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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皇帝却停下了笔,抬头看着他,面露天威却语带戏谑地说道:“哼,连朕是否用膳都要管了,钟昌,你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啊。”
“老奴不敢。”钟昌赶紧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
被这么一打岔,皇帝也没了再看奏折的心思,看看门外的天色,也的确该用午膳了。
“那你去吧。”
这是当今圣上还是小太子时留下的习惯,每日用膳前都需钟昌亲自前去尚食局挑选菜色,几十年来未曾改变。
钟昌领旨退出庆安宫,带着几名内侍前往尚食局。
路途上,钟昌隐约听见一阵似熟悉又陌生的曲调,当时也未细想,反正每年这个时间总会有人费尽心思妄图拉拢他,时间一长,他也早就习惯了。
挑选好了午膳的菜色,钟昌带着那几名内侍捧着银盘往回赶。
那曲调在半途中又似近似远地响起,钟昌停下脚步。
这一次,他听的很清楚,那是他家乡每个人都会的曲子,他记得他的娘亲最喜欢做饭菜时唱着这首曲子。
只是,这曲调似乎又与他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钟公公?”见钟昌止步,走在前面的内侍轻言唤了一声。
“你们先行回去伺候陛下,我过去看看,随后就回。”吩咐完,钟昌朝着声音处走去。
清音阁上,一名身着淡绿色裙衫的少女正用什么东西吹奏出动人悦耳的曲子,清风拂过,发丝飞扬,清丽脱俗的容貌和那百听不厌的曲子在这有些微热的节气里不由得就让钟昌心情愉悦。
少女也很快看到钟昌,停下动作,起身行礼:“卫君安见过钟公公,钟公公有礼。”她感觉心脏跳的很快,等了这么多日子,她终于见到钟昌了。
钟昌立刻就知道了跟前人的身份,忙回礼:“原来是卫才人,老奴惶恐。”
卫君安抱以歉意的一笑,说道:“君安定是叨扰到钟公公做事,君安着实抱歉。”
“不敢,不敢。”钟昌已经猜到卫君安的用意,但在表面上却仍旧是一副“你是主我是仆”的模样,让人抓不住他一点不是之处,“老奴忽闻乐曲熟悉,故而前来。唐突卫才人,是老奴的不是。”
能想到用乡音引起他的注意以往也不是没有,不过,那些人无非就是一些琴笛箫,而卫君安用的东西,钟昌没有看清,只这一点,就已经让他产生了好奇。
“前些日子听见有人在唱这首曲子觉着好听便偷学了去。今日天气好,君安一时心血来潮用树叶吹奏出来,让钟公公笑话了。”客套了半天,卫君安总算把主题说了出来。
钟昌微微一愣,反问:“树叶?”刚才他没看清的那绿色东西是树叶?
“正是。”卫君安摊开手掌,白皙的手里正放着一片叶子,叶子边上有一点折痕。
树叶能吹奏出曲子?钟昌前所未闻,目光顿时被这小叶片给吸引住了。
“若是钟公公不嫌弃,君安可为公公再吹奏一曲。”卫君安看得出钟昌的确被吸引了,但她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这自然最好。
钟昌赶忙回礼道谢:“老奴谢过卫才人。”
卫君安闻言淡淡一笑,重新摘了一片完整的树叶,缓缓吹奏出轻松欢快的曲子。
曲调不长,却让人犹如置身在广阔的天地间,与阳光为伴,与花草同舞。一曲终了,钟昌觉着自己仿佛回到了年少,回到了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让钟公公见笑了。”卫君安赧然施礼。
“不不不,卫才人太自谦,老奴能在今日听闻如此美妙的乐曲,见到如此奇特的树叶,老奴真是三生有幸啊。”钟昌对那小小的树叶充满了好奇,霎时间把什么都抛之脑后,眼里心里就只剩下卫君安手里的那一片树叶。
卫君安的心里自然很高兴,钟昌的表现已经证明周才人所言不虚,他的确是一个喜欢新奇玩意的人。由此可见,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钟公公若喜欢,君安愿教公公吹奏之法。”
闻言,钟昌神情一肃,之前还沉浸其中的喜悦瞬间就被清明代替,整个人回到了最初恭敬而疏远的模样:“卫才人的好意老奴心领了,只不过,老奴成日守着陛下,恐无法与才人讨教。”
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好像突然转了性?
