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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着林嫣所说的地方找去,胡杨果真在哪里。他眉头紧皱,蹲坐在一角,也是痛苦不堪。我冲上前去,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便是,“胡杨,你算是什么男人,你给我起来”。
我就像是那不速之客,突然闯入了他人的阵地。胡杨闻声,抬眼,也是错愕了一下,问:“你,怎么来了?”
在他的眼中,我似乎还看到了不解。但那时的我,又怎会在意其他。
我怒声质问,“你为什么要跟林嫣说那些话?”
他怔了一下,起身,眉头更深,“她都跟你说了?”尔后苦笑了一下,“但是,她还是拒绝了我,现在又让你来,算是什么意思?”
他深吸了一口气,笑得更是苦涩,“这个林嫣,还真是厉害,末了,都还不忘找个人来看我的落魄与不堪,而那个人,竟然还是你,陈默”。
他的眼,突然是深沉万分。
我还是愤懑不过,咬牙道:“即便林嫣在有过错,可孩子的事,你也脱不了干系,你怎么可以事不关己的,将这些推得一干二净。还说出那番伤人的话,枉我……现在你就去跟林嫣道歉,求她的原谅”。
我字字厉绝,怒气难平。可是听在胡杨的耳中,却是费解。他怔顿,一下像有所顿悟,突然笑开,也是无奈。
“她到底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他问,也觉得好笑,说道:“她竟然会是跟你说这些,也罢,也罢了”。
眼中,更是绝望。
他回转身去,不愿在与我多说什么。我却也不甘,上前去拦住他。
“让开”他冷声。
我不让,说道:“你必须去跟林嫣把话说清楚”。
他听罢,眼中一狠,一把抓过我的手腕,恨恨道:“你知道什么?你就是一个被蒙的傻子。该说的话我们都已经说清楚了,你最好是识趣的别再多提一个字”。然后,用力一掷,我一下重心不稳,跌坐在地。
他俯视而下,眼神冷漠,冷哼了声,扬长而去。
我怔忡,有些失神。一时竟也忘了,自己还坐在地上。耳边似乎还有胡杨的字句,也是突然,我想到了林嫣,顿时也觉得疑惑了。
我并不知道,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我与那个人的战争,才真正的开始了。
我回去时,林嫣倒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双眼,更是明媚。
她冲我招手,笑道:“陈默,你回来了”。
可是我却明显的感觉到了,有些东西,注定会不一样了。
这之后的某日,我的母亲与我打来了一通电话,说了些家常,尔后也生顿了一下,我的心也不由一紧,怕是猜出了什么。果不其然,她随即说道,“小默,妈妈就要结婚了,婚礼那天,我希望你能来”。
我听罢,沉默了,久久没有回答。
她急道:“你爸爸也会来”。
我还是沉默,电话那端的她,虚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对你而言这并不公平,但是,对我跟你的爸爸而言,这至少是最好的选择”。
一时,我无言。记得上一次见面,是我与叶豪结婚那日,这才过去多久…。。其实,我早该想到的。
我也是深吸一口气,只说:“让我考虑一下”。
那端的她,也不在多说什么,但也是不甘心,补充道:“妈妈等你的消息”。
晚些时,叶豪回来,我支吾了一下,心也忐忑。我把之前的事与他说了一遍,他挑了挑眉,没有拒绝,倒让我有些意外。对于他,我始终有太多的疑惑,始终是猜不透。
他倾身上前,揽过我的腰,浅笑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他们是你的父母,无论做什么样的决定,都应该得到我们的祝福”。
我的心,莫名一暖,因他的话,我竟然有些感动。他唇角的笑更是温柔,眼却一下深沉,让人猜不出缘由。他拥过我,将我整个人圈在怀里,我便也安心下来,之前的疑惑也一并烟消云散了。
母亲婚礼那天,我见到了那个男人,她的新婚丈夫。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的个头不高,年龄比母亲稍长了些,笑起来,也是温和,与我说话时,显得轻熟许多,倒是我,拘谨起来而又无所适从。父亲过来,我这时才注意到一直跟在他身侧的女人,体态微胖,面相看着却也温顺。父亲介绍了几句,她有些生怯似地,上前拽紧父亲的手臂,眼中也是柔情。
母亲还是怔了一下,但是是轻微的,不易察觉的。她拉过身旁的人,也是笑容浅浅。
“祝你幸福”母亲说。
父亲一愣,随即回神,“你也是,祝你幸福”。
原来最后,他们也可以如朋友一般,相敬如宾。原来这段感情的结束,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我挽过叶豪的手,心底的许多东西,也像一下释然了许多。
过后我问父亲,什么时候会像母亲一样,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他沉思了半响,却是摇了摇头,说:“我不想重蹈覆辙,一切顺其自然”。他看过去,那个女人坐在那里也是安静。他眉头突然一紧,看向我,一下认真起来,“是你的母亲让我明白了,感情这个东西是没有永恒的,所以,我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顺其自然?
