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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道理么?”
夏紫一时语塞,王志马上磕头:“谢二公子成全!王志一定好好报效二公子!”
沈坚还是微笑着:“你的命是侯爷救的,日后好好报效侯府就行了。”
杨氏有些疑惑地看沈坚,沈坚轻声对杨氏说:“母亲,就让他们成亲吧,这样,日后父亲问起,也是个好交代。父亲从死人堆里把王志救了出来,让他跟着我,我怎么也得给他个好出路不是?”
这话中隐约有讥讽之意,杨氏仔细看沈坚,从那双微笑的眼睛里,又看不出什么。
夏紫惊慌地看杨氏:“夫人,夫人……”
杨氏终于叹气:“好吧,让人给他们操办吧,只是,坚儿,你还要这个人吗?我可以让他们去庄子上。”夏紫大声哭起来。
沈坚笑着点头说:“就让他回我身边吧,喜欢个丫鬟也不是错,何况还成亲了,算不上是苟且。”
杨氏还是有些郁闷,用眼角看了下夏紫,沈坚又笑着说:“我方才进来,妹妹哭得可凶了,妹妹念旧,母亲不必惩罚这个丫鬟,让她还回妹妹身边吧,别伤了妹妹的心。”
“你怎么能……”刚要说沈坚待人过于宽松,忽然想起来那死了的百多来人,一时心惊,看向沈坚,沈坚正温和对地上跪着的两个人说:“都快起来吧,好好谢过夫人。王志,我让人给你封银子,二小姐那边肯定也会有喜银,恭喜你了。”
王志一脸喜色,向着杨氏再次行礼道:“谢夫人!”再向沈坚:“谢二公子!”
杨氏郁闷地扭脸不理,沈坚示意他起身,王志起身,想拉起来还哭着的夏紫,夏紫一下甩动胳膊,不让他碰。
杨氏见状,说道:“路都是自己走的,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就这样吧。”她扭头叫钱嫲嫲:“他们都没有父母,你盯着点儿吧,赶快找媒人,尽早把事儿办了,莫拖着,别弄不好,再出什么没脸的事。”
钱嫲嫲忙应了,拉夏紫说:“还不谢了夫人?该退下了。”
夏紫万般不愿地对杨氏一礼,哭着随钱嫲嫲走出了房门,王志尴尬地跟着他们。
杨氏皱眉:“我就不懂了,听她的意思,口口声声地要为王志请情,可让她嫁给他了,她怎么看着像是不愿意?”
沈坚笑了一下:“女孩子都害羞吧,成亲了就好了。”
杨氏深叹:“我得让你大嫂多接些事情了,这府里,越来越乱了。”
沈坚忙安慰道:“哪里乱了?不过是丫鬟小厮对上眼了,哪个府里没有?母亲别烦恼了,让他们成亲,这不是帮了他们吗?母亲算是做了件好事。”
杨氏摇头,不再多想了。
钱嫲嫲带着哭泣的夏紫回了沈汶的院子,沈汶和苏婉娘早就回来了,大家都知道了怎么回事。现在钱嫲嫲来了,丫鬟们都站在门边或者路边,明显是等着听结果。
钱嫲嫲见了沈汶,笑着说:“夫人说给他们把婚事办了。”
沈汶笑起来:“母亲真好!我就说嘛,他们有情有义,该成全他们呀!”
钱嫲嫲对夏紫说:“还不谢谢小姐求情。”
夏紫哭着行礼,沈汶忙摇手说:“不用谢我,你们过得高兴就行!”
夏紫在哭泣中看了沈汶一眼,沈汶笑着,也肿着眼睛在看她。夏紫没有从沈汶脸上看出异样,可沈汶却从夏紫的眼神里看到了清晰的憎恶。
沈汶让苏婉娘给了夏紫二十两银子,夏紫接了,虽然道谢,可没有多少感激之意。她退出了沈汶的屋子,围观的丫鬟们纷纷过来道喜,其中不无幸灾乐祸的人:夏紫年纪不大,长得很好看,怎么着也算是沈汶身边第二大丫鬟,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有家有业也好,年轻管事也好,过两年小姐大些,向夫人一张嘴,什么人不可以?可偏偏现在偷着摸着,找了个小厮,要什么没什么,成家后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还得靠侯府给个下人的单间。对方自己没丫鬟,这下娶了妻,简直就跟有了个丫鬟一样,衣服也有人洗了,平常也有人照顾了,可夏紫就惨了,平白又多了个主子,在这里伺候了小姐,回家还得再伺候一个男人……
这也就是许多丫鬟宁可当妾也不给个仆人做正头娘子的原因:至少当了妾,就不用在数九寒天还要洗自己和其他人的衣服!不用在灶前生火做饭,被熏得头晕脑胀。不用为省几个铜板去买烂掉的菜叶,不用穿打补丁的衣服……
在许多丫鬟眼中,夏紫已经把自己断送了!
夏紫也是这么认为的,在一声声祝贺里,她止不住地哭。
屋里沈汶对苏婉娘低声说:“王志感激我二哥,夏紫恨我,你说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了,最后是会对侯府做好事还是坏事?”
