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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总，何某敬你，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然后是两个杯子碰在一起的声音，我一直低着头扒着碗里的饭。“这些菜不合和太太的口味吗？”终于逃不过去了。
“没，没有，很好吃。”
“我看何太太都没怎么吃菜。”
“呵呵，让凌总见笑了，生我气呢，刚刚路上没答应她的一点小要求。”何煜哲开口说，“老婆，来，吃菜，都是你喜欢的呢。别耍小性子，回家任你处置。”我转过头看着何煜哲，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说。
“哦？什么小要求，让何总拒绝了？看何总这么爱何太太，不会拒绝何太太的‘小要求’才是。某非何总有什么难处，方便说出来让凌某参详一二吗？”
“说出来也不怕凌总见笑。她发出了禁令，不准喝酒，不准抽烟，想要个健康宝宝。”我什么时候不准他喝酒，不准他抽烟了，我又什么时候说想要宝宝了。今天的何煜哲很奇怪，我看不明白他。
“原来是这样。那是凌某的罪过了，把何总约出来喝酒。”凡哥哥笑着说，“何太太，是凌某的错，自罚一杯，何太太自便。”说完就喝下了满满一杯红酒，我微微抿了抿。“听说国内的女人近几年都不喜欢太早生孩子，何太太是怎么想的呢？”凡哥哥又把话题对准了我。
“那是夫妻感情不好或者没能力养孩子的借口罢了。我和我太太感情好，生活也没什么压力，自然想有个孩子加深感情。”何煜哲截过话茬。我始终愣愣的，不明白他们两怎么回事，似乎很和谐，又似乎充满了火药味。话题始终围绕着我，他们两你来我往，即使是对我说，也不需要我的回答。
“不好意思，凌总，接个电话。”
“请便。”何煜哲去接电话了，餐桌上就剩我和凡哥哥了。这回，他毫不避讳地把眼光落在我身上。“何太太和何先生真是伉俪情深啊，”他说，马上又掉转话题，“白清墨，我不会放弃的，你是我的。”我惊吓到了，打翻了红酒的杯子。“何太太没事吧？”凡哥哥移到了我对面的作为，抽出餐巾纸，替我擦拭着手，不容我退出。
“这是怎么了？”何煜哲回来了，从凡哥哥手中强势拉出我的手。
“凌某不知哪句话冲撞到了何太太，让何太太失手打翻了酒杯。”
“怎么这么不小心，真是一刻都不放心离开你。”何煜哲搂过我，也是用了不容我推拒的力量。
“呵呵，何总好福气。吃得差不多了，女朋友急召，凌某就先行告辞了。有机会再聚。”
女朋友？凡哥哥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我心里酸酸的。
“好好，那凌总下次见。”
凡哥哥前脚走，我们后脚结了帐也走了。在车库里，我远远地看到了凡哥哥，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不过想必也和她的身材一样出色，凡哥哥看中的想来都是好的，大概只有我是他眼拙了。他们不知道在什么，似乎聊得很开心。难道那就是凡哥哥说的女朋友？可是他刚刚说“我是他的”又是什么意思？
“看什么呢，走吧。”何煜哲拉着我坐进了车里，今天的他异常沉默。而我，也没什么开口找话题的心思，凡哥哥的出现打乱了我的思维。
回到家，何煜哲饿狼扑食般地把我按倒在沙发上，有些粗暴地吻我，或者用咬更贴切些。“你怎么了？别，痛。”以前我一说痛他都会马上停下来，今天他理都没理我，继续在我身上啃咬，有些在发泄着什么的味道。我的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本来心里就乱糟糟的，现在何煜哲又这样。也许是尝到了酸涩的滋味，何煜哲终于停下了动作，喘着气，闷声不响地盯着我。很久，他才说了一句，“抱歉”。然后进了洗手间，等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没睡着我不知道。
连续好几天，何煜哲都是这样闷闷的状态，不怎么理我，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周末的晚上，何煜哲一直到凌晨一点才回来。“起来，起来。”我已经睡下很久了，被他弄醒了。“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我去放水，洗个澡快点睡吧。”
“呵呵，哈哈哈······”何煜哲突然大笑了起来，我有些害怕这个样子的他。“一个电话都没有，一个都没有，你可对我真是放心啊。”何煜哲跌跌撞撞地走去了浴室，我纯属当他喝醉了说醉话。怕他滑到，我跟着她进了浴室，帮他放好水，调好温度。他在旁边看着我，这时候又不像喝醉了。
等我转身，他握住了我的双肩，剧烈的摇晃着我的身体，“你怎么对我这么放心，怎么这么放心。”我被他摇的头晕不已，“怎么会这么放心呢？”说着，他把我甩了出去。我重重地撞在了洗手台的边沿，很痛很痛，头上粘腻腻的。“墨墨，墨墨，你怎么样？对不起对不起。”这时候，何煜哲又急匆匆地把我抱了起来，摸着我撞伤的额头。
“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别这样整天阴沉车的。我知道这几天你心里不舒服。”我朝他吼着，我也不是没有脾气，只是爸爸去世以后都被我收敛起来了。
