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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晴想到了昨天在护国寺的事情,没有对南宫墨有所隐瞒,“他知道我娘死的消息时,悲痛得都哭了,很难过呢。我觉得他这些年应该没有再娶妻生子,不然他不会在听到我娘逝世时会那么失控。而且我也告诉了他,他和我娘的孩子还活着的事情。”
“他怎么说?”
“没说什么,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估计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吧,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放任不理的。”
钟晴慢慢的说道,对于那个男人,她也感到心疼。
“算起来,他还是我娘的叔叔,我应该叫外叔祖父的人呢。”南宫墨惊讶之余,慢慢的说道,这样说起来钟晴岂不是变成他的长辈了,怎么都觉得很怪异呢。
看到他脸上那种憋闷的表情,钟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没想到南宫墨还有这么别扭的时候,她总算是见识到了。
“你想得也太多了吧,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别的事情又有什么重要的呢?”钟晴把玩着他的腰带说道,“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被钟晴这样开导,南宫墨心里痛快多了。
“墨,你觉得想要害死我,和算计你的人知道他的计谋失败之后,会不会气得快要吐血了?”
钟晴的思绪又绕到了昨夜的问题上,脸上迸发出一抹冷笑。想要让她死,也要看看阎王同不同意,她可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哪个小鬼敢取她的性命?
“谁知道呢,气死了更好,省得我们动手了。晴儿,我们起床吧,今天是大年初一,希望新的一年我们都能如愿以偿。”
南宫墨搂着她下了床,亲自帮她梳理乌黑柔顺的长发,柔情蜜意的牵着她的手去餐厅享受着美味的早饭。
如他们所预料的是,钟丞相和杨姨娘此时气得都快要发疯了。
钟丞相得知上官依凝竟然私自换了他给她的药之后,然后又没能和南宫墨玉成好事的时候,气得破口大骂,恶狠狠的说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蠢货,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她怎么不干脆去死了算了,还活着浪费粮食做什么。”
真是气死他了,如果用的是他给的药,哪怕没有爬床成功,只要南宫墨喝下了药也能暴毙而亡啊。上官依凝那个蠢货为什么要将药换了,盛怒之中的钟耀恨不得扯着上官依凝咆哮了。功败垂成,只差一点点啊,真是太可惜了。
杨姨娘看到钟耀几乎要杀人般的目光,整个人忍不住瑟瑟发抖,她真的很害怕看到夫君这个样子,像是要毁掉一切的模样。
她缩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出,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钟丞相将上官依凝狠狠的骂了一顿,又将怒火转移到了杨姨娘的身上来,眼睛里喷涌着熊熊的怒火,“还有你,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花了那么多的黄金也没能杀了钟晴那个贱人,几万两黄金打水漂了你知不知道。”
杨姨娘被他吼得眼泪都落了下来,不停的抹着眼泪说道,“夫君,这真的不能怨妾身啊,原本钟晴和碧瑶那两个贱人都快要被大火烧死了,谁知道从哪里忽然冒出个武功高强的中年男人不要命的闯进火海里,竟然还真的将她们完好无损的带了出来,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啊。”
她都快要冤死了好不好,做了这么多事情,到头来还要被钟丞相骂了一顿,真的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啊。
“你又说什么瞎话来糊弄我?钟晴那个贱人只有南宫墨肯庇佑她,哪来的中年男人,没本事就是没本事,还找什么借口。”
钟丞相气得都快七窍生烟了,面目狰狞的指着杨姨娘呵斥,“一个比一个没用,我养你们做什么。”
杨姨娘又气又急,低垂的眼里涌起了强烈的恨意,你自己算计了钟晴那么多次,她不也没死吗?说我没本事,难道你就有本事了?你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要求我一定要做到?你要是这么有能力,我的女儿为什么还要在七旬杀猪匠家里做小妾,还要忍受那个悍妇的刁难,有本事让她的女儿逃离火坑啊,光这么骂她算什么本事?
当然这些话她不敢说出来,否则又是引起钟丞相的盛怒,估计他会把她杀了也不一定。
她忍着委屈说道,“妾身说的是真的,不信我让丫鬟上来你亲自问问。我没有撒谎,那个人武功很厉害的。”
“你没有撒谎?”
