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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两周后拍卖50亿的债券时,莫舍投标要买100亿。巴琛目瞪口呆;他不相信经销商敢公开与美国财政部做对,而且是不多的已吃了他3/4个世纪的经销商。他拒绝了莫舍的投标并宣布投标也不能超过35%。
现在莫舍采取了一个众人难以置信的行动,他威胁要越过巴琛直接与财政部副部长对话。然后他向报界大声咆哮,这种非绅士的方式让财政部大光其火。受到警告的所罗门高级人员安排了一次与财政部负责金融的副部长罗伯特。科罗贝尔的早餐,让莫舍道歉。莫舍别无选择,他显得很委屈。所罗门公司对此十分关心,命令莫舍打电话道歉,然后乘船去伦敦冷静一下。
但莫舍陷进去的比所罗门知道的多多了。在7月和8月的拍卖中,他代
表并没授权于他的顾客投标,获得了很大的份额。
到1990年11月,在4年期借据的拍卖中,他假冒一个顾客向墨丘利神资产管理公司提出了10亿元的投标。他或他的代理通知一位工作人员从不知情的墨丘利神的账户上把债券“卖给”所罗门,好像墨丘利神真的参加了投标,然后又卖给所罗门一样。为了掩护莫舍,该工作人员在交易票据上写了“不要证实”,这样就不会有人向墨丘利神问这次交易的事了。
以这种方式,1991年2月莫舍又为两位顾客——量子基金和墨丘利神公司——提出了35%的投标,也是无授权的,实际上是所罗门自己的投标。所罗门和它的“顾客”得到了51亿美元的票据,占全部拍卖额的57%。
财政部当然不知道这些债券都违反了它的规定,跑到一个公司手中去了。但到了4月,财政部一位官员在回顾拍卖时,例行公事给墨丘利神总经理查尔斯。杰克逊发了一封信。莫舍也得到了一份复印件。可以想象他有多担心。信里提到了所罗门“代表墨丘利神资产管理公司”在4月的投标。但墨丘利神根本不知道。
莫舍急着要保护自己,给杰克逊打了个电话,忸怩地说这次投标是某个工作人员出的错,所罗门正在纠正。他请杰克逊不要如实地给财政部打电话让他为难。杰克逊同意了。
为了安全起见,莫舍告诉玛丽威舍他只投错了一次标,并说正在努力、尽快地纠正过去。玛丽威舍当时呆住了,他说莫舍会因此丢掉饭碗的。“还有吗?”他问。
莫舍撒了个谎。他说只此一次,并请求再给他次机会。
几天后,在所罗门位于世界贸易中心附近的新总部,一座花岗岩和玻璃建筑中,玛丽威舍与戈弗洛德、所罗门董事长托马斯。斯乔斯和律师唐纳德。福尔斯坦会面了。戈弗洛德对听到的消息大为震惊。“你怎么可以乱用顾客的名义?”他问。
玛丽威舍求情道,莫舍是个勤奋的经理,他只是一时犯了一个错误。但他们知道这次行为不是孤立的。他们讨论了莫舍和巴琛之间的冲突和他对公司审计师的不满。
福尔斯坦说投错标很可能会犯罪。他认为虽然没人要求所罗门这么做,但还是应该报告这件事。戈弗洛德犹豫不决。他久久考虑是向财政部报告——由于莫舍与巴琛的争吵,这是个不愉快的选择——还是向联储报告。给纽约联储经理直接打个电话就可解决了。但他们也许可以通过私人访问慢慢地透露这个消息。所有人都同意应该公开莫舍的错误行为,但由谁在什么时候却没决定。毫无疑问的是,莫舍得由政府处置了。
任何处在莫舍这个位置的人都得谨慎点了,至少短期内得小心点。但在他的手册中找不到这两个字眼。在5月拍卖二年期借据时,他出了个意想不到的高价,拿了106亿美元,即87%的份额,由所罗门和两位顾客分担。很聪明,但聪明过分了。
许多承诺要分销票据的经销商得不到票据,他们被“诈”了。导致了一场争抢“5月二年期票据”大战,价格直线上涨。莫舍从中诈得1800万美元。
(他前段时间的投标赚了400万美元左右。)
但交易商们大声抱怨——有人直接向华盛顿抱怨说,所罗门垄断了市场。除了阴谋独家控制价格外,轧空并不算非法行为,他们也是不明显的。
但5月的轧空使许许多多人受到了损失,有几家交易商都破产了。
财政部对莫舍的非法投标仍一无所知,但巴琛和他的同事们已注意到莫舍了。现在让巴琛大吃一惊的是,他发现财政部信任的伙伴有操纵市场的无耻企图。在阵亡将士纪念日前,他秘密通知了证券交易委员会。
当整个华盛顿忙于欣赏樱桃花时,它的调查机器也悄悄地开始了运转。
证券交易委员会和司法部开始秘密调查所罗门在这次轧空中扮演的角色。所罗门的当事人收到了传票。
同时财政部也受到了下属委员会主席瑞普爱德华。J。玛基的压力,他听到了许多交易商的牢骚。马萨诸塞民主党开始准备加强债券市场监督的议案。
所罗门的外行但却能干的院外活动家施蒂芬。贝尔对法律程序很担忧。
当他看到轧空的报道时,他知道麻烦来了。
贝尔是新墨西哥州人,爱穿一双牛仔靴。他给所罗门的政府债券部打了电话,他吼道:“这他妈是怎么一回事?”莫舍说所罗门没做错任何事。贝尔想,什么事也没有,华盛顿会如此反应!
