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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你别急,说仔细点。”赵军亲自把他扶到侧首案前坐下,然后又端起茶水让他喝了压惊。
王富贵万分感激的喝下茶水,喘口气就道:“是这样的,他们本是我的租客,我是无意听到。。。”
后来,王富贵把整件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他和老婆子的猜测。
“田哥?”赵军一愣,随后在房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急思,最后恍然大悟道:“本侯明白了,此人肯定是田横,齐国贵族遗留的也只有皇室田荣一脉姓田,当初田荣兄弟都死了,唯余田横逃脱,这些年一直被官府和黑冰台严厉通缉,没想到啊,他居然偷偷潜伏到了临淄,而且还隐藏有死士。”
同时,赵军不由想起田横这个人的历史来,他确实是齐国王室之后,楚汉之战末期带着三百死士流亡海外,原本上辈子赵军是不jīng通历史的,之所以记住田横不是因为他本身多厉害,而是因为在刘邦统一天下后,要召田横回都城怕他作乱,最后田横因不想被人控制就在半路上自杀了。
他那避难荒岛的三百手下闻之,亦全部自杀于岛上,此岛也因此命名为田横岛,由此可见古人之义气,赵军当时听过这个典故,是以记忆深刻。
尉缭听后眉头一挑,田横这个人居然跟城外的张楚军勾结了,这对临淄的威胁就太大了,而且田横是齐国王室贵胄,要是临淄出了什么事,他在登高呼应,挑拨军民关系,到时临淄就很有可能陷落。
这时,王富贵犹豫道:“侯爷,是小人不好,小人当时还想着瞒你,要不是俺家那口子说明了道理,恐怕我现在还蒙在鼓励了。”
其实,王富贵本不想说这件事的,可是赵军的以礼相待,让他倍感荣幸,农民的心思都是纯厚的,你对他好,他便加倍对你好,于是激动之下,王富贵就把他犹豫的事情说了。
赵军这时已经恢复平静,闻之笑了笑:“此乃人之常情,你不必介乎,这次你是为咱临淄百姓立了大功,本侯不会忘记你的。”
田横是齐国旧贵,就算赵军已经收取了民心,但少不得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会帮他,混进临淄并潜伏下来对别人或许很难,但对他却不难。
王富贵听后惭愧之极,连忙拱手作揖道:“不敢当,不敢当。”
赵军点点头,随后又看向尉缭,沉重道:“军师,如今我们该怎么办,今天他既然出城了,想必已经和周市哥婴取得联系,行动怕是就在这俩rì。”
尉缭微微颔首道:“事情已经很明了拉,田横是想与张楚军里应外合,拿下临淄,我们到是可以将计就计,然后一网打尽。”
“军师是说。。”赵军目光一亮,不过随后又疑虑道:“不过,若是城内兵马动静太大,怕是让田横提前察觉。”
尉缭笑道:“这个不难,我有一计,可让层层击溃之。”
赵军心知王富贵在这里,不便多说,于是点点头道:“好,我先让白影过来和王富贵去探查一番,监视好田横的动静,才能步步占领先机。”
最后,赵军派人去传白影来,白影就在临淄城内,闻声一会便来了。
“拜见侯爷。”白影一进来便抱拳揖礼。
赵军点点头,就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你跟王富贵探查一下,务必一一纠察出田横手下的动静,若是人手不够就去向大夫人请调。”
大夫人就是吕雉,现在穆宁的细作还未发展出来,只能借调听风者的人手了,所幸赵军在临淄经营数年,根基深厚,听风者留在临淄的人手最多。
白影闻言当即干脆抱拳道:“诺。”
“还有。”赵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开口道:“事后你要把跟他们有关联的这些人查不出来,严重处理,明白吗?”
“是,侯爷,白影明白。”白影点了点头。
赵军一笑点点头道:“去吧,此战胜负田横是关键。”
“诺。”旋即白影带着王富贵离去。
于是赵军回头看向尉缭,尉缭笑了笑,就把他的计策说了。
赵军听后眼睛一亮,最后道:“好,我现在就命吕泽他们分头行动。”(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战始(求月票)
临淄城西门外,张楚大营。
帅帐内,葛婴高踞帅位上,左侧做的是周市,右侧首做的是那个田哥,也就是田横。
“今日田先生能来助我张楚,可谓深明大义,心怀百姓的仁人志士,我葛婴佩服,来,我敬田先生一杯。”
葛婴端起案前酒杯,遥遥敬向田横。
“我亦是如此。”周市同样举杯,笑着向对面的田横道。
田横见此举杯,双袖掩面极为有礼的喝下一杯,随后放下酒杯,开口对葛婴道:“我的情况想必周将军都与你说过,只要将军与我共同起事,我攻内,你攻外,必能一举攻破临淄。”
“哦?如此甚好,先生真乃高人也。”葛婴目光中闪过一丝热切,这次久久不能攻破临淄,还损兵折将,陈郡那边已经有了微词,所以现在他内心迫切的希望取得胜利。
田横又转口道:“只是,我还有一个条件。”
“先生请讲。”葛婴笑了笑,他早有心理准备,天下又哪有不要钱的饭食。
田横缓声道:“我是希望能光复齐国,当然,临淄和济北郡已然被张楚军打下,我自不会过问,但东胶和琅邪郡你们不能染指,并且我还希望,你们能派兵助我收此二郡。”
葛婴听目光一闪,果然如此,不过他却难以决定,毕竟这件事委实影响太大,他怕自作主张陈胜会不同意。
此时,周市笑道:“田先生,以你齐国王室的身份。振臂一呼,岂不是应者云集。何用我们派兵相助?
