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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当地人想一锄头挖出个金娃娃,可是,这里是山区,道路崎岖不平,而且还远离都市,尽管当地政府挖空心思不惜重金做广告,但到这里来的人仍然寥寥无几,开发时的投入也无法回收,铁门就这么锁着,天然美景又沉没在了黑暗中。
小时候,我寒暑假到奶奶家,都喜欢去钻溶洞,虽说手上的电筒只能照亮很小一方天地,但这方天地的神秘美景仍能让我沉醉。
小时候我也到仙渡河写生,感悟大自然的美景,特别是夏季,仙渡河两旁层林尽染的绿色,让我领悟到色彩的魅力,使我对色彩的感悟一天天成熟起来。
回到奶奶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仙渡河,这次我没带绘画工具,我只是沿着仙渡河畔慢慢地走,冬季的仙渡河已经没有夏天那种美景了,两岸茂密的竹林色彩灰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只有仙渡河水在不知疲倦地流着,发出哗哗的水声……
我人在仙渡河,可心已到了学校,飞到了思雨的写作坊,我很留恋和思雨在一起的甜蜜日子, 那些时光那些情景又历历在目,但又觉得十分的遥远……
农村的年三十儿很热闹,家家户户团圆之前都要放一串鞭炮以示新年的到来,以此庆贺一家人团团圆圆,从5点钟开始,鞭炮声就在山村此起彼伏,你方唱罢我登场,今天的小山村,特别兴奋,特别有魅力……
奶奶家是傍晚6点钟开始吃年夜饭的,父亲的兄弟姐妹,爷爷的兄弟姐妹,一共办了4桌年夜饭,这种气氛很醉人,我也和着他们端饭喝酒。
父母是年夜饭上的焦点人物,雪家三代人中,就只出了父亲这么一个大学生,而且也只出了父亲这么一个当官的人,光宗耀祖呀,父亲自然是春风得意,奶奶爷爷自然是神采飞扬,引以为豪。
我同样成了团圆饭的焦点人物,我这身穿着打扮被他们看成另类,我的头发比几个伯姨的头发都长,我穿的红衣服,脖子上挂的吉祥牌,都成了同龄人探究的目标。
大伯二伯都让我喝酒,都称我画家。酒声笑声自豪感,我在不知不觉中醉了……
2月1日 星期五 阴天
我昨晚醉得很惨,父亲说你这娃儿太嫩了,喝不得就别喝吧,为什么要逞能?
我没有力气说话,我只觉得肚子闹“空城计”,饥饿难忍。
奶奶也站在我床边,奶奶说,饿了吧,我给你煮汤圆。
我点点头。
奶奶笑着走出去后,母亲说,你不要紧吧,一醉就醉了这么久,现在都10点多钟了,你二伯还等着我们去吃中午饭呢。
爷爷又给我打来洗脸水要我洗脸。
我被他们奉为掌上明珠。
我看手机,发现有两条短信,短信是思雨发的,说她已回到家了,如果我想去,就告诉她具体时间。
另一条短信的内容是一样的,是怕我没有收到,连续发了两次内容相同的短信。
我心里一阵激动。突然觉得全身充满活力,精神百倍,我忘记了饥饿,忘记了我还置身在爷爷奶奶和父母的包围中,翻身下床,快速去院坝给思雨打电话。
我对着电话大声说,思雨,你回家了吗?我好想你,你现在还好吧?
思雨仍旧是甜甜的声音,我很好,我已经回到家了,你能来吗?
我说能啊,只要你说一声我马上就来。
思雨问,那你什么时候来呢?小说写得怎样了?
我说,没法写,家里很吵闹,没有灵感。
思雨说,那你就不用来嘛,安心在家里写作吧。
我说,我写不出来呀,不过我那天翻了我以前写的文稿,有好几个中短篇小说,都没有发表过,我想……我想就……
思雨急着说,说话为什么这样别扭,有话你就说呀。
我说,我想你那小说就不用写了,就把我这几个中短篇小说改一下就行了,本来书商给你的时间也太短了。
思雨问,这样做行吗?我前次都剥削过你的劳动成果了,这次又这样我心里会不安的。
我说,怕什么?这是我自愿的,你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吗?
思雨说,那我考虑考虑再说吧。
思雨说完就挂机了,我看着手机出神,等我转过身来时,才发现爷爷奶奶及父母,还有好几个表姐表哥都站在我身后看着我,他们表情各异,爷爷奶奶及表姐表哥是笑呵呵的,父亲表情严肃,母亲的表情竟然有点惊愕,我见他们这样也被弄得莫明其妙的,我也呆怔地看着他们,心想你们为何这样看着我呢?
母亲表情严肃地说,你老实说,那个女生是不是你处的对象?
我笑了笑,心里才明白原来他们是因为这个问题才这样。我愣了一下,还是勇敢地告诉他们,思雨是我女朋友。
母亲又问,你们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摊开双手说,很一般,一般的恋爱。
母亲又问,刚才你说什么书稿,她叫思雨?
