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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我是受罚,秋蝉不能随我同去,这边为我收拾了随身穿戴用具,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皇上去谒陵,带了哪些皇子同去?”
希望没有胤祥,他可别争着抢着要去。
秋蝉想了想,“听说是直郡王、十阿哥和十四阿哥。”
我才放了一颗心,又听到胤祯的名字,心下烦乱,“十四阿哥……最近可好?”
“嗯,听说上个月病了几日,足不出户呢。后来又好了,奴才有次在园子里碰见了,脸色确实不太好,不过倒不像病得。”
听秋蝉这么说,我心中虽惊疑,倒也安下心,莫不是皇上没发现他私自出京?可是这一去一回少说十日,就算是托病,可他尚未开衙建府,住在宫内怎么可能避过皇上?
一路上忐忑着往宁寿宫行去。到了宁寿宫时,太后正在后堂诵经,少说要一个时辰才出来,便由宁寿宫的女官青颜带我去了西配殿的一间小屋,还算整洁干净。
待我归置好自己的东西,青颜便安排了我整日都要做的差事,因了我不过是受罚来的,且才一个月的时间,青颜也是知轻重之人,不敢真给我指派什么重活,只让我每日跟着她,随时听候差遣。
然而第二日一早,当我换了宫女的着装跟在青颜身后出现在太后寝宫,为她穿衣梳头时,她只淡淡扫了我一眼,问青颜我为何在此。青颜如实答了,太后面容沉静,说出的话倒是不容辩驳。
“既是思过,便要诚恳一些。”
于是,因了太后的一句话,我成为了最下等的宫女,每日和那些低等的宫女一齐打扫宁寿宫。因还有一个多月便是新年,每一处都要打扫干净。宁寿宫本就大,住的人又不多,许多空下来的屋子日积月累攒下了不少灰尘。
我虽不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却也不曾整日早起晚歇做过这些苦差事,没几日便熬不住了。受了风寒,腰也酸痛地直不起身来。早早便向管事的穆公公告了假,他是知内情的人,自然不敢真让我累出病来,忙让我歇了,还说等晚些时候差人去太医院为我请太医。
在床上躺了半日,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挂着的那幅消寒图,计算着还要多少日子才会到一个月的期限。
看了久了便觉口渴,刚欲下床倒些水喝,屋外竟有些响动,有人在外面高声问道:“玉格格可是在里面?”
我打开了门,见青颜领着另外两名宫女站在屋外。
“玉格格,太后在前殿召见您呢。”
太后见我?
我不敢多待,匆匆换了身衣裳拢了拢发髻便随她们来到前殿,心下仍惴惴不知向来对我不喜的太后突然召见我所谓何事。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不仅太后,竟连德妃也在。我小心翼翼地请了安,半晌却不闻叫起。
伴着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一双深紫色绣着金色云纹的鞋停在了我面前。
“果然是完颜映雪生的好女儿!随了你那狐媚的额娘,十七年前她迷惑了皇帝,十七年后,你又来迷惑本宫的孙儿吗?”
我猛地抬头迎上太后那双凌厉的眼,不似平时看我时发出的淡淡的不喜目光,而是一种愤恨地、厌恶地,恨不得将我当即处死的眼神。
早便猜到太后不喜我的原因,却没料到这种不喜竟是这般强烈。只是,她贵为太后,应当母仪天下,怎可这样诋毁我娘?诋毁一个早已不在人世之人?
我努力平稳了情绪,冷声道:“死者已矣,请太后娘娘收回刚刚的话,奴才不希望奴才的娘在地下也不得安息。”
“啪!”德妃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偷偷看了太后一眼,见其没有怪罪,微微挺胸,鼓足勇气道:“玉格格好大的胆子,连太后也敢顶撞!太后的话没错,完颜映雪就是狐狸精转世的,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当年她吹玉箫引来百鸟的模样,若不是她精通巫盅之术,凭何如此?而你,皇上怜你孤寡,将你接入宫中教养,你却恩将仇报,迷惑我的祯儿,害得他……”
德妃说到此,竟颓唐地呜咽起来。
我烦躁地看着她,忽略了前面的诬陷之语,只道:“太后明察,奴才绝对没有做出任何迷惑十四阿哥之事——”
“你还敢说没有?”德妃闻言,语调立时又高了一层,怒视我的双眼几欲喷出火来,“我的祯儿一向听话,若不是你,他何故会装病出京赶去湖北?若不是你,他也不会被皇上责罚,贬到遵化去守陵直到年后才能回来?我的祯儿啊……可怜你一向身娇体贵的,除夕夜连团圆饭都吃不上,不能守在额娘身边……呜呜……”
她攥着手绢捂着心口向太后哭诉,“皇额娘,馨儿入秋便去了,臣妾的几个儿女,如今只剩了祯儿在身边,可如今他也……冰天雪地的,身边连个贴心的人儿都没有……臣妾求皇额娘给道懿旨,让臣妾去陪祯儿去……”
原来胤祯被罚去守陵了,且一去竟是两个月之久,相比来说,我这一个月的宫女生涯竟算是格外开恩了。
太后也被她哭得头疼,摆手道:“你便是在我这里喊破了喉咙又如何?祯儿装病出京,犯错自然该罚,可是最该罚的还是这个迷了他心智之人!”
