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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会的。”她感激地点点头。
阿彩摸摸她的脸颊,怜惜地道:“你晚餐也还没吃,我叫人给你送点吃的过来吧。”
“谢谢阿彩姨。”她弯腰一欠。
“嗯。”阿彩轻抹去她的眼泪,“别哭了,嗯?”说完,她转身走开。
看著她的背影,想起刚才她那温柔的手,感性的未希又流下泪来。
阿彩姨就像母亲一样爱护著她、关心著她,而这是她打从心底不愿离开冬馆的原因之一。
但这一次由不得她,待塞尔的背疼症状稍缓後,她就会离开专馆,永远地走出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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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未希不敢合眼。她的两只眼睛没有一秒钟离开过塞尔的脸,她的心也始终悬在他身上。
高壮的他,此时是如此虚弱地躺在床上,原本肤色就白的他,如今更加苍白。
是什麽样的旧伤让他如此痛苦?
他的眉心纠结著,脸上的线条不时痛苦的抽搐,虽然眼睛是紧闭的,但她总觉得他并非睡著,而是痛得有点迷糊了。
窗外飘著阴阴的雨丝,雨势不大,但阴沉的感觉让人浑身不舒服。
真是天气骤变造成他旧伤发作?还是她的存在让他……唉,不管是什麽,他发作时正在发她脾气是不争的事实。
“唔……”突然,床上的他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先生?”她趋前一探,发现他似乎正在作梦,而且显然是个不怎么愉快的梦。
他呓语著,唇片微动,却听不出任何一个字。他额头冒著汗,神情痛苦。
未希赶紧拧了条热毛巾,替他擦拭脸及汗湿的脖子,动作细心而温柔。
突然,他的手一抓,攫住了她的手腕——
她一惊,疑惧地看著他。
她以为他醒了,以为他会睁开眼睛要她滚出去。但……他没有。
他紧紧地握著她的手,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和缓、慢慢变得安心……
“先生……”看见他的表情不似先前痛苦,未希松了一口气。
她试著从他手心中抽出手,但当她一动,他竟握得更紧、更牢。於是,她把手任他抓握著,然後安静地、耐心地坐在床沿守候。
看他一直纠结著的浓眉已经舒展开来,她知道他已经好多了。
唇角轻扬;她安心的一笑,然後打了个呵欠。
累了一天一夜,瞌睡虫不断地爬上她的眼皮蠕动,她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沉……
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该睡著,但终究还是忍不住闭上眼睛,趴在床边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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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串的恶梦纠缠,伴随著从背脊尾端传来的刺痛感,让塞尔一直处在如梦似幻、迷糊不清的状况中。
母亲的微笑、母亲的画像,还有母亲的背影……这一切不断地在他脑海中流转,让他分不清自己是醒著或睡著。
“妈咪,你要去哪里?”他从床上爬下来,摸出了房间,只看见包著头巾,身穿大衣,提著皮箱,像是要远行般的母亲,轻悄小心地走在无人走动的走廊上。
母亲回过头,停下脚步,给了他一记温柔的微笑。
“妈咪……”感觉到母亲似乎要离开他到什麽地方去,他快步上前,想抓住母亲的手,或者是衣服。
母亲闪开了他的小手,“骏,妈咪要去一个地方。”
骏是他的日本名字,母亲总是那麽唤他。
“我也要去……”
“你还不能去……”母亲不时警觉地左右张望,“等妈咪准备好了,就回来带你去。”
“妈咪……”童稚的他忍不住提高声线。
“嘘,”母亲飞快地搞住他的嘴巴,“别出声,你乖,千万别出声。”
“妈咪……”
“妈咪最爱骏了,要乖乖等妈咪回来喔。”说罢,母亲提著皮箱,转身快步地离开。
他安静地、小心地尾随在母亲身後,他下了楼,走出客厅,穿过庭园,走过车道,然後来到冬馆入口的大门。
怕妈咪知道他跟来而不高兴,他偷偷地躲在树後。
这时,总是举止优雅的母亲,居然爬上了高约四公尺的雕花大门,而门外等著她的是一个……男人。
那不是他的父亲尼克·伊瓦诺夫,而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男人。
他吓傻了,想叫,但却怎麽也发不出声音。
就这样,他眼睁睁看著最爱的妈咪,被那个男人带走……
他是那麽相信她,但她却再也没有回来过,即使他受了伤,差点摔成残废时,陪在他身边的,也只有总是威严冷肃的父亲。
他知道自己被骗了、被背叛了,他的妈咪再也不会回来,那个白皮肤、黑眼睛的漂亮女人再也不会回来。
思念母亲的父亲请人为母亲画了一幅画,记录下她最美的时候,然後他沉浸在无边无际的惆怅里,直至死前还念念不忘、郁郁寡欢。
那个温柔的女人有著夜叉般的心肠,而阴沉严厉宛如恶魔般的父亲,却有著柔软的内心。
从那一刻起,他诅咒母亲,也憎恨日本女人……
他是如此的憎恶著日本女人,尤其是像她的日本女人,但却有个神似她的女孩来到他面前,进入他生命中,扰乱了他的生活。
他要赶她走,是的,他一定不能留她……
突然间,他感觉自己又热又湿,十分难受。左右张望,他发现自己沉浸在滚烫的泥浆里,无论他如伺挣扎都无法脱身……
他拚命地挣扎,却越陷越深。伸出手,他抓到了另一只手。
那只手细细软软的十分清凉,一下子就减轻了他的痛苦。让他整个人沉淀了下来,背似乎也不再那麽痛。
就这样,他紧紧地抓著那只手,那只让他安心的手,直到……他睁开了眼睛。
看见熟悉的天花板,他知道自己在房里,而且躺在床上。他的手心握著某样东西,感觉软软的、温温的。
他隐隐听见雨声,往窗口望去,外面灰蒙蒙的一片,很难判定目前是什麽时分。他慢慢地转动颈子,往旁边一瞧——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他眼底,不只是因为她的脸像他记忆中的某一张脸,而是他已经慢慢熟悉了这张脸……
这时,他发现自己握著她的手,也就是说减轻他痛苦,让他慢慢从混沌的梦境中醒来的就是她。
真是不可思议,这只手的主人给了他安定,却同时也是让他混乱的凶手……
她像是累极了,脸上还隐隐带著泪痕。她哭过?为什麽?她担心他吗?她在这里守了他多久呢?
