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闭上了眼……我要醒来!我要醒来!”
沈汶睁开眼,擦了眼泪,对张允铮说:“你醒来吧!”
张允铮猛地睁了眼,眼泪还在他的脸上,他愣愣地看了沈汶片刻,厉声问:“那是什么?!”
沈汶说:“那是一个未来……”是我曾经生活过的未来。
张允铮突然起身,拿起方才他坐的椅子,发了疯一样拼命往地上往桌子上砸去。沈汶忙远远地躲开,看着张允铮把椅子砸得稀烂后,又掀翻桌子,用脚狠踹桌子腿,直到把桌子腿一根根踹断。那只小麻雀扑棱扑棱的屋里乱飞。
门外,张允铭使劲拍门:“喂喂!怎么回事。”
张允铮拉开门栓,一把抱了张允铭,大喊了一声:“哥!”可片刻后就把张允铭一下推远,自己走到墙边面对着墙,剧烈地呼吸,不说话。
张允铭几步后退到了院子里,站稳后慢慢走进门,四周一看,见到墙角里眼里含泪的沈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汶见张允铭身后没有别人,擦了下眼泪,说道:“我向他要二十万两银子,他没钱,就砸东西。”
张允铮哼了一声,张允铭皱眉:“你要二十万干吗?是因为知道了他是男的?你也太贪了吧?”
沈汶扬起下巴:“你们真是兄弟,怎么都说我贪?”
张允铭严肃地说:“沈二小姐,我弟弟不经世故,为人纯真,心地良善,你莫要欺诈于他!不然的话……”
沈汶惊讶得眼泪都没了——您说的这是谁?
张允铮从墙边扭头,不耐烦地说:“哥,答应她!”
张允铭对张允铮说:“别怕,她还是个小肥鸭子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她就是吓唬吓唬你,才不会对别人说的。”
沈汶听到张允铭这么说自己,立眉道:“我涨价了!三十万!”
张允铮焦躁地向身后挥手:“小骗子!刚才还说要少要钱!”
张允铭笑了,对张允铮说:“你看我的!”他扭头严厉地看沈汶:“我去告诉你哥,让他们好好说说你!这么小,就这么……”
沈汶打断道:“我能让你不娶四公主。”
张允铭一愣,可是狞笑着说:“也许我喜欢娶个公主呢?”
沈汶心中突然灵机一动,说道:“我能让你娶到五公主!”
张允铭真的愣了,看看身后,低声说:“我们谈谈。”沈汶暗自庆幸自己猜对了!其实,这是一种感觉,也许就是在那寥寥几次会面中,张允铭看向五公主的一个眼神。而且这次冬狩,听沈湘说,张允铭露了武功,五公主也在场……
张允铭到门口看看,院子里什么人也没有。他关了门,看沈汶说:“小孩子家……”
张允铮转身不耐烦地问沈汶:“他能看到吗?”
沈汶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也许没有你那么敏感,而且他也不想看。没有急于知道原委的寻求,也就无法找到那处答案所在。”
张允铭问:“嗨,你们在说什么?”
张允铮又皱着眉问:“我能告诉他吗?”
沈汶有些沮丧地说:“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告诉他,他也不信。”
张允铭说:“什么什么?什么我不信?我会信的,告诉我!是怎么娶五公主吗?”
沈汶对着张允铭一翘唇角:“那是在你借给我三十万之后了。”
张允铭摸出腰后的扇子:“不是二十万吗?”
沈汶拧着衣角:“谁让你叫我……”
张允铭扇扇子,带着疑惑道:“叫你什么了?”
沈汶歪头:“你说你叫我什么了?”
张允铭一合扇子,往手掌上一拍:“沈二小姐!自然是沈二小姐!”
张允铮却说:“三十万就三十万,但是你要告诉我你要干什么……”
张允铭忙说:“是我们!我们好不好?”他看向沈汶:“你要干什么?”
沈汶严肃地看张允铮:“我说出来,你,或者你们,就得去做,明白吗?”
张允铭摇头:“我不明白。”
张允铮烦躁地说:“你就别废话了!快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哇哈哈!没想到他是这么个小混球吧?
☆、定粮
沈汶放低了声音说:“今年大熟,粮食丰收,米贱伤农,但接着,会有四年多的大旱,一年大涝,粮米极贵,一斗米一两到二两黄金……”
张允铭用扇子击掌道:“你是要用这三十万去买粮!然后再卖出,大赚一笔!可你怎么知道会这样?!”
前世,去年,季文昭向太子提出了大量买入粮食,一方面贴补了农人,另一方面为饥年做备。太子也向皇帝呈现了这个建议,得到采纳。可粮食连年收成好,今年,米价更贱,季文昭再求太子去做,许多人就反对了。结果太子既没有再向皇帝进言,也并没有倾全力买入粮食。日后饥荒时,许多人后悔莫及。虽然太子动了引外夷之心,季文昭被杀。可太子采用季文昭的建议而买入的粮食,在饥荒年代带给了他巨大的补益,而朝廷也因他这一建议,有了大量的存粮,太子得到了广泛的称赞。
沈汶半仰头:“我能未卜先知!”