“墨墨，对不起，对不起。”何煜哲手忙脚乱地清理着我的伤口。突然间，我又不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也不想和他吵起来。凡哥哥的事已经让我身心俱疲，我没有精力再来处理别的事情了。那晚，我终究没有再问，何煜哲也没有再说什么。其实我也明白，那只是爆发的前兆。我们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沉默只是加剧了以后爆发的力度，所以最后我们才会那么彻底决绝的分开。
☆、第十三章
之后的一个月，不管我怎么躲避，一天中总会遇到凡哥哥一两次。我再笨也知道了是他刻意安排的。何煜哲变得越来越沉默，恢复了之前的作息习惯，晚饭之前一定回家，但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本来我们之间就靠着何煜哲一直维系着，他不开口，我是更不会主动开口的。我隐隐约约地猜到了何煜哲可能已经知道我心里的那个人了，只是我不敢往深处想罢了，我一向喜欢学蜗牛，只觉得躲进壳里就可以躲过一辈子了。
“之凡，你这样有意思吗？我已经结婚了，别来找我了好吗？”我又一次在超市碰到了凡哥哥。
“我觉得有意思就有意思。怎么？怕被你丈夫撞见。”说丈夫两个字的时候，他是咬牙切齿的。
“之凡，求求你，别跟着我了。你也有女朋友了，好好爱你的女朋友，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求你。”
“你怎么知道我不好好爱我女朋友了。我说过，你是我的。”数不清和他说了多少次，凡哥哥都照旧每天安排着一天一两次的碰面。我不想在说什么了，凡哥哥固执起来谁都劝不住的。我也不想再逛了，随便拿了些小零食去结账了。结好帐，发现凡哥哥似乎没再跟着我，我松了一口气。走出超市，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我又看到了凡哥哥，和他的女朋友。他们，在接吻，吻得那样投入，好像路人都不存在一样。心里苦涩极了，我知道我不该再有这种情绪的，所以拼命地压抑着，从另一边跑回去了。我想回家好好收拾一下我的情绪，可是凡哥哥就是不放过去我。
到了小区楼下，凡哥哥坐在公共木椅上，眼神一路追随着我，看着我慢慢向他走近。我觉得自己就像一直自投罗网的小白兔，走几步停几步，明明只有百来米的距离硬生生让我走了10来分钟。此时正是下班时间，小区里人来人往，虽然都各忙各的，匆匆而过，但我总感觉有双眼睛盯着我，让我浑身不舒服。我不想何煜哲回来碰到他，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避免他们之间的碰面。
“之凡，你干什么又跟过来呢？”
“我喜欢。”
“你——”我彻底无语了。算了，随他吧，我管不起这尊大佛。于是，扭头就走，无比后悔当时怎么回过来呢。走得太急，又低着头，我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额头撞得生疼生疼的。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清楚，我就被什么箍住了身体。“老婆，怎么心情这么好，在这里就投怀送抱了？”原来是何煜哲，我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然后，把我退开了他的怀抱，清了清我的脸颊。“凌总怎么在这里？”何煜哲的话提醒了我，凡哥哥一直没离开。
“在商场碰到何太太了，看何太太正在挑选珠宝，凌某毛遂自荐替何太太参考了一款项链，觉得非常适合何太太。何太太真是个好妻子，持家有道，生活简朴，坚决不肯买下来。凌某想来上次何总一家款待凌某，还没有答谢之礼。所以买下了这项链送过来，当作小小谢礼送与何太太。”凡哥哥悠闲散漫地说着。我不经目瞪口呆，这人随口瞎编的能力真是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哦？还有这样的事？我太太向来不喜奢侈，少买珠宝。难得逛珠宝店，竟让凌总碰到，这真是真是巧啊。凌总眼光一向独到，看中的项链必定是极品，不知凌总可否行个方便把链子转给小弟，让何某在老婆面前献一次殷勤。上次吃饭之事凌总无需挂怀。”何煜哲答道。两个人文绉绉地你一句，我一句。我突然举得一点都不了解他们，似乎从来没有认识过似的那样陌生。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一个刚毅冷峻，一个温和洒脱，随便一个表情都能迷倒万千女性。我何其有幸，生命中拥有这样优秀的两个男人，我又何其不幸，站在了两个男人之间难以左右。
“何总客气了。小小礼物，还请何太太别嫌弃。”凡哥哥越过了何煜哲把一个圆形玉色的盒子递给了我。这次我没给何煜哲开口的机会，“谢谢凌总。”我大方地接过了了盒子，“煜哲，下次有机会你一定要替我好好谢谢凌先生。”何煜哲对我的表现还算满意，把盒子拿到了他的手里。
“有机会和凌总好好喝上一杯。”何煜哲扬了扬手里的盒子，“凌总是个大忙人，那我们夫妻就不请凌总上去坐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