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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坐下,看着太子妃说道:“爱妃今日浓妆艳抹,看来是有喜事了?可是怀了身孕?”
太子妃脸色一滞,可还是保持了淡淡的笑意,说道:“有太子这样专心致志地关爱臣妾,喜事不是早晚的?”那又如何?你不还得总来?
太子冷冷一晒,说道:“爱妃之下颚愈加尖瘦,人说如此之相必难有子,爱妃所见之郎中可有相应对策?”自己不行还有什么办法?
太子妃也冷笑了:“太子殿下真是有心,郎中说只要臣妾好好保养心情舒畅,有子也非难事。”你得让我顺心才成。
太子哼了一声说:“以往后宫几月就有一人怀孕,倒是没人点醒本宫要让谁高兴才成。”
太子妃真的微笑了:“可惜那些人福缘浅薄,到底没有给太子留下一儿半女……”
福源浅薄?太子似乎看到了一个笑容和善的面容,他猛地站起身,到了太子妃面前,狞笑着说:“那让本宫好好看看太子妃这个福缘深厚的人的本事吧……”
当着一众太监宫女的面,太子一下就将太子妃的衣服扯开,露出了肩头,屋子里众人急忙回避,纷纷从门口出去。太子扬手一个耳光把太子妃打在了地上,可还是笑着说:“太子妃怎么坐都坐不稳了?这个位子你不是特别喜欢吗?”
太子妃忍住眼泪,依然声音平稳地说:“殿下玩笑了,臣妾可不像殿下那么爱着那个位子,虽然软得像滩泥,可还是得靠着别人的辅助,死扒在上面……”
太子一边撕开太子妃的衣服,一边扯了太子妃的头发往床上拖去,嘴里说:“爱妃真的知道如何助兴,知道本宫喜欢驯服烈性的,就这么讨好本宫的口味……”
跑到殿外的人们并没有听到太子妃的哭声,只是偶尔几句刻薄的话,不久太子衣衫有些凌乱地出来,大声地呸了一下说:“不能下蛋的母鸡,干巴巴的,真是没味儿!”被太监们拥着走了,其他人才敢进去收拾。
太子妃已经没有了任何羞耻感,死尸一样闭着眼睛任自己丫鬟宫女帮着她清洗,可她紧闭着的嘴唇泄露了咬实了的牙关。
这么折腾过一阵,东宫更加安静了,死寂如无人之地。
大家谁也不敢弄出声响,唯恐被作为撒气的靶子。因为谁都看得出来,早晚有一天,这两个人会有一方杀了另一方。如果太子妃哪天真的有了孩子,大概会下手杀了太子。而太子一登基,第一个要除去的,就是太子妃吧?可现在谁也不知道谁能赢。太子虽然掌握着生杀大权,可他需要儿子。他必须有个孩子,所以他还是照日子来。太子妃若是在太子登基前有了孩子,就还有胜算。而且朝堂上,太子也需要吕氏的支持。所以,只要太子一天不登基,太子妃就有着一天主动。这么看着,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主子,只能小心翼翼观望,等着那个最后关头的到来。那时,能逃走赶快逃走,成王败寇,输了的那个肯定是要死的。
太子也同样明白,他回了自己安寝的宫殿,沐浴更衣,才让人上了酒食。在太子妃那里,他一口水都不敢喝,更别说吃饭了。
太子坐在床边,听着外面的凄风苦雨,喝了几杯酒,上了床,黑暗里摸了暗格里的盒子才睡了。
他做梦了,梦里,他又揪着太子妃一通撕打,他打得非常畅快,根本没有现实中的束手束脚。太子妃被打得满头是血,大声哭泣着,太子哈哈大笑,忽然,太子妃扬起的脸变成了四公主的脸,太子的狂笑戛然而止,生生地从梦里惊醒过来,窗口窗纱微白,天还没有亮。
太子竟然睡不着了,他半闭着眼睛又躺了会儿,就坐了起来,只觉得疲惫不堪,头大如斗。他情绪恶劣地洗漱后,准备上朝,临走时问前来点卯的心腹幕僚:“派往北戎去看四公主的人,回来了吗?”
幕僚忙回答:“我们每月都派人,到现在没有回来一个。”
太子心中涌起极为不祥的感觉,双眉紧蹙。他决定在上朝前去见见皇帝。
下了一夜的雨到早上时停了。宫里湿气弥漫。
太子到时,皇帝刚刚在庭院里完成了晨练,正与茅道长一路说笑着往屋中走。太子远远见了皇帝,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他忙整顿神情,上前请安,努力笑着说:“父皇气色甚好。”
皇帝笑起来:“朕一直与茅道长练习导引之术,近来觉得背比过去还直些了,但愿能如此十年。”
茅道长笑着说:“若是背直,何止十年,三十年都该可以的。东汉葛洪倡养生以不伤身为本,一辈子奔波,到了八十,背不驼,腰不垮。”
皇帝很高兴:“好,那朕就背直三十年吧!”
太子僵笑着:“愿父皇万寿无疆……”
皇帝笑着说:“那就借皇儿你的吉言啦,皇儿有什么事?”
太子小心地说:“父皇,四皇妹嫁给北戎已然近两年了。这期间毫无信息往来,不知我朝能否派使节前往,一是与北戎互有往来,二是看看四皇妹的近况。”
皇帝微笑着说:“你过去可派了人?”
