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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正好瞧见景苒瞪着眼睛望着床顶,又似乎是因为她翻身过来急忙又阖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一枚金签
作者有话要说:
景苒发现母亲过了这么久也没睡着,而自己装睡也被瞧了见,便抿了抿嘴,试探着叫了声:“娘。”
“嗯?”雪絮应道。
“娘,你以往便认得东辰君么?”
“恩,怎么了?”雪絮知道今日景苒见了辰苏白定是兴奋的很睡不着了,而自己也心思乱得很,越睡越胡思乱想,便干脆答了话。
“娘,我小时候是见过东辰君的是么?那不是我发的梦是么?”
“……”雪絮知道景苒甚是喜欢辰苏白,自小便喜欢,她原本想要打消她这个念头,便骗她说小时候并未见过,但时至今日,便也瞒不过去了,便道:“恩。”
“娘,我晓得,他是神仙,我是妖。”说这话时,那孩子竟然透着一丝悲伤的语气。
雪絮转了个身,把景苒拢过来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发。
“娘,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啊,”雪絮把景苒睡乱的的额发拢到耳后,轻轻地抿嘴笑了一下,道,“我们那时候管他叫冰山。”
“冰山?”景苒抬起头,不解地看了看雪絮,又被雪絮把脑袋轻轻按回了自己的臂弯中。
“他从前啊,年纪轻轻便当上了东辰的当家,手段辣得很,他东辰宫上下都被他管的不敢大声哼一句,他眼角一瞥,宫里的下人便能跪成一片。”
“真的?”
“恩,他年纪轻轻长得又好,加上身居要职、战功赫赫,哪个小女仙不喜欢他?可他总是那样冷着个脸,谁也不爱搭理。连天后娘娘都为他来说过亲,想把自个儿的侄孙女嫁给他,但他说,刚当家,事务忙,经验浅,不敢怠慢,亲事过几年再说。这么的把人给回绝了。”
景苒想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噗嗤一笑道,“也是,那么好的人,大伙儿也不是瞎子。但是娘,为什么他今天,恩,还有我小时候见他的那次都温柔得很?”
温柔么,雪絮心里暗叹一口气,道:“许是因为他和你外公私交甚好,便对我们也连带着客气吧。”
“这样啊……”景苒沉默了半饷,像是下了决心,道:“娘,我喜欢他。”
雪絮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也沉默了半饷,道:“喜欢便喜欢吧。”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了这句,头脑里却突然飘过一个念头,辰苏白会喜欢景苒么?一阵惆怅,谁知道呢,他那样的人,东辰宫的当家,千斤重的担子压在他肩头,而他又是视东辰家的责任高于生命的脾性,又怎么可能。那孩子的心思要怎么办?
“苒儿啊,这世上并不是喜欢谁便一定要和他在一起的,喜欢便喜欢着,盼着那人一切安稳,也是极好的。”只是这句话脱口而出,自己的心里便也一空。是啊,只盼那人一切安稳便好了。
“娘……”景苒把脸埋在雪絮的怀里,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难受。
“我的苒儿长大了啊。”雪絮说。
雪絮把怀里的景苒再抱紧了两分,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母女俩倒是各自都平静了下来,就这么相拥着睡着了。
夜里醒来后,雪絮和景苒便用桃花互相染了指甲,等折腾完太阳都快升起来了,见岚远山似是忙完了公事,祖孙三人便泡了茶在院子里坐下,雪絮摆了一副棋,陪着岚远山玩了几局,景苒便是和母亲一边,不时在母亲耳边轻咬着出谋划策,气氛倒也是过得颇为惬意。
这时大门轻扣了三声,有清脆的童音传来:“请问岚大人在家吗?小奴替我家东辰大人送些东西与岚大人。”
三人皆是一怔,“快请。”岚远山道。
只见进门的是个十来岁的童子,一身干干净净的短装,长得甚是清秀,手里提着个包裹,规规矩矩地低着头走进来,把包裹放在石桌上后,便说了些客套话作揖告辞。
岚远山打开包裹,竟是一个食盒,景苒便“咦”了一声,打开食盒,只见是一朵朵桃花形状的糯米糕,做得甚是精致,一阵桃花香味扑鼻而来,桃花糕点底下垫着绿色的叶子,看起来真有几分春日的清爽。
“恩,我瞧着这似乎不是送给老夫的东西吧?”岚远山有些无奈地笑着瞧瞧雪絮和景苒,“定是给你们两个爱吃甜食的丫头饱口福的。尝尝吧,苒儿大概没吃过吧,其实啊,东辰家的压箱宝不是什么仙法剑术,便就是这桃花糕了,拿他们自家院里种的长了万千年的桃花做的。”说着托着那个叶子拿了一个给景苒,又拿了一个递给雪絮。
