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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少女很快便收起惊讶的神色,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不久之后,那些追兵便离开了。
她打发自己的丫鬟去望风,对自己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客气地请自己出去,声音冷淡,似乎对自己的贸然闯入毫不关心。
霍琛心下有些诧异,通常女子见到有人突然闯进,多半都会惊慌,再镇定的女子,见到鲜血也会乍然变色,可是眼前这个少女,对这些完全不为所动,也不好奇自己的来历,盯着自己的视线只在伤口上停留了一瞬,除了最初的诧异,便只剩下了冷漠。
他从未从一个女子眼里见过这种神色,淡淡的,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甚至有些——
漠然。
霍琛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他的心里虽然有许多好奇和疑问,但他必须马上离开,说不定那些人往前没有发现自己的踪迹,便会再次折回这条小巷。
他只低低道了一声“多谢”,便腾空一跃,瞬时又从围墙之上消失了。
苏桃夭见他离开,才对门口方向喊道:
“阿凉。”
阿凉的脑袋立刻从门口那里伸了出来,她见院子里只剩下桃夭一个人,才放心地踏进来,嘴里一张,似乎想说些什么。
桃夭明白她心里所想,倒是也不急着解释,只是走到厢房门口,将地上散落的书籍都捡了起来,才慢慢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阿凉也急忙地跟了上来。
她把书籍随意摊在桌上,重新坐了下来,才对阿凉讲了事情的经过。
阿凉有些好奇地发问:“那位公子怎么会受伤,又怎么会被人追呢?”
苏桃夭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当然,她也不想知道,别人被追杀是别人的事,又与自己何干?既然自己已经帮了他的忙,许多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妙。她心里想着,对阿凉说:
“切记,今天发生的事不要告诉旁人,免得多生事端。那个人,估计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见到了。”
阿凉点点头,顺从地应允了下来,只是心里不免疑惑:
小姐向来有些胆小,怎么今日这么勇敢,突然有外人闯入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小姐自从生病之后,似乎有了许多变化。
她的心里只有这个浅浅的念头隐隐划过,但是并没有去深想。
苏桃夭放下心,便打发阿凉去休息,随手翻过一本书,认真阅读起来。虽然文字都是繁体,但自己总算还能应付。
这边,霍琛离开苏府,很快就遇上前来接应自己的人,他在他们的保护之下,迅速回到了自己的落脚之处。阿佑早已等在那里,一见到他,急忙拿出药箱,想要给他处理伤口。
只是他被伤已经有些时候,被鲜血浸透的衣服早就牢牢地粘在伤口之上,阿佑只好拿出剪刀,将手臂附近的衣服剪破,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布料撕下来。
衣服撕下不可避免地要牵动伤口,霍琛坐在原位,眉头一皱,却没有出声,等阿佑给他处理好伤口之后,他进内室换了件新衣,再出来时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一点也看不出受了伤的模样。
接应霍琛的一干暗卫们都一脸愧疚,他一出内室,便都向他跪了下来。
霍琛摆了摆手,重新坐了下来,示意他们都起身。
“这件事不怪你们,我自己也大意了。原以为从金陵来到扬州,他就可以收起心思,没想到他倒是更变本加厉了。既然他早已不顾我们的兄弟情分,也就不能怪我手下无情。”他嘴里说着,眼里划过一抹狠意。
暗卫们听到他这些话,都低着头,一拱手,齐齐说道:
“我们誓死追随主上。”
霍琛微微颔首:“你们先下去吧。”
“是。”
暗卫们齐刷刷地答应,各自提起一口气,轻轻一跃,瞬间便消失不见。
“阿佑。”
霍琛想了一会,对依旧恭敬站在一旁的男子说:
“我有一件事,交给你去办。”
阿佑自小跟在霍琛身边,也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那些暗卫的首领,他出去了一个时辰,很快就带回了霍琛需要的消息。
霍琛坐在圆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他听完阿佑的汇报,放下茶盏,沉吟不语。
原来今日无意中撞见的女子,是苏府小姐——苏桃夭。阿佑带回来的信息详尽,苏桃夭是富商苏仁的长女,年方二八,生母在生下她之后就撒手人寰,后苏仁续弦,她又有一弟一妹。情报同时说苏桃夭性格懦弱,内向胆小,不喜与人交往。
懦弱胆小?霍琛心里冷笑,自己今日所见的苏桃夭,冷静沉着,淡然自若,一点都没有胆小内向的模样,是传言失实还是——她其实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锋芒?
