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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哀家该问你你为何如此对哀家才是。”太后由晴儿扶着站了起来走向陈知画“哀家不过是瞧你在那海宁小地儿空有一身技艺却无出头之日可怜才带你进宫来见见世面,谁知你坐上了侧福晋的位子竟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了,那西林觉罗氏哀家就算和敬公主的人可她肚子的孩子也是哀家的重孙儿,你竟然敢对皇室的血脉下手就早该料到有这一天。”
“太后,明明就是您……”
“哀家怎么了,是哀家让你做的吗?”
此刻,陈知画当真是百口莫辩,可是……明明当初就是太后暗示她让她除掉和敬公主安排的西林觉罗氏,再说了她也是在西林觉罗氏生下孩子后才下得手,这太后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啊。
“太后娘娘,知画没有做啊。”滚烫的泪珠已经流了下来决意再次一搏,知画拽着太后的衣裳恨不得哭出六月飞雪的奇观,紧接着哭着哭着晕了过去。
见到这样的把戏太后隐隐地找到了一点当年王府宅斗的感觉……
前脚陈知画才晕过去,后脚有人来报,荣亲王侧福西林觉罗氏醒来了,而西林觉罗氏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急着要见敏敏,不为别的事就为了——托孤。
所有的谋害嫌疑似乎就在那么一瞬间全部被清洗,瞧瞧人家多姐妹情深,不知道那个不长眼的在那里胡说八道!
敏敏倒不觉得她跟这西林觉罗氏的感情有多深,可是她好像真的快要不行了,据说是因为早产伤了元气加上……总之是没多久时间了,想到这里敏敏不由得心都软了下来,想哭得不行。
“你好好活着啊,你好好活着我就原谅你了。”敏敏努力地抓紧西林觉罗氏的手,努力地装出一切安好的假象“孩子我看到了,虽然是早产看起来小小可是哭起来声音大得很,太医说很健康,等过一阵足月了就跟正常降生的孩子一样了。”
躺在床上的西林觉罗氏冲她虚弱地眨了眨眼,似乎想说——嗯,我知道。
“以前的事情我们都忘了吧,重新开始,你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你好好养身体什么都不要想了。”
西林觉罗氏浅浅一笑,发出细若蚊蝇的声音“不要安慰我了。”
“你的儿子你为什么不自己带大,我不会答应的!”敏敏别过脸去拭拭强忍着要渗出眼角的泪水,不经意发现不知何时出现在屋门口的永琪,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王爷来了,这是你和他的家事,你们两个好好商量吧。”
敏敏刚要走西林觉罗氏几乎使尽了全部的力气想要拉住她,而在这时永琪终于走了进来抓住了她的手冲她摇了摇头,冷俊的面容里瞧不出任何情绪,甚至于此刻眼神都难以再出卖他的心。
到底是掩藏得多深啊。
敏敏松开了西林觉罗氏的手,识趣地选择了回避。
“难道你觉得本王是那种无情到连孩子都会牵连的人吗?”永琪坐在床边目光变得温和起来。
“王爷,难道您真不明白妾身为什么这么做吗?给她一个理由她就会留下来的,这是妾身唯一能为你和孩子做的事了,孩子有她这样的额娘会比有我这样的额娘更有出息。”
“你当真以为她会为了这样的理由留下来吗?”
“王爷,您……好像真的不了解她啊。”
“本王好像也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
当晚西林觉罗氏就走了……敏敏起初努力忍住不哭最后却还是哭得一塌糊涂,才发现原来她也已经到了要经历生死离别的年纪,望着摇篮里安静沉睡的婴孩,敏敏犹豫着在最后一刻答应下来的请求。
“在想什么呢?”
“在想怎么洗脱嫌疑,我现在可是谋害你侧福晋和小世子的嫌犯。”
“大家都知道你不是。”
“大家?是谁啊……”敏敏摇着摇篮苦笑着“只要一日真正的凶手没有被找出来,敌不住悠悠众口,我将永远都背负着罪犯的名声,不得翻身,到底是谁那么狠,那么恨我?”
要一个凶手有何难,合适当凶手的人也不难找。
几日后,和府。
“好消息好消息,荣王府出事了。”
多隆这个幸灾乐祸,人家出事了算什么好事,一屋子的人向他投去鄙视的眼神。
“不会是刚出生的世子出事了吧?”
“那倒没有,就是荣亲王的侧福晋陈氏畏罪自尽了,而她也承认了是她谋害的西林觉罗氏和世子。”
畏罪自尽?陈知画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敏敏的第一反应,有蹊跷。
“妹妹,那你不是没事了?”
“当然没事了,这事现在京城上上下下都传开了,就可怜了荣亲王一下子成孤家寡人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去安慰一下啊?”
