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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事市府的人头也大了,挨着给各家作思想工作。现在都改革开放了,还是那么迷信思想?政府为大家建好房子是政府想得周到,考虑老百姓的实际困难,如果光赔钱,那赔的钱是根据现在的住房估赔的,那价钱是绝对买不了现在政府修的那么好的房子!而且那里靠近学校,子女上学也方便啊?再说又靠近国道,城中心早晚会往那边倾斜,那时那里的房价还会涨,这不是坐在家里等着赚钱吗?
可老百姓就是一个死心眼,怎么说也不愿意搬。
最后政府想到还是从老革命开始做突破口,胡老爹就是政府首先游说的一批人。胡老爹那是干过革命的,拿过枪打过仗,战场上死人见多了也没那么信邪,而且现在退休了每个月都是政府养着。现在政府有难,作为革命党员理当做个榜样!而且先搬过去的人可以按照规定挑选房子。
就这样,胡老爹两口就成了搬往新居的第一批人,
胡老爹上了一把年纪,楼高了上下都不方便,一楼那是商店门面,他搬过去就挑了个二楼。
何楚楚是胡老爹的邻居,何楚楚的老爹见胡老爹老两口都搬了,也跟着挪了过来。何楚楚她爹也是干过革命的,和胡老爹平时就爱下棋喝茶、吹吹以前打仗的事,所以搬过来也选了二楼和胡老爹家门对门。
搬过新居,还不到一个星期,胡老爹的老伴就精神晃乎进了医院,第二天胡老爹就乱说胡话,有点不清醒。
何楚楚他老爹也是,没多久就变得一惊一咋的,晚上何楚楚总是能听到她老爹一个人在他的房间里说话,何楚楚她母亲早几年就生病去了,她老爹都是一个人住的。
有一天晚上,何楚楚醒来想去洗手间,清清楚楚的看到有几个人守在她的窗前。她还以为是小偷想进屋,回头一想自己的窗户可是在二楼啊!等她揉眼再看,窗外哪有什么人啊?想到这幢房子就建在那片槐树林地上,当时她就吓着一晚没敢去上厕所,灯也不敢关。
她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抬眼看到桌上麻七年前给她的那个正三角形的符,忙死命的抓在手里。这个符麻七给她的时候她没在意,回家随手就放在抽屉里,搬到这里后整理桌子才翻出来,她就把它放在桌上。
第二天,何楚楚起床,她走到她爹门前本想给她爹说声她到学校去了,敲了几下门,屋里根本没有反应。何楚楚一急,拧开门进去,看到她爹躺在床上已经没气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袭上心头,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幢楼里有鬼!何楚楚没命的跑到楼下,一口气咽在胸口,半天才哭出来。
胡老爹两口搬过新居疯了!楚老头搬到新居死了!两件事瘟病一样传开,那些还没搬动的这下更是死活也不搬了。大家都是一口话,官要民搬,民不得不搬,赔钱来让咱们自个儿找地方住,要搬到政府建的那两幢鬼房去,那不可能!
政府见这不是几家钉子户的事,为了西城大街工程能按时动土,最后只得按户理赔让居民自行搬家。
胡老爹老两口被政府送进医院治疗,医生说两老都这样,如果有亲人陪在身边照料,会康复的快点!政府从两老邻里知道他们还有个儿子名叫胡八一,但因长年在外做生意,邻里也都联系不上他儿子,最后还是派处所的人在胡老爹家找到个电话本,拔通了胡八一的电话。
何楚楚呢?她母亲去得早,现在老爹也没有了,得了拆迁费,并从政府额外领了一份抚恤金,也就申请搬到学校住宿。
对于她老爹的死,她发誓要弄清楚!
想到这,脑子里自然想到麻七,想到他曾经给自一个避邪符那色迷迷的样子!只要能弄清事实,能为老爹报仇,现在她什么都愿意做!
学校。
上午的课完了,麻七跟着同学从大课堂走出来,刚走到教学大楼走廊的拐角处,何楚楚从后面跟上来和麻七并肩。
麻七瞄着她作为学校首席妹妹的诸多优点,心里却是直觉的想到自己和她素来就没什么话说,她跟上来应该有事要说。果然没走两步,她在麻七身边小声说:“麻福,晚上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一起吃个饭。”
麻七顿时就愣了,美女有约哪会没时间?何况是请吃饭。学校想追她的男生能从学校排到清水河那边去,自己不是不想加入追她的队伍,和她发生点咿咿呀呀的事,但自上次给她解过一次围,见面她最多也是点头一笑,有点拒人千里之外不愿深交的意思,看样子也没戏。这次她居然请吃饭,不知她是什么意思,顺口说:“时间倒是有,有什么事吗?”