钟耀沉静了下来,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真的又冒出一个武功高强的中年男人保护那个贱丫头,那事情变得更加棘手了。而且经过了昨天的事情,恐怕钟晴和南宫墨的警惕心会更强,想要找到下手的机会就更难了。
“没有,妾身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撒谎啊。”
“本相回去好好查查的,究竟是哪个男人会帮助那个女人呢?”钟丞相低着头喃喃自语了起来,想到又一次没有除去钟晴,整个人忍不住暴躁了起来。
“相爷,总会有机会除去钟晴的,你不要这样,妾身看了心疼。”杨姨娘看到心爱的男人这个样子,心里酸酸的,难受得厉害,忍不住出声安慰道。
“说得轻巧,如今钟晴那个贱丫头有多难对付你不是不知道,现在她的警惕心越来越强了,就连下手的机会都不容易找得到。”
“妾身倒是还有一个主意,不知道可不可行。”
钟耀不太抱希望的看向杨姨娘,之前精心的计划都没能干掉钟晴,她还能有什么好的主意。
杨姨娘附耳在钟丞相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男人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开了,眼睛里又燃起了希望,“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如果真的能够成功当然最好了。你让人抓紧时间去办这件事情,若是成功了,正妻之位就是你的。意儿那里,本相也会尽快接她回来,不再让她受苦。”
“是。”
“希望这一次能够成功将钟晴给杀了,不要再出任何意外了。”他真的不想再折腾了,皇上现在对他越来越不满,分掉他手上的权力也越来越多,不能再拖下去了。
敏儿和哲儿还在皇宫里受苦,钟晴和南宫墨就像是最危险的钉子,随时都有可能给他带来致命一击,每每想到这里,他都忍不住噩梦连连,害怕哪一天睁开眼睛就能被上官青打入天牢满门抄斩了。
“妾身会尽最大的努力做好这件事情,为相爷分忧。”
钟丞相很满意杨姨娘的态度,怒气消散了一些,“好了,晚上我去你那里过夜,让我好好爱你。”
杨姨娘的脸上染上了一丝酡红,娇羞的说道,“那妾身等着相爷前来。”
钟丞相拍了拍她的脸,让她先离开,自己又钻进书房里想着怎么害人了,他就不信钟晴这么好运,每一次都弄不死。
杨姨娘回到房间里,唤来了贴身丫鬟,妩媚的眼睛里涌动着恶毒之意,“你想办法去找一些感染了水痘和天花的病人脓液的衣服来,越多越好。”
“姨娘?”
丫鬟不可置信的看着杨姨娘,这大过年的,杨姨娘疯了吗,竟然让她去弄那些恐怖又恶心的东西。
“让你去你就去,磨磨蹭蹭什么,又不是用在你的身上。”
杨姨娘没好气的呵斥道,扔了一锭银子到那丫鬟的面前,“事成之后给你的赏钱会比现在更多,你安心办就是。”
“是。”
丫鬟捡了银子站起来走了出去,原来是用来害人的,吓死她了。算了,只要不是用来害她的就好了,只要她小心一些应该也没事的,还能拿到丰厚的赏钱。
杨姨娘面容狰狞而恐怖,眼神寒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钟晴,暗杀弄不死你,毒药毒不死你,我不相信天花水痘都弄不死你,你就等着瞧吧,我不会放过你的。
而此时的钟晴和南宫墨手牵着手在睿亲王府的梅园里走着,淡淡的梅香萦绕在鼻尖,两人心里都有着前所未有的宁静。
“这是除了碧瑶之外我第一次和别人一起过年。”钟晴望着远方,嘴角噙着清新甜美的笑容,十分感慨的说道。
她都没有想到在这个等级森严皇权至上的朝代,她还能心无旁骛的爱上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懂她,爱她,舍不得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南宫墨心口涌起阵阵的怜惜之情,抱着她柔软纤细的腰,心疼的说道,“以后的每个年我都陪你过,以后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一家人一起过。”
钟晴仰头看着他,不确定的问道,“我们以后真的会有孩子吗?我身上的绝情咒真的能解开吗?”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一定会解开的,不管用怎样的代价,我都会让南渊向家的人解开你身上的诅咒,向凌天做的孽为什么要落在你的身上,晴儿,你一定要相信我。”南宫墨宣誓般的说道,他怎么舍得让她承受那么多的痛苦。
“恩,我希望能够解开。”两人偎依着,宛若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对方。
南枫忽然匆匆的走了过来,在距离他们几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走上前来。
南宫墨松开了钟晴,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什么事情?”
“王爷,钟晴小姐昨天让人查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
南宫墨看着钟晴,似乎在等着她解释什么,钟晴于是开口说道,“就是昨天我们在北山的鬼屋被人袭击,我让暗卫去查线索去了。”
“都查到了什么?”
“昨天闯进王府里将碧瑶姑娘劫走的人是大名鼎鼎的神偷凌松,至于究竟是谁买通了他来掳人暂时没查到,这几天过年所有的钱庄和当铺都关门了,查不到任何线索。”
南枫将查到的情况一一禀告道。
“凌松?那个只要给钱什么都敢偷的神偷?”钟晴笑容里染上了一丝寒意,“听说此人狡猾得像狐狸,轻功也出神入化,偷了那么久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是不是真的?”
“的确,他已经纵横江湖十几年了,朝廷多次派人去抓他,都没能抓到。不过这人只偷东西,从来不伤害人,是以朝廷也没有对他下狠手。”南宫墨承认了她的话,没想到他竟然偷到王府来了,果然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