“不好了,瑶林哥家里出事了……”骥远气喘吁吁地扒着门框。
事情得从几天前太后决定收拾陈知画说起,陈知画为了将事情撇的一干二净将罪名全都推给了伊尔根觉罗氏,说事情是由她威胁煽动的。太后本是不在意那个什么伊尔根觉罗氏丝兰的,只是后来派人一查竟发现她住在傅恒府上,而且一住就是好几年。
这一下,事情大发了。
太后原本就很介意富察一家,功高震主啊,而且也一直在处处压着钮祜禄氏一族,是该找个机会措一措他们的锐气了,眼下不就是正好的时机吗?
“你们说这事严重吗?”
“说小也小,说大也大,就看万岁爷怎么看了……你怎么想?”阿德看向敏敏,敏敏在御前呆了那么久估计猜出万岁爷的心思不难。
“那个叫丝兰的认了吗?”
“认了就好了,否认也行,问题是她什么都不说,这才是大问题……她是故意的吧,这种时候保持沉默,难道是故意想害瑶林哥他们吗?可是……没有理由啊,她在府里住了那么多年,难道里面有什么隐情?”
隐情?其实,想当初第一次见到那个丝兰姑娘时敏敏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而至于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也具体说不上来,说是像情敌的那种嫉妒或讨厌也不完全是,总之就是怪得很。
加上这次那个丝兰竟然跟陈知画联手……如果说陈知画是为了害西林觉罗氏巩固自己的地位,那……不会就只是为了害她才这样做吧,难道那丝兰对瑶林的感情已经到了愿意毁灭的程度,所以如今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陈知画联手,为什么又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沉默?
“现在虽然万岁爷对这事还没做任何处理,可这事已经传开了就怕是万岁爷这次有心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容易,加上这么多年权贵一时的富察家在朝中上下也树敌不少就怕……”
就怕有人借这件事给富察家扣上谋反的罪名,虽然乾隆未必相信未必会治罪可是出了这样的事富察家在朝中的地位必然是要受到不小的影响,这样谁的获利最大呢?撇开那个目前那个态度仍不明朗的伊尔根觉罗丝兰暂且不说。
“你说我们要不要帮帮忙啊?”
“我们好像确实很闲,不过能帮什么忙啊。”还是不要惹太多的是非比较好不然又不知道下一次有没有这么幸运,不过她又真的很想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因为这并不是和她没有任何关联的事“我们要怎么做比较好?”
这种事情问骥远就问对人了,当年军队侦查营上上下下全都受他号令调度,侦查敌军的事都不在话下,这种查案的事当然是更加难不倒他了“我想我们应该从那个丝兰的身份入手最好,只是眼下就我们两人怎么查倒是有点困难了。”
将军府自然是有人,和府自然也是不缺这样的人,就是这事如果动用两家的人手就怕到时真相没查出来还把家里给连累了,这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眼下找谁帮忙都不太好。”
“我们干脆去问瑶林哥吧,我觉得他一定知道。”
对,富察瑶林是什么人啊,他就是那种别人了解清楚他之前将别人了解得更为透彻的,问题是……当敏敏和骥远特意跑问他的时候,他选择了回避和撒谎。
“喂,你这算什么,你以为我们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干啊!”
“不要这样,瑶林哥也可能是真的不知道。”骥远在后偷偷地拉拉敏敏,似乎她今天火气有点大“瑶林哥你不知道就算了,我们花点时间查一查应该也可以查得出来。”
“这件事你们不要插手,尤其是你……之前事情才平息下来就不要再出来惹眼了。”
“关心我?”
“是。”
“那好吧,骥远我们走。”敏敏假装听劝了拉着骥远头也不回地走了,实际上心里已经越来越好奇那个丝兰的身份,竟然能让瑶林当着他们的面撒谎,难道背后真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虽然我也觉得瑶林哥在撒谎,可是我们是真的不查了吗?不如我们偷偷的……”
“当然是偷偷地啦,尤其是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他搞不好跟我们一哭二闹三上吊外加断交威胁。”敏敏压低了声音。
“瑶林哥才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呢,他又不是女人。”
“他有时候比女人还矫情。”一点都不留面子。
确实,有时候还真有点,骥远也并不完全否认。
而此时此刻骥远的心里也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起来,虽然他在心底里很希望敏敏跟瑶林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当每每听见或看见敏敏对瑶林的种种时……尤其是当敏敏毫不粉饰地吐槽着瑶林的各种并不完美的瑕疵时,如同方才那样,他才发现她喜欢那个人是喜欢得那么完整那么真实。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骥远要反攻啊,扑倒吧!真相其实没那么简单不过为了不罗嗦就不说太多,总之就是太后要除掉和敬的眼线暗示了知画去做坏事,结果知画也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