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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诧异:“这不是曹领军吗?!”他转头对平远侯说:“侯爷,这是父皇御前的御林军领军,怎么被绑了起来?”
平远侯看向张允铭,张允铭从怀中拿出圣旨,呈给三皇子,说道:“此人说他奉旨击杀侯爷和三殿下,可却与北戎对上了。御林军死伤大半,其他人全跑了。我军正要与北戎决战,不能让他们打扰,我就先让人把他们捆起来了。如果有误,日后我会道歉。”
三皇子打开圣旨一读,就傻在了那里,圣旨上是皇帝亲手写的旨意,说平远侯三皇子内通北戎,借兵逼宫,意图谋反,要就地斩杀!
曹开大喊:“这是皇上的旨意!平远侯三皇子快快受死!”
三皇子脸色变白,将圣旨递给了平远侯,平远侯看了,说道:“把他押走吧!”
曹开对三皇子道:“你若不遵父命,就是忤逆!”
三皇子咬牙切齿地对曹开说:“这是什么父命?……”
张允铭接口说道:“这是受了一帮奸佞小人蒙蔽后的父命!”
平远侯点头说:“正是,这旨意上说殿下里通外夷,意图谋反,这些子虚乌有之词来自何处?我们要上殿去分辩分辩!”
有人过来堵曹开的口,曹开挣扎着,转眼看到了逍遥公,认出了他是当时夜袭时交手的人,大叫说:“平远侯,你就是有意谋反!不然怎么会畜养爪牙?!”
逍遥公笑起来:“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我是爪牙吗?我是个好人!那夜放了你一马,没要了你的命,你还不念我的好?”
曹开瞪大眼睛:“你……你知道……是我?”
逍遥公坏笑:“我练暗器可是专门射人的招子,当然得分清谁是谁了。你这双招子我是认得的,你不老实,小心路上我可要练一下手呦!”
曹开露出惧色,被人押走了。
三皇子还在震惊中,问平远侯道:“侯爷……这圣旨,是真的吗?”他从大喜中跌落,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平远侯把圣旨递过来,“殿下应该比我明白。”三皇子接了,叶大公子表示要看一下,三皇子给了他。叶大公子仔细读了,小声说:“这是皇上的亲笔,有圣上的私印,看来,是真的。”
三皇子有些茫然地问:“为何?!父皇为何要我的命?!要侯爷的命?我们是来抗击北戎的呀!”
叶大公子欲言又止,张允铭和沈卓在一边都不说话,平远侯叹气:“这圣旨上不是说了,皇上怀疑你要借兵登位……”
三皇子睁大眼睛:“我从来就没想登那个劳什子皇位!”
平远侯不解地问:“那你为何跟太子作对?”
三皇子说:“是他和我作对呀!我不作对,不就死了?我妹妹就没法从庙里回来了!”
平远侯无语,众人为了避免露出不敬的神色,都不看三皇子。只有叶大公子将圣旨再次卷了,对三皇子沉重地说:“殿下,此事,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
周围的人都沉默了,三皇子看了看他们,诧异他们怎么都不说话了,他才要再问,可见大家都回避与他对视……一片静寂中,三皇子想明白了——皇帝发旨派三万御林军来追杀他和平远侯,要他的命,可是因为平远侯的安排,御林军与北戎打了一仗,被击溃了,他和平远侯还活着,这事,就不能善了了。如果他想尽忠尽孝地听皇帝的话死了,不仅刚刚才击溃北戎西路大军、于国于民有大功的平远侯没了活路,沈卓等朋友、叶大公子等幕僚,还有这十万义兵,就都成了随他造反的奸人,没人能得善终。这些人知道这点,可不能教唆他反抗皇帝……
三皇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喉咙处一阵发紧,勉强地说:“是的,这事不那么简单了。我们回城,我要上殿,好好与父皇……分辩分辩!”
叶大公子的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三皇子终于下了决心。
平远侯点头,见三皇子脸色铁青,没再说什么,可是心里却明白了镇北侯那边的人又赢了一步——真把三皇子逼反了!三皇子刚刚打败了北戎,现在有这个圣旨,就是打上金銮殿都占着理了。
叶大公子想安慰三皇子:“皇上也许是误信谗言,并无……”他没说下去,并无什么?一个父亲写下了御旨,要儿子的命,能不是真的?三皇子扭头看他,叶大公子结巴了:“……得好好问问皇上……”
三皇子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一个兵士前来报告:“侯爷,刚刚统计了,我军伤亡一万二千人,北戎全军覆灭。”
平远侯点头说:“好,天晚了,现在扎营休息,明日整理战场,然后我们分兵两路,一路往北边去,收拾北戎残兵,支援燕城,一路随三殿下往京城去,带着伤员和俘虏。”
沈卓说:“我可带军向北。”
张允铭说:“我先跟着你去吧。”往北边去找张允铮。
平远侯说:“我随三殿下回京。”他得帮着那位直肠子的三皇子,那孩子真没心眼!
