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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高很深,万一待会沈研真的冲她发泄隐忍多年的复仇之火,他干脆直接把自己从这扔下去得了,她肯定会如他所愿的一命归天的,唐清苦笑了一下,脑中竟然闪过这等滑稽荒唐的念头。
“吱呀”一声,她两手往内,带上了窗户,仿佛此起彼伏,两两呼应似的,她也听得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吱呀”一声关上。
该来的总归会来的。
唐清深吸口气,手搭在胸口,抚着自己的心,缓缓转身。
这个高大挺拔的身材,宽阔的肩膀,令唐清突然之间心有茫然。好像还没从刚才的幻觉中走出,又陷入了另一种错觉。
好的,对了,是的,就是这样。
她,一下子了然了刚才小楼中的那对男女,也明白了沈研究竟是为了何等“重要”的事而没有来迎接她,现在他才终于有了时间来招呼她这个“不速之客”了吧。唐清看着这个俊逸的身姿慢慢地向她走来,从两旁墙壁上的烛灯的晕黄中慢慢地走来,同白天的阳光中的影子一样,此刻的他身沿四周还是像涂了一层闪闪的光彩一样,也许,是她不够了解他,他本来就是那种在任何场合下都会散发耀眼光芒的人物。
此刻,她没有说话,她想说的,她心中有这么多疑惑,可是他不说,她也不能说。
而他也没有说话,也许是真的对她无话可说,“仇人”的女儿嘛,这么静静地也是审视地看着你,算是客气的了。
于是除了火炉中间歇闪出的“噼啪”火苗声,这个房间比刚才唐清独处时还要安静,静得令人悚然动容了。
他已经走的很近了,仿若就是要唐清看清楚他似的,这张与他弟弟有着惊人相似的脸庞,早已不见充沛的激情与热烈的冲动,而是更多的成熟与坚毅。这同样是张俊美迷人的脸庞,比起他弟弟血气方刚的幼稚与天真,沈研的脸上却揉合了太多的阳刚与沧桑,朦朦胧胧地罩着一层神秘的气质,所以显得更迷人。
原来非凡的经历,难言的沧桑是可以这样被深深地镌刻进五官里的,也许会成为他一生不变的“标识”吧。唐清内心最柔软处有些微的崩溃,就在此刻看着沈研额头过早带上的几丝淡淡的皱纹时。
唐清这会子的怔愣并不在于沈研外表的何等出色,毕竟进了沈家堡到现在,她已见过太多的俊男美女,早已承认优良血统的巨大作用。真正使她惊住的,是那种感觉,在沈研从光芒中走出的一霎那,在他同样灼热的逼近她的一霎那,那种感觉又来了。
她不知该如何来形容,称之为“似曾相识”未免太可笑了一点,不是刚才在小楼中获得的偶然印象,也不是更早的在原野上他从天而降,振臂拉住她疯狂马车的惊艳,而是更为强烈的,好像是很突兀地就这么印在了她的脑中。
她一定,一定见过沈家兄弟。
可是,在哪呢?直到后来那一连串事故发生时,唐清才懊恼最初时她确实疏忽了,她应该更机敏一点,记性再好一点,记住更多的事情一点。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有人故意要在别人心上烙下心伤罢了,代价,唉,未免沉重了一点。如果——,她当时就想起来,该有多好?
但在此刻,唐清耸耸鼻,一下子被这股浓浓的酒味充斥了她所有的思维,其他的也就不管不顾了。
沈研喝了酒,他喝了酒才来的,为什么,他一定要麻痹了自己才来见她吗?在这种情况下,在第一次正面面对她时,他都不愿清醒着,要么说明他实在厌恶她,要么就是他此刻的内心也相当痛苦。唐清一下子有点后悔,不该草率地“嫁”过来,因为她的到来,就逼得沈家的人不得不再次面对有关当年沈大人惨案的所有回忆,唐清想自己一直疏忽了,她从没想过,沈研在回忆那件往事时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肯定大于她的,如果她想到了这一点,她是坚决不会来这里的,不会。
由此念头,唐清在这么直直对上沈研复杂的目光时,往外不由地流露了过多温柔的同情。
这丫头呆呆的迷惑的表情落在了沈研的眼里,许是会引来他更多的不屑吧。因为,太多了,在初次见他的女孩脸上,他看过太多这样的表情。
他千里迢迢找来的也不过是一个平常庸俗的女孩,是的,他不该展现失望晦暗的表情的,他应该早就认定,唐君行能养出什么好女儿来,那样一个贪生怕死,出卖朋友的人会有怎样宽容大度,纯洁干净的女儿?哼,他一向想的很对,现在看到的也很对,那么,他做任何事都不会不忍了,不会的。
“你就是唐清?”他嘴角一扬,已然冷若冰霜,那冷嘲的口气把他周身漫延的酒气也冻住了似的,让人觉得他对唐清的笑假得可怕。
不过如此嘛,他的潜台词应该是这句,唐清想,意料中事,并没有很深的挫败感。
突然,沈研眼中迸出一抹凌厉之光,声音似咬牙切齿的:“你应该明白的,你爹可把我们害苦了。”他大手一张,诱惑般地喃喃:“欢迎你,欢迎你走入这个痛苦黑暗的世界,你理应同我们一起承受!”
