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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都变了。
No。30
人生何处不相逢。——好几次,小可都想找个高人请教请教这句话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小可索性爬起来,守着两个旅行包傻傻的闷坐着,半年的风风雨雨在脑子里转来转去,想着刚认识的时候,心里每天翻来覆去的提醒自己,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没料想,还是这样惨淡的收稍。
车票是早上五点钟的,他四点不到就收拾了东西要走,外面还是一片茫然的黑,跌跌撞撞的下了楼,却看见楼道口有点红光时隐时明,刚在奇怪这么早会有谁不睡觉跑这来闲逛,心头便是一阵悸动。
那人转过头,清冷的月光映着,不是阳光是谁?
“你这么早就出来了?我还说来得早了,刚点只烟,就瞅见你下楼。”
“你五点的火车,这么早过去,候车室冷,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怎么穿这么点出门啦,你不感冒刚好么,换上我的大衣,比你那件挡风。”
……
一片混乱的话语,小可根本没注意对方在说些什么,拎着旅行包,就直直的自他身边走过。
一只胳膊拦住了去路,还是那么的理直气壮一往无前,小可轻挥手拨了开去,以前的自己真正是个傻子,不就是横插过来的一只手么,何苦三番五次被阻了去路?
那只手转而抓住了旅行包的带子:“小可,怨我也罢恨我也罢一刀两断也罢,再让哥哥送你一回,成么?”
空荡荡的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俩人就那么拎着包慢慢的走着,脚下是踩过无数次的路面,拢着热气腾腾的菜包子追逐的跑过,勾肩搭背亲亲热热潇洒的走过,快散架的小三轮驮着一车破烂吱吱扭扭的压过,小可想起一句话,没有人能够两次踏过同一条河流。当时是满头雾水,现在方恍然大悟,曾经承载了那么多青涩的幸福的马路,只能存活在记忆里了。
心中这么想着,却不觉得有多难受,小可自嘲的笑笑,一回生二回熟,果然,自己是习惯了。
G大和火车站离得不算远,俩人走到的时候也刚刚四点半多一点,默默的走了一路,在小可是无话可说,阳光却觉得满腔的不适却找不到一个突破口。
这么一个人,当朋友,当知己,当兄弟,一起笑一起闹,愁也告诉他,闷也告诉他,欢畅高兴也要告诉他,身边有这么个人,踏实到心窝里。
可还是有点不一样,一个人安静的时候,半夜猛醒过来的时候,心中忽然怦怦乱跳的时候,总有个小孩儿冒出来,眯着眼睛微微的笑。
湿润的唇温暖的身体,纠缠着撩拨着,冷火花灼伤了身。
不敢去想,有一天,这一切都会离自己远去。手紧紧的捉住对方的胳膊,知道那个人会疼,知道这种掌握根本没有用,可还是不能放,只怕一松手,就是万劫不复。
小心的掰开对方的手指,小可一字一句的嘱咐着:“你回去吧,我也该上车了,回家的时候替我向阿姨问个好,大过年的,也没能去看她。我的房租还交着,你那还有钥匙吧,在家待烦了想过去住住也成,就是别带不相干的人过去,屋子太乱。那个孙振祥的事情我也没跟安安提呢,按说她现在反正都知道我的事了,告诉她也无所谓。可我又想了想,说了能怎么样,都是陈芝麻滥谷子的事情,看她现在这个幸福的样子,多享受一刻是一刻。说不说的,你看着办吧……”
阳光茫然的听着,机械的点着头,话语停了,自己手中沉甸甸的行李被接了过去,轻飘飘的失了分量,空虚的让人抓狂。
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上了火车,浅蓝色的车身在路灯照射下泛着温暖的光,熟悉的脸庞伤感的贴在玻璃窗上,深深浅浅的对着自己,阳光觉得心头发紧。
猛地惊醒过来,奋力的跑了过去,阳光拍打着冰冷的玻璃,狂躁不安的声音惊动了全车厢的人:“小可你下来好么,你晚一天走成么,小可,小可,你不会走了就不回来了吧,小可,小可……”
两个穿蓝色制服的乘警上来拉开了他,汽笛长鸣,车轮滚滚的驶向了前方。
小可麻木的坐着,曾经波澜不惊的心脏开始阵阵的抽搐,看着男人痛心的样子,听着那样声声入骨的低唤,说不动心,傻子都骗不了,心底那个小小的角落,一地碎片扎的心痛。
天亮了,车厢里渐渐热闹起来,他对面坐着的一家三口,父亲伸出脚踢一下儿子的小屁股,小不点的男孩子撅着嘴张开眼睛,哼哼唧唧的从妈妈腿上爬起来,桌子上摆着爸爸刚刚弄好的方便面和小蛋糕。
“妈妈,吃蛋糕。”
“不行,先去洗手洗脸,睡醒觉脸都不洗就吃东西,幼儿园都怎么教你们的?”
“咳你就让他吃吧,火车上呢,哪那么多规矩。”
“你就惯吧,就没你这么当爸爸的,你懂不懂教育?”