说罢,她看向我,岁月在那张也曾美丽的脸上留下了沧桑,见惯了后宫之中的倾轧,想必,处理一个小小的我于她来说,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听说皇帝准备将你指给十三阿哥?呵,皇帝真是被你们母女迷住了眼,我爱新觉罗家容不得你,容不得再发生兄弟阋墙之事!”
她一转身,冷厉的背影面向我,“本宫会派人将你送至邢台的白雀庵,那儿的住持圆静师太与本宫有过一面之缘,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白雀庵?出家?
怔愣间,已有一左一右两名宫女架住我。本就身子难受地紧,她们下手的力道又重,我被捏得疼了,奋力挣脱开她们,起身道:“接我入宫的是皇上,所以,我出不出家太后恐怕也要问过皇上的意思。”
她显然没料到我会当即驳了她的面子,猛然转过身,又惊又怒地看着我,忽而冷笑道:“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丫头!你脸蛋不及你额娘,连聪慧也不如,她尚知这后宫容不得她,容不得帝王专宠,早早来向我请旨嫁给你爹。如今,我欲给你指一条明路你不走,偏要自寻死路吗?”
“皇额娘,你说得……可是真的?”
蓦地,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只觉身子一震,太后的目光有一瞬间的飘忽,脸色苍白了下,旋即恢复了正色,对我身后一步步走来的人说道:“自然是真的,其实我早该告诉你,否则你也不会在心里对那个女人惦念了这么多年!你以为,她是真的想做皇帝的宠妃吗?呵,她对这些根本就不屑一顾。当年,她就站在这个位置对我说,她从没想过嫁入皇室,她对你虚以委蛇,全是为了他们完颜氏,她喜欢的,真正想嫁的只是尹敬林那个侍卫!而我,只不过顺了她的心愿而已,太皇太后和我,都不能允许世祖皇帝的悲剧重演。”
感觉到身后的人已走到身侧,寒冰般的气息压过来,我忍不住瑟缩了下,不敢抬头去看。
“原来,朕这么多年都是一厢情愿的,呵……”他发出一声喟叹,自嘲的声音愈发地寒冷逼人。
我不自觉地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如冰般的眼神,恍然让我想起了很久之前的那个梦境,再不会用慈爱的目光看向我,此时的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舔舐着伤口。
“皇上……”德妃有些不知所措地轻声唤道。
他却仿若未闻,只眨也不眨地盯着我。
太后叹了一声,“皇帝,那种女人不值得你为她伤心难过,倒是这个孩子——”
“朕自有主张,”他打断了太后的话,走进一步逼视我,突然冷笑道:“完颜映雪不想嫁入我爱新觉罗氏?哼,好,她嫁不得,朕就偏让她的女儿嫁!”
“皇帝!你不会……”太后的声音都变了调,皇上却仿若未闻,在我惊慌地注视下,一字一句道:“不过,朕绝不能让你如愿以偿,朕的那个痴儿,还真是一如朕当年般痴傻!而你,竟比你的额娘还要铁石心肠。朕即刻下旨,把你赐给十四阿哥,朕倒要看看,你额娘她还能奈我如何!”
他一把推开我,我脚步虚浮着倒在德妃的脚边,她惊诧地望着我,随即跪了下去,“皇上……皇上……”她涨红着一张脸,低着头的眼中些许震惊和不甘,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嗫嚅着说道,“……汉军旗的姑娘做皇子嫡福晋,怕是还……还没这个先例……”她越说声音越小,用尽最后的挣扎。
皇上冷冷一哼,拂袖背过身,“尹敬林的女儿做不得,完颜罗察的女儿自然做得!梁九功,即可取朕的玉玺来,朕要下旨,赐正黄旗礼部侍郎完颜罗察之女完颜弄玉为皇十四子嫡福晋,择日完婚!”
言罢,他转过头看向我,嘴角划过一抹阴森地笑意,“完颜映雪,你逃不掉的,你欠朕的,朕会用你的女儿来还!”
“哗——”
尚晴朗的天气转眼便是阴云密布,鹅毛般的雪花簌簌从天空飘落,短短一日,竟是飞雪倾城。
然后,又是接连三日的雪,比每一年都来得猛烈,寒冷。
夜色中,连廊檐下的宫灯都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遮住了本就不算明亮的灯火。那抹单薄瘦削的背影笔直地跪在灯影下,雪花一片片落在他的头上、身上,似要将其淹没。
邪恶地分割线,抽风番外,与正文无关
“皇上!”弄玉惊呼着,一步步向后退。
康熙邪笑着将她逼至角落,一双手摁在墙上,终于让她退无可退。
“你娘嫁不得,朕就让她的女儿嫁!”说着,他竟一把将她扛至肩头,扔向了龙榻!
“不要,皇上,你会后悔的!”她大声疾呼,他却不管不顾,眼见她的衣衫尽数被撕开,露出雪白的肌肤,她终于失声痛哭出来,“不要啊,娘说……你才是我的亲爹啊!我应该叫你一声‘皇阿玛’……”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