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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麻烦没有了,众人无不小小的松口气。
“今日之内,若筝儿没有毫发无损的站在我面前,你们就自刎吧。”依旧是不冷不淡的一句话。御冥将把玩得冰冷的茶搁在桌上,无声无息的出去了。
众人都知道,主子的这句话是说真的。
若佩筝真有个三长两短,不光是他们,连大少爷自己也都不用活了。
他们不敢想象,没有佩筝的日子会是怎样的。
作为朝廷御封的王爷,金钱山庄除了他们的常规人员之外,是可以拥有卫队的。三个护卫长不仅将五千卫队全数带了出去找人,尹管家还将庄内两千多号的常规侍卫也派了出去。
尤语声实在放心不下,稍后也带了庄上所有丫鬟在附近一带山林开始找人。
月湖边,身材挺拔的御冥像是老了十几岁,原本英俊非凡的脸这一刻却是除了憔悴之外什么也看不见。纤长有力的手似乎也全失了力气,连抚摩白球的动作也变得力不从心。
黑鹰在山庄的上空盘旋,悠长的鹰叫一次次的穿破天空。
佩筝的那双鞋被下人捞上来放在湖中的那块大石头上了,御冥就那么呆呆的望着它。
记忆中,他抱着四五岁时哭着吵着要娘亲的弟弟在这湖边的画面被翻出来。
他还记得那时他模仿娘亲的声音编来唱给弟弟听的四不像儿歌:
虫虫飞,虫虫飞,御冥坐在月牙儿湖边等着谁?
筝筝唱,筝筝跳,御冥望着筝筝一直笑。
虫虫飞,虫虫飞,御冥坐在窗边想着谁?
筝筝啊,筝筝啊,御冥心中永远只有他的筝筝小宝贝!
那时的小家伙,只要一听他唱这个小曲子,立刻就乖乖的不哭了。
现在,是否他一唱这个曲子,他的小宝贝就会立刻回来了?
平日里特别不安分的白球这会儿也闹不起来了,静静的靠着主人撑着他似乎随时都会倒下的身体,灵性的它看起来非常自责的模样。
御冥站了一会儿,唤来黑鹰将湖中央佩筝的鞋刁了回来,像抱佩筝似的宝贝的抱在怀里,摇摇晃晃的钻进湖边的凉亭——要下雨了,佩筝会感冒的。
“乖啊,宝宝,雨停了哥哥就带你回家。不怕不怕啊,哥哥替你挡着雨呢……”
失魂落魄的男人紧紧的抱着怀里的鞋,狭长的鹰目全然失了色彩,半闭半开的拒绝看清周围。
不多时,滚珠般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碎了湖面,靠坐着石柱的御冥眨眼间便被淋湿了半个身子,可他却恍若未知,嘴里一直呢喃着年少时那些哄着他宝贝弟弟的话语。
若他不是个商人而是个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他不会在丢了宝贝弟弟后一个人坐在这儿独自担心挂念,而是亲自将他所能想到的地方找个遍。但这是假设,他只是个商人,他只能在这里被动的等着消息。
若给他知道是谁动了他的宝贝,他会……让他生不如死——无论是谁!
金钱庄里空空荡荡,庄外却是一番鸡飞狗跳的景象。
因为附近几片矮山和森林全是金钱庄的产业,所以尤语声在搜查这一带时根本不用忌讳。只是对那些一无所知的农户闭口不言她们的目的而已。
开始下雨后,尤语声带领的丫鬟们没有一人说要去躲雨,全都咬牙切齿的在山林里继续翻呢。若说到平日里除了大少爷和几个亲近的人之外谁最宠佩筝,非是这帮女人莫属了。
这很好理解,女人向来是对美丽的事物没有多少抵抗力的,何况这个漂亮的小家伙还对她们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姐姐的叫得甜呢。
她们不敢想象那个人或那些人,抓走了他们的小少爷去会对他做些什么。
真希望他们看到小少爷长得如此精致美丽而舍不得对他下手!
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小少爷啊!他从小就体子弱,可经不起一顿折腾啊!
所有人似乎都认为佩筝是被御冥生意场上的对手绑架,似乎也都认定佩筝这会儿一定是在吃苦头。
可事实呢?
小家伙确实不怎么舒坦——但那纯粹是因为裹着湿衣服昏睡所以睡得不舒服。还有人给他当保镖咧!
由于一阵冷一阵热的难受至极,佩筝终于醒来,睁开眼便看到一堆雄雄燃烧的火焰,还有一个怪异的“人”。
那人察觉到他醒来了,连忙将串在火堆上烤的鱼取下一只,用细签穿了咬在嘴里,然后撑着粗壮无比的双臂“走”过来。
原来,他的双腿都没了。
近了一看,犹如一张厉鬼的丑陋面孔。
佩筝摇摇昏沉的头,纯净无邪的双眼渐渐被冰冷漫过,浑身也散发出浸人的寒气。
怪人丝毫不奇怪佩筝的转变,在他身前“坐”下,空出一只手取过嘴里的细签子,将鱼送到佩筝面前,讨好的道:“乖徒弟,吃鱼,吃鱼。”
那声音,哑得跟砂纸在互相摩擦一般。
佩筝盯着他,看也不看他手中的鱼,嘴里发出比御冥不知冷上多少倍的声音:“这是哪里。”看不出情绪的他,犹如一樽冰雕娃娃,美人惊心动魄。
怪人颇为痴迷的盯着佩筝漂亮的脸,自动回道:“后山,家,师父的。”
他咧嘴对佩筝呆呆的傻笑,遍部疤痕的似乎就要破碎一般。
佩筝不作声了,拿过怪人手里的鱼不客气的啃起来。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被娇惯得厉害的肚子早在抗议了。
对他们这对师徒来讲,这样的相处模式是完全正常的。怪人似乎非常喜欢讨好佩筝。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佩筝没有挑剔师父烤得半生不熟的鱼。
片刻后,佩筝似乎明白现在的状况了,原来是身体里的另一个“他”落水,被师父救回来的。那个家伙,真够笨!他迟早会被“他”害死!
