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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辣手毒仙-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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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湛清尧也抬起头,喃喃重复,「救我……是清墨叫你救她,你师父?难道说凶手是你师父?」

  「……有可能。」他很清楚的确是这个意思,就算是自己的师父,他也不能原谅!只是……他该上哪里找她呢?「天地下……天地下是什么意思?什么在天地下……」

  片刻,两人异口同声——

  「地窖!」

  「地窖!」

  但湛清尧多了一丝惊恐,「糟糕,千万别是地窖……不不不,应该是,惨了,得快点把清墨找回来!」

  这回换欧阳不弃较为冷静的发问:「怎么了?」

  「先走先走,快告诉我无相门的地窖有几个?」湛清尧马上拉着他往外走。

  欧阳不弃心中升起不安,因为他的神色太奇怪,「你到底怎么——」

  忽地,一名蒙面人挡住他们的去路,也打断他的话,「想知道辣手毒仙的下落就跟我来。」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机会,蒙面人径自往后园走。

  欧阳不弃跟湛清尧连忙跟上对方,其实从声音、背影,欧阳不弃已认出蒙面人是谁,但仍佯装未识其人,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习艺十余年,他从不知流瀑后的假山还有条秘道,拾阶而下长约三里,潮湿而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若非微亮火光照明,完全看不见前方的路。

  蓦地,黑衣人一停,左右察看片刻,左手一伸按下凸起的石块,一道石门笨重地移向右侧,佷重的霉味迎面而来。

  「她就在里面。」

  他们连忙要踏进,却被黑衣人挡住,「等等,我有两个条件,一,只有他能进去。」他伸手指了指欧阳不弃。

  「二呢?」欧阳不弃不疾不徐的问。看来,这次的事的确是针对他。

  「二我进去才能跟你说。」

  欧阳不弃回头看湛清尧,眼中的意思很明白。要两人硬闯吗?

  「你进去,我相信你的能力,但若你们太久没回来,我会进去找你们。」湛清尧懂他的意思,但硬闯就会耗时间,他们没有时间了!「你快进去,清墨怕黑。」

  「怕黑?」

  「对,怕到……撑不了多久,怕到她宁愿一了百了……」




第九章

  「墨儿,这张脸会为妳带来祸端,让娘帮妳好不好?」

  「不……不要,痛痛……」

  「为什么不要?为什么……妳要跟娘一样吗?要吗?乖……让娘帮妳。」

  「啊——娘……痛……不、不要……救我,爹救我……」

  「嘘,安静点,乖乖的……一会儿就没事了、没事了……」

  「救我……爹,好暗……我怕!很痛,救我……爹……」

  鲁清墨从石床上惊醒,四周仍是伸手不见五指,她脸上旧的泪痕未干,一双大眼又盈满水珠,饱满的泪不断往下落。

  爬坐起身,她吓得往身后的墙壁靠,当背部靠到冰冷的墙,她一惊,像是想起什么,抬起手不断捶身后身侧的石壁。

  「爹,救我……救我……爹……」她哭喊着,完全感受不到捶墙的力道有多大,也不知道握成拳的手血迹斑斑。

  因为手让铁链缚住,她一敲打随即传来铮铮的声响,伴随惊惶的哭泣在黑暗的空间回荡。

  手没感觉,但鼻子灵敏的闻到血腥味,鲁清墨连忙将双手抵在胸口,惊慌的呼叫,「爹,好多血!我要死了……爹,救我……我要死了……」

  她像是醒了,又像是还在梦中,等哭到没力又躺回床上,直到恶梦再次惊醒她,不间断、重复一样的动作跟哭喊。

  一片黑暗的地穴满是湿气和潮味,寻常人待上一刻钟就已经受不了,何况是一名女子,她哪禁得起地气侵袭,三日三夜可是相当漫长的时间。

  对,怕到……撑不了多久,怕到她宁愿一了百了……

  思及湛清尧所言,欧阳不弃立即点上油灯、加快脚步,终于来到地窖的内室。

  他双目迅速横扫四周,幽暗的空间有桌有椅,还有一张铺上生菇稻草的石床,倾倒的水壶干裂了,没有一滴水。

  蓦地,石床上的一道暗影拉住他视线,他惶然又不安地走上前,将油灯举高,入目的身影令他惊骇万分,痛得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了?

  双手缚于墙,铁链绕过身,鲁清墨平躺在石床上,虽睁着眼,但脸色极为苍白,衣襟衣袖都是干掉的血痕。

  她受伤了吗?还活着吗?