太子心下一紧,原来想说自己派了十几拨人都没有回音,可又怕那样会引起皇帝的怀疑,就说:“儿臣派过一两人,可是天远路长,一直没有回音。”
皇帝思索片刻,说道:“镇北侯的奏章说北戎在边境兵帐林立,看来驻兵有增,我朝倒是该派人过去看看。”
太子忙说:“这些年边境安静,该没有什么事情。儿臣只是怀念骨肉,想得到些四皇妹的近讯。”
皇帝说:“那就派几个人以国使身份过访北戎,现在入冬,路上不好走,明年开春就过去看看吧。”
太子非常希望使节之队现在就出发,可是怕说出来让皇帝反感,只好忙施礼道:“多谢父皇恩准。”
皇帝看到了太子眼中闪现的不甘,也看出了他的顺从,不禁大为满意,又说道:“那你就去安排下人员,也跟礼部打招呼,该准备什么,让他们参照旧例。”
这是说自己可以决定是什么人去了,太子忙又行礼,“多谢父皇叮嘱。”
行礼告退,太子才急忙去上朝,他一天都有些不耐烦,恨不能马上把人找齐了,一开春就去北戎。
不上朝后,皇帝的一天主要成了锻炼身体,到了晚上,就去嫔妃那里坐坐。
这天,他下旨去薛贵妃的兰香殿。薛贵妃那时提了什么孩子的事后,他冷淡了她一个多月,现在可以去看看她了。
皇帝过去还指望茅道长传授些房中秘术,可茅道长知道皇帝房事后冷汗透体后,就说他先要固元护阳,一滴精十滴血,精血乃是长寿之本,否则有大厦倾塌之忧。皇帝原来还不以为意,可是不久就出了那档子心跳虚脱的事,可把他吓着了。茅道长再说要他这两年一心一意养精蓄锐,不可滥行房事,他就听进去了。所以皇帝大减了房事,每月也就有一两次,还都挑着极年轻的,最好是处女,以求采阴养生。
按照容貌和学识,薛贵妃是后宫之首,只可惜这么多年,她没有诞下皇儿,所以也就没有成为皇后。宫里像薛贵妃这样的“老人”,一般轮不上皇帝寥寥无几的宝贵雨露了。可是薛贵妃明艳过人,又是朵解语花,对皇帝言行中的意思了解得很透彻,皇帝觉得和她在一起最省心,可以用个晚餐,然后再回寝宫休息。
薛贵妃知道皇帝要来了,赶快精心打扮了一番,淡扫蛾眉朝至尊。她猜测出上次的谈话让皇帝生气了,这次要好好服侍,解开皇帝的不快,日后皇上会经常来。她挑拣出一条藕荷色的长襟,边缘缀着珍珠,又淡雅又不失奢华。修长的玉指上带着象牙的戒指,雕的是繁细的花朵。可惜皇帝这几十年看够了这些繁花似锦,只觉得顺眼而已,好话都不会说一句的。
薛贵妃笑着把皇帝迎进来,说了几句问寒问暖的话,皇帝就歪在了躺椅上,一会儿,晚餐上来。现在皇帝讲究得很,只挑着莲藕和瘦肉吃了几口,又尝了块薛贵妃亲手做的奶糕,就放下了银箸。薛贵妃不敢催促皇帝多吃,自然也放下了筷子,陪着皇帝又说了几句,皇帝想着回去后还可以与茅道长再做一段导引,临睡时还要打坐半个时辰,就起身了。
薛贵妃知道自己不能露出一点纠缠之态,忙也姿态优雅地起来,送皇帝到了宫门处,深深施礼,又目送着皇帝上辇而去。
天空又开始飘雨,皇帝在辇中透过一片雨雾,还看到薛贵妃站在宫门处的隐约身影。回到寝宫,皇帝不由得对孙公公感慨:“薛妃心思活泛,可是知趣,颇有……”他停住,再开口时却是:“让茅道长过来吧,朕吃了饭,胃中总是有些堵。”
薛贵妃看着皇帝的御辇消失在了暮色朦胧中,秋冬寒雨的渐强,才慢慢地回身,让人关了宫门。
回到殿里,因为方才没有吃饱,薛贵妃又舀了碗冬瓜排骨汤,喝下去时汤还是热的。薛贵妃看着满桌子的剩菜,想起她得知皇帝会来后,怎么反复推敲皇帝的口味,决定今晚的菜单……蓦然间,她一点也不饿了,眼里湿润。可是周围默立着十来个宫女太监,薛贵妃生生地把眼泪和着汤咽了下去。
薛贵妃用了餐,到书房又看了会儿书,听着细雨沙沙地打在窗上,觉得莫名凄凉。坐在瑶琴边刚刚弹了几个音,想到自己弹得再好,可连个听琴的人也没有,心绪没有好转反而更糟。抬头看着纱灯环照中的宫房,只见灯下阴影处处,无端森森然。思及这样的夜晚也许还有四十多年,换算下来该有一万五千多个,她绝望得几乎又要流泪。
在琴边呆坐了好久,薛贵妃起身回了卧室,摘下了满头的钗环脱下了细心搭配的衣衫,洗漱后坐在床上。宫人们吹熄一盏盏宫灯,最后只余下床前的一只小灯。半躺在几乎完全黑暗的床上,身边只剩下了一个跟着她从南方来的嫲嫲,孤独感像熊禽猛兽般一拥而上,薛贵妃终于忍不住,呜咽一声,小声地哭了出来。
那个嫲嫲回头看看,才极轻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