但,这个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你发过誓,只有夜里才会进庄。现在是否算违约?”佩筝眯起眼,刀锋般的眼神扫过怪人的脖子。
怪人一楞,慌张的直摆手,涨红了脸哼哧哼哧的说不出一句话,看着佩筝的眼神流露出求饶的意味。
佩筝冷哼,刚抬起手,不知为何又停下来,纤长洁白的手指在半空中艰难的握成拳最后并收回。
他的脸色刹时变得难看至极,明明是互不干扰的两个思维,“他”凭什么在昏睡时还要干涉他的行为?!
怪人知道他在鬼门关前拣回一条命,疼爱徒弟的他早将他的一身功夫传给了佩筝,也非常自豪现在他很难打过佩筝的现实。若佩筝想要他的命,他是无法反抗的……能死在徒弟手里,也是他早就预定好的归宿。
当然,他知道是谁救了他,那个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的“龙佩筝”。
“不去了,乖徒弟,不去!”哀求的眼神竟让丑陋无比的怪人一时间显得可怜了起来。
佩筝无言的盯着他,然后冷冷的抽动唇角,埋下头继续吃他的鱼。
怪人得到他没有说出口的原谅,高兴得“嘿嘿”傻笑,呆呆的看着他吃他做出的食物。一会儿之后,他又撑着双臂“走”到洞口,接着外面倾盆的大雨,片刻后回到佩筝身边“坐”下,举起一块湿布擦擦佩筝的额头。
见佩筝瞪他,赶忙讨好的道:“乖徒弟,擦汗,擦汗!”
佩筝吃完一条鱼,怪人又想给他拿一条,他摇头道:“不吃了。我要回去了。”他站起来,忘记了这具身体已经在严重发烧,眼前一昏差点栽倒。
怪人眼睛一瞪张大嘴,一阵气劲旋出硬是托住了佩筝。待站稳后,佩筝挥挥手散去怪人的保护,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要再出来。我不会有事的。”声音依旧冰冷,却不再是那般的无情。
怪人忙不迭的点头,至于听不听徒弟的话,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在他的概念里,似乎没有“约定”这个词的确切解释。
他只是想徒弟了,所以经常偷偷的跑去看他而已嘛。只不过,有时候会恰好在白天而已。这不,他还救了宝贝徒弟一命呢!
佩筝没有接怪人递给他的破烂斗笠,只身冲进了暴雨里。
那个男人,肯定已经为“他”急疯了。
在树顶上疾步飞驰的佩筝注意到下面成片的撑着伞的女子,可是身体的状况不允许他停下来。脑子越来越浑浊的他只希望赶紧回到御冥的身边,一是将另一个“佩筝”交还给他,二是他不想被这么愚蠢的原因而害死。
若给他的部下知道他是被一场小小的发烧而弄得束手无策的话,他们会笑死他的。
根本没人看得到佩筝,他的速度实在太快。
掠进山庄,佩筝皱眉的发现庄上居然没几个人,偌大的建筑群里只有星星点点的一些火光,几乎整个的都被黑暗给罩住了。
看来,他们不只是简单的担心“他”啊。
佩筝暗自摇头,心道他龙御冥的弱点暴露得太明显,难道他就不用担心,对手在这个时候来偷袭?
几个眨眼间便掠到山顶的佩筝并没有在他们的房间里找到御冥,脑子愈来愈混沌的他鲜少的焦虑起来。
以为御冥也跟着出去找“他”的佩筝忽然听到了白球的叫声,他心下一喜,知道御冥在哪里了——白球若不跟着“他”的话,定是在御冥的身边。
果然,寻着声音找到月湖边的佩筝看到了那个靠在石柱上淋雨的男人。
“笨蛋!”他低声骂道。
“飘”进凉亭内,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失魂落魄的男人,他那颗冷硬的心忽然涌出了一种名为“怜悯”的感情。
白球兴奋的跳起来扑到他身上,巨大的舌头没两下便把他的脸舔得湿漉漉了。
眼神迷茫的男人抬起头,看看佩筝,又看看怀里的鞋,搞不清楚状况。
佩筝不想让他看出什么,照着“他”的模样对御冥笑笑,刚想说什么,却瞧见远处大批的人打着灯笼过来了。
脑子一沉,他在昏过去前只来得及说:“笨蛋哥哥。”完全是另一个“佩筝”的语气。
御冥反射性的伸手抱住了昏迷的他。
实实在在的人体立即将呆滞的御冥拉回了现实。
“筝儿!”他又惊又心疼的唤。
“他怎么样了你快说啊!”
“大少爷,小少爷只是严重风寒,其他的没有大碍。”白胡子的老头在御冥紧迫盯人的眼神中赶紧放开佩筝的手。
乖乖,大少爷的醋劲越来越大了。
“语声煎药!……都出去,出去!”御冥将房里的所有人都赶出。
一票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房门,不满意他们的大少爷不给他们看小少爷病美人的模样。
“吩咐药膳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