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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有些令人于心不忍。警视或许希望他别在意失误,才调派新的任务,鼓励他重
新振作精神。宫本顺着町田市区的车流,确认没有遭到媒体的车辆跟踪后,北上
开往镰仓街道。
车子行经多摩新市镇的国民住宅区,跨越晕染夕阳余晖的多摩川,来到府中
市。车子在京王线的中河原车站北方驶离镰仓街道,钻进中央自动车道的高架桥
下。这一带称为分倍河原,地名源于多摩川曾经流过武藏野台地的山崖之下,警
视滔滔不绝地说着,仿佛自己曾经亲身经历似的。分梅是分倍的另一种写法,通
到各务夫妇所居住的美好町的街道便叫做分梅街。
「棕榈假期。分梅」在分梅街的西边,位于绿地围绕的幽静住宅区一角。这
是一栋八层楼建筑的高级公寓,可能是为了夸耀身分地位,大门前还摆着地下停
车场的招牌。公寓用地四周围绕着高耸的栅栏,每个角落还设置红外线保全侦测
器。周围人影稀疏。看不见任何记者或摄影机扰乱「棕榈假期」的宁静。
「看来,媒体尚未得知被害者母亲的住处。」
警视松了一口气。媒体通常会直接采访被害者父母,不过媒体对于目前的各
务律子相关消息,大概极为缺乏,所以尚未寻及此处。由此也可证明,她与各务
顺一再婚,从美国回国后,完全断绝过往的人际关系,低调地过着隐密的生活。
法月警视与纶太郎在公寓前下车,宫本刑警则驱车前往府中车站,监视「各
务齿科诊所」。目前时间是晚上六点二十分,晚间新闻应该已经播报遭分尸的被
害者身分。照理说,在诊疗中的各务顺一应该没听到被害者的姓名。但是万一他
听到了,担心妻子,提前结束诊疗,紧急返家时,负责监视的宫本会以手机通知
警视。即使无法及时阻止各务,法月父子也能事先获知消息,临机应变。
「……各务夫妇没有小孩对吧?所以家中只有夫妇两人吗?」
警视在路旁一边点烟一边问着,纶太郎摇摇头说:「我记得川岛曾经说过,
婆婆也一块儿同住。」
纶太郎记得川岛说过,他以电话通知各务家有关大哥的噩耗时,接听的是律
子的婆婆。各务律子如果真的罹患人群恐惧症与意外恐惧症,无法处于人群中,
家中的大小事情应该是由婆婆代为处理吧。
五分钟以后,宫本来电联络,「各务齿科诊所」照常营业。警方调查得知各
务的车牌号码,依照车牌号码,各务的车子的确停放在医院停车场中。法月警视
在携带式烟灰缸中捻熄香烟后,出声召唤纶太郎。
各务夫妇的生活看起来非常优越。入口天花板奢侈地使用大理石,监视摄影
机上贴着大型保全公司的标志,自动门的内侧还有一道厚度不输水族馆水槽的防
盗玻璃门一字排开的信箱与快递专用箱,每个信箱都上了锁。相较之下,堂本峻
与山之内纱耶加的公寓,简直是天差地别。
各务夫妇住在最上层的8…A 室。门铃对讲机附有摄影机,输入房间号码之后,
对讲机传来一阵沙哑的女声:「请问是哪位?」
「请问,这里是各务公馆吗?我们是警察,有些事情想请教您。」
「请问您说什么?能不能大声一点?」
对方可能是重听吧。不过,法月警视并没有放大音量,只是将脸孔贴近对讲
机,再慢慢说了一次。
「……警察?有身分证明吗?」
对方虽然回答缓慢,语调却相当镇定。警视对着摄影机镜头举起警察证。
「我知道了,请问有什么事情呢?」
「在楼下不太方便谈……。如果您已经看过电视新闻,想必您应该清楚警方
来访的目的。请问是否方便让我们进屋呢?」
对讲机传来一阵叹息,然后转为小心谨慎的语调:「我们应该没有任何事情
能够帮忙警方。不过事到如今也没办法,请等等,我立刻开门。」
向着看不见对方长相的对讲机,警视深深一鞠躬。然后,自动门打开了。
两人从地下一楼停车场,搭乘电梯上楼。电梯内并无监视摄影机,大概是为
了保护住户的隐私权吧。虽然如此,大厅的防盗窗,以及电梯内的紧急通报按钮,
依旧能够确保住户的安全。
8 -A 室就在电梯旁边。按下门铃,一位发色淡灰、留着妹妹头,脸上戴着
宽幅眼镜,上了年纪的妇人开门现身。
她穿着上下成套、宽大的运动服,脚上穿着布鞋,看起来像是正要出门跑步
或带狗散步。她看起来还相当挺直硬朗,但是为了掩饰年龄,松弛的两颊与皱纹
看起来动了不少手脚。
「不好意思,请问您要出门吗?」
「不,我哪儿也不去。出门慢跑得等到天气更凉爽一点。现在有很多优良的
机器,想要运动,在家就能进行。」
她的呼吸当中,掺杂着煎煮中药般的甜腻香味,肥胖的身材看起来不太健康,
也许是罹患了糖尿病。
房内传出另一个女人的说话声音,虽然无法听清楚说话内容,不过这位说话
