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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你的想像吧。光凭纱耶加的证词,你的想法无凭无据,太离谱了。」
纶太郎注视着父亲,摇摇头说:「我有证据。逝世的伊作先生以江知佳为模
特儿,完成石膏直塑的遗作。这座石膏像,是川岛伊作在一九七八年发表「母子
像」系列作品后,睽违二十年的完结篇作品,主题概念可以追溯到江知佳出生之
时。作者过世后,不明人士侵入工作室,切断并带走石膏像头部,总之,整个案
件的核心就是这座石膏像遗作。」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但是案件的核心,应该是堂本虚张声势,为了杀害
石膏像模特儿预先提出警告。他将被害者人头送到名古屋美术馆,也是同样的道
理。」
「事件恐怕不是如此单纯。这起案件,恐怕不是一般的跟踪狂杀人事件。我
认为不能混为一谈。」
纶太郎小心翼翼地阐述自己的想法。如果不能说服法月警视,事件很难提早
解决。
「那颗人头绝对隐藏着什么……,这条线索足以作为堂本勒索的本钱,甚至
是他的最后一张王牌。不管宇佐见彰甚的想法为何,我确信石膏像一定有头部。
若非如此,杀人事件发生当天,星期六的下午,堂本没有必要男扮女装回到西池
袋的公寓。」
「西池袋的公寓?换句话说,切断的石膏像头部藏在堂本家里?」
「没错。现在获知江知佳下午一点时还出现在玉川学园前,所以我所看见的
水饺包当中,不可能装着江知佳的人头。衡量包包的尺寸大小,最有可能装的是
切断的石膏像头部。因此堂本甘愿冒险现身池袋,回到自己的公寓。石膏像头部
在星期六中午前,都摆在「帕尔纳索斯西池袋」堂本家里,但是迫于需要,他必
须立刻前往取出。」
「……迫于需要啊中。J
警视叼了根新的香烟,调整坐姿,深思着。
「紧急需要石膏像人头,难道和堂本所策划的勒索事件有关吗?」
「很有可能。我推测堂本峻在看过石膏像脸部后,发现江知佳是各务结子的
女儿吧。如此一来,切断并带走石膏像头部,就不是虚张声势的杀人预告,而是
为了进行勒索的凭藉。纱耶加的说法正好证明这点。」
「关于石膏像的脸部,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
「具体的模样我实在无法想像。不过,江知佳的石膏人像,姿势和「母子像」
呈现左右对称,就像照镜子一样。」
「镜子?左右对称的姿势,是否意味着各务的姓氏?」
法月警视完全忘记点烟,似乎慢慢地破纶太郎说服,认真地思索沉吟。纶太
郎点点头,说:「原作「母子像」系列作品,是以当时怀孕的律子夫人为模特儿
直接翻模的作品。我原本认为是伊作先生,对于已改姓各务的前妻尚有迷恋,所
以才采用这种姿势。现在我反而认为石膏像姿势意指各务结子。一系列的「母子
像」故事,长达二十年,自知死期不远的伊作先生,或许想藉着系列作品的完结,
清楚告知女儿身世。伊作先生的想法其实是人之常情,他想告知女儿的动机强烈,
驱使他指名江知佳为模特儿,更不惜以自己所剩无多的生命为赌注,决定着手制
作封刻已久的石膏直塑新作品。」
「嗯……,的确有这个可能性。不过他的想法只是困扰后人,通常这种扰人
的秘密,应该随着他的去世、永远封存。避免后人纷纷扰扰,永世无休。」
「伊作先生是位经过千锤百炼的前卫雕塑家,这项秘密如果公开于世,绝对
会撼动系列作品的艺术价值。「母子像I~IX」作品,是伊作先生费尽心血所制作
的内部浇铸代表作,在十一月名古屋市立美术馆举行的追悼展当中,绝对是主要
作品。事到如今,如果宣布作品的模特儿是他人,川岛伊作的艺术家评价将会一
落千丈。最不希望发生这种状况的人物就是……」
「宇佐见彰甚啊。」警视撇着嘴,不屑地说着。
「警方找到从工作室搬走的石膏像了吗?」
「还没找到。我们派员到「青美术」搜查,社长避不见面。警方逼问工作人
员,他们总算承认从川岛宅邸运走美术品,但是坚持没有客户的许可,无法告知
保管物品的场所。无论警方如何逼问,就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甚至还请来顾问律
师,百般刁难。警方无计可施,只好暂时撤退,另做打算。目前警方正在申请搜
索令。一定是宇佐见暗地里帮他们出主意。」
「态度这么强硬,实在不太寻常。宇佐见本人的行踪呢?」
纶太郎一问,警视的脸色更难看。
「依旧行踪不明。他肯定是在星期一回到东京,但目前下落不明,音讯全无。
