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为妥当。
但是,她为什么请托曾经骚扰自己的男子呢?我想主因是她在工作室拾获父
亲的手机,从手机电话簿中她发现堂本的电话号码。各位虽然觉得有违常理,但
是江知佳绝非草率决定,因为走投无路的堂本应该无法拒绝江知佳的要求,只能
唯命是从……。虽然利用堂本是个危险的赌注,但是事情迫在眉睫,江知佳不得
不如此决定。她仅以石膏像头部为武器,勇敢和各务夫妇对决,若能笼络堂本这
个恐吓能手,联手出击,更能壮大她的胆量。周遭所有人一定想不到她和跟踪狂
联手,甚至将头部交给他保管,但是万一有差错,江知佳还能将石膏像遭到破坏
的罪行推卸给堂本。
所以江知佳百般斟酌,决定寻求堂本峻的协助。或许她的内心深处对死去的
父亲爱恨交织,才不顾一切豁了出去。对江知佳来说,堂本在某种意义下是反抗
父亲的象征。她将证实伊作先生罪行的石膏像头部交给曾经跟踪自己的偷窥狂,
或许也是她报复父亲多年来欺瞒和背叛的方式。」
「……或许正如学长所说。」田代沙哑地低声说道。
「但是堂本误解石膏像头部所隐藏的讯息,由此证明,江如佳并非百分之百
信任堂本。为了保护父亲的名誉,关于十六年前的事件真相,她从未透露给堂本。」
听到江知佳并非百分之百信任堂本,田代略微宽心,轻声说道:「我的想法
也是一样。」纶太郎继续说:「堂本可能约略了解石膏直塑技法的瓶颈,因此他
推测头部的模特儿已经不在人世,也注意到头部的模特儿是江知佳真正的母亲。
但是他还不够聪明,无法推测到十六年前各务结子和川岛律子姊妹对调身分的真
相。我听完堂本的电话留言后,清楚得知他误会颇深。不过,堂本认为真相足以
作为勒索的本钱,于是瞒着江知佳拍摄头部的照片,将照片寄送给川岛伊作追悼
展的策展人宇佐见彰甚,勒索遮口费。如果江知佳的生母并非律子女士,「母子
像」系列作品的价值应该会下跌吧。堂本的如意算盘虽然完全不符事实,不过宇
位见收到照片时,却无法一笑置之。看到照片中双眼睁开的石膏像头部,宇佐见
彰甚和江知佳一样立刻领悟到个中真相,发现十六年前的骇人真相。堂本和宇佐
见的推论虽然没有交集,但是无论如何,切断的石膏像头部绝对不能公诸于世,
这点两人看法倒是一致。」
「所以宇佐见彰甚一连串的行动才令人费解,对吧?」
饭田附和着,纶太郎约略说明:「堂本一心只想勒索,而江知佳一心追寻十
六年前的真相。她在公祭时对各务顺一出言挑衅,正是她找寻真相的手法。不过
各务夫妇并未理会她的挑衅,江知佳只好利用各方管道,以便证实各务夫妇的罪
行。十七日星期五,她谎称上学,其实是前往鹤川拜访退休的妇产科医院院长,
调查十六年前自称各务结子的女性就诊的情形。」
「原来她前往妇产科的目的是为了调查十六年前的就诊状况。她是从哪儿获
得当时的医师姓名?」
「堂本告诉她的。那家伙纠缠江知佳时,应该曾竭尽所能地搜集川岛父女的
资料,当中大概包括十六年前自杀丑闻的相关剪报吧。他想得知当年验孕的妇产
科医师姓名,应该是易如反掌吧。当江知佳问他时,他只需要回想,并在星期四
早上的通讯往来当中告知江知佳那位医师的姓名。接着那天下午,江知佳查询町
田市的分类电话簿,调查妇产科医院的地址。」
「当年曾为死者验孕的前院长,对于患者是否可能冒用身分,他的意见是?」
「前院长勉强承认有此可能性。江知佳应该是听到前院长的回答后,确定十
六年前接受验孕的是川岛律子,也就是自己真正的母亲。双眼睁开的石膏像头部
加上妇产科医师的证词,江知佳终于了解母亲为什么在十六年前「抛弃」她了。
第二天星期六,看破所有诡计的江知佳,前往府中拜访各务夫妇,打算问个水落
石出。」
「所以她才联络堂本,请他携带石膏像头部前去分倍河原。」
「没错。不过,江知佳在联络堂本前,她用伊作先生的手机先拨了另一通电
话,警方调查手机通讯纪录后,才获知此项事实。电话拨打时间是星期六上午十
一点半,她拨给府中市寿町的「各务齿科诊所」……」
纶太郎咬着唇,望着天花板良久。面对纶太郎突如其来的反应,田代与饭田
一脸错愕。纶太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嘲似地继续说:「江知佳拨电话到各务
顺一的诊所要求和他们夫妇俩谈判,当时我正好就在诊所的诊疗室。我假装成患
者,前往诊所洗牙,打算向各务顺一打听消息。后来各务以顾客来电为由,离开
诊疗室后一去不返。当时我以为顾客来电只是个幌子,后来各务本人也承认,他
