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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龙景身后虎群都露出了不信之色，而受伤黑虎则是有些惘然地盯着龙景。
龙景又重复了一遍：“你可想变成人类？”
其实受伤黑虎早就听说过龙景的大名，所以他才会冒着危险潜入凤山城附近寻找龙景，眼见龙景表情郑重，完全不像是开玩笑，受伤黑虎终于相信了龙景的话，奋力地点点头。
龙景伸手一招，从心灵之田之中取出一个乌黑色的小瓶来，小瓶有磨砂的质感，通体闪烁着玄奥的光泽，正是龙景从龙宫之内取出来的化形神水。
“张嘴吧。”
受伤黑虎将血盆大口乖乖张开，龙景则揭开瓶塞，将一滴黑色的液体倒入了黑虎口中。
山涧之内一片静默，所有黑赤虎都紧张盯着受伤黑虎。
紧跟着，受伤黑虎周身闪现出一圈圈明亮的光华，在那耀目的光华中，黑虎周身毛发开始飞速退去，它的身体也在缩小，四爪逐渐变为了人类四肢，尾巴消失，五官也在飞速变化，最终，受伤黑虎真的变成了为一个十岁左右的黑衣汉。
但见他仍然如野兽一样保持着趴跪的姿势，生得一脸凶相，一头黑色短发根根精神抖擞地直立着，身上黑衣破损了几处，仍有血痕，显然是刚刚被雌虎所伤。
大青石台上的虎群纷纷惊异地睁大了眼睛，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而黑衣汉脸上露出了惊异而又激动的表情，隔了好半天，都依然趴跪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龙景和声问道：“你已经化身为人，还不站起来么？”
黑衣汉抬头看着龙景，浓黑的眉毛也在微微颤抖：“我……我……”他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道：“我怕我一动，就立即变回去了。”
龙景这才明白他不敢动的原因，不由得哑然失笑道：“放心吧，除非你自己想变，否则绝对不会变回去的。”
黑衣汉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挺直了身躯，他的身材为高大，与龙景也相差无几，外形粗狂而凶恶，一眼看上去不像善类，但是一双眼睛却十分干净，黑白分明。
黑衣汉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从脸一直摸到脚踝，仿佛才敢确定眼前看到的一切是真的而不是幻象一般。
他激动起来，双膝一屈，直接朝着龙景跪倒，磕头道：“感谢龙先生！感谢龙先生！”黑衣汉似乎不善言辞，只是重复着说这句话，每说一句，便朝着龙景磕一个响头。
龙景觉得汉性质朴，心中倒生出几分好感，将他扶起来道：“你现在已经化身为人，没有必要向谁磕头，做人，要有做人的尊严！”
“是！”汉大声答应，激动得热泪盈眶。
龙景拍拍汉的肩膀道：“今天好好修行吧，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不会比那个家伙差的。”说着龙景将嘴一努，意思是再说大青石台上的雄壮黑虎。
雄壮黑虎身躯一震，望向黑衣汉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忌惮之色，而其余黑赤虎都向黑衣汉投来羡慕嫉妒的光芒，而他的妻更是一个纵跃，飞扑上来，口中发出温柔的呼唤，用脑袋来噌黑衣汉的手掌。
龙景见到雌虎如此趋炎附势，眼神闪过一丝厌恶，退开两步，向着汉道：“今日你我相遇也算有缘，现在缘分尽了，我也该先走了。”说罢龙景转身离去。
黑衣汉怔怔地站在原地，看了看身边轻柔地蹭着自己手掌的雌虎，心中蓦然升起了一股厌恶情绪，直接将手拿开，雌虎有些惊异地望着黑衣汉，似乎不敢相信平日里对自己千依顺的丈夫竟然变了。
黑衣汉低头注视着雌虎的双眼，目光闪现出爱怜、悲伤、痛苦、厌恶等等复杂情绪，最终化为了一声长叹：“你先前已经做出了你的选择，今后我与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会离开这里，再也不见你。”
雌虎更加错愕，向着雄虎连连吼叫，似乎在询问什么。
“你问我要去哪里？”黑衣汉顿了一顿，眼中升起了几丝惘然情绪，乍然化成为人，他自然满心欢喜，但是在欢喜之余，他竟然有些迷失方向，不知该何去何从。
黑衣汉环目一圈，目光落到了已经走进雪林深处的龙景身上，眼眸渐渐明亮，同时也坚定起来，说道：“我知道我该去何处了。”
说罢黑衣汉身形一掠，便朝着远处龙景追了过去，留下雌虎在原地有些迷茫地看着他的背影。
龙景听到身后风起，回头一望，见到黑衣汉飞奔过来，就要跪下磕头，被龙景一把扶住：“怎么了？”
黑衣汉大声道：“我愿意追随龙先生，为奴为仆，任由先生差遣。”
龙景微微有些错愕，随即微笑道：“你为何想要追随我？”
黑衣汉蹙了眉头，想了好半天，终于说道：“我想求龙先生教我做人。”
“做人？”龙景哑然失笑道：“做人很难啊，有些人很快就能会，有些人一辈都不会，这件事是没有办法教的，只有自己摸……”见到黑衣汉一脸失望之色，龙景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可以让你留在我的身边，你自己慢慢习。”
黑衣汉通体一震，大喜道：“多谢龙先生！”
“不谢，随我走吧。”龙景微微一笑，转身便走，黑衣汉恭敬地跟在身后，走了两步，龙景忽然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黑衣汉肃然应道：“我叫黑牙。”
第290章 北上
两日之后，天降大雪，龙景与李鱼鱼并肩行于街头，李鱼鱼瘦弱的身材背负着一个沉重的行囊，显得十分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