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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其德似乎认识奥马哈所有放荡不羁的人。巴菲特的侄儿——住在法国咖啡厅楼上的汤姆。罗杰说:“每当奥马哈的雪季来临,人们被暴风雪堵在家中的时候,阿斯其德就和V。梅尔特的厨师一起为大家做晚饭。”她喜欢成为一个有用之人,但不爱出风头。苏茜在法国咖啡厅唱歌的时候,她总在空隙间为她送茶。她有暗中体贴、谦逊的美德。
在苏茜搬出巴菲特家一年后,阿斯其德住了进去。沃伦的这个决定让儿子豪伊感到困惑,所有人都迷惑不解。画家肯特。贝罗知道阿斯其德是旧货店的常客,因此对她找上全市最富的人倍感惊讶。他大声问阿斯其德:“你和沃伦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谣传说巴菲特找了个妓女。可事实上他们一开始就是一对。性格上阿斯其德和巴菲特十分相投。他们在一起十分轻松愉快。巴菲特买廉价股票,阿斯其德则去旧货店或去超级市场为巴菲特买便宜的百事可乐。巴菲特呆在书房里时,她呆在花园里。她喜欢呆在家里,巴菲特也可因此不用为琐碎小事操心了。如果彼得乘夜间火车回家,阿斯其德就去接他。
也许她过去的生活太孤单了,阿斯其德总是迎合巴菲特,一点也不显得丢脸和卑屈。当然她也会轻描淡写地反对他,但这种关系显得十分奇怪。阿斯其德获得了伙伴和安全,巴菲特则有了一个回家一起吃牛排的人。阿斯其德一住进巴菲特家时就明白他没有第二次结婚的打算,他仍爱他的妻子。她给了他一个舒适的家,会把他打扮得整整齐齐地离开奥马哈去和苏茜共度好时光。
刚开始时阿斯其德宁愿离开奥马哈也不愿呆在空荡荡的家里,一段时间过后她也就习惯了他的来来去去,与巴菲特的家人也混熟了。值得一提的是,她与巴菲特的妻子仍是亲密朋友。苏茜来奥马哈时,她们一起做饭,尽管苏茜不住在法南街。在一年一次的伯克希尔。哈撒韦聚会上,这两个女人并肩坐在一起小声谈话,巴菲特则在台上讲话。
这三个完全不同的人是完全合拍的。阿斯其德照顾巴菲特的生活,巴菲特离开奥马哈时苏茜陪着他。他们去纽约和加州看望老朋友。在所有正式场合中,比如半年一次的本。格雷厄姆投资集团聚会时,巴菲特总是带上他的妻子。
表面上看,巴菲特和苏茜的个性都没有变。依阿华零售商乔。罗森菲尔德常与他们在加州会面,他说:“他们和别的夫妇没什么区别。”小苏茜说她父母的“基本关系”还是没变。彼得认为这真是“超现实主义”,他们的住处相隔1500英里,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霍华德。纽曼 (本。格雷厄姆一个同伙的儿子)甚至戏谑地夸巴菲特有两个女人。“本也想这么着,可你却成功了。”他开玩笑说。可是巴菲特并不像玩笑中说的那样是个浪漫的花花公子。他对待这两个女人是小心的,有区别的,就像计划好了一样。事实上苏茜和阿斯其德是不同类型的人,不像演员一样可以相互替换。这也让巴菲特的朋友们感到不和谐。尽管他们也习惯了这种三角关系,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有人想知道巴菲特对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想法,还是他只是重新组织了一个能让他继续干好事业的家庭结构。彼得就曾问他父亲,他母亲是不是一开
始就说过要嫁给他。巴菲特自己也对此表示怀疑。可不管朋友们多么困惑,事实是他找到了或者说发明了一个于他有利的解决办法。与苏茜保持关系,虽然相隔甚远却给了他一种一直渴望的稳定感,这是种当他年轻时要急急忙忙赶回奥马哈时的感觉。这使他免受离婚的创伤,也不用大费脑筋地重新寻找安慰。
审慎是他的特点。“我热爱生活,我安排好生活来干我想干的事。”有一次他对记者说道。他不修边幅,也不管什么社会习俗,到现在仍是如此。
他不打算介绍他的三人芭蕾;在一次被搬上报纸的评论中,他只说这对三个当事人都很合适:“如果你对每个人都很了解,你就会理解这种关系了。”
巴菲特在与朋友们的谈话中确实强调过阿斯其德是托了苏茜的福。唐。代利,巴菲特的弹子球老伙伴,在阿斯其德住进巴菲特家后来奥马哈拜访过他,很自然地也想了解他的情况。唐发现他们晚上睡在一起。巴菲特告诉他这两个女人是朋友。代利说:“我想这对他很重要,他说他不会偷偷摸摸地干什么事的。”
彼得认为,巴菲特在苏茜走后头几年过得很惨淡。“他很伤心,失魂落魄的。”彼得说。巴菲特的一位亲密女友也说他“十分孤独”,但她感兴趣的是他是如何处理的。只有少数几人知道他的痛苦。据他的儿子说,巴菲特有时也会忘记不快,专心工作。他会忙忙碌碌地仔细安排新生活,就像“带上眼罩的马”一样。