我有些怔神,下意识的看向叶豪,他站在几米远外,目光深远,也是突然抬头,四目相对,那双眼里,满满的全是温柔。可是,我却突然觉得少了些什么。
少了什么呢?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也许顺其自然是好的,只是,对于许多东西的存在,我也许太过刻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封匿名信件过后
回到家,叶豪揽着我正要上楼,刘妈过来,低垂下眼说道:“大少爷,有你的一封快件”,说完,她将信件递上前,眉宇间却有一丝迟疑。
“怎么了?”叶豪接过问,但是下一秒,他似乎明白了过来,眉头轻蹙。
“二少爷拆开看过了,我,阻止不了”刘妈抬眼,一瞬,也生出了些惧怕来。
叶豪不动声色,抽出信封里的东西,只一眼,又放回去,对刘妈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然后重又揽过我,语气也一下温和,说:“我送你回房间”。
而我的心,却不知为何,一下忐忑不安起来。
之后,叶豪又径直一人去了书房,我坐在房间里,耳边突然安静下来,我竟也感到不适。
我很好奇,那封信件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叶豪看到了那一瞬间,眼神会莫名的一冷。可是我却也知道,他不说,我也不能问。
这时,有人叩响了房门。
我怔了一下,回神问:“谁?”
“嫂子,是我”门外的人答道。
我拉开门,正对叶文看过来的眼,趣味甚浓。我问:“有事吗?”
“我能进来说话吗?”他轻笑,说话间人已经走了进来,找了个位置随意坐下。四下看去,目光突然一紧,直逼我问:“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叶豪为什么会把你安排在这里?”
我怔忡,却没有接话,也是看着他。理由我可以想到很多,但真正的原因,我却不知道。
他却是话锋一转,笑道:“你知道刚才那封信件里的东西是什么吗?是关于你的”。
什么?一瞬,我惊瞪了一双眼。
“你难道不想知道?”他继续,唇角的笑,似乎更浓,“我可以帮你的”。
顿了顿,我问:“是什么?”也不拐弯抹角,说:“你有看过,可不可以告诉我?”
“不可以”他直接拒绝,说道:“这件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求证,答案就在叶豪的书房里”。
“书房?”
“对,是书房”
“可是……”我迟疑了,想到了那日刘妈的忠告,也是为难:“可是叶豪在书房里”。
“我说过了,我可以帮你”他起身,看过来,眼中光芒突起,一瞬,又都消散了去。他走过来,几乎是贴着我的耳边小声说道:“记得等我的好消息”。
我怔了怔,点了点头。
很快,叶文便找了个理由将叶豪叫出了书房,动静很大,我知道,这是他对我的暗示。我蹑手蹑脚,做贼似地摸进书房,心下也是紧张,也是不安。我不明白,既然事关与我,为什么叶豪要选择瞒我?
这是我第一次进叶豪的书房,可我却无心观察其他,直奔房内的书桌,那个信封,我清楚的看到躺在桌角。
可是,就在我走近的那一刻,我整个人当场怔忡在了原地。我看到了一张张的照片,有条不紊的在书桌上排列开来,照片里的人竟是,竟是……我想到了几日前,为了林嫣,我与胡杨当面对峙的情景。现在,历历呈现在眼前,却无端让我的后背一阵发凉。
这些照片,到底是谁拍的?为什么要邮寄给叶豪?那个始作俑者,到底是谁?
我颤着手,将照片一一拿过。我不敢去想象,叶豪看了这些照片过后,会有什么反应?
我更想知道,如果我有解释,他会听吗?
只是,我好像没有了多余思考的时间。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我惊惧的抬眼,整个人也是一怵。倚在门边的人,竟是叶豪。他不是被叶文……又怎么会……一时,我费解不已。如同那被抓了现行的贸然闯入者,立在原地,措手不及。我不由一阵心虚,他的眼,突然也是那么的冷。
“是谁允许你进来的?”他开口了,语气生冷,好像平日里的温润,都只是我的虚妄。
“我,我……”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摆了摆手,眉间是明显的不耐烦,侧过身去,冲着楼下喊道:“刘妈,你上来一下”。很快,刘妈上来了,见我立在书房内,眼中也是惊怔,但也只是一瞬,又恢复如常,她低垂下眼,恭顺道:“大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叶豪指向我,却不愿多看我一眼,问:“她,是怎么回事?怎么进来的,你说,你是怎么做事的?我平日都与你说了些什么,难道,你通通都忘了?”
我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狠狠的哆嗦了一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