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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棒,他公开宣称所罗门的道德腐败是“不可原谅”的。所罗门就像寓言中尾巴上绑了个罐子的狗,不管跑到哪儿都招人骂。第二天,9月24 日,它的股票跌到了20 34 美元。
两天后,巴菲特飞去见格雷厄姆小组,它现已有的50多个成员都是他的朋友及他们的爱人,其中有维多利亚湖边的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年青人比尔。盖茨。他们对巴菲特能来很是惊讶,但旅行对巴菲特来说只是补品而已。
朋友们去维多利亚郁郁葱葱的美丽花园时,他呆在小旅店里——其实他本可以随意去看看。不过他倒是参加了研讨会。题目是丑闻发生前就确定的——“我在投资或经营中所做的最蠢的事情”。
丑闻大大动摇了纽约的军心。一位经理说:“每天早上打开报纸的那一刻真不好受,你想的只是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政府债券部能干的新头儿罗森菲尔德去过东北区的一家年青专业人员聚会的饭店,他碰巧听到其中一位自作聪明地谈论所罗门说:“你说恶心不恶心?”——好像所罗门里满是骗子一样。
10月初,巴菲特给手下干将开了一次动员会。他说他的确觉得前景光明。多数职员还是第一次经历危机,但巴菲特以前就碰到过类似情况。
我见过几个公司进了急救室——1963年的美国捷运,1976年的GEICO……GEICO当时有些人犯了错误。它从一个非常自豪的组织一落成为倍受怀疑的组织,上万名股东离开了它。我承认,危机得持续一段时间,杰克。拜恩必须一次又一次地与鳄鱼搏斗。
他淡淡地说,但从那时起, GEICO的股票从 2美元涨到了194美元。谈到在市场不好的情况下买股票时,他对雇员说,他们不能只看眼下,而是要放眼未来,他觉得未来是光明的。
华尔街现在赌的是所罗门能否幸免,还是变成小公司,正如《商业周刊》说的:“小点,少赚点,无力点。”人们担心正在清理所罗门的巴菲特已给公司行了去势。他已监督出售了500亿美元的资产来缓解信用危机,但这降低了公司做传统的大买卖的能力。拉里。蒂施一针见血地问:“若按戈弗洛德的理解看,谁来承担风险?”巴菲特没有答案。
从外表看巴菲特在所罗门没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他常常跑到经理餐厅抓起个三明治狼吞虎咽,其他人则在那儿吃牛肉饼。他也不像戈弗洛德那样在过道里来回巡视。当案子渐趋平静时,他留在奥马哈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他只与几个雇员有紧密联系:罗森菲尔德, (这位对巴菲特细腻的套利技巧惊讶不已的交易神童),财务主管,总律师邓汉和莫汉,后者把巴菲特当作公司的百科全书了。
刚开始经理们误把巴菲特和蔼的外表同性格柔和等同起来,但他远比表面上看起来更强硬得多 (与戈弗洛德恰恰相反)。“他和约翰完全不同,”
高级副经理威廉。杰宁说,“要说服他可不容易,他的立场很坚定;而约翰想说 ‘不’时总是犹犹豫豫的。”
但巴菲特不愿具体管理所罗门。他的话让莫汉吃惊:“我不愿让你失望,可我从来不想经营投资银行。”实际上他又回到了自己的方式——做一个专注但又保持距离的监督者,就像在喜诗糖业一样。
与多数总裁不同,他不与其他经理打成一片,他不像一个经理,倒像个坐在一边看台上的投资商,10月份,他对莫汉说:“你的公司可能很不错,但股票太糟了。”这是提醒。在过去5年里,所罗门股票的利润在S&P500种股票中只排在445位。现在巴菲特的注意力开始慢慢从丑闻转向股票了。
Ⅲ—痛苦
从长期看,巴菲特认为所罗门的前景十分美好。它的资产打了气似地膨胀起来,但它的资金利润却越来越少。它有稳定的赢利业务,如东京分部、套利、债券交易和承保。但拿钱不少的投资银行家几年来一直在赔钱。在股票上,它一年赢利一年损失;平衡表表明它现在是部大机器,投入了大量的资金,雇员也增加了,可就是赚回的利润太少了。
巴菲特开始认识到问题的症结在于所罗门发的奖金太多了。过去戈弗洛德让经理们把3/4的公司利润都拿回家了——好像公司不赚钱也得让经理们呆着一样。但真正的伙伴——股东却被冷落了。经理们不负责任是个畸形的信号,就像巴菲特不愿过分纵容孩子们一样。他们的奖金越高,公司的红利就“不足或没了”。
现在巴菲特要采取大胆行动来打破这种格局。10月29日,他在《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和《华盛顿邮报》上发表了两则醒目的广告。中心内容是巴菲特写的关于缩减报酬的一封信。他强调,特别好的工作可以得到特别的奖赏,但所罗门“平分财富”的体系已经剥夺了所有——甚至中等水平的——股东的利益。
