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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生状况,能够立刻通知主屋。」
「你呼叫他之前,厨房的内线没有响过吗?」
「那天下午内线都没有响过。房枝太太也在家,如果川岛呼救,她一定也会
听到。虽然制作石膏像的期间,没有川岛的许可,任何人都禁止踏入工作室,不
过那种时候哪能顾及那些规定。我急忙跑去工作室,发现他一睑惨白,倒卧在地
…,我立刻请房枝太太呼叫救护车,直接赶往医院。」
「我记得是原町田综合诊所,对吧?房枝太太也一起搭乘救护车赶往医院吗?」
「不。只有我随侍在旁,房枝太太则留在家里。那天晚上,川岛的情形不太
乐观,我请房枝太太留宿家中待命。其间她曾经返回鹤川自宅,为丈夫准备晚餐,
家里那时便空无一人。半夜,川岛病危,房枝太太也赶往医院。」
「江知佳和敦志两人呢?」
「他们在傍晚赶到医院以后,就一直守在川岛身旁,直到他断气。」
「原来如此。时间回到伊作先生昏倒之前,假设当时石膏像已经完成了,你
赶到工作室时应该看到成品了吧?」
「不,没有。」
纶太郎的预测落空,玲香惋惜地摇了摇头。
「当时,我一心挂念着川岛,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而且,川岛在完成的
作品上盖了一块布。所以不仅是我,随后赶到的房枝太太也没有看到。」
「什么布?」
「白色帆布,覆盖着整座石膏像,长及地板。当我正量着川岛的脉搏时瞄到
的。」
「原来如此。伊作先生星期五过世那天,有任何人来访吗?」
根据玲香的叙述,星期五清晨,川岛伊作在加护病房咽下最后一口气。中午
之前,所有人与遗体一起返回家中。不过为了准备守灵夜事宜,大家忙进忙出,
完全忘记工作室中的作品。深夜时分,等到前来参加守灵的客人离开,大家喘了
一口气后,江知佳才突然想起,独自一人前往工作室。
「……守灵当晚,宇佐见先生当然也参加了。不过他还是得顾及江知佳,不
可能擅自踏入工作室。无论艺术价值为何,对江知佳来说,这件作品是她父亲留
下的遗物。我们并非忌讳任何事情,只是敦志先生交代过,在家祭结束前所有人
都禁止进入工作室。」
纶太郎觉得相当惋惜。如此说来,只有江知佳一人看过完整无缺的石膏像了。
他再次追问玲香,还是得到同样的答案。
「所以,你确定星期五晚上石膏像还是完好无缺喽?或者,参加守灵的客人
有可能趁机溜入工作室?」
「绝对不可能。」玲香毫不迟疑地回答。
「如果那时候有什么异状,小江一定会发现并通知大家,她没有理由包庇罪
犯。」
「说的也是……。对于已经完成的石膏像,她说了些什么吗?」
「我不记得她说了些什么。那天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只想让她好好休息。如
果想要知道详细情形,你问本人吧。」
玲香有些迟疑的态度,大概是顾虑到江知佳吧,她或许需要很大的勇气,才
能谈及这件充满父女情感牵绊的作品。
「第二天星期六的家祭,大家是什么时候出门的呢?」
「十点时葬仪社的人抵达,小江和敦志两人搭乘灵柩车护送灵柩,房枝太太
和我搭乘计程车前往殡仪馆。仪式从十一点开始,早上快九点时,我从成濑自家
公寓先来这儿,宇佐见先生则从八王子家里直接前往殡仪馆,早上并未来到这儿。」
「捡骨结束后,几点回来呢?」
「我们在殡仪馆用过简单的斋戒餐点,回到家时已经过了下午四点了,那时
宇佐见先生也一起回来。我们在屋中稍事休息后,他提议去看看大师的遗作,我
和小江便带他前往工作室。大门锁得好好的,但是进入后就发现窗户已遭破坏,
石膏像头部也被切断。」
「是谁管理工作室钥匙的呢?」
「现在钥匙在宇佐见先生的手上。星期六傍晚,宇佐见先生以保持现场状况
为由接管钥匙。」
「所以是在发现遭人侵入之后喽?在那之前钥匙是谁保管的呢?」
「钥匙本来是川岛的随身物品,带领宇佐见先生前去工作室之前,小江手上
的钥匙本来是由我暂时保管,而我是前一天晚上交给她的。」
纶太郎歪着头,玲香依照时间先后再次说明。在石膏像制作期间,为了防止
闲杂人等任意出入工作室妨碍创作,川岛伊作非常严谨地管理钥匙,所以钥匙只
有一支,没有备份钥匙。
玲香在星期四下午捡到这支重要的钥匙,那时正是她发现川岛昏倒在工作室
的时候,可能是川岛病发时从衬衫口袋掉落出来的。救护人员赶到工作室,将失
去意识的川岛搬运出来后,玲香下意识地锁上大门,带着钥匙登上救护车。
一直到翌日晚上之前,玲香完全不记得钥匙的存在。等到前来参加守灵的客
人离开,江知佳说想看石膏像时,她才想起钥匙,并将钥匙交给江知佳,看着江
知佳走向工作室。所以在那之前,工作室应该是上锁的。不过,纶太郎注意到一