张允铭有些怀疑:“真的吗?”
张允铮却烦燥地说:“是真的!”
张允铭对张允铮扬起一边眉:“你怎么知道?”
张允铮大声说:“我就知道!”
张允铭撇下嘴,又笑着看沈汶:“若是真的,这是好事呀,其实,你借了这银子,日后赚钱,还了本利,再与我们对分红利。”
沈汶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还。”
张允铭带着说服的语气说:“镇北侯在北方,粮米都在江南,怎么去采购?怎么去贩卖?我外家是江南第一富豪……”
沈汶说:“我本来就是想让你这个弟弟帮助我,借着你母亲的外家,收购粮米……”
张允铭摇动扇子:“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用我们家的钱,让我们的人去给你收购粮米,你就在家干坐着……”
沈汶使劲点头:“对呀,我才多大?怎么可能满地跑?”
张允铭一合扇子,指沈汶:“你想的倒挺好!钱来了,你就数数……”
沈汶摇头:“我不数钱。”
张允铭哼道:“对!你别想碰到钱!”
沈汶说:“我当然碰不到。因为这些钱要给我二哥一些,付给工匠。当然大多要买粮米,为我爹运去一部分,做军粮储备。余下的,要换成金银,用于招募私兵游勇,水匪路霸,开酒窖……”
张允铭急挥手:“停!停!”他转身出去了。
张允铮不忿地看沈汶说:“你知道得比我多?”
沈汶翻眼睛:“当然,不然我怎么能带你去了那里?”
张允铮脸上肌肉扭曲起来:“是谁抄杀了我家?!是太子吗?!我一直听我父说他不善,是他吗?!”
沈汶眯眼:“是,又怎么样?”
张允铮瞪大眼睛:“那我就去杀了他!”
沈汶切了一声:这的确是张允铮前世使劲折腾的事。她尽量耐心说道:“第一,很难刺杀到他。他在深宫,身边有侍卫。第二,他在没有犯罪之前,杀了他,惩罚不妥。”
张允铮看着沈汶:“你糊涂啦?!难道非要等他干下坏事了,才去杀他?那不太晚了?”
沈汶说:“如果你知道你的邻居总捉摸着杀你,天天磨刀霍霍,你是跳过去把他杀了,还是准备好了,等他动手时,把他杀死在犯罪现场?”
张允铮说:“当然跳过去把他杀了,先下手为强!万一我准备不周,他杀了我怎么办?”
沈汶鄙夷道:“胆小鬼!”
张允铮愤怒:“你懂什么?后下手遭殃,难道我要等他刀架在我脖子上了才动手?”
沈汶说:“不是在架你脖子上,是在他对你亮出刀时,但也不是他在自己家里磨刀时。这是个法律上的概念,有坏心,不等于会做坏事。惩罚要针对罪行。不然,就是滥杀无辜。”
张允铮不耐烦道:“什么是滥杀无辜,如果他心怀了歹意,日后会滥杀我家无辜,我还不能杀了他?”
沈汶说:“因为他还没有行动,我们就也不能动手。”
张允铮对着沈汶握拳:“我谢谢你让我看到了……那一世,不然我会糊里糊涂的……可是,我们实在想得不一样,我帮你借到钱,算是酬谢你了!从此,我们分道扬镳!”
沈汶冷笑:“你才看到了多少?你才知道多少?我却是从头到尾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谁做的,怎么做的,一步步,一桩桩,怎么灭了我沈家军,我父亲和大哥二哥怎么死在北疆,我长姊怎么在战场上为保清白而自戕,你父亲怎么战死沙场,你兄长怎么与我三哥和三皇子在一起被万箭穿身……”
张允铮再次青筋怒爆:“你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父兄死了?!我要再看一次!”
沈汶摇头:“你只能看到你自己的一世,你看不到别人。你母亲没有告诉你你父兄已死,大概就是为了防备你一怒去报仇。她希望你活着逃出去。而且,你没有往下看。”
张允铮瞪沈汶:“那你怎么知道这些?你那一世怎么了?”
沈汶想到张允铮竟然想单干,就气不打一处来:这真是个捣乱分子,一定得震慑住他!沈汶直视着张允铮说:“我在那一世怎么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甘心,在那一世后,留了下来!”
看到张允铮的不解,沈汶再次强调:“是的,就是你,在你家破人亡,独力与太子、后来的皇帝厮杀二十多年,受尽苦刑而死后,也放开怨恨,没有留下来。我却留下来了!而且,我坚持了一千年,直到我找到机会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张允铮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听到这些,也觉得后背冰凉。
沈汶重生后,终于有一次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情况,一时大为痛快!看见张允铮捎带了惊惧的眼神,更昂然道:“对!我是流连了千年的鬼魂!今朝还阳一一来清算旧账!所以,我什么都知道!所以,我不滥杀无辜,坚持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