何楚楚左右看了一下,意思是这里人太多,“吃饭时再说吧,那说好了,晚上六点豆腐馆见。”
何楚楚走上来和麻七就说了短短几句话,这时都引了好些人看着他们,她说完加快脚步就走到了麻七的前面。
豆腐馆是学校外面新开的一家餐馆,在学校大门口出去两三百米的大街上。换句话说就在原来槐树林旧址的附近,在政府新建起来的那两幢房子的对街。这条大街晚上虽然说风生水起有点不太平,但八九点钟之前还是很热闹的,毕竟学校的学生那么多,一条街开小吃店、烧烤摊、还有把消费者锁定为在校学生的服装店、文具店、桌球室的生意还是挺好的。
下午麻七换了件衣服,六点准时到豆腐馆。这间新开的豆腐馆设计上还是下了一翻工夫,进门一堵屏风,往两边绕过屏风进入厅里,中间是一些卡座隔开的餐桌,临街靠窗是一溜吊椅,两张吊椅中间摆着一张桌子,厅里的灯光都是直接从顶上垂下一盏灯吊在桌子上面,整体看起来光线有点暗,坐在吊椅上吃东西,还可以看街上溜哒逛街的人,蛮有一翻情调的。
麻七进去的时候厅里三三两两的已有一些人,看样子大多是一对对的躲在卡座里吃东西的情侣。何楚楚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一张吊椅上,麻七刚绕过屏风就看到她对着自己招手,她好像也是梳洗过一翻,不过麻七却不敢多想,在校学生们大多是五六点钟就洗过澡过来玩的,她梳洗过并不带表着什么。
麻七过去在她对面吊椅上坐下,屁股后面就有一个服务员跟来,麻七见对面的何楚楚锁着个眉头,知道她叫他来主要不是吃东西的,也就随便点了个豆腐煲打发了服务员。
服务员刚走开,何楚楚用手轻拉了一下衣领,露出雪白的脖子上用红绳系着的一个正三角形的符。
麻七一眼就认出那个符是自己送她的那个避邪符,心里有些惊讶,说:“我还以为你早把它丢了呢,没想到你还带着。你信这个吗?”
何楚楚看着麻七,用手轻抚着脖子上那个符,“原来不信,经过这么多事现在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在这个世上,爹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想亲自查查爹爹的死因。你能帮我吗?”
麻七看着她的神情,想到她可能觉查到了什么,顺口说:“医生诊断出来不是心肌梗塞吗?”
何楚楚侧头看向窗外,窗外对街就是政府在槐树林上建起来的两幢楼房,麻七感到她望着窗外的眼睛里那恐惧的眼神,何楚楚幽幽的说:“医生是那样说,可是爹他身体一向来都很健康的,搬到这里才几天就没了,而且……我住在这里的时候,晚上醒来常感觉到卧室的窗外有几个影子在盯着我睡觉,那感觉好真实好恐怖,但再一揉眼就没了,我相信阿爹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而且……而且……”
麻七静静的看着她,知道她还有重要的话说,她的眼睛里已浸了一框泪水,麻七看不清她的眼神。
何楚楚轻摸着吊在胸口的符,说:“而且自从爹死后,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阿爹,好像我是睡在阿爹那间屋子里,他就在那屋子里转着圈走啊走,他的头倒着放在脖子上,我想去拉他可是我躺在床上怎么也动不了,他是死不冥目啊!我每天都会半夜吓醒,泪水浸湿枕头。这些话我给别人说别人一定会笑我发神经,可是我知道你不会笑我。”
麻七看着她摸着她胸前避邪符的手,何楚楚继续低声说:“我想你陪我去阿爹的那屋里住一晚,我想看看我爹是不是真的还在那屋子里面!阿爹托梦给我,我一定要去看看,我想知道那天晚上的真相!”
“你想让我陪你……去你爹过世的那屋子里去呆一晚上?”麻七想到那屋子是建在那片充满脚步声的槐树林地,心里窜出股寒意。
麻七是个好奇心很强,上次和韩莹碰头的时候他就想拉韩莹陪他去图书馆找校志,不过韩莹不敢去也就作罢,这次楚楚请他吃饭让他陪她呆一晚,麻七心里虽惊,但也只顿了一下就答应下来,那片槐树林虽然凶,但如果按书上记载的那些东西准备,那槐树林地就是猛鬼成群,要降伏那些东西麻七做不到,但只是求个自保想必也不会出生命危险,便问何楚楚:“你的意思是今天就到你爹过世那间屋里去过夜?”
何楚楚点点头,麻七立马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手表,刚六点半,顺口问:“咱们什么时候进屋去?”
何楚楚道:“十一点钟吧,进去早了也没事,咱们吃完饭到外面逛逛。”
麻七摇了下头,说:“要逛可能没时间,我得回宿舍准备点东西,等下咱们十一点准时在这豆腐馆门口等吧,然后一起进去。”
何楚楚听说十一点在这里等,忙说:“不到十点半这条街就没人了,一点灯光都没有,咱们还要回学校一趟不是吗?要不咱们十点五十分在校门口等,再一起走过来怎么样?”
麻七点头同意,一个人午夜站在这里等人,感觉是有点发毛。
何楚楚用餐桌上的纸巾擦了下眼睛,看着麻七感激的说了声音谢谢。“谢谢”这两个字,麻七还是第二次听到何楚楚对自己说,第一次是他给她那道符的时候。
麻七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一酥,今晚怎么也豁出去了,也可以试试自己从书上学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