他想起苏桃夭那个漠然的眼神,思绪一转,眼里蓦地一深。
作者有话要说:
☆、风波初起
这段日子,严小陌将小院里的书都瞧了一遍,对自己所处的时代有个进一步的了解,但也产生了许多无法解答的疑问。
例如,这些书里有一本楚国志,上面详细记载了楚国的历史。据书中所言,楚国与辽国是由东晋分裂而来,而晋恭帝司马德文便是东晋的最后一个皇帝,这与她原先所知关于东晋的历史极为相符。只是历史之上,这东晋灭亡之后,是南北朝时期,南朝依次是宋、齐、梁、陈,北朝是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北周,并没有听说过辽国和楚国的存在。
而苏桃夭自身收藏的书籍并不多,除了这本楚国志,就剩下一些列女传和四书五经,孔孟之说记载于书本之上,又与她的记忆没有偏差。
她心中疑惑。难道这个朝代之前的历史都与真实历史无异,唯有从这个朝代开始才是虚无的存在?
苏桃夭心中有许多疑问,只是手里信息有限,她思考了一会,决定再找一些资料来看。
阿凉听到小姐想找别的书看,便开口说道:“凌风少爷那里应该有些书,小姐可以去跟他借几本,想必凌风少爷也不会介意。”
苏桃夭觉得有理,便问道:
“凌风平日什么时辰会从学堂回来?”
她这几日已经慢慢养成习惯,说话尽量都用古人口吻,免得别人起疑。
阿凉想了会儿:“学堂酉时下课,凌风少爷大概酉时一刻就会回来。”
时辰尚早,桃夭便打发阿凉先去忙别的,等凌风回来再来叫她。
她等到阿凉出去,便将屋门合上,自己开始收拾起来。
她将衣柜打开,认真检查了一遍,将一些看上去较为普通的衣服收到一起,藏在了衣柜的最深处,将来若有一日离开,这些衣服能够派上用场。
她又打开苏桃夭的首饰盒,里面有许多苏仁买给她的首饰,她也将一些看上去不是那么名贵的一般首饰收到了一处。如果实在需要,便将那些普通的首饰拿去变卖,既可以换一些钱急用,也不会引人注意发现自己的踪迹。
苏桃夭将一切都整理妥当,便把身上那件沾上灰的衣服换下,穿上了一件干净的,她透过虚掩的窗户看了一眼时辰,天色已经暗下来,她估摸着苏凌风是不是该回来了,便打开门,踏出了屋子。
果然,她刚从门里跨出,阿凉就从院门口那里跑了过来,她一见桃夭,便笑着开口:
“小姐,凌风少爷他已经回来了。”
“阿凉,你便带我去找他吧。”苏桃夭整了整裙摆,扶了扶头上的玉钗,才跟着阿凉,慢慢地从院内走了出去。
这不是她第一次走出院子。之前给苏仁请安,她也出去过几次,只是这次从院内出来,她更加细致地观察了一遍这个宽敞后院情形。
廊道并不算很长,但足够将苏凌风与苏灵玉的屋苑和自己的院落隔离出足够的距离。廊道以青砖铺地,三角形的屋顶上铺满乌色的屋瓦,廊柱上雕刻着花鸟的图案,变化多端,惟妙惟肖。
她踩着青石,迅速地通过廊道,来到了苏凌风和苏灵玉的院落。
屋内安静,只能听到一个少年郎朗的读书声。阿凉偷偷在她耳边低声道:
“灵玉小姐不在,可能到夫人那里去了。”
桃夭垂下视线。阿凉称呼自己为小姐,称呼苏凌风和灵玉却是凌风少爷和灵玉小姐,桃夭心里明白,这个女孩,心底是真真正正地把自己当做她的主子。
她心里浮起一个念头:
如果自己有一天要离开,便带上她一块走吧,若是把阿凉留下来,估计她也不会受到什么好的待遇。
苏凌风开着屋门,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用功地朗读。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孟子·告子下》)
苏桃夭见他认真,倒也没有出声惊扰,安静地站在门口,等他将这篇文章念完。苏凌风摇头晃脑了好一阵,放下书来,这才猛然发现站在门口的苏桃夭。
他连忙起身,脸上有些惊讶:
“长姐怎么来了?”
虽然苏桃夭是苏凌风的姐姐,但毕竟不是一母所生,从前便很少与自己来往,两人之间算不上亲近。这次她突然来访,的确让苏凌风吃了一惊。
桃夭微微一笑,露出端庄的笑容,对他说道:
“凌风,我在自己院里有些无聊,便想向你借几本书看。”
原来如此,苏凌风倒也不疑有他,指着后面的书架,对苏桃夭说:
“我的书都在那里,长姐尽管挑。”
她眼睛一亮,但苏桃夭极力克制,尽量不让自己的行为露出什么端倪,她走到书架前,细细打量那些书。架子分为三层,每一层都摆满了书籍,算下来估计也有好几十本,书架之上一层不染,看上去经常打