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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火罗的态度就非常强硬,一副爱谈不谈的样子。
太子的人想到如果不能说服火罗放下架子,明日到了朝上,他这么傲慢无礼,肯定会激怒皇帝。皇帝一向唯我独尊,觉得北戎不过是未开化的外夷,岂容火罗如此嚣张?必然不会再提什么盟约,而是要加强边防,防备北戎。那样的话,沈家军就会更加强大,镇北侯……三皇子……
想起太子说要除掉镇北侯,其他的都不用考虑。又想起那些办不好事的人,不仅自己的命保不住,若是太子一怒,一家老小都活不了了……
想到这些,太子的人出了一脑门子的汗,用袖子使劲擦了汗,小声说:“这个,我会去说服太子,每年,私下,记住,是私下!为火罗殿下运去二十万斤粮谷。”去年谷价极为便宜,二十万斤粮谷用不了几个钱。
翻译与火罗说后,对太子的人开口:“五十万斤!还有武器!铁器!”
太子的人又出汗了,结巴着说:“武器和铁器,都会运一些……一些,粮谷,大概,只能三十万斤了。”
翻译再次开口:“武器万件,铁器万斤。”
太子的人使劲摇头:“不行,不行,武器千……六百件,铁器三千斤。”
翻译向火罗说后,火罗摇头。
太子的人擦着汗:“这些还可细谈……细谈……火罗殿下正当青春,还未婚配吧?缔结盟约后,殿下回去可请吐谷可汗出面,向我朝皇帝求娶公主和番,以示两朝欢好无间。我朝公主美貌,当是佳妇之选!”
翻译告诉火罗后,火罗横肉扯动了一下,又说了几句话。翻译说道:“火罗殿下是草原上的雄鹰,受众多女子仰慕,得到南朝公主的爱慕也是理所当然。若是没有粮谷三十万,武器千件,铁器五千斤,你现下就离开吧!”
太子的人叹了下气,说道:“好吧,我会去与太子殿下说,该是能满足火罗殿下的要求。可是,这些,都得等到殿下与皇帝定了盟约后才能算数。若是殿下惹怒了皇上,这些都无法再做商量。”这是用东西勾着火罗对皇帝恭敬。
翻译与火罗商议良久后,翻译对太子的人说:“既然如此,火罗殿下明日一定会对南朝皇帝恭敬,以示友好。”
双方告别,张家兄弟也趁着人群往来的杂乱离开了驿馆。
他们回到府中,张允铮马上找出纸笔,将方才听到的对话一一写下,张允铭黑着脸色,愣愣地坐在一边。
张允铮快写完了,才抬头看了张允铭一眼,问道:“你怎么了?”
张允铭闷闷地说:“我不舒服。”
张允铮边写边说:“是因为太子的人提了和番?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运粮食和铁器什么的倒是没听她说过,看来小骗子也有不知道的事……”
张允铭现在满脑子就是和番:皇帝子息不旺,就两个公主,太子的人提和番,自然不是为了太子自己的妹妹做媒。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小肥鸭的计策十分毒辣,但是却不得不行。”
张允铮写着字冷笑:“你原来竟然还想不这么干?”
张允铭慢慢摇头:“就是四公主,也不该去和番。北戎那么彪悍,火罗那么躁狂,谁都不该和番……”
张允铮几乎是狞笑了:“是你让她和番了?我让她和番了?火罗自己都没提和番!她要怨,就怨自己不怀好意的哥哥吧!”
张允铭再次感叹:“那个小鸭子的心太狠了,你一定要小心。”太子只要动了害人之心,就必然害自己的妹妹,这种何尝不是一种恶毒?
张允铮撇嘴:“她又不会害自己人,怕什么?”
张允铭说:“可前提就是不要去害她。”
张允铮皱眉:“干吗要去害她?”
张允铭叹气:“这不就说说吗?也不是害,比如,日后娶了她的人,大概就不能纳妾了。”
张允铮面带恶心的表情:“你看爹纳妾了吗?而你,正妻还没娶就想着纳妾了?真是越大越猥亵!”
张允铭生气了:“我说纳妾了吗?!这只是一个比方!那个小肥鸭现在才几岁?就能定下这李代桃僵之计,长大后一定是个心机深沉的毒妇,这种女的谁敢要?”
张允铮把笔往桌上一放:“她救五公主还有错了?你是想让五公主去和番吧?!假仁假义的东西!替你解救五公主还担个罪名!那就别行此计!袖手看着太子把五公主送去和番,你现在就去抬一大堆妾进门!没人管你!”
张允铭也怒了:“你胡说什么?!我说要让五公主和番了吗?!”平时都是张允铮先动手,这次被张允铮骂狠了,张允铭竟然先动手了,一拳向张允铮招呼过去,张允铮一抬手隔开,两个人先是在屋子里打,张允铮边打边说:“你要是敢把我刚写的东西弄脏了,我就去把你的书房砸了!”