田横听后感叹道:“哎,现在不一样了。那神武侯颇有手段,临淄和周边百姓的民心都被他收买了,恐怕不到势大是没人响应的。”
“嗯。”周市点点头,最后看向葛婴劝道:“将军我看这样行,若没田先生相助我们根本拿不下临淄,想必陈王能理解我们的苦衷,反之若是我们败退回去,必然引起柱国他们的不满啊。”
葛婴眉头一皱,尤其是听到柱国俩字的时候。更是心有不痛快,蔡赐等一干文臣都是陈胜在占据陈县后请来的名士肱骨,而他们却是陈胜的从龙之将,两者因为出生关系一直不合,若是他这次战败,怕是陈胜会怪罪于他。
见葛婴犹豫,周市暗暗和葛婴对视了一眼,最后周市又笑道:“将军,田先生本就是齐国旧族。若我们张楚占据他人之地,那与暴秦又有何区别,若是我们能助田先生复国,做个榜样。那以后岂不是有更多的六国人跟随我们?那时又何愁暴秦不灭,楚国不兴?”
周市知道葛婴对陈胜很忠心,但同时葛婴也有一个弱点。那就是耳根子软,而且一腔灭秦热血。只会从大局考虑,不会太计较个人荣辱。
果然。葛婴听后神色一动,沉思良久后,一握拳猛的拍在桌案上,下定决心道:“好,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行动,田先生只管出其不意夺下城门,我们会去与你理应外合的攻打,必能一举攻破临淄。”
周市举起酒杯道:“好,就预祝我们马到成功,来,干!”
“喝。”
“干。”
三人齐齐喝了一杯,约定时间后田横就出了军营,走到一片山沟里,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洞口,直接钻了进去,留下周市和葛婴调动人马,开始部署攻城了。
……………
天色渐渐黑下,临淄城上一切如旧,守卫森严,来回巡视的士兵雄壮威武,杀气腾腾,士气高昂。
经过之前的血战,现在临淄城的士兵已经彻底褪去了青涩和稚嫩,彻底升华为了精兵,完成了质的转变,多年的训练使他们拥有了极高的体能和技巧,以前被张楚死士压制是因为初次上战场,而现在经过一场战斗,瞬间战斗力提升了好几个层次。
可以说,现在临淄城秦军的战斗力是张楚军拍马也赶不上的,加上赵军之前的鼓舞,现在临淄城的士兵无不渴望在与张楚兵一战,以洗刷之前的耻辱。
城西门,内门洞有一队三百人的士兵正在防守着,不过,那校尉总是时不时的看向城门大道左右两边的空房子,因为战争的缘故,这里的百姓早被转移向内城了,两边空无一人。
视线延伸,城门大道一直往东的方向,正有三百多名轻衣死士,持剑从两侧的大街小巷窜出来,不一会便集中在了路中间。
此时,田横整个人衣装干练,手持一柄异常锋利的宝剑,似乎是透明色一般,他的双眼也异常锋利,煞气腾腾。
田横计算的很准确,经过他的观察,临淄城头的弓弩手到了这个时辰就会退回营地,他们若是早来了,肯定会被提前发觉的弓弩手射成刺猬,虽然其他的守门的人也不少,但他自信,手下这三百经过多年培养的精锐手下,能在出其不意下瞬间凿穿城门洞,从而打开城门,接应城外的张楚军入城。
“快,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城门,不要恋战,以打开城门为主。”
田横低沉的吼声在深夜响起,三百多名精锐手下瞬间道诺,随后跟着田横,沿着城门大道,直冲向西门,从这里到西门不过百十丈距离,在遮遮掩掩,怕是到了城门处,他们就来不及集结了。
‘蹬蹬。。’急促的脚步声急速响起,城门道两边房屋内的百姓闻听噤声,谁也猜不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敢出门查看。
田横一边奔跑,一边握紧了剑柄,此时他的双眼内有一朵火焰在燃烧,多年的志愿,终于在今天要完成了,父亲,你看着吧,我不会让你死不瞑目的。我一定要光大齐国。
还有大哥们,你们也看着吧。你们在大沼泽的死与赵军逃脱不了干系,今天破城之后。我首杀此人,以告慰你们的在天之灵。
想到这,田横整个人爆发出了一股戾气,面目狰狞,恨不得现在就活吞了赵军,赵军就是现在摆在他面前最大的敌人,他一定要死。
随着众人的奔跑,正逐渐接近西门,最多还有五十丈的距离。
“慢!”正在奔跑中的田横忽然停下。并挥手示意手下停止前进。
后面三百多死士停下后疑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