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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贵妃抖着唇似乎想反驳什么,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柳雁飞的这番话,倒是被周遭的宫人和侍卫们听了进去。大家面面相觑,全是脸色白了又白。
而柳雁飞这般说着,手上的劲大了起来。丁贵妃被捏得啊啊叫了起来,且泪水迸了出来。
“皇太孙妃娘娘。”居然是柳雁飞的宫女青巧上前死死地抓住了柳雁飞的手。她面露祈求,拼命地摇头,无声地说着“不可”。
柳雁飞瞧着她,却是轻笑了一下。她当然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将这丁贵妃给怎么样。好歹她也是皇帝老儿的宠妃,伤了她,就算单纯为了自己的面子,皇帝老儿也会大发雷霆的。她倒是无所谓,或责骂或关禁闭,反正皇帝老儿是不可能要了她的命。但江桥就倒霉了,往轻的说,他可能为了她去向丁贵妃道歉,就是这个,她都无法接受。而往重的说,或许皇帝老儿会因此而怪罪到他身上,而对他产生不喜也说不定,那可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在青巧祈求的目光中,柳雁飞就放开了丁贵妃的下巴。
丁贵妃却是一个倒仰,昏了过去。
“娘娘!”她身边的宫女们惊叫着围了过去。
柳雁飞则嘴角带笑直起了身子。她揉了揉腰,然后对青巧道:“你瞧我,眼看着快生了,倒一天比一天古怪了!果然,怀孕中的女人性子会变,这是不无道理的啊!”
周围侍卫人等,全都低下了头。
柳雁飞带着自己的四位宫女,一摇一摆地慢慢出了大殿。
外头阳光明媚。树影斑驳在雕栏玉砌上。清风舞动,影光波动。
柳雁飞在台阶前停住了脚步,她微微拧眉,看向了边上的青巧,命道:“青巧,去寻那王大人和常大人,叫他们查清柳素娥在进宫前,究竟同谁见过面!”
“是!”青巧应下。
柳雁飞这才向台阶下走去。
“叫柳素娥来刺杀我,仅仅是为了要我的命吗?”柳雁飞眉头蹙成了一团,拳头也捏了起来。一种很糟糕的预感涌上了心头:她的爷爷,鲁国公,怕是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未待她在宫中遇到柳素娥行刺一事传到江桥耳朵里,江桥就派人把早朝上鲁国公被人弹劾一事传到了景阳宫。
柳雁飞才刚回到景阳宫的时候,一个小太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娘娘,因您在庆生,奴婢也不好过去告诉您这件事……”小太监的声音弱弱的。
柳雁飞的心凉了半截,对他的不安置若罔闻,急问道:“因为何事?”鲁国公被人弹劾,若非事关重大,江桥也不会特地令人回宫告知她。
“是鲁国公府的二老爷贩卖私盐被人告发……”小太监低垂着头,没敢抬起来。
柳雁飞倒抽口气:“贩卖私盐……”有没搞错!她这个父亲!!
贩卖私盐,放在哪个朝代,都是死罪!
柳雁飞瞬间就脸色一白。边上的宫女赶忙扶住她,让她坐了下来。
柳雁飞镇定下来,然后一拳就砸上边上的桌子:“柳书诚!想死就自己去死!他娘的还拖累爷爷!”对于这个便宜父亲,她本就一点感情都没有,立时开骂也很正常。只是她身边的宫女太监们都给吓了一跳,俱是惶恐地低下了头。
柳雁飞不语了,抿着唇蹙着眉思索了起来。柳书诚贩卖私盐……他又不缺钱,就算不当官,家里的产业也够他吃的了,有必要去做这种不要命的事吗?柳雁飞头疼地捂额。只能是被人给骗了!
随即又想起昔日柳青荣告诉她的,“父亲和十四皇子走的很近”,柳雁飞立时就恨地直咬牙!这个拎不清的柳书诚!她就不信她的爷爷没有警告过他!早在当初十四皇子想娶柳素娥的时候,爷爷就应该跟家中有点政治敏感度的人讲清楚利害关系了!难道她这个便宜爹因为丢了官因为被剥了爵,就对老爷子产生恨意,非要跟老爷子对着干吗?
然后,现在又发生了柳素娥行刺她一事……
柳雁飞陡然脑中清明。原来如此!一环接一环,雪上加霜啊!虽然柳素娥已经出嫁,但也是鲁国公府出来的女儿!鲁国公府的女儿竟然行刺已经成为皇太孙妃的姐姐!这,传出去,身为鲁国公府一家之长的鲁国公老爷子难辞其咎啊!
真是,可恶透了!
柳雁飞又是一拳狠狠地砸在桌上。
而到了傍晚,更恶劣的消息传来,说是当年柳雁飞尚未出嫁时,被老夫人和二夫人棍罚一事被传了出去。皇家颜面,竟曾被鲁国公府如此糟蹋!鲁国公治家不严已无可非议!而连一个家都治不好的鲁国公,又如何能够治得大楚王朝的军队呢?