不知为何,他的心柔软起来,但他却不自觉——
黑田萌《我的尊爵总裁》
第五章 感觉到有道炽热却温柔的视线注视著自己,未希幽幽醒来。
当她睁开眼睛,发现塞尔还握著自己的手,而且……他醒了。
她一怔,不知怎地竟羞红了脸。
塞尔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若无其事地松开了她的手,不发一语地转头望著灰蒙蒙的窗外。
未希整整头发,站了起来,“先生……”
“什麽时候了?”他打断了她的话。
“喔,”她翻腕一看,“已经快七点了。”
“早上?”他问。
“是的。”她端详著他的脸色,发现他不似昨晚那麽苍白憔悴了。“先生,饿了吗?”
“不饿。”
“医生要你准时吃药,你还是吃点东西比较好。”未希以商量的语气说道。
他不语,只是静静地看著窗外的天、窗外的雨。
“这两下了多久?”
“一整个晚上都没停过。”
“是吗?”他眉心微微一蹙,“雨天多梦,难怪……”
这话他说得极小声,但因为太过安静,未希还是听见了。
看来,他昨晚真是作了一整晚的恶梦。他都梦见什麽?像他这麽霸气强势且倨傲冷漠的人,会作什麽样的恶梦?
“先生,”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想吃什麽?”
“我非吃不可吗?”他声音有点虚弱,但气势还是有的。
她低下头,“医生要你准时吃药,所以……”
“不吃也死不了。”他毫不在乎地说。
这麽多年,他不是熬过来了吗?背部受过那麽重的伤,却仍能长得人高马大已算是奇迹,这样的他还怕什麽?
他不怕疼也不怕死,因为他觉得自己早已死了,而现在的他只不过是具行尸走肉而已。
听见他这句任性的话,未希只感觉到悲哀及难过。
昨天她听阿彩姨跟岩田医生说,他已经很久没吃药了,他是故意的吗?他根本不在意自己会变成怎样吗?
这个表面凶恶冷酷的男人,心里有道她不了解的伤口,而那伤口恐怕才是要他命的真正原因。
他一定要吃东西,因为他得吃药。如果阿彩姨来,他应该会乖乖吃东西吧?
他不想看见她的脸,又怎麽会有胃口吃她准备的东西?
“先生,如果你不想看见我,那我请阿彩姨来。”
塞尔睇著她,那张忧心的、不安的、温柔的脸。
这张脸并没有那麽可憎,尤其是在她守在他身边一夜之後。
迎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未希略显不安地站起,“我去请阿彩姨来……”说罢,她转身就要离开。
“给我几片烤吐司跟牛奶。”突然,一直沉默著的他开口了。
未希一怔,回头看他。“先生?”
“你听见了吧?”他虽然面无表情,但声音却是和缓的。
她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听见了,我马上去准备。”说完,她飞快地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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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著他吃完早餐,未希让他服下岩田医生开的药。
塞尔依旧半卧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他将视线转向窗外,神情落寞而忧郁。
未希安安静静地坐在他床边,不时忧心地睇著他。
他刚毅的侧脸透露著一丝孤独,给人一种矛盾又难过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不能问什麽,但她真的很想知道,他的背是怎麽受伤的?他又为什麽故意对这样的旧伤置之不理?
他让自己痛苦,是因为这样的痛,让他想起什麽或忘不了什麽吗?
突然,她想起阿彩姨说过,绝不能提起他母亲的事,难道说这一切都跟他的母亲有关?他的母亲在哪里?活著还是死了?
“你什麽都忘了,对吧?”突然,他低沉的声音唤回了她。
她一怔,有点心虚。“嗯……”
“真好。”他幽幽地道:“如果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