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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已经熟悉了我的脚步声,每次我才刚走到院门口,它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奔了出来,扑到我身上,大舌头伸出来到处舔,逗的我忍不住大笑。
一年中最热的时候虽然已经过去了,但初秋的阳光还是十分毒辣的。树荫之下,姥爷姥姥还有我一人一把藤椅,一人一把蒲扇,一边看着丧彪在院子里十分带劲的撕咬着它的小玩具,一边闲话家常。
我努力给姥姥姥爷讲着学校里的趣事,逗的两人呵呵直乐。
笑过之后,姥姥突然感叹说:“这小彪儿来了,家里才终于热闹了一点儿啊。”
我看着姥姥眼角的皱纹,忽然间羞愧无比,忙说:“以后我每天都过来,晚上回去我跟叔叔婶婶说,让他们也经常回来,还有哥哥。”
姥姥笑着伸过手摸了摸我的头,说:“不用了,让他们忙他们的吧,你也不用天天都过来,不然小男朋友会不开心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姥姥对我眨了眨眼睛,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说:“我哪有什么小男朋友,姥姥别开我玩笑了。”
姥姥当然不相信我,对着姥爷呵呵的笑着说:“看,小圆圆害羞了。”
随后两个老人一起笑了起来。
有风微微吹过,我看着他们历经沧桑慈祥温和的脸,一时有些发愣,连解释都忘了。终于忍不住,我也跟着他们微微笑起来。
2010…3…29 22:54 回复
娃娃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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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楼
这个城市的秋天一向很短,好像才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前一天校园里还有扫不完的落叶,大家都还只是穿着T恤衬衣,然而一夜之间,北风却呼啸而来,害的好多人来不及加衣服。
天气虽然很冷,我却觉得心里暖暖的。
因为罗维要回来了。
之前每年的圣诞假期他都会回来,不待到开学的前一天绝对都不肯回去。可这一次他却突然说有事回不来了,看着视频聊天的框框里他歉意的笑着,我虽然有些失望,却还是微笑着说“没关系”。
可是过了两天,薇薇却突然神神秘秘地问我:“听说你家罗维要回来了,知道吗?”
薇薇是裴良宇的现任小女友,比我们低两届,娇小可爱的不得了,也多亏了她,裴良宇都已经在他爸公司做事了,还隔三岔五的回来请我们吃吃喝喝。
我奇怪地问:“他说不回来了啊,事务所还有事要做,你听谁说的?”
她笑着说:“我上次听裴良宇讲电话了,就是罗维打来的,还让良宇瞒着你呢,肯定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以罗维的性格,倒真的像是会做出这种事。
“既然他想瞒着你给你一个惊喜,你干脆就给他来一个反惊喜,我听见他好像说二十号回来,到时候你去接机,吓他一大跳。”薇薇脸上露出恶作剧的笑容。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动了心,说:“你帮我弄清楚班次吧,别到时候害我白跑一趟。”
“那我再想办法打听一下,我觉得八九不离十了,裴良宇那天好像喝的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我没听见呢。”
“嗯,行,确定了以后通知我一声啊。哈哈,我去给他一个反惊喜。”我跃跃欲试。
“是的是的,”薇薇连连点头,“我还没见过他呢,到时候你可得让他请客吃饭。虽然我家老裴同志经常说他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但你知道我是外貌协会的啊。”
“行行行,没问题。”
薇薇的眼睛闪成了小星星,抓住我的手说:“好姐妹。”
我笑着点头:“好姐妹!”
给别人惊喜这种事,我好像从没做过,忍不住就要幻想到时候罗维的表情,是惊喜的傻笑呢,还是懊恼裴良宇泄露了机密呢?
反正不管哪一种,肯定都挺好玩的。我一边想一边忍不住偷笑。
12月20日,天晴。之前我接过罗维的机,所以时间还是很清楚的,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从香港还是上海转机回来,为了避免错过,我一早就起来,独自一人打车到了机场。
坐在出租车上,我开始计划,一会儿是直接出现在他面前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还是跳到他身后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呢?
那时我根本没有想到,这种所谓的惊喜,只有惊,没有喜。
我在大厅里站了很久,因为不清楚具体的航班所以也不敢到处走动,周围都是和我一样翘首以盼的人。
他好像长高了一点,过了二十的男生还会长个子吗?他的眉毛还是浓浓的,眼睛还是亮亮的,神情也还是那种吊儿郎当的,但整体看起来还是英俊不凡。
我一激动,想上前吓吓他,可是脚步还没有迈出去,另一个人就已经从后面走上来,亲密无比的挽住了他。
那女生个子高高的,扎着简单的马尾,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罗维皱了皱眉,却没有甩开她。
罗维没有姐姐或者妹妹,他也从没有讲过,他哪一个表姐或者表妹同他一起在墨尔本读书。
我个子矮,站在罗维身边,总是被他说成是小朋友,他和那个女生站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登对。那个女生的手一直挽住他的手臂。两人之间流露出来的熟稔,一览无余。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本能的躲到了一旁。
一对夫妇热情的迎了上去,那个女孩开心的放开罗维,投入那位女士的怀抱。
我隐约听到她叫了一声:“妈妈!”