张允铭嘴里说:“砸就砸!也不是第一次!”可还是与张允铮边打边挪到了院子里,两个人练到气喘,才觉得出了口气,罢手各自去睡觉了。
平远侯听说这两个兄弟出去了半宿,回来不睡觉还打了一架,又骂了好几声“不省心的小崽子”。他离开了客厅,脚步轻轻地走入卧室,到了床边坐下,自语道:“他们有大事瞒着我。”
两个人隔天就出去一次,虽然两个手下的小厮怎么也不敢透露什么,可平远侯的人来报,这些夜里他们守着张允铭买的那个旧宅子,并没有见到人。那么两个人这么夜里出去,是去哪里了?
如果是张允铮一个人出去溜达,平远侯还不会这么焦灼。可一向成熟省心的张允铭也一同出府,平远侯就心头乱跳了。这个大儿子心思灵活缜密,十分像自己。他若是这么有规律地夜行,这事情肯定是件极重要的。
李氏正睡着,自然没听见平远侯的嘀咕。平远侯临入睡时,终于决定哪天趁着他们出去时,搜搜两个人的地方。
太子的幕僚离开火罗后,不能进入东宫去见太子,一夜不敢睡,等到次日凌晨,宫门一开,马上进宫求见太子。终于赶在太子上朝前,匆匆地把火罗的对粮食铁器的要求都说了一遍。太子听着觉得还可以接受,不及细想,胡乱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就急忙去上早朝了。太子的人这才放下心,觉得自己的命是保住了。
北戎的使节队拜见皇帝,对方是个次子,皇帝觉得本朝对应的该是三皇子,这次,提前就把三皇子抓住,不让他出宫,并让人带着他列席在一旁。
三皇子因为沈家军常年与北戎对抗,有时经常会听到沈家兄弟讲起战场上的事情,私人情感上就对北戎深有偏见,根本不想见北戎的来使。被皇帝逼着前来了,站在一边也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礼仪地相互问候之后,北戎的使节们向皇帝献上了吐谷可汗的书信,连带北疆猎到的狼皮、红狐皮、黑熊皮,几把镶了宝石的猎刀,和一把强弓。
为了向皇帝演绎这把弓的厉害,火罗在呈献之前,特意伸手拉开弓弦,圆如满月。然后才把这弓放在了托盘上献上。
三皇子正心中不快,见此情形,往前跨了一步,对皇帝行礼道:“请父皇容孩儿试试此弓之力。”
虽然三皇子的举止有些无礼,但此时皇帝却随意地说道:“你好久不练了吧?去试试吧。”
三皇子十七岁,比火罗年轻些,身体还未完全长成,该还算是个少年,但这些年与沈家兄弟骑马狩猎,弓马娴熟,肩膀宽厚,臂力发达。他上前拿起弓,向旁边一伸手,站在附近的谷公公忙递上了一个扳指,三皇子谢了,一运气,将弓拉至满圆。朝堂上众大臣同声喝彩,三皇子吐气松肩,放回弓弦,将扳指还给了谷公公,将弓放回献盘上,对皇帝施礼道:“孩儿献丑了。”
皇帝深感在北戎面前有了面子,淡淡一笑:“吾儿算是孔武。”
三皇子冷着脸说:“此弓仅属平常。孩儿曾在镇北侯府试过一张黑色大弓,以我之臂力,仅能拉开一两分。”
听到镇北侯的名字,皇帝微皱了下眉头,可是当着北戎使者的面,只好震一下国威,说道:“那是老镇北侯的乌木雕弓,岂是能随便拉开的。”
三皇子无表情地说:“看来是孩儿不自量力了。”
皇帝也说着没有温度的场面话:“皇儿不必妄自菲薄,只需继续努力。”
三皇子规矩地行礼道:“多谢父皇鼓励。”
满朝上下,没有人敢上前说三皇子的好话,因为皇帝就没有热情地表扬三皇子,而除了面色青黑的火罗外,太子背对着皇帝面向大臣的脸色也明显阴沉不快。
三皇子退回,双方开始客套,三皇子不耐听,站在那里神游天外,想着怎么去找镇北侯的沈坚和沈卓,告诉他们自己拉开了北戎送的弓,有机会得再去试试老镇北侯的那张乌木雕弓……
火罗自从三皇子拉开弓后,就一直心中冒火:拉开弓算什么?!你能在马上开弓射箭,箭无虚发吗?你能在战场上挥刀厮杀,让敌人的鲜血将战马都染红吗?满大厅的人除了这个仅仅能拉开弓的少年,其他的人没一个能站直的!这帮软塌塌的南人,有什么可骄傲的?!总有一天自己带着铁骑马踏京城,将这些哼哼唧唧不正眼看他的汉人都拦腰斩断!……火罗紧闭着嘴唇,被远景所鼓舞,又想到被许诺的那些粮食,终于没有发作。
翻译对皇帝说了好多事先准备下来的恭敬言语,皇帝因三皇子拉开了弓,在北戎人面前没有丢脸,加之北戎的人看着受了挫,没敢再张狂,他心情很好,对使节队说了些愿意承认吐谷可汗为北疆之主的话,然后命兵部与北戎使节们探讨盟约事宜。
退朝后,皇帝叫太子到了御书房,问道:“皇儿怎么看北戎要结盟约这事?”
太子为此已经做了多次演练,忙说:“此时吐谷可汗正准备着统一北疆,他行兵勇猛,所率都是化外野蛮之师。若是父王不想出征北疆与他为敌,还是该早早与其交好才是。我朝与他签了合约,双边无战事,百姓得以休养生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