看来,他真的想要先下手为强,抢在警方前面……。不过宇佐见涉案的可能性似
乎很低,警方问过京王广场饭店的柜台,已经确定他的不在场证明。上星期六、
日,他一步也没有踏出饭店,看来他要写的稿件相当地多,他和编辑的洽谈都利
用饭店内的餐厅。」
「原来如此。」
纶太郎两手抱胸,低头沉思。虽然宇佐见彰甚并未直接参与杀害江知佳,但
是他的举动实在不太寻常。
「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在意,川岛宅邸的工作室,被搬走的不止是无头石膏像,
放置在工作台上的石膏碎块也全都不见了。」
「嗯,石膏碎块是……」
「石膏像的最后完成阶段前,被敲得粉碎的雌模残骸。只需将这些石膏碎块
交给科学警察研究所设法拼凑,就能够恢复石膏像头部的原貌。宇佐见彰甚最恐
惧的事莫过于石膏像的脸部被人看见吧。由此推断,遭到切断的石膏像头部,在
堂本峻和宇佐见彰甚间,一定有相当密切的关联。」
「堂本打算勒索的对象,应该就是宇佐见吧。山之内纱耶加曾经提到,堂本
冒险从「四谷都市公寓」逃脱,是为了和某人见面。」
「其实纱耶加的证词相当完整。」
纶太郎发现父亲逐渐开始回应自己的想法,继续说道:「如果堂本的目的是
为了勒索,他杀死江知佳对自已没有任何益处。即使他犯下某种疏失,错手杀死
江知佳,也没有必要夸示自己的罪行。因为如此一来,只会限制他的行动自由,
有百害而无一益。换句话说,杀害江知佳,切断尸体头部,寄送至名古屋美术馆
的凶手,不是堂本峻!」
「……等等,别太早妄下断言。」法月警视沙哑地告诫纶太郎。
「我承认,你的说法有一定的说服力。但是别忘了,你的所有想法都仅止于
假设。否定堂本罪行的证据,也只有纱耶加的证词,并不确实。首先,我们必须
确认被害者的生母是否是十六年前自杀身亡的各务结子。」
「那是当然。」
「然后后续应该如何行动,自然就会明白了。懂吗?」
警视拍拍纶太郎的肩膀,此时久能警部慌张地走来。
「我四处找不到您,原来您在这儿聊天呀。刚才侦查本部部长勃然大怒,正
四处找警视呢。媒体似乎探听到四谷的事情了。」
久能带来坏消息,警视皱着眉说:「这下不妙了。如今唯有逮捕那家伙,才
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有没有什么新的动向?」
「关于堂本的行踪,没有什么好消息。从山之内纱耶加处得知的手机号码,
警方已通知电信公司,请他们监视通讯状况,但完全无法探测到他的手机讯号,
那家伙好像一直未开机。不过我们调阅堂本手机的通讯纪录,发现一件耐人寻味
的事。」
「手机的通讯纪录?」
「被害者父亲生前使用的手机号码,在过去两星期内的通讯纪录当中,出现
了好几次。国友玲香刚才提出遗失登记,她说是法月先生请她提出的。」
纶太郎点头称好。如此可证明江知佳与堂本峻私底下相互联络,案情总算逐
渐明朗。
「……不,不能如此草率断定。」
针对纶太郎的判断,警视的态度较为慎重。
「这件案子还牵扯到勒索,说不定宇佐见彰甚为了方便和堂本联络,故意藏
起川岛伊作的手机。我们必须对照双方通话纪录,不能断下结论。挂失的川岛伊
作手机通讯纪录,是否能够立刻拿到手呢?」
「今天看来是没办法。」久能不悦地回答。他说,即使有家属的同意书,还
必须配合电信公司系统与负责人的上班时间,通信纪录得在明天早上才能够拿到
手。玲香延迟提出挂失申请,造成时间上的误差。
「没办法。另外,我还请你调查另一项事情,请你也告诉我儿子吧。」
「各务顺一和律子夫妇的住址对吧?我们从齿科医师协会的名录上,获知他
们住在府中市美好町的公寓「棕榈假期。分梅」。正好在京王线和南武线交错的
分倍河原车站。」
「分倍河原刚好就是新田义贞(注一)大破北条泰家大军的古战场,对吧?」
纶太郎惊讶地瞪大双眼,说:「爸,你真是欺负人。摆出一副不相信纱耶加
证词的模样,我还以为你根本不打算理我,也不打算调查各务夫妇的事情咧。」
法月警视狡猾地一笑,捻熄烟,说:「别小看警方。警方搜证的基本原则,
就是即使知道可能是浪费时间体力,还是要一一去确认。我们父子俩待会儿就出
发到府中市,警方已经没有多余的警力了。至于怒气冲天的本部长,说实在的,
我可不想当他的出气筒。」
…
注一:新田义贞,日本镰仓时代末期武将。
24
法月警视指名宫本刑警开车。如果四谷的失手事件已经传开来,让他留守本
部有些令人于心不忍。警视或许希望他别在意失误,才调派新的任务,鼓励他重
新振作精神。宫本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