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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实,依旧能够成为补足证据的重要线索。
「……关于邮戳,警方会向你太太确认。接下来,你从名古屋市立美术馆消
失后,一直到你出现在「银铃厅」这段时间的行踪,请你详细告知。你是从名古
屋直接前往「青美术」事务所吗?」
「是的。发生那种事情,无法讨论追悼展的相关事宜,结束爱知县警方的侦
讯后,我取消预定住宿的名古屋饭店,搭乘傍晚的新干线,当天就回到东京。」
「你抵达涩谷事务所时,是几点呢?」
宇佐见沉吟片刻,回答不便奉告。他也拒绝回答密谈结束与离开事务所的时
间。他大概想先征求律师的意见,了解自己从工作室中搬走石膏像,是否涉及防
碍警方侦查。
「星期一晚上,你住在哪儿?」
「我匿名住进御茶之水的商业旅馆。我预定住宿三晚,刚好到今晚,主要是
为了摆放我的大型行李。毕竟,付款交易的地点是电影院,我总不能扛着大行李
前去。」
宇佐见蛮不在乎地回答。警视面带苦涩地问道:「所以昨天和今天两天,你
都待在御茶之水的旅馆中?」
「我几乎都关在房间里收看电视新闻。唯一走出房间的时间是今天下午,我
分别从几个自己的银行帐户中,利用ATM 提领五百万圆现金。我想,警方大概在
四处寻找我的行踪,所以我无法随意出现在公共场所。抵达「银铃厅」之前,我
没有和任何人见面,甚至连手机都关机。」
「所以你离开美术馆后,就知道自己会遭到通缉吗?如果真是如此,我越来
越无法理解你的行动。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必须突然躲藏起来?」
「我不希望和堂本间的交易受到阻挠。」宇佐见的态度,突然有了一百八十
度的转变,坦言不讳,「警方如果正式展开杀人案件的侦查行动,我的行动自由
将受到限制。在行动尚未受到限制前,我必须先取回石膏像头部,否则川岛大师
的追悼展将前功尽弃。我越想越不安,觉得不能如此坐以待毙……。或许,我见
到已不复原貌的江知佳人头后陷入惶恐状态。我原本打算只要平安取回石膏像头
部,立刻出面向警方说明。」
「你认为这种解释,警方能够接受吗?」警视摇摇头,严峻地注视着宇佐见,
「你看到第一封勒索信,没有通知警方,这件事情我就不再追究。可是,你不觉
得自已星期一下午以后的行动违反常理吗?在目击江知佳小姐的人头前,你明明
已经从送货单上看到堂本的姓名了。你撕掉送货单,掩护寄件人,难道也是因为
陷入惶恐所致吗?」
「那是临时起意,为了尽量争取一些时间……。」
宇佐见一时脱口而出,脸上露出惊慌的神情。警视微微一笑,但是他立刻收
起笑容,说:「临时起意?如果切断并带走工作室的石膏像头部,确实是堂本搞
鬼,表示这是一桩预告杀人的案件。你刚才曾经提到,对于川岛伊作和江知佳父
女,堂本心有不甘、怀恨在心。所以他将江知佳小姐的人头,寄送至正在准备追
悼展的名古屋美术馆,应该是挟怨报复。江知佳已经丧失了宝贵的生命,还残忍
地遭到分尸。事情演变至此,已经不是单纯的名誉受损问题,更无法悠悠哉哉地
说,只希望能够息事宁人。但是你居然还依照堂本的要求,准备五百万圆现金,
单枪匹马地前往指定地点交付赎金。」
「这是唯一的选择,全是为了让川岛大师的遗作能够完整问世。」
他像是在乞求同情,重复着相同说词。警视摇摇头,像是想摇掉所有的胡言
乱语,说:「你根本答非所问。你收到第二封勒索信时,如果能够通报警方,在
交易地点布下警网,逮捕堂本,如此一来,你就能够顺利地取回石膏像头部啊。
但是你却反其道而行,是否有其他理由,使你不想让警方逮捕堂本?」
宇佐见彰甚别过脸,无言地摇摇头。肥胖的身躯像是在逐渐萎缩,警视乘胜
追击,继续追问:「我的手上还握有其他证据。你刚才说这两天你都关在御茶之
水的旅馆,没有和任何人见面。您在说谎吧?因为今天下午,你在西新宿的咖啡
厅中所约见的人,已经证实他的确和你约谈。那个人好像也算是个作家,专门拿
钱帮人跑腿办事,纶太郎,他叫什么名字?」
「……包打听记者,饭田才藏。」
宇佐见喃喃自语着,不明白这件事怎么会曝光。纶太郎起身走近桌旁,瞧着
脸色惨白的美术评论家。
「世界很小呢,宇佐见先生。下次约见线民前,建议您先仔细调查对方的底
细吧。饭田才藏,摄影师田代周平对他有恩,所以听命于田代。至于田代周平,
在蓬泉会馆时,你和他交换过名片。他是我高中时期的学弟,我认识包打听饭田,
也是透过田代介绍的。」