  欧阳不弃颤抖着手再走近些,才发现她的双手都是血迹,有新的伤口、旧的伤疤,一双玉手无一处完好,庆幸……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

  他开口,声音很轻,像是飘着,「墨儿……」他怕惊扰到她,她的视线似乎没有焦距,甚至像没发现已经有人找来。

  许久,她传出沙哑破碎的声音,「……爹,救我……清墨要死了……好多血……好多……」

  她这个样子,他不敢碰她,怕一碰她就碎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为她心疼,一滴泪不受控制的滑下。

  「墨儿,我是不弃。」他试图唤醒她的意识。

  「不弃、不弃……」她喃喃念着,随即笑了,那笑像是用尽全身气力让嘴角有一点上勾的弧度,「不弃吗?是那个不离不弃吗?」

  「对,不离不弃。」欧阳不弃动手轻解她身上的链子,遇到锁,他一使内力巧劲就让锁化成粉了,这样的功力,他从没在外人面前展现。

  「不弃啊……啊——娘要来接我了!娘……不弃……啊——我胸口好痛,好多血……我要死了……救我……」

  一惊,欧阳不弃再也顾不得男女有别,连忙察看她的胸口。没有,没有任何伤口,仅有一道旧伤疤。

  一道约有一个手掌长的刀伤。

  这样的疤……她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去?

  「墨儿,妳不知道吧?当初妳捡拾木柴叶子想烧烤我的时候,我早醒了,就想看看妳想做什么,不过后来剑真是不小心划到妳了。」他边拆链子,边说起往事,声音低沉平稳得像在说故事。

  鲁轻墨安静下来,睁着空洞的眼看他。

  「妳在妓院的时候不是对我下药吗?我后来不是掳走妳了?妳不知道的是,当时为了妳我可是破了例,让君子剑第一次见血,我砍了摸妳那个人的手腕,不,算第二次,因为我在树林不小心划了妳一口子。」拆完链子,欧阳不弃却不急着带她走,只是缓缓说着两人过往的事。

  片刻,她终于有响应,「冷泉很冷。」

  「妳真会记仇,怎么清墨妹子不记得当初是怎么整不弃哥哥的了?妳冷我还渡气给妳,我热妳却尽往我身上蹭。」

  「你晚上偷袭我。」

  看她的眼盯着他,欧阳不弃才松了一口气,她眼里终于有他。

  「结果妳睡得可好,一觉到天明,可知我在外吹了一夜冷风。」

  闻言,她缓慢且吃力的抬起双手,「不弃……不弃……真的是你吧?」

  让她的手臂搭上他的脖子,他弯腰看着她,「是我,抱歉我来迟了,累妳受罪了。」

  她伤得好重,除了身体还有心,他方才真的怕,怕她会回不来,怕她只剩一个叫鲁清墨的空壳。

  「……真的是你……」是他吗?那场恶梦已经结束了吗?

  「我抱妳出去,妳得抱紧我,知道吗?」他细心而怕弄疼她似的小心搀扶,而后脚又离地。

  鲁清墨被横抱而起,熟悉的气息钻入鼻中,是安心的感觉。「欧阳不弃,不弃不弃,让你叫这名字真好。」

  「嗯,墨儿妳……疼吗?」他鼻头酸涩声哑地上不住为她心疼。

  「不疼,我不疼,你别穷担心,我可是江湖有名的辣手毒仙,这点小伤算什么。」她想笑着对他说,可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溢出。

  「墨儿……」他心痛地抱着她,想紧紧拥住却又担心弄伤她。

  「真好,是不?我还能见你一面,你说,该不该开开心心……」呃!怎么有雨,地底三尺还会下雨?

  一滴、两滴、三滴……落在鲁清墨面颊,微微发刺,她听到细微的哽咽声,明白脸上的雨滴不是雨,而是他的泪。

  「我不会让妳有事的,相信我。」小心翼翼地抱着她,欧阳不弃循着仅容一人通行的秘道往外走。

  「我知道。」她扬起唇,笑得好凄迷。「你知道吗?我作了一个梦,梦见我穿上嫁裳坐着花轿,摇摇晃晃地抬进你家大门,你笑得好不得意。」

  她骗他的,其实这几天她只重复作一个恶梦……

  「能娶妳为妻,怎能不得意万分呢!等妳伤好了,我们立即成亲。」他不会再放她一人落单,定会时时刻刻守着。

  「我刚是说作梦,我有说要嫁给你吗?」

  「妳不嫁我嫁谁?西晁将军吗?」若不是此时不合宜,他真想狠狠敲她一记,威胁她只能嫁给他。

  「四哥?」他终于找来了吗?

  「西晁将军是妳哥哥?亲兄妹?」那么墨儿是王爷的千金?看来她的过去真不简单。

  「怎么,他没跟你说?」她还以为照四哥的急性子,肯定都说了。

  为清墨着想?哼,他一想就觉得那家伙是故意的,是故意要他吃味!

  「没,什么都不说清楚,我还以为他是妳的旧情人。」

  闻言,鲁清墨发笑,不料一口黑血由她嘴角流出。「那你是在为我有……旧情人这事吃味吗?」

  秘道中十分阴暗,快到出口的欧阳不弃没发觉她面色越来越惨白,只想快点带她到外头,好立刻为她医治手上的伤。

  「哼,不管是旧情人还是哥哥,都比不过我,我早把妳定下来了。」

  「不弃……」

  「所以,妳别想逃了,不管妳是谁,是什么身分,都得等着当我欧阳家的新嫁娘。」

  鲁清墨双手虽无力,仍勉强举起一手,轻柔地抹去他眼角泪珠。

  「那玉佩要还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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