我说,是呀,她现在是知名的作家,她书的封面和插图还是我画的呢。我有些惊奇地问母亲,你看过她的书吗?
母亲脸上开始露笑容了,没有,不过在报上读过她签名售书的报道,县城新华书店有她的书卖,我更惊奇也更激动了,说,这是真的吗?我至今还没有看过这本书呢。
我又说,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去买思雨的书。
父亲说,看你这个鬼样子,提起女朋友连姓什么都给忘了,你这样能有什么出息?
父亲说话的语气很重,有一种无奈也有一种鄙视我的口气掺杂其中。
母亲连忙说,中午还要到你二伯家吃饭呢,你怎么说走就走呢?
我没有回答他们的话,我进屋穿好外衣,说了声我走了,就往外冲。
奶奶忙叫住我,雪娃,你还没吃汤圆呢?
我一边跑一边说,奶奶,我不吃了。
我回到县城已是下午6点多钟了,我已经饥肠辘辘,饿得快要倒下了,我在路边小吃店随便买了两个包子,又匆匆往新华书店赶。
我终于看到思雨的书了,装帧精美,全彩插图。
更让我惊讶的是,书的前5页竟然全是思雨的生活照片,甜甜的思雨甜甜的笑,靓丽可人的思雨,难怪这本书这么畅销,难怪……
思雨什么时候照的照片,我一点不知道,我给思雨打电话过去,思雨十分惊奇地问我你怎么才得到这本书,我还认为你早就有了呢。
我说,思雨我想来见你,我想来!
思雨顿了顿才说,让我想想,我现在在商场里,晚上再给你打电话好吗?
我只好答应了。
第五部分彩色女孩(11)
2月2日 星期六 晴天
因为我不顾父母的反对,固执地回了家,因此,今天中午父母也回来了。我以为父母会臭骂我一顿,但没想到父母对我都很宽容,对我昨天的行为没有半点责备。
父母是怕我弄不好饭吃才匆匆赶回来的。
上午思雨打电话来了,思雨说她想了想还是不要我去她家,她母亲一定不想她这么早就交男朋友,我去了她不好向母亲交待。
我说,告诉你的母亲,我是你的同学不就行了吗?到同学家玩几天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思雨说算了吧,这次就算了,等暑假吧,暑假我们大学毕业了,我交男朋友就该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再说,寒假时间也没几天了,你到我家就要花两天时间。
我说,可是我想你呀,想见到你,想和你单独在一起。
思雨说,我也想过了,我也不想在家里待了,我明天就回学校去,我不是还有功课要补考么?
我接过电话说,那我也回学校去。
思雨说,对呀,我的意思就是这样,我们同时朝一个地方去不是什么都解决了吗?
可是,当我把我这个想法向父母说了以后,母亲第一个反应就说,是呀,你长大了,家里容不下你了,不是2月15日才开学吗?你在家里才待了几天?
我说,妈,我回学校还要搞毕业创作,5月15日就要展出,我们系好多同学为了毕业创作的事,连家都没回呢。
母亲说,这恐怕只是你一个漂亮借口吧?是不是因为那个思雨也要回学校了啊?
我低下头说,妈妈,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一脸严肃的母亲突然笑了,说,知子莫如母嘛,你心里想些什么,你以为我就看不出来?
我抬头对着母亲笑笑,母亲又说既然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让我和你爸爸看看。
我说,现在还不到时候嘛,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带回来的。
母亲说,就怕你有了女朋友连老娘都给忘了。
我说,妈,我怎么会嘛,我最亲的人始终是你和爸爸呐。
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父亲也插嘴说,你成天就忙着谈情说爱,你说你们现在都在想些什么嘛?
我转过身对父亲说,爸,是我们现在快还是你们从前快?你和妈妈不也是在大学里谈恋爱吗?
父亲说,我们那也是大学毕业后的事情嘛。
我说,反正你们也是大学谈的,你就不要怪我了,有句话不是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吗?
我话没说完,母亲就挥手向我打来,但母亲的手并没有落到我身上,嘴上还笑着说,你这个鬼东西,你爸爸好的东西你为什么没有学到,还说什么有其父必有其子呢。母亲说完就哈哈大笑了。
父亲和母亲不经意地对看了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
2月4日 星期一 晴天
昨天,我回到了学校,一回到宿舍,正好碰见余波和唐晓菊正在宿舍里玩 “传奇”。
余波惊奇地问我,雪兄,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说,搞毕业创作啊,我那毕业作品才完成一部分。
唐晓菊马上问我,思雨回来了吗?思雨不在,你一个人搞创作多枯燥哟。
我知道唐晓菊是在讥讽我,她肯定不相信这么早回学校就是为了搞创作,我只好笑笑说,有她在,我哪有灵感,还是一个人好呀。
我说话的声音拉得特别长。
余波在一个劲儿地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