宇佐见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无声地在咒骂着,从他的嘴形可以得知,他认为
自己现在后悔也无法挽救了。
「你从未见过饭田,所以你透过编辑约他会面,是想询问堂本的事情吧?你
从饭田的口中问出追杀堂本的帮派公司行号,和堂本预定碰头的「银铃厅」,会
出现看似帮派份子的人物闹事,你早就心里有底了吧?真不知道应该说是幸还是
不幸,还是让堂本逃之夭夭。不过以那些人埋伏的状况来看,应该是有人密告交
易地点,大概是匿名以电话或传真联络帮派办公室。这些帮派份子虽然已经不再
热衷追捕猎物,但是既然出现密告总不能置之不理。堂本本人遭到追杀,他绝对
不可能密告自己,所以这位密告者,宇佐见先生,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人选。你
根本不想回应这项交易,只是想假借他人之手,设法封住堂本的嘴。」
「怎……怎么可能,你别血口喷人,我是个有头有脸的人……」
宇佐见哆嗦地矢口否认。纶太郎装作没听见。
「你的目的,并非为了取回遭到切断的石膏像头部,而是为了封杀堂本峻。
堂本向你勒索的五百万圆,并非交换石膏像头部的代价,而是封口费吧?根据目
击者的证词,堂本出现在「银铃厅」时双手空空,什么也没带。他未将石膏像带
到交易地点,表示他勒索的金钱根本就只是封口费!」
「简直是一派胡言。」
宇佐见像个胡闹的小孩,强辩着:「说不定他将切断的头都摆在车站的寄物
柜,等到现金到手后他再交出钥匙啊。而且,两封勒索信上都清楚写着保管费。」
「那只是一种掩人耳目的写法。宇佐见先生,寄物柜是个不错的说词,但即
使找遍车站所有寄物柜,也不可能发现石膏像头部。我有确切证据,显示五百万
圆是封口费。」
「确切证据?」
「是的。就是你交出的这张照片。」
纶太郎拿起石膏像头部的照片,推到宇佐见的面前。「请仔细瞧瞧。这张照
片失焦模糊,一眼就瞧出是外行人拍摄的,绝对不可能出自职业摄影师之手。堂
本峻虽然短视近利,但是拍摄技术却有一定的水准,这句话可是你说的呀。」
宇佐见哑口无言,瞪大地双眼,吞了口口水。
「这张照片是你拍摄的吧。就算堂本真的寄出恐吓信,但是内容却已经被你
掉包。第二封信件,你命令夫人销毁信封和信纸内容,却不销毁第一封信,因为
你需要盖有邮戳的信封,以便在提出证据时得以拿出已经掉包的信件内容。你根
本不想支付高额勒索金,但是依旧身怀巨款前往「银铃厅」,你的真正目的是为
了让警方发现你。然后,你证实自己和堂本之间的交易,促使侦查本部承认这张
照片是原始照片……。这张照片中的石膏像头你是如何到手的?刚才你长篇大论、
煞有介事地说明雌模的复制,但是我刚才说过,即将死去的伊作先生没有必要大
费周章。所以,照片中石膏像头部的出处只有一处。」
「等等,说得太快了,我完全跟不上。」
法月警视翻着白眼,提出抗议。纶太郎微微一笑,说:「宇佐见先生,你曾
说过,从工作室带走的脸孔原始雌模残骸,你交给熟识的石膏技术人员保管。只
需要使用这些雌模残骸,就能复原江知佳的石膏像头部,作法并不困难。这两天,
你避不见面的真正理由,因为你待在石膏技术人员的工作室中,监看头部的复原
作业吧?」
宇佐见彰甚一动也不动,仿佛他的眼前出现了美杜莎人头,他已经变成石头
一般。不需要任何回应,他已经默认。
「原来如此,真是弄巧成拙,自掘坟墓啊。」警视说道。
纶太郎点点头,继续说道:「如果这张照片是后来掉包的伪证,照片背面以
原子笔所写的恐吓文句,一定是你模仿堂本的字迹,重新写上。所以,我可以确
定,堂本曾经寄送相同的照片,不过那是一张专业摄影师所拍摄的照片……。宇
佐见先生,别再装模作样了,请老实说出一切吧。原始的照片中究竟是什么东西。」
像是要逃开美杜莎眼神的魔力一般,宇佐见缓缓地望向天花板。他的头一直
向后仰着,传来一阵呜咽声:「完了,什么都完了,追悼展、我的评论家生涯…
…」
「宇佐见先生?」
纶太郎出声叫唤,宇佐见像是被解除魔咒似地重重地垂下了头,说:「你说
的没错。堂本寄送的照片和这张照片相同,都是拍摄石膏像头部。那张照片中的
石膏像头部,的确是从川岛大师的遗作上切断的东西,可是那绝对不应该存在于
世。」
「……不应该存在于世?」
法月警视也靠了过来,宇佐见抬起头来,像是下定决心似地说:「我第一次
看见时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那的确是川岛大师亲手制作的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