“你懂你懂,操,事儿妈一个。”
“你说谁呢你,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我告诉你***,这是在火车上,我不跟你计较,你还别不讲理……”
俩大人争的脸红脖子粗,小男孩在一边蛋糕吃得不亦乐乎,抬头见小可正看着自己,咧咧嘴,得意的做个鬼脸。
小可拼命的低下头,把脸埋进厚厚的衣服里。
手机嘟嘟的响,按开一看,是安安发来的短消息:小可,无论你要怎么样,我都是支持你的,至于阳光,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我家的电话是*******,孙振祥手机*************,我爸妈那里是********,无论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找我,一定一定不要委屈自己。
关了手机,小可闭上了眼睛,终于随着列车的颠簸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时睡时醒着,窗外的景致渐渐脱离了北方的苍劲和粗糙,有了点不一样的温润。火车到家的时间应该在下午六七点钟左右,小可拨了个电话给家里,听着妈妈絮絮叨叨的嘱咐,心里才稍稍觉得有点踏实。
“行了妈我知道了,你不用接我来,我都多大了还接,说出去让人笑话。”
“嗯……嗯……没事我在外边随便吃点就行了,你们吃你们的吧。”
“啊,叫什么啊……哦算了别喊他了让他睡去吧,等我回去再说。”
小可疑惑的挂断了电话,家里来了个人,据说是自己的大学同学,谁啊这是,以后可得嘱咐嘱咐爸妈,都不认识人家,怎么就能让进家来呢,这也太没警惕性了。
下了火车,天已经全黑了,在北方待的久了,家乡阴冷潮湿的气候反而觉得不适应,抽了抽鼻子,他随手拦了辆出租车。
站在楼下,看着熟悉的阳台上熟悉的灯光,小可一直挺的绷直的身体有了第一丝的摇摇欲坠,深深吸一口气,小可,你是回来孝敬爸妈的,可别给他们添乱。
推开门,一直酝酿着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客厅里多了一个人:
苏林。
No。31
能取暖的,除了别人的拥抱,还有自己的体温。——小可对一首歌的新理解
这顿晚饭让小可郁闷无比。
其乐融融的家庭聚会,色香俱全的家常菜点,因为这么个不请自来的男人,小可吃的心神不宁。
偏又是极会敷衍的人,不知道怎么哄的老两口,老妈看他的眼光温和又亲切,老爸虽然表现的挺平淡,但筷子底下显功夫,苏林跟前的饭碗里五花八门的食物堆成了山。
“小苏多吃点,看你也这么瘦,和我们家小可一样,是不是现在都流行这样子啊,搞不懂你们了,皮包骨的有什么好。小可,把芹菜吃掉。”转过头温和的笑笑,“这孩子就是挑食,都不知道他大学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妈……”小可忍耐不住的低低唤道,对面的苏林投过来一个了然于心的眼色。
这个混蛋。
洗过澡,小可觉得自己每个毛细孔都透着疲倦,差不多两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现在给他一张床他就能满足的忘了一切。
所有的悲伤、无助、失望与落寞,都是睡醒之后的事情了吧。
随便跟爸爸妈妈又聊了几句,小可就困的上眼皮打下眼皮了,老妈还在旁边叨叨:“睡觉去吧,看看困的这个样子,在外面一个人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这么大个孩子了,就会让妈妈操心……”他站起来就往卧室走,苏林也就随着要跟进来。
小可眼睛一瞪:“你干吗,我要睡觉了,有事明天再说。”
苏林还没开口,小可的妈妈就上来打圆场:“小可,怎么和人家说话呢,小苏大老远过来一趟,又是诚心诚意来看你的,不许耍小孩子脾气啊,晚上让他也睡你房间好了,我们这里太潮,这个时候打地铺非生病不可。”
苏林像模像样的还要客气几句,反被小可一伸手拉进了屋里。
房门一关,小可说话的声调也随之降低,表情却越发的咬牙切齿:“你他妈的跑我们家干嘛,你怎么哄的我爸妈?”
苏林也不着急,缓缓开口,还是那般低沉好听的口音。
“小可你先别急,我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就是……好了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可是,我也是没办法啊,那时候咱们那么穷,我都觉得对不起你。我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咱们在一块儿,每天连顿像样的饭都他妈没有,要不是今天伯母说起,我都不知道你还爱挑食……”
小可不耐烦的轻咳:“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吗,到底什么事快说。”
“不是……我就是来这里参加个画展,顺便就……”
小可撇撇嘴,难得还有人看上他的画。
苏林却不高兴了:“小可你那算什么表情啊,是,我承认那时候没人搭理我,可谁没个走背字的时候,你等着看吧。”声音又软下来,“我是真的觉得对不起你,你看,我有带礼物给你啊,来,打开瞧瞧。”
包装精美的锦盒递到小可手里,黑丝绒的底子上,valentino的袖扣熠熠生辉。
小可淡淡的笑笑,随手放在一边:“挺好看的,可惜我一个教书的,戴这个不伦不类。”疲倦的伸伸懒腰,“行啦,留你住一晚,明天走人吧。以后也用不着再拿这个说事儿,你也明白,当初咱俩分开和你穷不穷的没有什么关系。”
不再搭理他,小可自顾自的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