苏婉娘毫不犹豫地说:“坏事,那个王志是个忘恩负义的,他的命都是侯爷救的,可也没让他感恩戴德,所以,对他多好都没用!夏紫在枕头边上吹吹风,他什么都会干。”
沈汶微笑:“那我们也算撮合了一对好姻缘。”
过了几天,一个媒人走过场一样向钱嫲嫲提了亲,钱嫲嫲做主定了日子。王志和夏紫在几个小厮和丫鬟们的簇拥下,拜了天地和父母的牌位,被送入了侯府给的一个单间里。
新婚三天后,两个人分头去当差,王志还是天天跟着沈坚,而夏紫回到沈汶院子里,已经成了“王志家的”,降为一个管打扫的婆子,柳氏推荐来的夏青和夏蓝都提成了沈汶的贴身丫鬟。
临与王志成亲前,夏紫几次想逃走,可自己真正的主子不让,一定要她守在侯府。于是,明明有父有母,却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嫁了人,还拜了活着的父母的牌位!
王志是北部村里的孩子,字都没有认识几个,平时的习俗也与夏紫大不相同。夏紫说谎是外地投亲等等,其实就是在京城长大,虽是平民家庭,可自觉高人一等。勾引王志时可以表现得温情脉脉,可一旦成亲了,怎么看王志怎么不顺眼,平时一个好脸子都难得给一个,天天在沈汶院子里待到夜里才回家,恨不能见不到自己这个丈夫。
王志却是正在兴头上,无论夏紫怎么冷淡,但夜里不还得回来睡?他正是青春年少之时,没有其他要动脑子的地方,就成了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每晚根本不管夏紫的什么心情,使劲折腾,把夏紫弄得不胜其烦,恨之入骨。
这些无奈和不孝之事,夏紫都记在了沈汶的账上。
张允铭带着张允铮一路向南,历尽艰辛。倒不是说吃不好住不好,他们带的银两数以万计就不说了,沿途还有李家的各种生意,自然是处处都得到极好的照顾,只是心累!
一开始,张允铮处处停步,碰到个新鲜的事物就要过去看半天。路人吵架,小贩吆喝,鸡飞狗跳,衙门断案……他都要去凑热闹。经常是张允铭走着走着一回头,就看不到张允铮的影子了。无论是骑马或者步行,张允铮都能莫名其妙地失踪。虽然次数众多,可张允铭怎么也无法习以为常,每次都会被吓出汗来,再带人沿途找回去,有时就在路旁不远处,可有时会在离他们走过的道路很远的地方找到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热闹的张允铮。
张允铭愤怒了:“你不能这么不负责好不好?!”
张允铮有些莫名其妙:“我干什么了?”
张允铭说:“你不能单独走!你要跟着我,不能这么不打招呼就没影了!我总得去找你!”
张允铮翻白眼:“谁让你去找我了?我自己会找回来的。”
张允铭挥舞扇子:“你怎么找回来?!我们往南去,又不停留!你走丢了怎么办?!”
张允铮不以为然:“怎么会?!这行人马这么惹人注意,又是只往南边去,一打听肯定就能追上。”
虽然知道张允铮说得有理,可是张允铭就是不放心:“不行!爹娘把你交给我了,你就得听我的话!一起走!”
张允铮叫:“凭什么?什么叫‘交给’你了?你才大我两岁!还是我让你跟我一起出来的!你别管我!”
张允铭说:“当然要管!我是你哥!你这么贪玩,我们走得这么慢,什么时候能到江南?怎么办事?难怪那个沈二小姐说你是个混球!”
张允铮怒,一拳打过去……两个人动起手来。
两个人的小厮见得多了,只站在一边无聊得打哈欠,小声聊天。等到他们拳脚过后,满身大汗了,李氏派的管家才笑眯眯地说:“这样吧,我们每到一处,就分出时间来专供这位张二公子游玩,现在季节到了,大公子可以随我去买粮。我们走一路,买一路,该也不会耽误事情。”
打完架,张允铮也知道自己理亏了,黑着脸色不说话,这事就这么定下。后面的日子,张允铭到一地就与管家入乡间采买粮食,马上就安排车马运往边关李氏的站点。张允铮一开始还可劲地自己到处游荡,可后来也很没情绪地跟着张允铭和管家去买粮了。
因是丰年,粮价极为便宜。张允铭并不往死里压价,看着合适就一掷千金,很大手大脚,等到他们到了江南首富的李家时,带的四十万银票已经花去了大半。
江南首富的李家,得到消息说嫡外孙、平远侯的长子要亲自来见外祖,早就准备起来了。虽然是个小辈,可李氏的父亲李老官人要求最高等的接待水平:风景最优美的院落,重新粉刷的房屋,楠木雕的新窗框……家具是最新打造的式样,床上用品等就更别说了,绫罗绸缎,金碧辉煌。
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李家派人出城十里迎接,一连等了十四五天,终于等到了有平远侯标志的车队。
看着呼啦啦地笑着跑过来的几十个人,张允铮皱着眉问张允铭:“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张允铭很有风度地说:“当然是来迎接我们的。”
张允铮不解道:“为何这么多人?”
张允铭瞥了眼张允铮说:“你真没见识,人多势众,明白吗?这样才显得我们有派!”
张允铮还是问:“为何要有派?”
张允铭意味深长地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