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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以躲避。
就在那剑快要刺到我的瞬间,我深提一口气,双足用力跃过夕照崖,身体稳稳的落在单风的身侧,城孤烟的剑留在了夕照崖的另一端。
“心月?”单风一脸的惊讶,
“拜托,老兄,”我无奈的叹气,“就这么一条一米多宽的沟,不过是起了个名字叫夕照崖,这种距离过不来才是笨蛋呢。”
楚歌闻言脸色巨变,抽搐着的脸倒有几分有趣。
“还有你啊,”我数落着三门主,“说在夕照崖等着就一动不动的在这等着吗?没看见你家主子被人追杀吗?都不说去迎接一下。”
那老实汉子脸色绯红,嗫嚅着:“我……我怕走岔路啊~~”
城孤烟的人马也逐渐聚集过来,楚河汉界,一条不宽的夕照崖两岸对峙着两个人,只不过谁输谁赢我已经不想知道。
“你去哪?”单风问。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挥了挥手臂,众目之下离开夕照崖。
顺着七转八拐的山路,漫无目的的往前走,我也不知道会走到哪里。胸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的抽动,脑海晕眩着,手下意识的撑住路边的树干,又是一口毫无预警的污血被呕出。掩嘴擦去残污,却发现两只脚沉重如铅,勉强踏出一步,整个人竟骤然瘫软。靠着树干坐下,我苦笑,以为只要往前走,就一定走会到目的地,没想到,只开了个头,就再也走不动了。
天,逐渐泛起鱼肚的微白。微薄的白雾笼罩在周围,一条身影穿过影影绰绰的树枝,竟然是城孤烟。
他的出现让我哑然失笑,我绝对没想到此时出现的人会是他。
“古树下一个美丽的灵魂正在逐渐的消亡,你不觉得这景色很美吗?”我努力将嘴角裂到最大,问他,“……你觉得恶心?那也不用板着一张脸,板砖似的,我好像不欠你的吧?”
城孤烟显然不喜欢我打招呼的方式,冷场了好大一阵子,他的眼睛只是愣愣的看着瘫倒在地上的我。
我只好继续发挥我答茬能力,软软的话语继续寻找话题:“不打了吗?”
“他们人多,”他终于开口回答,“胜算太少。”
“呵呵~~我原以为你会是不顾一切的热血青年呢。”
城孤烟沉吟片刻,问:“你不是不死之身吗?”
“呵呵~~”我干笑,无语以对,楼心月当然不会死,离开的只不过是我的灵魂。
血又是蓦然被呕出,无力感逐渐染上全身,甚至发现已经抬不起手臂擦拭留在嘴角的血迹,我只好对自己的形象问题表示遗憾了。脑中的感觉慢慢被抽出,眼前明晰的景色也渐渐模糊,直到城孤烟挺拔的身躯只剩下一个轮廓。
经历过一次死亡的我说过会好好的珍惜重生的机会,结果终究还是死了。难过的不是身体,而是近乎被撕裂的灵魂。
眼里的影像逐渐模糊着,顺着眼角的余光,依稀看到一缕熟悉的银色划过视野,还有城孤烟奇怪的表情。
而远处飘过来的,是一句我乞求了多次却从未如愿的话语:“心月……我爱你。”……是单风。撕心裂肺的叫喊回荡着,在如同残阳般的血红朝色中。听到梦寐以求的声音,我的心里自然闪过一丝欣喜,很想睁开眼睛看看摘下面具的单风的表情是否一如想象中的鲜活,然而沉重的眼皮未能让我如愿,我淡然的笑,看来,我再也见不到了。
算了,俱往矣。
尾声
宝棱宫 绪水堂
城孤烟高大俊逸的身躯懒洋洋的倚在宽大的座椅里,打了个哈欠,含了口香茶,斜着眼睛看着堂下垂手而立的二十几个羞涩少年。
“这些就是今年进来宝棱宫的孩子?”城孤烟兴趣缺缺的问堂主陈青。
“是,今年是二十三位公子,”陈青必恭必敬的回答。
“带到齐园吧。”
二十三个少年恭身行礼,正要告退,却被另一位堂主萧胡叫住。
“宫主,”萧胡伏在城孤烟耳边说,“您忘了要说什么了吧。”
城孤烟板起脸,冰冷的眼神扫过萧胡,惊得萧胡浑身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掉。城孤烟的脸骤然又松了下来:“不说不可以吗?”
“这个……”萧胡低头嗫嚅着。
“好吧,好吧,”城孤烟认命的放弃,从怀里摸出一张揉得黄皱的纸,“为什么一定要念呢这种东西呢……”清了清喉咙,城孤烟苦着一张脸,万般无奈的开始念纸上的字迹:“各位同学,在新学期开始之际,对各位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念完了纸上的字,把一堆少年送走,城孤烟累得瘫倒在座椅上:“我的宝棱宫,我的形象啊~~~”
“看来外面的传言果然不假,”绪水堂大殿传来一阵声音,随即转出一个人影,“我都藏在这里这么久了,宫主大人您竟然没发现?”
“江南第一剑冯镗?”城孤烟认出来人身份,“怎么想起跑来我这地界?”