罗维在一旁含笑而立。
四人站在一起,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那个女孩的爸爸面带微笑和罗维交谈着,显然对他十分满意。????我躲在旁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紧张到有些发抖。我努力深吸一口气,握紧的手缓缓伸开,走上前去,微笑着叫他:“罗维。”
那一刻,他慌乱的表情让我几乎要流下眼泪。
“圆……满月,你怎么在这儿?”他问。
那一刻,我心软了。我不想让他难堪。
我说:“我来接同学,”我假装看了一下时间,“他大概还有十分钟就到了。好巧,你今天回来吗?”
他连嘴唇都变得苍白,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终于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嗯。”
他旁边的女孩眉毛上扬,分明是认得我的样子。我不去看她略带敌意的面容,努力维持着笑容说:“那我先过去了,有时间联系啊。”
我走得很疾,脚步也有些虚,我想我的背景大概会给人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可是我再也镇定不下来了,我害怕再多留一秒,眼泪就会涌出来。
身体中有一个地方在隐隐作痛,开始只是一小点,慢慢地,慢慢地,仿佛扩散到了五脏六腑,绞在一起……我紧咬牙关,咬得牙龈生疼。
外面的天气很晴朗,可我只觉得四周狂风大作。
贫血的人大概都有过这种经历,从座位上突然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会突然一片漆黑。神志是清醒的,耳边的声音也是清晰的,可偏偏什么也看不见。
就像现在的我。
人来人往的机场里,我再也无法向前行走,只能靠在柱子边勉强站着。而在此刻,我居然还想,罗维怎么还不追上来?
从前我们吵架,我每次走出不超过十步,他一定会追上来,可是现在,我就在这里等他,他怎么还不追上来?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我茫然地掏出来,顺手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我默不作声地听着,那头说了好几句才发觉不对劲。
“梁满月,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听着呢。”我小声说。
“喂,你怎么哭了?”那边的人诧异道。
“没有啊。”我边说边抬起手摸了摸脸颊,却惊讶地发现脸上已经湿了一片。
电话那边的声音突然紧张起来:“满月,你怎么了?”
我再也忍不住,眼眶一热,哭出声来:“哥哥……”
那一天,哥哥将我接回公寓的时候,我已经停止了哭泣。
他也不问我为什么,只是板着一张脸离开,留我一个人在沙发上发呆。
我坐了很久,脑中还是一片空白。电话再次震动,我掏出来,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终于按下红色键,关机。
我用凉水洗了一把脸,感觉精神好了很多,于是关上门离开,决定回学校。
回到寝室的时候,只有陈静和夏敏之在。陈静刚好要去图书馆,于是我便和她一起去。
图书馆里很安静,暖气也开得很足。陈静埋头认真做着考研英语,我随手拿了一本外国文学史看得专心致志。大脑没有空闲的时间思考,心中便能平静许多。
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半,清冷的月光高高地挂在天上,寒气逼人。我们一起去食堂吃了晚饭。我吃了很多,三两饭,两荤两素外加一个鸡腿,最后还“咕嘟咕嘟”喝了半瓶果汁。
陈静惊诧地看着我,问:“满月,你怎么了?”
我笑了笑,说:“饿了。”
肚子吃得饱饱的,就不那么容易悲伤。
回寝室的路上我又买了一块巧克力边走边啃,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陈静聊天。
寝室楼下上演着永恒不变的情侣告别戏码,我们早已学会视而不见,淡定地从他们面前走过。然后,我听见有人叫我。
“圆圆。”
我心中一抖,却不敢回头,只低头快速地朝寝室楼走。后面的人跑过来拉住我,声音几近哀求。
“圆圆……”
我抬起头,看见罗维疲惫的双眼。他说:“我等了好久,才终于等到你。”
很多时候,我们下定决心是一件事,而真正面对,又是一件事。我明明很伤心,我明明很愤怒,我明明再也不想理他,可是在这一刻,当风吹过我的脸颊,当我看见路灯下他苍白的嘴唇,当他拉着我的手在微微颤抖,我终于还是心软了。我让陈静先回去,然后才回头看着他。
“有什么事,你说吧。”
他看了我许久,终于艰难地开口:“满月,我们分手吧。”
我以为我会得到一个解释,或者至少能得到一个道歉,然后我也许会原谅他。
可是最终我等到的,是“分手”两个字。
要用怎样的语言形容我那一刻的心情?悲伤,心痛,愤怒,难以置信……我提高了声音问他:“罗维,你说什么?”
他的身体微微颤动,可还是坚持地说道:“满月,我下个月就要订婚了,我们分手吧。”
那一刻,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