景苒像是捧了个珍宝似的东瞧西瞧,舍不得咬上一口。雪絮接到手里便面无表情的冷冷地盯着看。岚远山心里埋怨了一声,这辰苏白在闹什么呢,太平些不好么,非要把自己这两位千金弄得心神不宁才罢休么。
景苒觉得手里的这个绝对不是糯米糕,是一朵辰苏白送来的花。辰苏白为什么特意送了桃花糕来?但这个疑问立即被欢喜的情绪所掩埋,她把这桃花糕上下左右细细地瞧了一边后,终于咬了一小口,顿时觉得唇齿只见弥漫了桃花香,香软糯滑,甜而不腻。里面是绿茶馅儿,绿茶的醇香和那微微的清苦味儿,和桃花的甜软交融在一起,入喉之后又是一种甘甜的回味。景苒觉得这辈子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糯米糕,一个吞下肚之后,发现手中拿的绿叶子原来是棉纸做的,中间有一个五瓣叶子桃花的印章,突然想起辰苏白的剑柄上也有这么个图案,原来这便是东辰家的家印了。
吃完一个景苒笑得心满意足,外公问她好吃么,她便高兴地直点头。岚远山道要不泡壶新到的金芽茶来吧,景苒便蹦蹦跳跳地去屋里拿茶盏泡茶。
见景苒进了屋子,岚远山便从食盒下面抽出了一个露了一角的信封,上面并没有写收件人,只是盖了一个东辰家的印,岚远山便递给雪絮,道:“喏,定是给你的了。”
雪絮放下手中并没有吃的桃花糕,漠然地接过了信。岚远山便装作去瞧荷花池,转过身去,雪絮拿着信,像是不确定要不要打开,想了半饷,还是拆了信。里面有一张信纸及一张金签,纸上写着:“多保重,若有事便唤我。”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可雪絮再清楚不过了,这字迹如此熟悉。那金签上有东辰家的印,便是用来传唤联络的封有仙术的签,通常按照事情的重要性、紧急性不同,分成各种颜色,这金签便是最急最重要的一种,八百里加急,能在六界随时直接联络到当家人。若不是天大的事,谁也不敢动用这样的金签,但雪絮手里拿着的便是这一种。雪絮有些迟疑,但究竟还是将它仔细贴身放在了衣裳内袋。
岚远山思量着雪絮差不多也该瞧完信了,便从荷花池边转了身过来。只见雪絮面无表情地一弹指,便把那封信给焚了。岚远山心里轻叹一声作孽,又若无其事地坐回到石桌旁。
☆、桃花纸叶
等景苒端着茶回来,雪絮已经淡然地吃掉了两个桃花糕,又拿起一个递给景苒道:“放久了就不新鲜了,吃完了我们也该差不多回家了。你外公忙得很,我们也不好太叨扰了。”
景苒虽心有不舍,但桃花糕也终有吃完的那一刻,最后的一个桃花糕下肚的时候,景苒悄悄地将一张叶子细细捋平,藏在了衣袖里。收拾了桌子,景苒便跟着雪絮回屋收拾,准备回桐夜殿。景苒还在收拾些细软,只见雪絮坐在书塌上望着她,眼神里似有很多话说,景苒吃了一惊想母亲是怎么了,是不是又在怪她遇到东辰君的事情便不淡定?便停下了手,乖乖地蹭到母亲身旁,挨着母亲坐下,软软地喊了声:“娘。”
雪絮拉起景苒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斟酌半饷,从贴身口袋中拿出了一枚金签,放到了景苒的掌心。景苒看到金签上的印章,心里一惊道:“娘?”
雪絮摇摇头示意她莫出声,轻轻地说:“乖苒儿,这便放在你这儿,仔细收好了,若是万一哪天遇到万分紧急的危险,便将这金签燃了,可保你一命。”
“娘,这……”景苒心惊得直跳,怎么会有这东西,娘又怎么会给她?
“东辰君他,早些年欠了我一回人情,这便当作是还礼,你年纪小,又没什么身手,便给你留着防身,莫要随便乱用。”
“娘,你怎么不自己留着?明明是给你的啊。”原来东辰君竟是欠了娘人情,那这几天的种种,景苒便一下子想明白了。
“傻丫头,娘有你爹,要是有什么危险,你爹自然能有所感应,总可护得我周全,何况你娘也不是好欺负的。”雪絮看着景苒,柔柔地笑着,道:“倒是你,我和你爹都感应不到,你又总爱乱跑,害我常常提心吊胆的,万一有个什么差池的,你要我和你爹怎么办?”
“娘……”景苒心头一暖,靠到雪絮肩头。
“你自己收着便好,你爹若不问,你也莫提起了,可好?”雪絮道。
“恩,知道了娘。”半饷,又道:“娘,谢谢你。”
两人轻装来去,其实并没什么可收拾的,岚远山便护着她母女俩回了桐夜殿。回到桐夜殿的日子又过得平淡起来,景苒每日躺在床上的时候便偷偷把那片桃花糕的叶子拿在手里把玩,心里边一遍一遍地想着辰苏白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有时傻笑,有时不知怎么的也有些难过。
金签被她仔仔细细地藏在贴身的宝物袋里,不敢轻易拿出来。她父亲这些天公事忙得很,每日都有各路来的人前来拜见,那天从外公那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