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声,说:「一直到现在,我依旧相信宇佐见是最理解大哥的人。或许他只是一
心想着十一月的追悼展。如果警察扣押石膏像作为证据,原本最受瞩目的作品就
无法公开了,他唯恐这样的情形发生,惊慌失措,才会没考虑事情的后果,犯下
这样的错误吧。」
川岛努力为宇佐见辩护,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是另一回事。
「或许,这也有可能……。纶太郎,你的看法呢?」
「我的看法吗?」
纶太郎的脑中已经整理出另一种想法,不过在还未开口前,玲香与久能警部
已经从主屋返回工作室。
收据已经放在保存证据用的封口塑胶袋中,法月警视接过收据,戴上老花眼
镜,看着收据上的记载。他看完了后,交给川岛与纶太郎检视。收据由「青美术
有限公司」开出,还写着「各种美术展览会/ 陈列/ 运送业务」。川岛与玲香都
没听过这家业者,收据上印着位于涩谷的办公室地址与联络电话。
「仅以收据判断,这是一家正规的公司吗?」
这家公司可能明知触法,依旧接受宇佐见的请托。立刻通知侦查本部,请本
部询问办公室,调查石膏像的保管场所以及客户的居所。」
久能握着收据,掀开手机。
「……要暂时中止搜证吗?还是先不管石膏像,继续搜证呢?」
一旁等待的石冢班长不耐烦了,寻求主管的指示。法月警视叹息着,但是依
旧维持现场指挥官的威严。
「你尽力搜证吧。虽然重要的石膏像被运走的确很棘手,不过还是得调查窃
贼的侵入方法和切断用工具等事项。川岛先生、国友小姐,如果工作室中有任何
变动的地方,即使是非常细微的事情,也请别客气,一并告诉警方。纶太郎你也
一样!睁大眼睛,给我好好注意,看看宇佐见彰甚、还有「青美术」的那些家伙,
是否动了什么手脚。」
鉴识组的作业在下午一点半后才结束。石冢班长收拾离开工作室时,喃喃埋
怨说,现场状态保存恶劣,超乎他的预侧,收获几乎等于零。
一行人拖着疲惫的脚步,徒劳无功地返回主屋客厅,还没能坐下,久能警部
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来自町田署的共同侦查本部。久能的表情突然严肃许多,警视望着久能,
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监视山之内纱耶加公寓的宫本刑事紧急联络本部:看似堂本峻的人物
出现在附近,他正想上前盘问,对方趁隙逃脱,他慌忙追赶却给对方逃走了。」
21
下午一点左右,四谷四丁目山之内纱耶加的住家「四谷都市公寓」附近,有
了异常的动静。
侦查一课仲代与宫本两位刑警,昨夜就开始监视。执行监视勤务的厢型车停
在四谷保健所的后方,监视对象纱耶加走出了「四谷都市公寓」。
纱耶加看似十分留意周围人群的眼光,在新宿街招了一辆计程车,开往星居
方向。她一身朴素,戴着防紫外线的墨镜,手上挂着一个塞得鼓鼓的波士顿包。
看起来是塞着换穿的衣服,大概是出门时间距离夜晚上班时间还很久。
两位刑警认为一定是堂本峻紧急联络,指示她到某处碰面。仲代刑警立刻开
车出发,尾随计程车,不过宫本刑警则留在现场。他们唯恐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藉此混淆警方监视纱耶加的行动。虽然两位刑警的判断正确,不过监视组一分为
二,力量顿时削弱许多。
约过了十五分钟以后,头戴全罩式安全帽的男子出现在公寓入口,牵出停在
公寓自行车停车场中的小型摩托车。男子穿着夏威夷衫与短裤,一派轻松。留在
现场的宫本刑警最初以为是公寓的住户,没有特别注意。宫本刑警只想着堂本将
会前来投靠纱耶加,没特别注意从公寓中走出来的人。
由于男子违反交通规则,令宫本刑警起了疑心。「四谷都市公寓」前的道路
是往南的单行道。可是小型摩托车头却朝北,穿着夏威夷衫的男子毫不在乎地跨
上摩托车。宫本刑警突然警觉,莫非这家伙不是这栋公寓的住户?他冲出去准备
拦阻盘问,那名男子慌忙发动引擎,甩开宫本,往富久町方向逃逸。
下午一点二十分,失去那名男子的踪迹。由于男子头戴安全帽,无法确认脸
孔,不过身高与体型符合通缉单上的堂本峻特征。为了尾随纱耶加,监视用的车
辆离去导致失误发生。
警方立刻布下天罗地网,不过目前还未发现疑似堂本的男子。
「……富久町方向呀。如果他超近路后随地弃置摩托车,躲进歌舞伎町,这
么一来,肯定无法找到他。」
整理侦查本部传来的消息,法月警视抚着脸,惋惜地说道。为了不泄露侦查