6月初,在贝尔的催促下,戈弗洛德礼貌地拜访了财政部副部长科劳贝尔。尽管他的律师已一再提醒他,他还是没透露非法投标的事。但由于财政部对轧空已很关心,现在透露的话情况可能会更糟。他稳稳地坐在科劳贝尔的黑色画像前为所罗门辩解,并表示要努力合作。但他没提公司的政府公债部的头头向财政部撒了谎。科劳贝尔不明白他来的目的是什么。
也许戈弗洛德是讨厌在所罗门复兴之时发生此事。但现在他得解释自己为什么拖延了。就像久久保持缄默的证人,他的行为好像他自己也有罪一样。
他对斯乔斯说,他仍打算公开这些非法投标,但这只是“小事”。真是难以置信。他竟想不到财政部——这个所罗门最老最有价值的伙伴——想的会跟他完全不同。
到6月底,戈弗洛德得知所罗门成了民事和刑事调查的对象了。他立即雇请沃其泰尔。利普顿。罗森和卡茨法律公司调查所罗门在轧空中的作用,但他还是没说莫舍做的投标。他对自己的律师都守口如瓶。直到7月12日,沃其泰尔。利普顿的律师发现了非法报告的证据时,所罗门才真相大白。
以后的一个月里,沃其泰尔。利普顿发现了6起非法投标。法律公司的高级合伙人,戈弗洛德的密友马蒂。利普顿也建议他应公开此事,虽说他没有这个义务。戈弗洛德同意了。他认为自己干的一直是对的,即使无人喝彩,也应得到赞许。
8月8日星期四,所罗门向董事们通报了此事。他们用塔霍湖畔一家饭店边上的户外收费电话通知了巴菲特。由于巴菲特知道得不多,所以不很在意。但在明尼苏达州小船上吃饭的芒格则要求解释此事。
同一个晚上,在长期拖延之后,戈弗洛德和斯乔斯给纽约联储的克里根打电话通知了沃其泰尔。利普顿发现的情况和自己某段时期内发现的某次非法投标。克里根很冷静。同样戈弗洛德也给证券交易委员会主席里查德。布里顿和科罗贝尔打了电话。
周五,报纸公开报道了所罗门的事。但写报道的沃其泰尔。利普顿的律师们照例只是轻描淡写。他们没说戈弗洛德和斯乔斯几个月前就知道一起非法交易。曝光的只是含糊其辞和不完整的情况。戈弗洛德说的也同样少。推销商和交易商放心地回家过周末去了,他们认为这只是莫舍和他的当事人闯下的祸,他们知道该怎么保持沉默,可惜错了。
8月12日星期一,调子变了。《华尔街日报》把焦点放在了怀疑戈弗洛德和斯乔斯的作用上:熟悉该公司的一位人士透露:“我几乎不敢相信——但千真万确—— (所罗门的管理人)竟不知道自己公司的投标额。”
认为戈弗洛德与非法投标有染是不妥当的。看到这类文字时,戈弗洛德明白镁光灯已从莫舍转到了自己身上。
他立即召唤了主持所罗门周一投标银行家会议的德里克。莫汉和主持每周销售会议的威廉。麦金托什。他要这两人再次向下属保证问题“已经被控制”了。这两人照办了。但问题并未结束,所罗门的股价下跌了;更糟的是,交易商们开始抛售所罗门赖以集资从事经营活动的短期商业票据。
那天快结束时,市场上谣言四起。麦金托什再次面见戈弗洛德和斯乔斯;他们承认还有更多的非法交易,而且4月份时就已得知其中一项。有30年工龄的秃顶的麦金托什大胆地要求戈弗洛德辞职,但被拒绝了。不过他允许麦金托什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试着写份好些的新闻稿。
星期二,麦金托什给莫汉打电话:“德里克,我发现了一些情况。感觉真糟。”他说,“你是我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莫汉是英国人,曾把所罗门的东京办事处变成一个重要的赢利中心。他最近被召回纽约来振兴公司的金融部门。他是煤矿工人的儿子,在伦敦经济学院念的书。现年43岁的莫汉现在有望成为戈弗洛德的接班人。
就在一天前,莫汉还为戈弗洛德的正直打了保票。现在他和麦金托什都觉得被推上了绝路。他脸颊红红地给为福尔斯坦工作的所罗门的律师萨沙利。斯诺拨了电话:“萨克,我需要和他通话。我要事实。如果你不来,那本身就能说明问题。”
同时,联储的一封信也到了戈弗洛德手中——克里根也要事实,而且他暗示所罗门原来的经销商地位现在很危险。戈弗洛德和斯乔斯觉得事态严重了,于是赶紧给克里根打电话,但发现对方不太友好。这位强壮的中央银行家对在他眼皮底下发出丑闻十分恼火。甚至在电话中他都觉得在“一点一点”
地发现事实。据说他对斯乔斯发了脾气:“你对我怎么可以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