的女人,似乎不在意自己的声音已经传到玄关。纶太郎与父亲对望着,开门迎接
的女性毫不在意那些声音,仿佛家中只有她独自一人。她弯下腰取出拖鞋,排列
在来客面前。
「…我是顺一的母亲,各务多惠子。请问两位是?」
「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我姓法月,在警视厅任职,这位也是一样,他
是小犬纶太郎。」
警视的「一样」是指姓氏相同,但是各务夫人似乎误解父子两代都是警官。
纶太郎并不多作解释,佯装不知地点个头,然后穿上拖鞋。
进入客厅后,两人终于了解各务夫人为何忽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开得震天
价响的电视声音充斥宽广客厅的各个角落,那是外资保险公司的广告。电视的正
前方,摆着一台附有把手的电动健走机。夫人说有不少优良机器,这台机器大概
就是其中之一吧。
各务夫人操作遥控器,将电视音量调为静音,并未关掉电视。房里灯光看似
调整为省电模式,令宽大的电视萤幕感觉非常刺眼。房内亮度不足,不适合阅读
书报,但是电视萤幕散发出的光芒,使人的脸色产生微妙的变化。各务夫人像个
夜行性动物似的,走动皆避开光亮处。
「请坐,我为两位倒杯冷茶。」
她端出来的饮料,像是邮购的健康茶,口味令人无法恭维,警视闻闻味道,
似乎决定不喝。两人正想进入正题,各务夫人却抢先说道:「两位是为了那位惨
遭杀害的名媛来找律子的吧?所有电视频道都在播报这条新闻。两位远道来访,
不过实在很不好意思,我媳妇不住在这儿。」
「不住在这里?」
「我们送她到信洲的疗养机构静养,这是她的主治医师建议的」
夫人看到警视没有任何反应,继续说道:「我刚才就说过了啊,无法帮忙什
么。对了,我运动到一半,能不能继续进行?我每天必须达成一定的运动量,这
台机器很安静,没有噪音,不会妨碍谈话。」
警视皱着眉,忍着气说道:「请便。」
夫人快步走向健步机,设定最低速度,握着两侧握把,缓慢地小步前进。她
有固定的呼吸方式,先从鼻子吸气、吸气,然后再以嘴巴吐气、吐气,一共四个
步骤。警视未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纶太郎只觉得自己在勉强配合演出一出处处
冷场的短剧,但是他也只能耐着性子,交给父亲对应。
「您一边运动一边回答即可,想请教您几件事情。律子女士是什么时候离家
静养的呢?」
「上星期二。你们知道我媳妇的前夫在上上周末,吸、吸、呼、呼,病死了
吧?」
「您指雕刻家川岛伊作先生吗?」
「那个不要脸的家伙:」
各务夫人突然用力拍打两侧握把,仿佛在泄愤似地说:「我儿子夫妻两人,
吸、吸、呼、呼简直被那个男人给害惨了。两人还没结婚前,吸、吸、呼、呼,
被他伤害得遍体鳞伤,一辈子都难以愈合。」
「我们听说,他和您公子的前妻外遇,迫使她走上自杀一途。」
「不仅是这样。白杀身亡的结子,吸、呼、吸、呼,是现在媳妇的亲妹妹。
那个下流的男人,竟然敢做出这么卑鄙无耻的事情……」
夫人有点上气不接下气,脚步蹒跚,过了一会儿,她再度开始踏步。
「他真是该死,吸、吸、呼、呼,对律子来说,他是曾经交换结婚誓约,还
生了女儿的对象呀。她无法像我们,觉得他死了是件大快人心之事,吸、吸、呼、
呼,能够立刻斩断孽缘。」
「律子女士听到伊作先生的噩耗后,、心情非常激动吗?」
「我没告诉你们吗?不过我也有错,吸、吸、呼、呼,我接到遗族家属的电
话联络,未经考虑就立刻转告律子了,结果她的病情突然恶化,吸、吸、呼、呼。
律子受创的、心灵早已千疮百孔,她的病情多年来未曾发作,平常我都非常注意,
但这次是我的疏忽才导致她旧病复发,儿子还为此臭骂了我一顿呢。」
「病情恶化,她的状况如何呢?」
「心悸啊,呼吸困难啊,吸、吸、呼、呼,现在称为意外症候群。通常只会
在人群拥挤的场所或电梯当中发病,这次特别严重,连在自己家中都常常产生不
安的情绪,吸、吸、呼、呼。病情非常严重,让人一度以为她快要不行了:。…。
我的老伴因为心脏病发而离开我,但是比起律子,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虽然说那
是精神方面引起的症状,但是她总是痛苦得满地打滚,吸、吸、呼、呼,大喊着
女儿在挖她的心脏。她每一、两个小时就发作一次,无论是本人或家人,都难以
承受。」
「被女儿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