个小细节。
「伊作先生病发昏倒的时候,那时候工作室并未上锁,是不是?如果你能直
接进入工作室,表示门应该没有锁上。但是星期四下午,伊作先生在进行石膏像
的最后修饰时,真的没有上锁吗?」
玲香点了第三根烟,淡淡地说道:「我们担心万一有事情发生,来不及急救,
所以叮嘱他一个人在工作室时绝对不能上锁。川岛虽然抗拒,但是面对我、小江
和房枝太太的坚持,最后才万般无奈地答应。」
「可是伊作先生在工作上应该是个非常顽固的人吧?我不认为他会这么轻易
地就妥协,尤其事关工作环境。他可能只是口头上答应,但是当他埋首工作时,
还是会偷偷地上锁吧。」
纶太郎追根究底,玲香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那是你们男人的想法吧,宇佐见先生也说过同样的话。」
「同样的话?」
「宇佐见先生说,门锁在川岛还未昏倒前就已经打开。作品既然已经完成,
他才解放一直在工作室中闭关的自己。如果他发病时石膏像尚未完成,工作室应
该是上锁的。」
纶太郎并非支持同性,只是关于这点,宇佐见的意见比较符合逻辑。话题正
好触及宇佐见,纶太郎决定深入探究。
「宇佐见先生对石膏像的头部遭到切断,有什么具体的因应对策吗?还是纯
粹不让不祥之事曝光?」
「他再度封锁工作室,看起来是有他的理由,不过真相究竟如何,我并不知
道。宇佐见先生说,等到今天的公祭结束后再报警也不迟,如此一来,能够避免
不必要的麻烦……。如果,真如法月先生所说那是某种预告,小江随时会遭到攻
击,那么宇佐见先生为什么能够如此冷静以对,我实在无法理解。」
「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侵入者是谁了?」
纶太郎旁敲侧击地问着,玲香眼神游移不定,垂下眼来。
「宇佐见先生是否已经知道侵入者是谁,我并不晓得,倒是敦志先生已有怀
疑对象。小江曾经被一个跟踪狂男子纠缠。」
「是那位摄影师堂本峻吗?」
「是的。敦志先生说的吗?」
「我间接得知的。刚才在蓬泉会馆的休息室中,也听到江知佳提到同一个名
字。」
「原来如此。这件事情的细节,我并不清楚。不过,小江和堂本开始交往…
…或许是我多管闲事而造成的。」玲香声音沙哑,有些迟疑地说道。
「难道堂本是你介绍给她认识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介绍堂本的人应该是和川岛有关的画廊相关人士,我和
他毫无关系。以前编辑同事曾告诉过我,堂本的风评不太好,所以我曾经劝小江
不要和他有太多牵扯,结果似乎导致反效果。她可能不想让一个自以为是母亲的
陌生人插手管太多吧。结果我等于推了小江一把,让她陷进去。」
很难说是不是玲香想太多了。当时可能正是父亲与玲香考虑再婚,江知佳开
始反抗的时期。也许为了反抗可能成为继母的人,才促使她接近堂本峻。
大门前传来车子熄火的声音,玄关响起人声。
「敦志先生回来了,我得去叫醒江知佳。」
玲香捻熄香烟的同时,纶太郎也从沙发上起身。
…
注一:此指纶太郎担任警视的父亲。日本警察的位阶共分九等,由上而下分
别是警视总
监、警视监、警视长、警视正、警视、警部、警部补、巡查一部长及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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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那么想进去,不妨试试。」
宇佐见彰甚只脱掉丧服外套。他将钥匙插进工作室大门的钥匙孔中时,望向
纶太郎,口中仿佛在念着咒语:「你得注意,虽然我很强大,但我却是最卑微的
守门人。」
狂妄的说词让纶太郎十分不悦,不过他立刻发现,这些话并非出自宇佐见本
人。自己再不好好回应,恐怕他会越来越看不起自已。他从未想过得在这种场合
进行刁钻的文学益智问答。
「那是《 法的门前》 (注一)守门人的台词吧,我看起来是那么罗唆的人吗?」
没有答对的铃声,宇佐见只是哼的一声,推了推黑框眼镜。
「听说你也算是个作家,只是随口问问,没有任何意思。我总不能让左右都
分不清的人随便进入往生者的工作场所吧?入口处有拖鞋,请换穿。」
看来自己至少不会吃闭门羹了。纶太郎乖乖地换穿拖鞋,进入工作室。室内
像工厂的临时仓库一般,脚下的水泥地还留着扫帚扫过石膏粉的痕迹。入口旁放
着T 字型的扫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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