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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一刻,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霹雳将我震醒,回过神却发现,院墙下,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树林外晴空万里。
庙里的法会什么时候结束的?山上为什么如此清洁安静?刚才那几个老家伙的话尤在耳畔,那声霹雳似乎也在,耳朵里嗡嗡的响。到山门前驻足,却看到一个和尚在院墙上贴告示,上面写着下周六月十五法会请到了某大师讲经如何如何。
我惊出一身冷汗,无心游玩匆忙回家了。
后来那对小情侣果然约我去算命,果然在外边连算三封还要挤进庙里再算,而那时刻我们被人群冲散开。一切似乎将要重演,我隐隐有些期待那几个老家伙,但事实上,什么事都没发生。
法会结束,我没找到那几个老家伙,却被那对小情侣找到,三个人在山上游玩,直至天要黑了才回去。这场莫名其妙的机缘始于未来,结束在过去。
很多年过去了,回想那一天的事仍历历在目,庙门口的算命的,高声叫喊糖葫芦的,脸色黝黑的摆摊大叔,看一切都充满新奇的小孩,还有院墙下的那片小林子,树影碎屑铺满空地,空无一人却似乎有几个猥亵离尘的老家伙围坐谈道。
何谓因何谓果?我仍是不知,不解。
二十八:脚
酒店每天接待许多客人,有许多双脚踏进踏出,如果你仔细观察,会发现有时会多出那么一双脚……
那是秋天里的事,那时下午三点上班,所以中午不是睡觉就是和赫师傅下棋。赫师傅棋风强劲,我刚到酒店那会十盘有九盘会输,后来研究棋谱,慢慢也能杀到五五平,再后来赫师傅就不是我对手了。这家伙没出息,一见不能从俺这得到胜利的快感,就躲着俺,不再和俺下棋了。
所以,那段时间下午上班前,我都趴在大厅的桌子上或楼上雅间睡觉。
有那么一天,我趴在桌子上睡觉,突然间醒来,一睁眼就看到身边桌子下有一双脚,穿着绿色解放胶鞋,再向上打着绷腿,像是个四五十年代的解放军。
我看了一会,心里感到莫名其妙,这怎么会蹦出来个解放军?抬起头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当时的领班宋姐在总台,大厅里只有我一个人。
大家都知道了,我是一个BH的人,所以并不在意,又趴下接着睡。
睡了没多久又醒了,再次睁开眼时那双脚又出现了,还是打着绷腿的绿胶鞋。我趴着没动,眼睛四处乱扫,看能不能扫到三八大杆或汉阳造,不过很失望,眼睛所见只有那双脚。看来这是个当官的啊!
那会是下午两点多,大厅窗外车来车往,有时会有超高的集装箱货车,所以屋内光影变换。但那双脚却不受光的影响,就那样摆在我身边。
我仔细观察,那双鞋大概是四二的,比我穿的大一号,脚面宽厚,这个人应该比我高。脚踝粗壮,绷带缠的很紧,上面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我悚然一惊,猛得抬起头,身边仍旧空无一物。
宋姐在总台探着看我,问怎么了,我摇摇头说没事,就又趴下了。
我想看看,这个人长什么样子,为什么要站在我的身边。他们如果没有未完成的心愿,不会长久的停留。
很快,半睡半醒间我又看到了那双脚,它动了,向我的身边迈了一小步。我没动,只是轻挪胳膊,眼睛沿着小腿向上看去,军裤上有大片血迹,但快到膝盖处时,胳膊又挡住了视线。就在这时,那双脚又迈了一小步,如果他有身体的话,这会已经要靠到我身上了。我咬了咬牙,仍旧不动,干脆把胳膊拿开,眼睛向上继续瞟去。
那双小腿的上边,没有身体!
我一惊而起,碰倒了椅子,眼前只有光影变换,在地板上不停的交错着。
宋姐拉开总台的窗,问我是不是做恶梦了,我没告诉她自己看到了什么,只点了点头。宋姐温和笑了,说:小傻蛋。
那之后,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观察酒店进进出出的人的脚,于是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就是有时成群而来的客人间,会无故多出一双脚,夹在人群间上楼下楼,进来出去。
我把这个观察结果告诉了宋姐,宋姐只是笑了笑。我又把这个结果告诉了赫师傅,他说我是小神经。于是我又告诉了服务员们,结果她们吓得晚上回宿舍都要成群结队……
后来我离开了酒店,有一回遇到三清华中的本家。她那时在港外一家酒店工作,也开始卖了。一见我就眼泪直流,说后悔当初没听我的回老家嫁人,现在想嫁了,已经没人要了。然后又说到原来的酒店,她说我走后发生了很多怪事,几乎所有人都在午休时看到各种各样的脚,那些脚来来往往,无处不在,原来的服务员都因为害怕而辞职了。
我长叹一声,没俺镇着就是不行啊!
但事实真是这样的吗?其实我心里明白,他们是来找我的,因为寂寞。
那永远不会停止无法摆脱的寂寞。
二十九:他人笑我看不透
这一节,无关灵异,只是一些的回忆。
我曾有过一个师父,那是个老混蛋,可我仍旧感谢他。
师父曾说做人不要看得太透,看得太透一切就都没意思了。小时候不懂,长大后依旧不懂,为什么我觉得自己看透了时,别人都笑我看不透呢?