叶大公子点头:“我随三殿下回去。”
张允铭说:“好,我来为父亲调配。”
三皇子离开了平远侯等人,只觉胸中绞痛。在战场上胡乱走,踏过尸体和伤员,走到了战场边缘,正看到有镇北侯府的人支起了营帐,三皇子直愣愣地就往那边去了。
沈湘刚在临时围起的屏障中脱了盔甲,换下了汗湿的衣服,穿了厚衣服。外面的春绿见三皇子走来,忙低声告诉了沈湘,沈湘走出了围帐。
三皇子走上前,也不客套,直接对沈湘说:“我要与平远侯回京,你也回去吧?”
沈湘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说道:“我要跟着我的三哥,去北方相助我的父兄。”
三皇子惊讶地问:“你父兄不是……”死了?
沈湘摇头说:“我不信!我觉得他们还活着!他们正等着我们去救援呢!”
三皇子也不想相信镇北侯父子死了的传言,更愿意相信沈湘的话,又问道:“那你忙完事,就赶快回京吧。”
沈湘看向三皇子,明亮的眼睛里晶莹如冰,她淡然地说:“我不想回京了。”
三皇子愕然道:“为何?!”
沈湘移开了眼睛:“因为,我不喜欢京城。这次出来,我觉得外面好……”
三皇子点了点头,半转身看着完全笼罩在了暮色下的战场,惆怅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虽然战争是如此残酷,这么多的血肉,这么多的死人,可是天那么高,地那么广!大丈夫生于此世,就该在天地间往来驰骋,拼杀在疆场,死而无憾!”
沈湘飞快地看了三皇子一眼,抿紧了嘴唇。
三皇子说:“你先去,我要到京城向父皇申辩,然后,然后,我想去北方找你……”
沈湘垂下眼睛说:“找我干吗?”
三皇子低沉地说:“和你在一起呀!我好久以前就说过了……”
沈湘气得打断道:“你跟我说这些话有什么用?!”
三皇子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地解释道:“这些年,我每次向父皇提起,他都不许我说出来。这次,他竟然下旨要我的命,我要回去质问他……”然后呢?
沈湘惊讶地看三皇子:“他下旨要杀你?!”
三皇子点头,还是看着战场,沈湘气得杏眼圆睁,愤怒道:“他怎么能这么对待你?!他是你的父亲!你做了什么了?!”
三皇子叹气,“我真的不知道……不,我知道他一直不喜我和你们家走得近,可是,这也不到该死的地步吧?何况,我还愿意出来打仗……”
沈湘忽然对三皇子充满了同情,她觉得这个青年人还是个大男孩,她看向三皇子,有些艰难地说:“我会一直……一直在北边……”她说不下去了,脸红。
可是三皇子却没有转身,他还是望着惨淡的平原,心中一阵地发疼,他不敢看沈湘,艰难地说:“你在那边……等等我……”然后呢?他再次问自己。他也知道沈湘不会喜欢皇宫,他与沈湘在战场上并羁齐驱,那种感觉多么舒畅!这次回去,要与皇帝和太子清算,有个结果。他若是输了,跟着他的人都得死,沈湘也不会活下去。他必须赢,可是他赢了,娶了沈湘,就要把她带入深宫,让她和自己一起坐牢,这对得起沈湘吗?……
沈湘却不明白三皇子的心思,低着头匆忙地说:“好吧!”转身进了围帐。
三皇子又在外面站了会儿,才走了。
京城中,有关平远侯的消息多是平远侯完了。各路流言里甚至有平远侯和三皇子等已经战死之说,零星几个逃回的御林军说,他们遭遇了北戎,平远侯在他们前面,北戎能过来肯定是平远侯败了。最让人信服的,是御林军领军曹开传回的一系列密信,多说平远侯惨败,他的书记官甚至亲自带回了一封密信,说平远侯和三皇子陷入重围,杀不出来了。当然,书记官根本没提他是从义兵的阵中穿过,还与领兵的张允铭短促地交谈了片刻。
太子拿着这些密信又去找皇帝,皇帝也得到了燕城附近的消息,说北戎疯狂攻城,燕城北面大火,看来城门已破,虽然后来又被夺了回去,可是大概守不了多久了。皇帝觉得很可能是这个结局——燕城已经被围了快两个月了,城中一定箭尽粮绝,此时此刻,该已经破城了。
迁都是近日之事,现在各宫殿都在打行李。
皇帝觉得他这辈子的奇耻大辱不过如此——被北戎赶出了都城!这其中的罪魁祸首就是镇北侯和平远侯!
太子像是知道皇帝的心情,等皇帝读完了那些御林军的密信后说道:“父皇!镇北侯和平远侯误国误军,辜负了父皇的信任。这种叛国谋反之罪,要诛九族才可警示世人。现在没有时间交大理寺审核了,请父皇下令抄杀镇北侯府和平远侯府!”
皇帝不加置否,太子却觉得不必再多说了,很快就告辞了。
太子走后,皇帝问一直旁边默默站着的孙公公:“沈家那个小的今年多大了?”
孙公公躬身说:“今年该满十岁了。”
皇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