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做的。”
“酸汤鱼最重要的就是这个酸汤,最开始的酸汤是酿酒后的尾酒调制的,后来改成米汤发酵的手法,还有很多其他的方法,都是各家独门配方的。”
成芸说:“你了解这么多。”
“这是我们贵州特色啊,肯定要了解的。”张导说着,若有若无地白了阿南一眼,“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当向导啊。”
阿南还在闷头走路。
“成姐,酸汤是经过微生物发酵的,健康菌落群对人体肠胃非常好的。”
“好好好。”成芸感觉再不答应张导能说一晚上,“就吃这个吧,你推荐个馆子。”
张导带着成芸和阿南来到一家餐馆,里面的服务员都穿着苗族服饰,拿着菜单过来。
“你们点吧。”成芸站起来,说:“我出去一下。”
“成姐?”
“没事,很快回来。”
成芸出门,顺着小路往前走,来到一家小卖店。
小卖店门口有一个玻璃柜,里面摆着各种各样的烟,成芸看了一遍,没有自己要的。老板过来问她一句:“买烟?”
成芸抬头,“万宝路,软的,有没有。”
老板摇头。
“爱喜呢?”
摇头。
成芸接连走了两三家,都没有她要的烟。
回到饭馆,菜已经上来了,两个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成芸。
阿南在盯着酸汤鱼锅,用眼神说话——“我想吃饭”。
张导在盯着阿南,也在用眼神说话——“不许动。”
阿南换了换坐姿,张导马上说:“等成姐回来再吃。”
阿南刚要说什么,一抬头,看见成芸走过来。张导顺着他的目光回头。
“成姐!”
成芸笑笑,坐到张导旁边,“怎么不吃,不用等我的。”她看了阿南一眼,“饿了吧。”
阿南拿起筷子,成芸说:“吃饭吧。”
酸汤鱼红红的,里面下了不少菜,有点像火锅的吃法。味道的话,怎么说呢……对于成芸来讲,稍稍有点怪。
但是具体哪里怪还说不好,跟东北的酸菜不同,跟四川的酸菜鱼也不一样,酸汤鱼的酸味偏沉,不爽口,但是味道独特,多吃几口,能吃出醇香的感觉来。
阿南和张导吃得热火朝天,成芸不算太饿,吃了几口后就放下筷子。旁边还有几桌吃饭的人,成芸看了一会,对张导说:“吃完饭你就回去休息吧。”
张导说:“行,今天也晚了,那明天早上我们几点集合。”
成芸说:“到时候我打你电话。”
吃完饭,张导说什么都要结账,成芸笑着说:“刘杰怎么跟你说的,这个是不是会报销啊。”
张导刚吃完饭,脸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她冲成芸一笑,说:“不是啦成姐,我们第一天玩,这顿我请客,就当认识好朋友了。”
成芸淡笑:“好。”
张导说这话的时候,成芸瞄了一眼阿南,后者一副我已经吃饱的表情,听见她们的对话,也没什么表示。
也怪不得干什么都是临时工,成芸心道。
出了店门,成芸说自己想要散散步,张导就自己先回住处了。
阿南也往回走。
成芸在他身后叫住他。
阿南回头,他走了一段爬坡路,站的位置高,看见成芸仰头看着他。
夜色下,成芸的脸庞看得不是很清楚,可依旧能见白皙的皮肤,和清晰的黑眉。
“你等会,帮我找点东西。”
成芸走到他身边,阿南问她:“找什么,用车么。”
“不用车就不能帮我找了?”成芸吊着眉梢,“又想白吃我的饭。”
阿南深吸一口气,也不解释到底是不是白吃。
“找什么。”
“给我找家卖烟的。”
“这里到处都有卖烟的。”
“我看了几家,没有我要的牌子。”
“你要什么牌子?”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走在青石路上,晚上山里寒冷,成芸的手插在衣兜里,看着阿南那身演出服,说:“你冷不冷,要不要先拿件衣服。”
阿南说:“行。”
阿南带着成芸来到刚刚的演出中心,现在里面已经没人了,阿南从后门进来,直接去了后台,在一堆堆起来的包裹里翻出一个黑包,从里面掏出一件夹克。
旅游淡季的苗寨夜晚,静谧非凡。成芸抬起头,看见天上有星星,不多,但是都很亮。
她呼出几口气,没有看到白雾,心里却觉得很通爽。
到底不比北方,冷得那么直白。
她转过头,旁边的男人这回没有低头走路,他左看右看,在帮成芸找烟店。他披着一件夹克,但下面还是演出的裤子,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
走到路头,正好是个风口,冷风直条条地吹过来,成芸把风衣裹紧,一侧目,刚好阿南也在避风。
两人对着脸,都看见对方的头发被吹了起来。
黑发在黑夜里,看得并不真切。
等风吹过去,阿南转过头,接着找卖烟的店。
“阿南。”
阿南脚步一顿,看向成芸,成芸指了指旁边,“去坐一坐?”
