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跑到了附近,沈汶在一处民宅的房顶休息了一会儿,才摸到了大皇子院墙的阴影处,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围墙。她在墙头上端坐了片刻,闭目用意识力探索了周围,发现隐蔽处没有人,才牢记了周围的特点,从墙上滑下,进入了院落。
才走了不久,沈汶就听见前面有脚步声,忙躲在了一处山石后面。
“前面宴席的酒够吗?今日来宾不少。”
“我这就去酒窖拿。”……
脚步声远去,沈汶犹豫着是不是去酒窖看看,又听见人说:“东院的玉姝姑娘想要夜宵呢。”
有人答道:“要这要那的,不知道大家正忙着呢。”……
如果我找不到书房,也许该去厨房,今日大院宾客,肯定少不了吃的……沈汶想。
又往院子里走了段路,听远处两个人对话道:“……你这是要去殿下的书房吗?”
“是,等一会儿,殿下也许还会过去。”
“殿下实在是操劳,大婚之夜,还不去陪新娘子。”
“天欲降大任呗,况且大约只有半个时辰,新娘子肯定等得及……”
他们告别后,各自行路,沈汶高兴,自然跟上了那个要去书房的。
一处院落外站着几个侍卫,那个人和他们打了招呼进了院子。沈汶不能上前,就藏身在角落。发现不仅那几个站着的人,周围还有来回走动的护卫。
远处一阵人声,五六个人簇拥着大皇子一路说笑着走过来。
大皇子一身红衣,在提灯的映照下,满脸喜色。众人都进了院落,后来听着声音又进了屋子,周围安静下来。
沈汶沿着院子外围慢慢地绕圈,终于等到了走动的人之间的一个空档,摸到了黑暗的院墙下。她刚要提气往墙上跳,忽有警觉,又猫腰蹲下。果然,墙头上有阴影轻轻行过,看来不仅有明哨,还有暗哨。
沈汶也知道可以做些声东击西之类的事情引开这些人,可现在还不到关键时刻,不必要打草惊蛇,她反正也找到地方了,就决定今夜到此为止,可以回家睡觉去了。她屏住呼吸,等待巡逻的空挡再出现,好离开她藏身的院墙。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也猫着腰闪过,躲在了离沈汶不远处的院墙暗影里。这个黑影虽然算得上灵活,可动作比沈汶慢许多,但沈汶还是警惕起来,弄不清这是暗哨还是也如自己一样来踩点儿的人。
黑影停了会儿,忽地起身,就要往上去,沈汶已经听到了暗哨走过来的细微沙沙声,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朋友的原则,还有万一这个笨人惊动了哨卡,自己也得倒霉的忧虑,就闭眼用意识力催起一片枯叶,轻轻地打在了那个黑影的肩上。
中国古代有许多文字记录了人们御气飞箭、隔空打牛或者拈花伤人的故事,譬如一个女子一拍后脑勺,脑后的簪子就飞出,取了对方性命。仇家将手放在棺材外就震碎了里面的石头。其实这些都是意识力对能量的运用,有些人把这种精神的力量称为内力,这并不完全准确。后世的人们强调力量的练习,而渐渐忽视了意念的专注,让那些神奇的功夫渐渐失传了。
沈汶现在的意识力远没有她作为灵魂时强。如果有凭借物,用意念加强已经存在的频率,或者只是瞬间出力,比如击碎朽坏锁芯,都比凭空持久地移动物体要容易。以她这么多年通过打坐对意识力的修炼,也只能挪动一片叶子,小石子都拿不起来。比起过去她是鬼时能把沉重的书搬出架子差多了。
可这片叶子也够了,那个黑影马上俯下身去。墙上的暗哨正好走到,站在那处墙上片刻,又慢慢离开。
沈汶不再停留,见到空挡再现,急窜出去。她记路记得很准,几次曲折就到了她进来的院墙处,翻身上了墙头,听见院子的黑暗里远远地有低低一声:“谢……”
沈汶哪敢深究,头也不回,纵身跳下了围墙,疾步奔入了深夜的民居巷陌中。她这次出来为了怕人看出身材,不仅蒙了头脸,穿了深色衣服,还穿得鼓鼓囊囊的,在他人眼里就像是一个小黑球,隐没在了暗影里。
作者有话要说:
☆、亭约 (抓虫)
沈汶没听到壁脚,自然不知道大皇子在微醉中,听着幕僚们汇报了当日的事务后,忽然没头没脑地说道:“怎么能让镇北侯府大大地丢一次脸才好,最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听着像是醉语,众人停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大皇子是借着酒意,吐出了心里话。他对长乐侯府的事还记着仇,散布流言还不够,想再做点儿什么。
大皇子的话可不能被忽视,一个人说:“那就得找个那府里的……人们出府的时候。”就不用点出那只是个孩子了吧?
