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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谡眼睛睁得滚圆,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可之前,皇上您不是说……”
“朕说开就开!”他脸色紧绷,唇色发青,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强硬气势。
“是!”布谡看皇帝态度坚决,知道他一定有他的理由,只好收回犹豫。
然就在布谡转身准备下令迎战之际,又听皇帝声音好像隔着几重山峦遥遥传来,飘渺却也坚定,“嗜血堂主马背上的女人——朕要活的!否则你们都给她陪葬!”
布谡闻言倒抽一口气,后脑勺瞬时出了一层冷汗,凝了凝神,疾步去了。
——
祁军如泄洪一般从城门中蜂拥而出,迅速朝翟军的方向冲来——
嗜血堂主见状眼中光亮大盛!
长达几月的等待让他濒临发狂,故此时此刻,他的情绪简直被推上了巅峰,血液也在体内加速流动!
趁着嗜血堂主分神,绵期双手攫住辔头,右腿迅速从马头撩过,人轻巧如一尾燕翻身下马,同时大叫一声“翟将军!”
“我不是什么公主!我乃是宸嫔!你若想知道丽妃娘娘真正的死因,你就随我前来!”绵期边以自出生以来最大的声音大喊边飞快朝奔腾而来的祁军方向跑去!
嗜血堂主实在想不到她会有这一着,一时间竟然忘了前去追赶,几瞬后反应过来想去抓回绵期时,绵期已经被一个冲过来的祁军将士驮上了马背。
嗜血堂主大怒,脚在马腹上狠狠一踢,挥舞着手中战斧向载着绵期的兵将怒驰过去。
而翟家父子呢?自然更是被绵期那句话钓得分了神。
他们之所以会反,除了兵权被夺这层表面原因,究其根本还是为丽妃不明不白的死感到忿然!
故刚才绵期高喊出的话,不可不谓是正中他们下怀!
情势紧张,翟家父子实在没有多少时间去判断绵期话的真伪!父子两在对看一眼后,各自收回神色,毅然也朝绵期而去!
如是紧张境况下,三名主帅不率领祁军上前冲杀,反而追逐一个女子,这导致翟军的大乱,整支军队开始如没头苍蝇一样乱冲乱撞,被祁军杀得落花流水。
峻王见状,目色巨恫,少许迟疑后,调转马头向西边方向,策马逃窜而去——
而载着绵期的将领,虽然本身英勇无比,但到底难挡强敌紧逼之势!
翟少将军,趁嗜血堂主和翟老将军左右夹击将领之时,轻巧绕到将领马后,抓住绵期肩膀——将她整人从马上提起!
警告
然而翟少将军还来不及将人架到自己的马上,就觉得颈后一凉,他驾驭在绵期肩膀的力量不得不松了开来,整个人也从马背翻下。
就在他坠马前的前一瞬,一个黑衣银甲骑在马上的身影迅捷从他脖间收回了舔血的长剑,只见此人双腿夹紧马腹,上半身从马背一侧整个弯下,双臂一伸,将下坠的绵期正好接住,又顺势一把带到马上,裹进了自己怀里。
绵期惊魂甫定,可当此生她最熟悉的喘息声在她耳畔回荡时,她却觉得心房一阵阵抽搐,难受得紧。
皇帝竟亲自下来救她了!
他挥动长剑砍杀四方敌寇之际,竟还抽了个间隙,在她耳朵上重重咬了一下,不客气地警告怀里的女人,“回去朕再和你算账!”
绵期吃痛,轻“嘶”了一声,顾不得揉疼痛的耳朵,而是带着哭腔冲皇帝大吼,“你傻啊!”
除了心安亭那次,两世以来,她第二次对他用这种口气说话。
她费了那么力气想帮他,结果人家自己下来蹚浑水了!她怎能不气?
“会有你傻?”他语气平静得不像在战场上,说完还闷闷得笑了一声。
刚才在城楼上他看见她时所生出的那些复杂的情绪,似乎也随着这声笑全部散去。
翟老将军自看见自己儿子从马上跌下来后便直接怔住了。
大部分翟军将领皆是翟将军旧部,见此情此景,只得驱马前来,在翟将军周围围成一圈,替他掩护来犯的敌人。
翟将军彻底和外界紧迫战局脱节,从马上下来,将爱儿虎躯拖入怀中,骤然仰头对着天空悲鸣!
翟军见到此情形,士气更是大受打击。
嗜血堂主见状及时醒悟,放弃追赶绵期,转而回到自己一方军中,但却是下令全军不准后退,竭力攻城!
几个翟军将领,对于此时嗜血堂堂主疯狂的行为,看不过去眼,但又苦于保护痛失爱子、志气不再的翟老将军而不得分身,只得眼睁睁看着翟军所有兵士包括他们自己葬身于祁军屠戮之下……
——
绵期在马上昏了过去,一则是体力耗尽,一则是气急攻心。
等到她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过这一次,再也不是寒冷的荒郊野外,不是简陋的客栈,或者漆黑一团颠簸的马车。
而是一个散发着温暖烛光的房间。
她身下被褥松软,身上盖着的被子也很厚实,散发着干净的阳光味道。一切看似完美,可是她依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是了,她最后的印象是坐在马上——喋喋不休地骂皇帝,结果骂着骂着竟然就失去了意识。
那皇帝呢?现下他到底怎么样了?