阿南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在山路的尽头,有一家小店,门口没有灯,只立了一个牌子,月光下,隐约看着上面写了四个字——苗家酒坊。
他一直在看,成芸说:“不抽烟,酒也不喝?”
阿南与她四目相对。
成芸淡淡地说:“你还是不是男人。”
阿南转过头,又转回来。
“你请?”
成芸一扯嘴角,走进酒坊。
第九章
这种小酒坊跟酒吧不同,倒有点像古装电视剧里的酒肆,不大,只有二十几平,不过起架比较高,整个屋子都是一股浓浓的酒香味。屋里没有明亮的灯光,只有木架上吊着的一个小灯泡,瓦数也不高,昏暗无比。
地上跟外面的路差不多,都是青石铺成,长板凳上摆着一个个黑黑的大酒坛,上面贴着纸,手写着酒的类别,桂花酒、糯米酒、梅子酒……样式繁多,酒缸上面都有开口器,方便打酒。
成芸来回看了看,敲了敲酒坛,冲里面说:“有人么——?”
不一会,里面屋子有了动静,一个胖胖的女人走出来,她穿着厚厚的睡衣,精神很不错的样子。
成芸笑着说:“关店了?”
“还没。”女店主似乎没有想到这个时间还会有人来店里,有点惊讶地说:“你们要买酒吗?”
成芸说:“在这喝行么。”
“当然可以啊。”
成芸环顾一圈,说:“可这没有坐的地方。”
女店主立刻从墙角搬来两个小板凳,往门口一放,爽朗地说:“可以坐的。”
成芸咯咯地笑,“你这酒怎么卖。”
“你要买多少?”
“我一样要一点行么。”
“行啊。”女店主取来一叠一次性塑料杯,“一杯七块钱,不过你要是喝很多种的话,可容易醉的。”
“不要紧。”成芸接过被子,说:“要不这样,我一个杯子装一杯酒,到时候我们喝完你来算钱。”
女店主是个爽快人,也不计较什么,“行,你们喝,到时候喝好了叫我就行。”
女店主回屋之后,酒坊里就剩下成芸和阿南,阿南看着她手里的塑料杯,说:“这酒后劲很足的。”
成芸拿着杯子在一排酒缸前面走,“喜欢哪种?”
“……”阿南看着她的背影,说,“糯米酒。”
成芸拿了两个杯子,接满糯米酒,递给阿南一杯。
阿南看着手里的酒,“我说真的,这酒后劲足的。”
他再抬头的时候,成芸一杯已经进肚了。
因为突如其来的冰冷和酒冲劲,成芸闭紧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两只手捏着塑料杯。因为瘦,所以成芸的手指显得格外修长,指头削尖,干脆又锐利。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再睁开眼时,一双眼眸好像蒙了一层冰一样。
成芸很快就缓解了酒劲,冲阿南晃了晃杯子,“来啊。”
阿南怔怔地看着她,直到她说了一句来啊,他才低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骤冷的酒精让他也皱起眉头,舒缓片刻才恢复原状。
转过眼,成芸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带着些微的懒散,和丝丝入微的冰冷。
“要不要尝尝别的?”成芸转头,把两人空了杯子收走,换了两个新的,一边低头仔细看酒坛上的标签。“你还喝过什么?”
“都喝过。”
成芸扭头,“都喝过?”
“嗯。”
“那除了糯米酒还喜欢什么?”
阿南思考了一会,最后得出结论,说:“其实都差不多。”
成芸笑着转过头,就近接了两杯桂花酒。
两人再把酒拿到手里的时候,就没有一饮而尽了。
成芸拿起杯子,坐到小板凳上,指了指身边另一个凳子。
“你也坐。”
屋里实在太过阴暗,成芸把凳子挪到靠门的地方,外面就是月光。成芸一手端着酒,头向外探。
寂静的石板路,潮湿的水汽在月色照耀下,像银色的沙子一样。远处是错落有致的小楼,分散在山坡上,家家都点着灯,与天边的星光遥相辉映。
成芸回头,对阿南说:“你看,这场景是不是很适合喝酒。”
阿南坐在她旁边,肩膀旁就是门板,他手长脚长,曲着膝盖坐着。听见成芸的话,好像没太懂,说:“因为冷?”
冷?
成芸笑着坐回来。
“对啊,因为冷。”
阿南难得赞同成芸的意见,“喝酒暖身子。”
“没错没错。”成芸举杯,“来,干一杯怎么样。”
阿南这时候体现出一点男人本性的洒脱了,跟着成芸举杯,“好。”
又是一杯进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