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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果然叹息:“你有个小弟弟了?他多大?”
沈湘不敢不回答,只得硬着头皮说:“七个月吧。”
五公主低下了眼帘,半晌,带了哭音儿说:“我……没带给孩子的礼物,我想着……也许能见到你的小妹妹……只给她带了颗珠子……”
沈湘心里难受,忙伸手拉了下五公主的袖子说:“那就给我吧,我给她带回去。”算是打岔。
五公主低着头从袖子中拿出了一颗大珍珠,眼泪滴落在自己的手上,她把珠子放在沈湘手里,没抬头说道:“你替我谢谢她……”
沈湘接过珠子,小声说:“你谢她干吗?你对她这么好,她肯定是要谢谢你的。你别难受,等有机会,来我们府里玩。”五公主点头。
门口往外观望的包官人大声说:“哎呀!这不是平远侯府的张大公子吗?快进来!快进来!我这里刚出笼的蒸糕,还冒着热气呢!”
路边好几个人听了,都走了进来。
张允铭边笑着说“好你个包官人,拿我作伐给你揽生意?”边走了进来。抬头一见满屋镇北侯府的人,再加上个三皇子,脚停在门槛处,欲进不进。
沈毅和沈坚正与三皇子说话,没看见张允铭,沈卓却看见张允铭了,讥笑道:“张大公子,见了我,不敢进来了?是输怕了吧?”
张允铭眉梢一挑,抽出腰间的扇子握在手掌中,跨入门来,对沈卓抱了下拳,然后对着沈湘和五公主行了礼。见五公主面容愁郁,眼睛微红,张允铭不敢多看,笑着说:“我家妹妹们原来说要来看灯的,可是家母微感不适,把她们都留在了家中。不然就能见到你们了。”心里说,幸亏没带她们出来。
沈卓一听,脸拉了下来。张允铭却展开扇子扇了下,转脸对沈卓笑道:“沈三公子看来兴致很高,斗志昂扬,二月二一定是会来挑战季文昭的吧?”话语温和,但含着嘲弄。
沈卓斜眼看张允铭:“大冬天的扇扇子,你是不是有病呀!”
张允铭无视沈卓的攻击,又扇了两下,怡然地说:“此乃文人之雅物,非饱读诗书者,不能领略其中神韵。话说,此扇面是我得意之作,看!一只小狗,神情颇为倨傲无状,送给沈三公子如何?与君十分相配。”
这是在骂人吧?五公主一改悲切,抬袖掩面微笑。
沈卓咬着牙笑着,扭脸对沈毅喊:“大哥,三皇子,张大公子等了半天了!”让你躲!我得对得起你!
张允铭进来就知道躲不开了,忙走过去笑着行礼寒暄。
看时间晚了,沈毅告辞了。三皇子不能马上追着镇北侯府的人走,而张允铭进来了,怎么也得吃点蒸糕,结果三皇子带着五公主和张允铭留在了后面,和张允铭一起点了新出笼的黄年糕吃了。
沈毅他们出门来,苏婉娘抱了五六本书,已经等了半天了。沈湘低声问:“你怎么不进去?外面这么冷!”
苏婉娘跺着脚说:“我总怕我刚进去你们就往外走,还不如就这么等着呢。”
沈湘气得推苏婉娘:“你这傻孩子!”
苏婉娘心中对沈汶说:你算是把我教坏了!
沈湘回府就随着苏婉娘去找沈汶,把那颗五公主给的大珍珠递给了沈汶:“拿着,这是五公主给你的。”
沈汶高兴地接过来,笑着问沈湘说:“哇,真大。你看见了五公主,那也肯定见到三皇子了……”
沈湘立刻正色打断道:“你提他干什么?!”
沈汶一时没反应过来,眨眼问:“怎么不能提?”
沈湘生气:“不能提!小孩子家,别提什么皇子之类的!”
沈汶眼睛一闪一闪地看沈湘,沈湘脸有点红,转身就要走,被沈汶一下扑上去抱了胳膊,叫着:“姐姐告诉我!不然我就说姐姐喜欢他!”
沈湘脸都红透了,一把把沈汶抓住,来回摇晃往床上推:“你胡说什么?!胡说什么?!”
沈汶大喊:“救命呀,要散架了!”被推倒在床沿上。
苏婉娘忙笑着过来拉沈湘,沈湘住了手,严厉地看沈汶,低声说道:“不许胡说!知道吗?!不然我可要揍你了!”
沈汶坐起来,看着沈湘胆怯地点头,努力想挤出些眼泪——她现在年纪渐长,眼泪不像以前那么容易来了,也许人长大了,泪腺就小了。
沈湘叹了口气,沈汶小声地嘀咕着:“你喜欢他吧?”
沈湘气急败坏地看沈汶:“谁喜欢?!我才不喜欢他呢!一点也不喜欢!那么拽拽的,总摆个臭架子,谁愿意理他?!武功也没有大哥好……反正,人不怎么样!”
沈汶理解地点头,很同情地看沈湘:“可是你还是……”
沈湘狠狠地一点沈汶的脑袋,又把她推得往后倒在床上,跺脚道:“跟你讲不清楚!”气冲冲地走了。
苏婉娘笑着过来扶起沈汶,沈汶叹气:沈湘快十二岁了,这时的人都成熟早,这是早恋啊!她低声对苏婉娘说:“我可真操透了心了!”