“有人在吗?”绵期无力地喊了一声。
“主子,你醒了?”
这声音是……
绵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桐语撩开帐幔,坐在床沿,手背在绵期额上搭了下试了试温度,眼里才流露出喜色,“退热了,主子,你没事了!”
桐语刚欲起身出门回禀,手臂却被绵期拉住了,她不解地看着绵期,随即视线一晃,人已经被绵期紧紧拥住——
“太好了,桐语!你在这里,太好太好了!”顷刻,绵期的泪水夺眶而出。
连日的奔波,数次命悬一线,最后,在经历一场极限的挑战后,她没想到自己见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能够是桐语!
她把她当过可以利用的棋子,把她当过值得信赖的忠仆,甚至把当成过愧对的对象。
现在她感到无限欣喜,因为这个对自己有着多重意义的桐语,她还活着……她就在自己面前!
“什么……太好了?”皇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立在房间内的。
绵期斜觑了他一眼,刚才欢快的神情立马沉了下来。
桐语笑了一下,知趣地起身欲退出去,绵期轻“咦——”了一声,问:“桐语你的头发……怎么……?”
桐语摸了摸自己脑后盘起的发髻,脸上一红,羞得说不出话。
皇帝见状笑了一下,掸了掸衣袂,在床边坐下,“她已经嫁人了。”
“什么!”绵期听到这个消息几乎从床上跳起来,“嫁给谁了?”
“布谡!”皇帝蹙眉不满,自他进来,绵期始终没有正眼看过他,反倒对桐语一个下人这样关心。
桐语见绵期急得跳脚的神情,忙又补充着解释道:“请主子放心,奴婢夫君是垠州城都尉,奴婢身份卑微,能觅得夫君这样的良人,还多赖皇上安排。”
皇帝满意地看了桐语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比你主子知趣多了。”
“可……”绵期眼中漾起微澜,不安地问,“可桐语你的心愿不是想做司衣司的司衣?”
自打知道桐语没死,她还说等风波过去了,就央皇帝再把桐语弄进宫来。
可她没想到的是,现下皇帝却把她嫁人了……
桐语忙摆手,“主子,您误会了。奴婢自离开司衣司,就再也没敢肖想过司衣之位,现在能有这样好的归宿,奴婢依然可以坚持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请主子不必再为奴婢的挂心了。”
桐语说完笑着退了出去。
“怎么,看来小期对朕的安排颇有微词?”皇帝说着要去掬她入怀,谁知绵期往一侧让了让,灵巧地躲开了他。皇帝手臂在空中尴尬僵持了几瞬,最终只得收了回去。
“皇上在下什么决定时,难道没有一次是想到要和臣妾商量一下的?”她话出口,即意识到过了。他是皇帝,又哪里需要和自己商量呢?
然桐语毕竟是她的宫人,他竟然问都不问她的意思,怎能就此把她嫁人了呢?!
在她头上敲了一下,皇帝拽着她的亵衣衣襟将她拽近自己,嘴唇似要对着她的耳朵喂食一般亲昵道:“朕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和朕发起宸嫔娘娘的脾气了,嗯?活腻了?”
绵期愣了一下,整张脸倏就红了,手推了皇帝一下,撅着两瓣诱人的红唇,嗫嚅,“但凭皇上责罚。”
他一手托住她的头,一手挑起他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沉声道:“死罪。”
“什……么……?”
见她终于紧张地看向自己,皇帝微微掀唇,无赖得对她耳朵吐热气,“死在——朕的身下。”
“……”
——
事毕,皇帝从绵期身侧坐起,正欲起身穿衣,却感觉自己腰部被她捏了一下。
他回过头,却见绵期一双水瞳正不满地看着他。
“皇上用完臣妾就不管臣妾了?”
他对她温柔笑了下,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布谡他们已经早朕很多步前去万枯林中追捕峻王了。朕事前担心你才不忍离开。但峻王的狡猾,小期又不是不知道。这一次,朕定要亲自前往剿杀峻……”
“万枯林?”绵期像被雷劈中一样,从床上猛地坐起来,一头青丝顺着她的肩膀滑落至背部,“皇上你说峻王他现在逃进了万枯林……?”
皇帝点头,“你乖一些,此事完了,朕便带你回宫。”
绵期本以为自己已经改变了事态的发展,可兜兜转转,想不到皇帝还是要去万枯林!
“不……皇上,你别去……”绵期扑进他的怀里,感受他有力的心跳,脑海里想到的却是他胸口中箭淌血的那副画面。
皇帝安慰地拍了她几下,笑起来,轻声柔慰道:“你今日这是怎么了?你在朕的印象里一直很坚强,向来不过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啊!”
“皇上,就这一次好吗?”她坐直,食指在他眼前伸出来,比了个“一”的动作,眼泪汪汪地央求:“皇上日后纳再多的妃嫔,生再多的皇子,臣妾也不会生气,以后臣妾犯了错,皇上想要怎么罚臣妾,臣妾也愿意受罚。皇上,你就勉为其难答应臣妾这一次的要求可好?”
当听到她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