“殿下呢?”天色渐黑,江桥却还没回来,倒是田公公过来了,柳雁飞不禁率先开口问道。
“娘娘,”田公公回道,“听闻娘娘遭刺,殿下本欲赶回,可数名朝臣却借此事,在早朝弹劾鲁国公未果之际,又联名上书,请求皇上撤去鲁国公左军都督一职。殿下不得不先赶往御书房。”
柳雁飞一张脸铁青:“我明白了,你先退下吧!”
田公公退下。
柳雁飞坐在椅子上,怀孕之后第一次连饭都吃不下。
估计,这一回,就算江桥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了。这么多恶劣的事情,全部指向她的爷爷,她的爷爷,若没有大难临头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大概,是真的会被撤职了。
第107章
夜深人静;江桥终于回来。他一脸疲惫;神色极为不好。无需多问;柳雁飞就知道结果是什么了。她为江桥褪去外衣,然后拉着他坐在床边,轻轻靠在他身上。万籁俱寂,两人俱是什么话都没说。偌大的寝殿里;只有精致的琉璃灯在几只飞虫的围绕下,发出淡淡的光芒。
皇上终是革了鲁国公的职。不,确切来说,是鲁国公主动请辞的——这至少让他保留了一定的尊严。为国浴血奋战到这把年纪的人,若被强硬革职,说出去也不太好听。
江桥说,皇上也很无奈。可鲁国公除了请辞外,别无他法。只有这样,他才能保住柳书诚的命。柳书诚,连他自己都没弄明白,怎么就贩卖了私盐。合作的同伴全部摘得一干二净,唯独他,莫名其妙成了替罪之羊。鲁国公求皇上看在他多年为国效劳的份上,放过他的儿子。皇上当然是同意了。而那些拿柳书诚来做文章的人,自然也不会再继续追究下去,毕竟,鲁国公让出了左军都督的位置,就是他们最大的胜利了。柳书诚,不过是个攻击鲁国公的工具罢了。
而至于其他的,比如柳素娥刺杀柳雁飞,鲁国公府是否要受到连坐之罪,依照皇上和鲁国公的关系,皇上让他辞去军中之职,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岂会让人再去深究鲁国公的罪责?皇上因为此事,已经是怒火中烧,但确实鲁国公的家人做出了这些律法不容的事,鲁国公因此被弹劾,的确“罪有余辜”,皇上他也无可奈何,但是,这可不意味着他就会愿意让整个鲁国公府陷入最恶劣的境地。弹劾的朝臣们,不管怎么说,都是要看皇帝的脸色行事的,既然既定目标已经达到,就不会有人吃饱了撑的,去拔那皇上的老虎须。鲁国公府,因为鲁国公的辞职,似乎安全了。
“我们最大的后盾,被弄掉了。”江桥说道,接着,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继续道,“皇爷爷说,他老了……”
“……”柳雁飞没有接话,一手放在肚子上,沉默。
“边关军是你和鲁国公的直辖军队,我相信他们绝对忠诚,可是远在北疆。齐国公的直辖军早在我朝同西姜议和后,就调回中原,这十年来逐渐和南方军融和,形成新的南方军系。这新的南方军系,虽然比较复杂,但齐国公的影响力还是最大的。只是齐国公这个人……说他忠君吧,没错,历代齐国公和你们家一样,都是忠君不二的。可是他的忠君……”江桥苦笑,“他忠的是在位的帝王!”
柳雁飞听江桥这样说着,就笑了,终于开口道:“可不是么?帝位之争,人家根本就不愿去插上一手,从龙之功算什么,只要有真本事,无需这样的功劳,也能让自己的家族伫立不倒。我们鲁国公府,不也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只是这一回,”她看着江桥,眉眼弯弯的“因皇上一道圣旨,不得不站在你这边了。”
江桥瞧着她,好半晌,握着她的手捏了捏,道:“是啊!只是,当初皇爷爷可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胆大包天要跟我抢这个位置,他原以为一切道路都帮我铺好了。”
“那么现今……皇上是要让你自己去解决拦路之人了?”柳雁飞道。皇上居然说他老了!那个如同狐狸一样,年初时还生气勃勃率军去狩猎的皇帝老儿竟然说自己老了?!
“是啊!”江桥叹息,接着,竟是面如担忧,“皇爷爷,毕竟年纪大了。”
六十出头,年纪大了?或许吧,毕竟是在这个年代!不过,皇帝老儿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更是一种心累的表示吧!他自以为透析了一切,却想不到在自己年迈老去的时候,牛鬼蛇神全部从隐蔽之处慢慢游了出来,将他的自信全部撕碎。更何况,那牛鬼蛇神中,有他的骨肉,年纪大了的人,更会在乎祥和与美满,他如何愿意亲自费尽心思将这美好的表象全部打破?
柳雁飞随着江桥,也叹了口气。
江桥握紧她的手,不再说什么。
倒是柳雁飞不再提那皇帝的想法,将话题继续转回了军队之上。“爷爷虽退下了,但只要有我在,边关军那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齐国公,他只听令于上位者,这样也不足为惧。剩下的就是直属于皇上的京卫军和驻守南疆的南疆军了!最棘手的就是这两个。京卫军,虽说是直属于皇上,但军中派系复杂,什么人都有。爷爷作为都督的时候,还能压得住,可是,现在……唉!而那南疆军,就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