闹,晚上时人特少。
我拿着两根烤玉米到那里时,整座大楼都熄灯了。只前门亮着一盏大灯。明晃晃的灯光下,蚊虫乱飞。
那天本来是阴天,晚饭时还飘了阵小雨。可我到了音乐楼下不久,不知哪刮了来一阵风把乌云吹散,露出了许久不见的月亮,还是毛月亮。
等了近一个小时也不见陆明来,我气的捶胸顿足的,在心里按顺序问候陆明的祖宗十八代。
再过十五分钟,女寝就要锁门了。学校有规定,夜不归宿,记五分。
我初中时被记过两次大过,差点被开除,所以对这个特别在乎。
心里刚问候到陆明的爷爷,有人拿着手电走了过来,连走边往我身上晃。
“陆明你大爷的,”我一只手挡着眼,一只手把给陆明准备的烤玉米用尽全身力量甩了过去,“我让你得瑟,我让你得瑟,选了他妈的这么一个破地儿,还来这么晚……!”
“呯!”
“啊!”
训导主任惨叫一声,差点摔倒。
站稳后,他用手电在我脸上一个劲儿的乱晃,狂吼道,“你是哪个班的学生,不回寝室睡觉在这里乱叫什么?早恋?约会?等人?越来越不像话了!把胸牌拿来,明天请家长……你别跑,回来,站住!”
不跑?
这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