“来求婚。”
“向我?没兴趣,”城孤烟摆出架势要送客。
“~~~ 向宫主你手下的楼心月。上个月在松云山巧遇心月,对他一见钟情,可他说好歹你是主人,婚事要你来决定。”
“哦,”城孤烟一副了然的表情,从身上拿出一块写了号码的牌子递给他,“他又出去闯荡江湖去了,大概下个月回来,你是今年第十六个来求婚的,去年是三十个,等凑齐了一百号我给你们开个招亲大会。”
接过牌子,冯镗想了半天,对这昔日的冷剑公子投下了类似藐视的目光:“江湖上盛传你失了一半的武功,是真的?”
城孤烟闻言脸色大变,暴怒的大喊:“废话,要不是我耗了半身的内力,你向谁求婚去?来人呢,送客~~~”
撞了枪口的冯镗被赶来的两位堂主直接扔出了宝棱宫。
揉揉生疼的屁股,冯镗站起身:“暴君,要不是为了能娶心月,看我怎么收拾你。……不过,我的情敌有那么多吗?今年十六个,去年三十个,我是三十六号呢……”
翻开手里的牌子,上面明晃晃的一个号码:三十七。
“恩?搞错了吗?还是说……城孤烟他不识数?算了,我还要去坻州城,回来再说。”
坻州城 沧平门
俊逸出尘的白衣身影正望着墙上的两张画像出神,外面一个童子推门而入:“门主,江南第一剑冯镗求见。”
那人未回首,手指墙上的画问:“你说这两个人哪个美?”
童子看了看说:“这个我认得,是咱们楚公子,当然美了,可另外那个……”
“恩?怎样?”
“我觉得他倒像是世外的仙,门主,好奇怪啊,怎么把人和仙放在一起啊~~”
“呵呵~~说得好,”他粲然一笑,又喟然自叹,“他是世外的人,所以,我到底还是没捉住他。……对了,今天初几了?”
“初七了。”
“天啊~~”他脸色巨变,“又要到八月十五了~~苏铭洛的信一定又快送过来了。”
清平山 某茅屋
昏暗的灯光下,苏铭洛行笔如流云般在纸上落下一篇优美的字迹,写完又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才满意的将纸折好放到信封里。
“又要到中秋了,每年一封信,当然少不了今年的,”苏铭洛低吟,“让谁给我送信去呢?”
推开小窗,院子里一抹正勤奋起武的身影落在他双色的眼瞳中,那干净利落的身影让苏铭洛越看越生气,终于对他喊道:“喂,你……”
某地 饭馆
俊逸的青年坐在摆了几道菜的桌前,愤恨的咬下了骨头上的肉,似乎和那食物有仇似的。也不怪他心里觉得窝囊,他那师傅一年不过回来一次,一回来就写了封信让他去送,还顺便告诉他,以后可以不用再回去了,就这么给驱逐出了师门。其实他早就知道师傅看他不顺眼,直到那天晚上他才告诉自己理由。而理由竟然是自己姓单,师傅还说姓单不要紧,问题是名字竟然叫做风,名字叫单风也还能忍受,可偏偏自己长得又太帅,还酷爱白色衣服,害他一见自己就想起某个无情无意当年差点千刀万剐将之手仞顺便为民除害的小王八蛋。可名字和长相都不是自己能决定得了的啊。
“人生在世,不如意事有八九,你就看开点吧,”坐在他对面的艳丽美人轻声安慰他,“你看你,唉声叹气的,饭总归是要吃的,人是铁饭是钢嘛,不吃怎么成。最重要的是不吃浪费啊,你若实在吃不下,我就来帮你这个忙吧,唉~~小二,再来个莲花鸡腿,还有龙虾水饺……可以吧?”
“恩,恩~~恩?~~~”单风突然回过神,“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喂~~别随便吃我的菜,我的鸡腿啊~~”
美人嫣然一笑:“天涯何处无芳草,相逢何必曾相识~~哥们,我们以后就算认识了。来,别客气,随便吃~~”
“啥?”单风气得青了脸色。
结果那美人风卷残云般卷光了桌上的吃食,买单的当然还是单风。
出了饭馆,美人竟然追了上来:“哥们,我目前闯荡江湖游历中,不介意的话,一起走吧。”
“……”无语,甩开。
“喂喂,自我介绍一个?”
“……单风。”
“恩?”惊愕的眼眸对上单风的目光。
“在下姓单,单名风字。”
美人嘴角略微扬起,明艳妩媚的笑容中似乎搀杂了些许的幽深,单风的心嘭然悸动一下。
“我叫楼心月……舞尽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影风,听过没?……没啊……真笨,晏几道的名作啊~~我都知道……我给你解释来听听……”
许久,单风终于忍不住大怒:“你跟着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人家丢了钱,跟着你有吃啊~~~喂,你要去哪?”
“坻州城,”单风放弃赶走身边苍蝇的念头。
“呵呵~~我好久没去了呢。我的一个朋友住那里。不过后来他结婚了,就一直没见到他。这次就去那里玩吧。”
“结婚了就不能见了吗?”单风不理解他的理论。
“结婚了当然就没可能陪酒肉朋友胡闹了。”
“现在又想去见他了?”
“呵呵~~他都跌进婚姻的坟墓了,我当然要去奚落他一番,”楼心月发出奸诈的笑声。
“……”
“对了,你去干吗?”
“送信。”
楼心月素手一伸,单风怀中不小心露出一角的信封就落在了他的手里。“哇~~苏铭洛啊~~”楼心月兴奋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