消息,他请川岛敦志和国友玲香暂时离开客厅。纶太郎只觉得不安,叹息地说道
:「堂本从公寓出来,表示早在「四谷都市公寓」监视行动开始前,他就已经藏
匿在纱耶加的房里了。伤脑筋啊,老被堂本先发制人,完全没有料到他会待在同
一个地方。」
「警方不应该静观其变,早该进入那个女人的房里大举搜查。」
久能警部也很泄气。警视不悦地直指着纶太郎说:「话说回来,都怪你没看
穿纱耶加的骗局,害得警方被牵着鼻子走,做了错误判断。官本刑警的反应虽然
迟了一步,但也不能单方面责怪他。」
「真是丢脸,都是我的错。」
纶太郎想着,自己已经不知道低头道歉几回了,他对自己的蹩脚推理实在懊
恼失望,不过他还是打起精神。
「不过,堂本的行动实在令人难以理解。假设在快递包裹上留下指纹,是他
不注意所造成的错误,但杀害江知佳后,他竟然一直待在山之内纱耶加的房里,
这简直就是自杀。这次虽然让他顺利逃走,难道他从未想过警方会监视「四谷都
市公寓」吗?堂本在事件发生前,一直都能事先察觉我的行动,并采取因应对策,
那么他一定也清楚我和警方之间的关系。」
「大概他已经没有地方可去,才一直待在纱耶加房里吧。」警视粗暴地回应
着,「正如你所说的,这是一种自杀行为。堂本能否顺利逃亡,老天爷若肯赏脸,
还是有些胜算。你和田代曾经造访过那栋公寓,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
他故意反其道而行,而情况发展也正如他所愿。」
「那么,他更不需要在此时放弃这个藏匿场所,现身街头。如果他打算反其
道而行,他只要一直藏匿在纱耶加的房里,躲过风头即可,这样才符合逻辑啊。
但是堂本的行动前后不一、支离破碎的疑点太多了。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一
点也猜不透。」
纶太郎偏着头,警视不耐烦地摇摇头说:「都是你胡思乱想,想得太多。堂
本这个家伙,切断并带走石膏像头部,又杀害石膏像的模特儿江知佳,还将人头
寄送到美术馆,根本就是个疯子,当然无法用常理推断他的行动逻辑。」
法月警视的看法与川岛一致。纶太郎再三提出堂本行动的矛盾之处,不过总
是遭到父亲的驳斥。
纶太郎所了解的堂本峻,应该不是疯狂错乱的断头杀手,只是现实又工于算
计的无赖。所以,假设切断石膏像头部、杀害江知佳的凶手真的是堂本,纶太郎
相信他是基于某种利益才犯下这桩罪行,他不可能演出这样超越常人理解、错乱
异常的戏码。
堂本峻是某种反社会人格障碍者,这点纶太郎无法否认。可是,观察堂本过
去的脱轨行为,他其实了解何时应该收手,以免陷入危机。他跟踪江知佳时,受
到川岛伊作施压后立刻收手不干;山之内纱耶加的继父恐吓事件,最后他也未被
判刑,顺利脱罪。
但是,这次一连串的罪行,完全不像堂本以往的风格,有太多惹人注目的举
动。因此纶太郎难以忽视这些矛盾之处。
「总而言之,现在才放马后炮,一点用处也没有。」
纶太郎的沉思,被警视的喝斥声打断。
「无论山之内纱耶加是否直接参与犯罪,她协助堂本逃亡,罪行确凿。着手
调查纱耶加,找出堂本的行踪。跟踪纱耶加的仲代刑警还尾随在后吗?」
「应该是的。」久能答道。他并未接到跟丢纱耶加的报告。
「那个女人离开公寓超过三、四十分钟了。如果是调虎离山之计,帮助堂本
脱逃,她应该快回到四谷了。咱们现在就立刻赶往公寓,以便逮捕返家的纱耶加。
不,等等。」
法月警视看了一下手表,啧的一声。
「等会儿得在町田署召开记者会,我忘得一干二净。虽然我想立刻赶往四谷,
但是我得先回侦查本部一趟。记者会预定三点开始,之前得先召开相关会议,今
天的问案只能进行到此。」
「那么,我直接前往四谷,在那儿和仲代会合,好好领教一下山之内纱耶加。
顺便借调长官的公子。」
「纶太郎吗?说的也是,带着他一同前去,那个女人就更没有藉口推托了。
如果她不肯透露,就强制扣押。车子你就开走吧。」
「遵命。警视怎么离开?」
「我待在这儿继续问些问题,时间到了,我开儿子的车回本部。调查自行车
的两位调查员也得出席町田署。与其叫人来接我,不如使用纶太郎的老爷车,也
不会惹人注目。」
扳回面子的机会来了,纶太郎感谢久能的安排,他将老爷车的钥匙交到父亲
的手中。
「好的,爸,祝你记者会一切顺利了。」
「少罗唆!你才别再让那女人给骗得一愣一愣的了。」
久能开车前往四谷四丁目,抵达时间是下午二点二十分。一辆灰色箱型车停
在四谷保健所后方,两人注意周围动静后慢慢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