透与不透,其实是个大问题。
他们说,人这一辈子无非两个字:名和利。可我以为,还有第三种、第四种、第五种以至于无穷种可能,何必为名利二字把自己困死累死?每当我因此而困惑时,他们就笑了。
做为一个BH的有智慧的一代开山怪,我真想拿板砖拍他们……
在酒店时,也曾问过高师傅同样的问题,他想了半天,很认真的对我说:难得糊涂。高师傅这样说时,他和师娘分手了,其中细节我不清楚,只大概听说高师傅的父母在老家给他找了个媳妇。
高师傅是个孝子,所以他难得糊涂了。
我替师娘气了很久,师娘反倒劝我看开些,人生就这个德行,没有十全十美的,至少她曾被高师傅爱过,这就足够了。我记得师娘说这话时,眼睛里全是泪,看得人心酸。
我知道,他们被困住了,我还知道,我自己也被困着,只是极其BH的不在乎罢了。
在高师傅回老家结婚时,师娘也闪电般的结婚了,新郎也是家里介绍的,刚认识不到一个月。从那以后,师娘再没出现。而高师傅则带着老婆回来了,他脸上有笑,但眼中只剩下麻木,像行尸走肉。倒是新娘子满脸喜气,人还算漂亮,只是透着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气息,指手划脚,好像她才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娘。
只几天时间,经理就怒了,高师傅的老婆居然要指点他如何经营,还提议在酒店门前摆菜摊,支锅煮豆浆……
有一天高师傅没来上班,有厨子小声告诉我他让人打了,然后一脸坏笑。我是从服务员那听来的,高师傅和老婆吵架,进而打了起来,他老婆吨位较高,比高师傅重了近二十斤,下手也重,激战只持续了五分钟,高师傅就光荣的倒地不起了。
再后来高师傅他老婆回老家了,高师傅则回来上班,变得很沉默,偶尔也和厨子们说笑,只是更多的时间呆坐,眼睛里有深深的落寞。
那时候高师傅的刀功越来越好,他常用胡萝卜刻人,但永远只刻没有面孔的脸,发型逼真,栩栩生动,却没有眼睛鼻子和嘴。有好几次看到高师傅躲在没人处哭泣,把那些胡萝卜握得粉碎。
我离开酒店前夕,有一晚跟厨子们喝酒,喝到要唱歌的时候,又提出那个曾经的问题,高师傅沉默的时间更久了,再抬起头时眼中布满血丝,他仍是那个答案:难得糊涂。那个时候,听说服务员说师娘已经怀孕,快生了。
我心中充满困惑,这狗日的生活轻易就让你们头破血流,为什么就不能反抗?非要做有钱人?非要做孝子?非要成名人?非要踩到他人头上?非要为了一点点虚荣就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每当我被这些问题困扰时,就羡慕师父,那老家伙云游四方,不驻庙,不挂单,无牵无挂大自在。但转念想时,又觉得师父的日子真寂寞,道友遍布三山五岳,但身边却一个人也没有,难道大道真就那样重要?
我常想,将来某一天,再见面时,师父是否还活着。
写到这里,我突然间有些明白了,连我自己都在笑自己看不透,又或者说日复一日,我不再拥有那颗看透世事的道心,堕落在这红尘俗事中了。
三十:一袋牛奶
一袋牛奶其实也是有故事的。
突然发现这段时间写的都很悲伤,这不好,不符合新型社会主义的和谐建设,要改正,要加大力度回到快乐层面,要回头是岸!
为了所爱的人和蓝天白云,俺决定回忆那些愉快地令人满地打滚地脑袋乱晃口水乱喷的故事。那么,就以这个一袋牛奶的故事为开端,重归严重搞笑路线。俺,还是很BH地。
前面曾提到过,赫师傅是个沉默寡言的家伙,平时不多说一句,不多走半步,该做啥子做啥子,给人的印象是谨小慎微。但就是这样一个好中年大叔,居然搞婚外恋,他老婆抱着孩子找上门来,哭得经理眼睛发直喉咙喷火,最后不得不躲了出去,电话命令赫师傅搞定他老婆。
赫师傅在婚外恋啊,他当然希望老婆自动消失,好娶得美女归。所以经理那命令算丢马桶里了。
服务员们都在猜测赫师傅的情人是谁,我也在猜,还没猜出来,赫师傅已经在服务员们口中摇身一变成了色狼大叔。那会俺还没看过日本漫画,不知道有怪叔叔这一称谓,真是可惜了,不然赫师傅一定会变成俺口中的好怪叔叔……
话说那一日,我上班时赫师傅去买菜还没回来,但赫师傅的小办公桌上居然放了一袋牛奶。如果仅仅是一袋牛奶,那不会引起什么轰动,但如果那袋牛奶放在一张印有唇印的餐巾纸上,那就例外了。
八卦啊八卦,服务员们两眼放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