随之而来的,他扔下颗炸弹。1991年他减少了奖金总额的1亿1000万美元。因此尽管那年(丑闻前)的得率比1990年翻了一番,但奖金还是略微减少了。不喜欢的人可以走。
我们按效益分配的原则肯定会导致一些管理人才离去……但最后留下的人都会遵守原则。
25年前,巴菲特在哈撒韦集团面临困难时就对肯。察思说,他要的职员对公司像对自己的财产一样负责。现在,在华尔街一座漂亮的玻璃和钢结构的大楼里,他告诉莫汉他已准备好接受大批雇员辞职的事实。莫汉问会有多少人,巴菲特说:“德里克,忠诚是买不来的。”
巴菲特的决定赢得了公司外的大力支持,许多人希望它可以最后让华尔街的报酬方式变得合理些。自己公司里的反应则完全不同。雇员们觉得莫舍造成的黑锅扣到了他们的头上,因此对巴菲特走向公开化的做法深恶痛绝。
广告刊登的同一天,专挖人才的加利。哥德斯坦就接到了许多所罗门的经理们来的电话,他们希望忠诚是有标价的。
还有,这次创华尔街的削减程度也让他们呆若木鸡。莫汉减了经理70%的奖金,投资银行家是25%,减得最多的人达50万美元之多。巴菲特和莫汉还解雇了80名专业人员和200名后勤人员。
巴菲特很快就因此颇受微词了。人们感谢他拯救了所罗门,但现在又受不了了。他们认为巴菲特对执法者曲意奉承,而且对他冷落戈弗洛德也严加指责。一位老分析家说:“我们当中在这儿呆了很长时间的人对戈弗洛德很同情,沃伦是个救星,你知道人们对救星是又爱又恨的。”
戈弗洛德的老部下中最受同情的是所罗门主要的股票经销商斯坦利。夏普康。过去戈弗洛德常在他的办公室里抽雪茄,穿金带银的壮汉夏普康在一边做着股票交易。在华尔街夏普康做大买卖和展示自己块头是出了名的。
但他经管的证券部却效益不佳。巴菲特对他的魅力无动于衷,他命令他
卖出一些赔钱的股票并放弃投机行为。夏普康辞职了。
他的离开给证券带来了一些麻烦。当巴菲特宣布了为数极少的奖金额后,接替夏普康的布鲁斯。哈克特暴跳如雷地对下属说:“我都快疯了,你们猜猜是为什么吧!”巴菲特对公司大刀阔斧的改革就像在所罗门的阁楼上开了个暗门,作祟数十载的鬼怪们纷纷着了道儿跌落下来。
1991年冬季是个灾难时节。所罗门包销的证券份额从丑闻前的8%跌到了2%。那是个可怕的时期,整条华尔街的推销商、分析家还有银行家都无所事事。于是他们纷纷离去。
“沃伦认识不到让人离开有多容易,他真是太自作聪明了,”一位离任的银行家斜倚在男子汉俱乐部的一张皮靠背椅上,怒气冲冲地说,“他经营公司就像经营股票一样,从不考虑人的因素。”
他越说越激动:“你以为他的全部纪录敢上头版吗?除非他不是人,是圣贤什么的。”
1992年1月,巴菲特又面临着一场危机。曾受巴菲特的集体观念鼓舞的银行分析家汤姆。汉利威胁说,如果他的工资不加到200万,他就要为第一波士顿工作了。他过去就是这样给自己加薪的(1991年甚至加了40%),虽然喜怒无常,但他是一位有价值的分析家,在为银行争取业务中很有影响。
巴菲特还是让他走了。
同时还有4位分析家离去了。这引起了恐慌:大牌走了,该部正面临着人才被挖空的危险。在莫汉的一再催促下,巴菲特稍加让步,他保证了6位青年分析家的奖金。这是他第一次妥协。
巴菲特同时也正与莫汉试图建立一种把各组奖金和利润挂钩的体制。这可不太容易,所罗门从未算过下属众多单位要用多少奖金,巴菲特认为这是致命的疏忽。
坦率地讲,我觉得很奇怪,一个经手近40亿证券资金的人,竟不知道是谁在用它。
当奖金大战还在继续时,杰克。拜恩的儿子,正攻读斯坦福大学经济学和哲学博士的巴其克来拜望巴菲特。他们就激励问题进行了一次长谈。巴菲特鼓励小拜恩对书上的教条提出质疑,他说,人——至少有些人——并不像经济学家描述的那样是经济动物,他们还可用忠诚来激励。
客气地讲,华尔街上看不出这一点。人们当投资银行家就是为了赚钱。
如果你不付报酬他们就走人。曾是投资银行家的尼克。布拉迪认为巴菲特对此很不适应:“这就像一幕歌剧,你得与很自私的人打交道,与主角打交道。
我想他不完全了解这一行。“
许多人同意此观点,还有人补充说巴菲特是想把自己的中西部道德标准应用在社会关系上。他们的批判暴露出华尔街总是与巴菲特格格不入。他们虽然对此大加批评,但又对自己的专业人员的报酬和表现深感不安。华尔街上一家主要的非公共竞争公司的总裁嘲讽地评价巴菲特是“清洁先生,一个来自奥马哈的眼睛瞪得亮亮的小子”。
说他是什么都不如说是一位俭朴、精明的商人。但他试图使报酬合理化未免太天真。(他紧张地讪笑着。)他的话至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