他过去的经历十分坎坷,少年时一人来到华盛顿当报童。尽管他现在拥有其中几家报纸,他的工作还是基本没变。他还是起得很早,好像办公室里还有一捆报纸等着他去送一样。现在有两个女人照顾他,他打电话的声音都高了5度,就像从来没碰上不高兴的事一样。他的老密友乔。罗森菲尔德从未见巴菲特沮丧过——“一次也没有,他全身心投入到伯克希尔公司中了。”
他说。
巴菲特没因个人的麻烦而有所松懈,他再次振作起来。70年代后期,巴菲特代表伯克希尔公司陆续搞了一批投资。当股市疲软时,他兴致勃勃地用伯克希尔保险公司的大量流动资产来买股票,包括奥姆雷达。赫斯、美国广播公司、GEICO,还有通用食品、《奈特岛拯救报》、通用媒体、SAFECO、F。W。羊毛公司等,还有许多其他公司的股票。
有关巴菲特买某种股票的消息能使股价上涨10%。经纪人阿特。罗斯尔说,“通用食品的股价升得像长了翅膀一样,但沃伦不承认他在买进,他等别人都抛出,股价回落时再开始购买。查理。芒格大声诅咒道: ‘这帮狗娘养的又在跟进了。’”
巴菲特在投资时也在写作。有几次是为经济刊物写的,主要还是为伯克希尔。哈撒韦写年度报告。他总在记录他的进展状况。直到巴菲特伙伴公司开张后他才不写了。现在他更多的是写关于投资、管理和金融方面的书信体报告。
我们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他后来整理了这些信件。那是从1978年前半年关于1977年的一封信开始的,正是苏茜离家的那段时间。这封信写的是最基本的东西,估计没有多少人读它。巴菲特按自己的方式完整地介绍股票:他找的是自己能懂的公司,有诚实胜任的管理人,良好的前景,而且价格很公平。他无意参加短期交易。
他写这封关于购买股票的信的动力是因为 70年代末华尔街交易所的奇
怪情景。巴菲特中意的股票俯仰皆是,可就是没人愿买。1977年夏天,道。琼斯工业股票的指数猛跌到800多点,远低于平均水平1969点。原因是因为70年代中期美国的经济不景气,所有报纸的头版都登着绝望的消息:美元贬值,日元升值,伊朗的原教旨主义者,尼加拉瓜的红色军团,石油输出国组织活动频仍,国内能源短缺,人们普遍认为美国的作用在削弱。表里不一的尼克松被赶下台了,换上来的吉米。卡特却有德无能。乔治。布什开始关注白宫,并对联邦债务感到震惊。他发誓,如果他当选就要在第一任里实现预算平衡。
5年前美国经济也面临着相似的情况,但华尔街度过了难关,随之而来的是历史上最有力的经济复兴,可这安慰不了谁。金融周期只有在回忆时才是清楚的。无人可以预知未来。市场上的任何变化都只有一次。70年代末最受人痛恨的是通货膨胀,所有物价都涨了13%。华尔街上的主要价格却只有两位数。内地还出现了卖假货的人,只有他们还能利用困难时期大发横财。
巴菲特卖黄金、钻石、艺术品、房地产、稀有金属、冷冻食品、加州希蒙得木豆,还为别人咨询如何度过难关。他的观点是:“别信书上的理论。”
就因为他反对股票代表国家经济状况的观点,他到处受嘲笑。在 1979年的一封信中巴菲特写道,他吃惊地发现养老基金会的经理们那年只把手头9%的钱花在股票上,再没有比这更胆小的事了。他们本该是“一群理论上说最该保持长期投资的人”。他忍不住加了一句:“对此我们不能不感到高兴。”
——他指的是伯克希尔的投资组合。
没人不说股票便宜,可惜直到熊市过后,养老基金会的经理们还在等着“看清形势”。制造商哈诺瓦从市场中抽出了60%的资金,高级投资顾问维克特。梅隆解释说:“还有些问题不明朗。”詹尼。蒙哥马利斯科特的副经理汉兹。H。比尔也持这种观点:股价很低并不意味着人人都要买进,将来的形势还取决于许多棘手的问题。
《商业周刊》做出了最让人揪心的预言,它1979年 8月的一期刊物的封面题目就是“股票完了”。文章很有创意,它仔细描述了股市的不景气。
因此,它说,人们应该投资于货币市场、快速食品或稀有印花,股票当然该让位了。股价太低了,迟迟不见回升就是股市死亡——不仅仅是不景气——的证明。
无论如何,美国经济必须承认股票永远死了这一事实——也许将来会恢复,可决不会太快。
巴菲特坚决不同意这种说法。同一周,他给杂志《福布斯》投了篇稿子,批评养老基金会的经理们过了时的明智:
将来的事没人知道,你们是在大家都看好时才花高价买进。不确实性其实一直伴随着长期投资者。
这篇文章反映出巴菲特更急于要正式解释这个行业,比他60年代的思想更深入、更先进。他说基金会的经理们都集中到了当时利率的9。5%的公司债券上了。原因很简单:股票没有息票,而且风险太大了,当时的情况更是如此。
巴菲特看到的不是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