“呃?”原来这才是他娶她的真正原因吧,无关于爱,只有深沉不断的,仿若宿世般的怨。有哪一个新嫁娘会从丈夫口中听到这样一种欢迎,原来婚姻的另一种意义,就是恨的堆砌。
换了任何别的女孩只怕不是害怕得瑟瑟哭泣,便是同样不让分毫地讽刺讥嘲,让怨恨愈积愈深罢了。可唐清不一样,她想她是可以理解沈研这种如困兽般的呐喊的,她与他有过一样的处境,难道这十几年来,她和老爹在龙泽县的苦是白吃的?她们也是受害者,同沈研一样,她也有恨,只是她的目的很明确,她的恨是朝着未可知的黑暗杀手们而发的。沈研怕是不知道吧,身为长子,他承受着重建家业与为父报仇的双重责任,他怕更是压抑着痛苦吧。所以,在这个紧张郁闷的气氛中,唐清出奇得与其他女孩不一样,她能够理解他,真的!
所以,唐清慢慢地向沈研靠近,沈研的眼睛反而瞪大了,不知这丫头为何这样,许是也有点不知所措了。
唐清出语轻柔,无论何时都有淡定人心的力量,那是唐清独特的力量,她轻轻地唤道:“沈世兄!”
沈研的身子不由往后一退,眉头紧紧地纠起,突然粗鲁地挥手,显得异常的烦躁。这女孩太过镇静,太过理智,无视他的怒斥和带点危险的威胁。她不怕的,沈研一下子有了这样的认识,她淡泊的眼神,浅浅的微笑,友好的动作仿佛在显示着一个明白的道理:她有能力解决任何难题。接触过这么多的女孩,他第一次碰到这样子的,先前自己的判断怕也是有点武断的了,可是她毕竟是唐君行的女儿,做戏这一套是家传绝学吧。他可不能轻易相信她。
沈研眯起眼,眼中一簇火令人不察觉地烧在唐清身上,这个女孩子终于挑起了他探究的欲望,不管原先娶她的目的是什么,她这样无畏的态度反而让他想把她留下来,看看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她的戏唱得是真是假。
可是怎么着,他仔细一看,她仿佛并不如开头所见的那般平庸了,怎么可能?她还在他的面前,一直从容站在他的面前,没有变过,许是他的酒力上升,扰乱了心智了。如若——,如若不是这个原因……嗯,他也不要去想了。
沈研一贯坚定的心也会有些许慌乱,就在那如一池秋水般的淡褐眼眸下。
“沈世兄?我,和你没有那么亲的关系,你还不知道吗,还要我来点醒你,我要做的只有怨恨你,斥责你,折磨你,哼,你的精神不快乐,你爹怕也是不快乐了。哈哈哈,唐君行也要尝尝亲人受苦受难的心痛。不过,话说回来,他也只是远离了亲人而已,我,不会杀了你。我们呢,我和我弟弟永远,永远地失去了爹和娘啊……呸,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要怨就怨吧,哪个人心中没有怨癔,只是你要怪的是你父亲!”
她姓唐,一出生就注定成为两家怨孽的牺牲品,没有办法,谁也拯救不了她,沈研想,他一定不能心软。
“沈世兄,你,嗯,你不是坏人!”唐清道。
什,什么,这姑娘是傻子吗,怎么在这当口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沈研的心口却没来由一烫,摆在脸上的还是坏坏邪邪的笑:“哦?怎么说?”
“你是真的恨我们,我和我爹。可你是不会真心忍心害我的。你要真下决心那么做,你就不会说给我听。你这样喊着,不是为了吓我,而是想不停地说服你自己的心。你不是坏人。你只是硬逼着自己不能心软罢了!”
沈研惊骇,她,这丫头到底在说什么,他没有下定决心,他怎么会没有下定决心?他等着复仇都等了快二十年了,他怎会没有下定决心,啊?!她凭什么这么猜测他,她又是他的谁,什么也不是,他是要折磨她的,她为什么这么笃定他的好心?他是不是表现的还不够严厉?以至于一个小丫头都快爬上他的头顶了。他不要她这么说他,这么看他,他,不,要……
哼,看来,他是应该更强悍一点,他要表现得目的坚定一点,不要让这个平庸的小丫头欺瞒了他,他,就是要让她害怕……
他狭邪地笑笑,欺身上前,突然一伸手抓住一缕散落于唐清耳际的乌黑发丝,接着,他俊美的脸庞也凑了过去,近近地,让唐清重新闻到了不久前在原野上他伸到她面前来的那双手的味道,有一种粗粗的,仿佛草原上劲草清新的味道。
然后,唐清差点惊呼出口,她的腰上被搭上了他另一只手,宽阔厚实的大掌展开,紧紧地扣住她单薄纤细的腰。只要他用力一带,她可以轻易地毫无抵抗之力地被带到他的怀中,如果那么做,第一次与男子这么亲密接触,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好看出色的男人,唐清想自己怕真的会与一般女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