见沈汶一副小孩子样子,说出这种老奶奶的话,苏婉娘笑,一边帮助沈汶准备安寝,一边将元宵节街上遇到的人和事都仔细对沈汶讲了,最后有些疑惑地问沈汶:“你说,四皇子现在怎么经常出来了?你的梦里有他吗?他会干点什么吗?”
沈汶当初出主意为四皇子接了腿后,脑子里就把他置于一边了。这个人前世窝囊地死在了幽闭中,根本没出现在争斗里,此世又能干什么?他喜欢上苏婉娘了?苏婉娘长得这么漂亮,谁见着不喜欢?苏婉娘喜欢他吗?苏婉娘才十二岁,就是对他有好感,可满脑子跟自己一样充满了复仇情绪,大概没空间喜欢上谁。不像沈湘……
沈汶摇头说道:“我没梦见过他。他知道他母亲是被毒死的,肯定不会帮着太子那边的。其他的,我想不出他日后能干什么。”
许多年以后,沈汶每回忆起自己这句话,就想拿块石头拍死自己。
而被他们议论的四皇子,回到宫里,沐浴后真的站了几分钟的桩。虽然去了灯市,又站了桩,已经觉得很累了,可他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把与苏婉娘的对话反复回想,觉得苏婉娘说的话,字字都透着关怀和爱护,简直势不可挡……
半夜三更,四皇子下了床,丁内侍听见了,忙也起身进屋。四皇子示意他点了灯,自己开始翻箱倒柜。把封存了许多年的母亲的首饰盒都搬了出来,一个个地打开,将首饰拿出来一样样地看。
来来回回折腾了好久,四皇子才挑中了一块小巧的玉佩,握在手里。然后他也不收拾了,疲惫不堪地上床,打了个哈欠睡了。
丁内侍对着满桌子的首饰叹气,把东西大概其地放进盒子里,熄了灯,才发现窗户已经是灰白色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严氏
次日,沈坚按时去了观弈阁与包官人对弈。包官人格外殷勤地把他请入了偏间,又上茶又上点心,然后才摆了棋盘。
沈坚听说季文昭与包官人也下过一盘棋,不禁充满戒备,行棋谨慎。包官人开始时的臭棋,还被他认为是诱敌之计,不敢轻举妄动。下了一刻钟,他才意识到包官人是个臭棋篓子——有层出不穷的失误。他一旦认清这一点,马上毫不留情地把包官人给毙了。
一局完了,沈坚就想离开,可是包官人死拉着他不让走,非要留他一起吃晚饭——这是要再接着下棋吗?沈坚坚决不从,一个劲儿地往外走,身后跟着纠缠不舍的包官人,到了门边,有两个人正站在那幅告示面前,一个少年人指着观弈阁说:“你看!这就是……他要解局的地方!”
另一个是个戴着帷帽的女子,抬头看了下,没有说什么。
那个少年人皱着眉头说:“这地方看着这么平常,他为何要选这里?”
包官人一听急了,放开了沈坚上去抱拳说道:“这位公子可不能这么说!我这观弈阁中藏龙卧虎,几十年来有许多高手在这里过手。去年季公子在这里解局时,人山人海,还有人往这里递了‘生死劫’,这可不是个平常的地方。如果公子想要下棋,理想之地,非观弈阁莫属啊!”
沈坚在一边看着,觉得那个说话的少年消瘦的脸庞过于白皙,眉眼也清秀了些。
那个少年皱着眉听包官人自吹自擂,余光看见沈坚盯着她看,眼睛一瞪,怒目看来,说道:“什么獐头鼠目的家伙,有这么盯着人看的吗?!”
獐头鼠目?!沈坚笑了,露出一口白牙,那个少年一愣。
包官人忙说:“可不能这么说沈二公子呀!沈二公子是……”沈坚拉了他一下,包官人马上领悟:镇北侯府的名头不能随便说!忙道:“下棋高手!方才把我打得落花流水,小公子你不见得能打过。不信小公子可与我下一盘!打过了我,就可以去挑战沈二公子……”
沈坚想起包官人是怎么把自己骗来与他下棋的,不禁哈哈笑出声。他平时就是笑咪咪的样子,这时大笑起来,唇边笑纹明显,笑容明快,格外有感染力。他看见那少年错愕的眼神,沈坚行了一礼道:“公子恕罪,是我无礼了。”
那个少年沉吟了片刻道:“你若真是高手,那就与我对局一次,让我看看这观弈阁是不是配得上我的……师哥!”
包官人明白了:“难道季公子与小公子是同一师门?!快请进快请进!到偏间来……”他说着,使劲往里让。
那个戴了帷帽的女子一个劲儿摇头,那个少年去拉她,她怎么也不往前走一步。那个少年放弃了,气呼呼地回头对沈坚说:“我姐不让我考察这观弈阁了。算了,你二月二那天若来,我也跟你对一局!”一副屈尊纡贵的口吻。
沈坚笑着点头说:“在下沈坚,就在此恭候了。”
那个女子转身离开,那个少年边走边回头说:“你可别怯场!”
沈坚哈哈笑:“不会不会。”
包官人不快地说:“他应该是先跟我下一盘才好,这个人一点也不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