卫君安心里一惊,她刚才是不是太急于求成,说错了什么。
“老奴还要回去伺候陛下,就先行告退了。”钟昌太过了解这宫闱里的事情,更加了解当今圣上的心思。
尽管这**都以为卫君安时至今日还只是才人是因为苏贵妃的故意打压,其实,这只是其中的一半原因,还有一半是当今圣上不希望朝臣们的势力太过庞大。
向来**妃嫔与朝臣家族都有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当朝相爷卫敬已经可算是权倾朝野,倘若他的女儿再受宠,那结党营私的就会更多。
钟昌身为皇帝身边的人,这些事情就算圣上不说,他也必须明白。
如果卫君安不是卫丞相的女儿,看在那奇妙的小玩意份上,他倒是也愿意帮这个忙。
见好不容易等来的人要走,卫君安更慌了。
“是否因为我是丞相的女儿!”心里一着急,卫君安口不择言,只希望能把人留住,却也顿时反应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钟昌顿住脚步,回头,转身。
“才人何出此言?”他面带微笑,心底却评估着卫君安所这话的意思。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无论成功与否,今天的事都会传入苏贵妃的耳朵里。成功了,等待她的或许是皇帝的召见,不成功,等待她的必定是死神的召见。
有着破罐子破摔的觉悟,卫君安反而冷静下来,坦然道:“我只是想说,无论我爹是谁,进宫,我就是陛下的女人。”她只代表她一个人,而非整个家族。
钟昌恭敬地垂着头,不言也不离开,似乎在思考着这话的真实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卫君安抱着仅存的一点点希望,用树叶继续诱惑钟昌,只是言语间没有了之前的急切:“钟公公喜欢这种吹奏法,我仍愿意倾囊所受,至少,在独自吹奏时有人与之合奏,也不失一件美事。”
钟昌有点心动。
说实话,他对树叶吹出乐曲的确非常有兴趣,两厢权衡,钟昌笑着对卫君安拱手行礼:“才人如此盛意,老奴就不再推迟。只是,老奴无功受禄着实有愧,不知才人可有用得着老奴的地方?”
经过了之前的冲动和失措,卫君安此时也并不激动,嘴角带着柔柔的笑意,心里却思索着是继续恭维还是说实话。
卫君安故意回道:“君安只希望能有机会见陛下一眼。”不一定要面见,只是见一眼。
钟昌嘴角勾起笑容,恭敬地又一行礼:“老奴明白了,请才人静候佳音。”
“那就有劳钟公公。”卫君安回礼。
“不敢,老奴就回去伺候陛下了,老奴告退。”
“钟公公慢走。”
等送走了人,躲在一旁的叶宁才走出来:“小姐,公公答应了吗?”
卫君安没有回答,她相信钟昌明白她那句“见一眼”的真正意思,只是,这也不代表她成功了。一日未见到皇上,她的计划就称不上成功。
如今,她已经尽人事,接下去就只能听天命了。
钟昌回到庆安宫,皇帝已经用完午膳,见他回来,笑了两声揶揄道:“朕的大总管还记得庆安宫的位置啊,朕还以为你走丢了。”
“陛下恕罪。”钟昌据实禀告,“老奴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卫才人。”
“你们都下去。”皇帝看出钟昌有话要讲,便吩咐周围的人都退出去。
众人规矩默然退出后,他才出声:“卫敬之女?”
“是。”钟昌回答,“卫才人说想见陛下一眼。”
皇帝一笑:“哦?听你这口气,可是又收了别人什么好处?”话语中没有任何责备之意。
钟昌颇有些汗颜地摊开手掌:“一片叶子。”于是便将卫君安如何用树叶吹奏乐曲之事全盘告之。
皇帝也有了兴致,走下来,拿起那片树叶看了看,问道:“她真用这叶片吹奏出乐曲了?”
“老奴不敢欺瞒陛下,的确是真的。”
皇帝捏着那片叶子负手而立,开口道:“钟昌,以你之见,朕是否该见她一眼呢?”
“老奴不好说。”钟昌笑的极为忠厚老实。
“朕恕你无罪,讲。”
钟昌想了想,很委婉地说道:“以老奴愚见,陛下可见其一面。”
“何故?”钟昌对他的衷心他是了解的,如果说仅仅一片叶子就能收买钟昌,他自是不信,除非还有什么别的缘故。
“卫才人说,无论她爹是谁,进宫,她便是陛下的女人。”钟昌原封不动地将卫君安说的那句话回禀给圣上。
皇帝有点意外。说实话,后|宫佳丽三千,有这样觉悟的妃嫔着实太少,就连苏贵妃也处处为家族打算,没想到一个初入皇宫的小丫头竟有如此想法。
“既然如此,今夜就宣她侍寝。”他倒要看看丞相的女儿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第十一章 侍寝
更新时间2011…3…26 14:26:40 字数:3496
卫君安忐忑不安地回到锦瑟宫没多久,云婉侍便带着一众宫女急急赶了过来,脸上的笑容可谓献媚:“恭喜卫才人,陛下已经宣召您今夜侍寝。”
突如其来的宣召让卫君安当场愣住,无从反应。
“才人您真是好福气,据婢子所知,前面册封的几位美人可都还没被陛下宣召过呢。”云婉侍一面献媚一面想着回头就得去给苏贵妃报告情况。
卫君安这才回过神,跟云婉侍道谢,又给了点银子算赏钱。
“才人您先休息,婢子这就去准备物品,晚些时候再过来伺候才人沐浴更衣。”拿了钱,云婉侍退了出去。
“太不真实了。”卫君安喃喃自语,等了这么长时间,她终于成功了却又让人觉得太虚幻。
“云婉侍说前面几位被册封的美人都没有被陛下宣召侍寝,我看她们肯定羡慕死小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