大皇子点头说:“你们好好想个法子。”
大家忙应了,大皇子这才笑着起身,去享受他的新婚之夜了。
沈汶可不知道自己被关注了,她跑回了自己院落,轻轻地碰了下房门,房门马上无声地打开。沈汶闪身入内,从外面进入更黑的屋子里,她眨了半天眼。
苏婉娘低声地说:“谢天谢地,阿弥陀佛!我头发都快急白了!”一边手忙脚乱地帮着沈汶脱衣服。
沈汶听了听院子里,发现没动静,才小声说:“我发现还有别人夜探大皇子的府邸。”
苏婉娘也轻声答:“真的?你没让人看出你是个孩子吧?现在大家都知道大皇子不喜欢的小孩子就是你。”
沈汶低声笑:“就是让人发现是个孩子也想不到是我,那个人的个子也不高。”
苏婉娘拉着沈汶往床那边去,悄声道:“小心使得万年船,你不能大意。”
两个人一起到了床上,沈汶说:“你听着像个老婆婆。”
苏婉娘叹气道:“我觉得一个时辰就长了十岁!”
沈汶笑着轻推了一把苏婉娘:“那可不是老婆婆,是小媳妇。”
苏婉娘掐了沈汶肉胳膊一下:“才几岁就说笑这个?平常可不能这么说!”
沈汶叹气:我有千岁了好不好。
苏婉娘又小声问:“你肯定我们四月四能出府?这都三月中了,怎么也没听见有要出府的安排。”
沈汶笑:“你又等不及了,每年那个时候大哥他们都会带上沈湘出去踏青,在香叶寺住两三天。我往年太小,他们不带着我。今年我肯定会求着他们带着我去,他们若是不答应,我就……”
苏婉娘接口道:“你就哭!”
沈汶嘿嘿笑,苏婉娘又问:“你若是和他们出去,怎么去见季文昭?“
沈汶低声说:“我不去,你去!”
苏婉娘叹息道:“我今夜是睡不了好觉了!”
次日,沈汶果然去问沈湘什么时候去踏青,沈湘这次都不等沈汶要求,就主动说带上她一起去玩,让沈汶当时高兴得连连拍手,抱着沈湘笨笨地跳了跳。
沈湘轻推开沈汶,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摆出大人的样子说:“你出去可不能乱跑,要一直跟着我!”
沈汶马上说好,一副乖乖的样子。沈湘觉得当个长姐很不错,就继续说:“哦,还有,不要告诉别人你自己的名字,不要吃别人给的东西,不要随便就相信别人说的话,如果有陌生人来对你说母亲找你……”
沈汶呆呆地说:“可是母亲并不一同去呀。”
沈湘挥手说:“这不是我要说的,我说的是你要小心再小心,你这么大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
沈汶在心里望天,什么叫这么远的门?我见得不比你多?可表面却老实得很,忍住哈欠,郑重地点头。
沈湘告诉沈汶这次定了四月二日离府,六日回来,让她准备些换洗衣服,只带一两个下人就行了。沈汶说就让苏婉娘和奶娘何氏跟着。
定了行程,苏婉娘就开始失眠。每夜临睡时,她会反复与沈汶念叨她要说的话和要背诵的棋步。季文昭是国手,是天才,是已经闻名天下的能人,她唯恐无法说服季文昭去帮助她查她父亲案子的真相,心中紧张,于是就睡不着了。
沈汶不能告诉他有关季文昭的前世,只能一个劲儿安慰她,但是苏婉娘听不进去。沈汶只好教她瑜伽功,希望她能放松。
黑夜里,卧室里没有点灯,只有窗格子透纱而入的淡淡月光。地上的绒毯上,两个女孩子在悄悄说话。“这样,放松,吸气,一二三……六,屏住呼吸,再吐出来……换成这个姿势……别动,就这么抻着……”
一连几夜,苏婉娘必须练到精疲力尽才能睡一会儿,可早上还坚持去习武一个时辰,到她们出行的那天,她眼睛下面是黑色的阴影。
出行那天,天还黑着沈汶就起来了,可到了正厅时,自己还是最后一个。杨氏和老夫人面前已经站了一排人。沈汶赶快道了早安,错步站在沈湘的一边。沈湘皱眉看沈汶,小声说:“你怎么这么晚?不是跟你说了我们要早早地走吗?路上人少,能快些。”
沈汶马上一副小女孩样子,打了个哈欠说:“我起不来呀。”
老夫人忙笑着说:“不晚不晚,汶儿应该多睡睡。”
沈汶马上笑着对老夫人点头,沈湘撇了下嘴。
杨氏看着站在面前辞行的五个儿女,又骄傲又担心。
她最近得知京城内到处传言沈汶是个“愚蠢无教养的女孩子”,她能猜出这传言的来源非大皇子或者四公主莫属,老夫人说为了不给侯爷惹事,还是不要反击,所以她只能在家生闷气。有时和老夫人私下讲起,就忍不住眼睛发红。她自从生了长子,一直感觉顺风顺水,已经许多年没有哭了,可现在看到自己这么乖巧柔弱的女儿被人污蔑,心疼难忍。老夫人除了叹息也没办法,只说等几年,这流言过去了,就以沈汶的名义办些善事,人们自然就会忘记这些坏印象。
这次出行,杨氏心里其实不想让沈汶去,怕中间见了别人,说些不好听的话让沈汶听见难受。可沈湘的大嘴巴已经答应了沈汶,听说沈汶还特别高兴,如果这时再不让去,她怕沈汶伤心。一想到沈汶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