为了早早结束令人不愉快的对话故意编造谎言。正当我在诊疗室中后悔自己的莽
撞时,却不知道就在咫尺之遥,各务顺一在个人办公室中和江知佳约定在几小时
后会面谈判!在那瞬间,就决定了江知佳的命运。
不,不仅如此,如果我能够在「帕尔纳索斯西池袋」入口处,看穿堂本的变
装,就能阻止各务夫妇。府中和西池袋,在仅仅一个半小时间,我曾经有两次机
会能够拯救她,但是两次机会都和我擦身而过……」
※※
「……最重要的部分,你还没告诉我们呢。」
田代开口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饭田抬起头来,脸上露出催促的神情。
「两点半,江知佳小姐和堂本分道扬镳后,带着装有石膏像头部的提袋,单
枪匹马地前往各务夫妇的公寓,对吧?」
「是的。如果堂本和她一起行动,江知佳或许不会招致杀身之祸。但是她并
没有要求堂本共同行动。毕竟,过世的父亲参与杀害母亲的真相,江知佳不愿公
诸于世,所以她只透露给堂本必要的讯息。如果江知佳会同堂本联手出击,她担、
心会遭到堂本的恶意利用,而且带着男扮女装的堂本同行反而绑手绑脚。我们现
在已经无法得知,江知佳是否打算将各务夫妇的罪行报警处理,但是我想,对于
从夫妇两人口中探出真相后应该如何处置,江知佳没有任何的打算。」
「她打算独自一人扛起所有事情,才导致反效果吧。」田代沉重地说着。
他想起在蓬泉会馆的休息室当中,江知佳对他说的话,「所以,自己必须更
坚强」那时,江知佳早已下定决心,她要独自追寻母亲死亡的真相。
纶太郎只觉得越说越疲累,「整个事件的主因都在于被害者内心的挣扎纠葛。
总之,各务顺一接获要求谈判的电话后,和江知佳约定下午三点在分倍河原车站
碰面,他开车前去接江知佳。他故意选择住家以外的地点,并要求开车接送,因
为他不希望江知佳直接前往美好町的公寓。各务夫妇居住的高级公寓「棕榈假期。
分梅」标榜保全设施完善,大门入口处设有监视摄影机。江知佳如果亲自前往,
从大门进入公寓的话,监视摄影机将会拍摄到她的身影。但是管理员并未见到江
知佳,后来警方在扣押的录影带中,也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说穿了,其实是「棕榈假期。分梅」有地下停车场,地下停车场中有电梯直
达公寓的各个楼层。虽然地下停车场内也设有监视摄影机,但是相较于大门入口
处,死角较多,熟知监视器摆设位置的公寓住户知道如何避开监视器出入。各务
顺一就是利用监视器的死旦角,以车子接送被害者,偷偷带她到自己家中。从电
话谈话当中,各务一定已经察觉江知佳的目的,所以他小心翼翼地避免留下江知
佳来访的证据。」
「他原本就打算杀人灭口,以便湮灭真相吗?」
「我并不知道他是否蓄意杀人,可是他十分清楚自己曾在国外生活两年,十
六年前的伪装杀人事件,追诉时效还未过期。因此我可以想像,当各务夫妇见到
双眼睁开的石膏像头部时,肯定慌了手脚。我认为杀害律子女士是夫妇俩精心策
划的计谋,但是杀害江知佳应该是临时起意。他们大概是先从后脑打昏江知佳后,
再以绳索勒死。
面对江知佳的尸体和石膏像头部,两人这才开始思考如何善后。对于切断的
石膏像头部,各务夫妇可能已从被害者口中获得片面讯息,不过,夫妇两人充分
了解伊作先生的遗作制作目的就是为了揭发他们的罪行。他们无法确定石膏像头
部是否只有江知佳看过,工作室中也还留着无头石膏像。他们担心警方从「母子
像」系列作品上,又重新怀疑十六年前的案件。」
「原来如此。所以各务夫妇必须设法切断石膏像头部和十六年前事件的关联
性。」
田代抢先说出各务夫妇的下一步行动,不过纶太郎毫不理会,继续说:「嗯,
夫妇两人绞尽脑汁后,终于想出一计。他们打算利用石膏像头部遭到切断,伪装
成对江知佳的杀人预告,换句话说,江知佳的遗体必须处理成和无头石膏像同样
的状态。于是夫妇两人切断遗体头部并交由快递寄送。他们认为杀人预告的情节
必须手法夸张才得以成立,便将人头寄送至名古屋市立美术馆,因为这座美术馆
预定举办伊作先生的追悼展。这项消息,报纸刊登追悼文时曾提及,公祭当天会
馆也不断广播宣传。」
「……原来他们颠倒因果关系,捏造杀人预告事件。」饭田才藏恍然大悟地
说道。
「江知佳小姐切断石膏像头部是事件的导火线,切断尸体头部则是事后附会
所拼凑捏造的。但是,那两人的计画还真是令人拍案叫绝呢。」
「各务夫妇大概是走投无路,逼不得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